上条当麻是一个不幸的孩子，无论什么怪事发生他的身上都会变得不再奇怪。

就像昨日没被神裂砍成重伤，反而被挑飞的令刀砸到脑袋，结果轻微脑震荡还是在医院里住了三天。

再次重申，上条当麻就是这么一个不幸的孩子……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啊！”实在受不了上条当麻那忧郁的眼神，我将水果刀狠狠地插在了新鲜的苹果上，威胁道：“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也给你这么来一下。”

上条当麻这才撇过头去不再看我。

将苹果切成一片片的小兔形状放在盘中递给上条。上条接过盘子，看着如此富有艺术性的苹果片，竟有些不忍下口。对我说道：“井上，你说为什么你要把苹果切得如此富有艺术感啊，这让我都不好意思下口了。”

“额~习惯性切成老妈和老妹喜欢的形状了，不过懒得重切了，爱吃不吃。”

“总感觉你妈妈和你妹妹能将如此华美的艺术品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有些残忍~”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拿出去倒掉。”当妈就是当妈，废话好多。

“不！我吃~”说完上条毫不犹豫用水果刀插起一给送入口中。

“砰~砰~失礼了~”看着敲门进来的神裂，上条差点咬到水果刀。

“为什么魔法结社的人会在这里？井上？”上条有些严肃的问道。

“谁喊你没事你在有关禁/书目录的事里参一脚，没有和英国清教交涉的决心，当初你好救那个少女干什么？”

“你说的少女――是茵蒂克丝吗？”

“嗯。”

“等等~英国清教？”

“嗯~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神裂就是这个教会的一员。”

“……那不是和茵蒂克丝是一个教会的？”

“嗯~是啊！”

这时，神裂走到了上条的病床前，看到上条手中的盘子里的苹果，指着向我问道：“你做的？”

“当然。”我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觉得你眼前的这个平凡少年会有我这样优秀的艺术细胞？”

“说的也是~”说完拿起了一瓣放在嘴中细细咀嚼后道：“这苹果不错。不过没想到河源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刷！”感受到脖颈边冰凉的触感，我无奈地耸了耸肩，翘起了二郎腿，双臂交叉放于胸前，身子向后一靠，眼镜一闭，保持了沉默。

看到我的表现后，神裂满意的点了点头，向着呆滞中的上条当麻说道：“那下面就是关于你的问题了少年。”

“什么？上条先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学园都市的学生，而且还是LV0，像上条先生这样的平凡学生和你们魔法结社有什么关系？”

无视上条当麻的装傻，神裂直接切入主题道：“请把禁/书目录交给我们保护。”

还是昨天的那句话吗？

上条低下了头，双手用力地抓住被单，手指因过分用力隐隐有些发白。

沉默了片刻，上条用有些低沉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虽然河源劝过我说，你可能会有办法帮助茵蒂克丝，但我不能让一个我不信任的人为了渺茫的希望耽误到茵蒂克丝的生命！所以，拜托了！”神裂向上条微微鞠了一躬，请求道。

“为什么？”声音依然低沉，也许是神裂的动作的原因，总之上条的话中的温度高了不少。

“因为~茵蒂克丝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着她死去！”微微颤栗的语气表示着声音主人情绪的波动。

这时的神裂的的声音很虚弱，模样很无助，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伦敦排名前十名内的魔法师。只像个疲惫的平凡少女。

也让睁开了眼的我看着有些心疼。

“为什么会死？”这次上条有些晕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觉得一个普通女孩，有办法在我们的追踪下长达一年都没被抓到吗？她的对手是拥有魔法名的魔法师群，她要对抗的是史提尔的火焰跟我的七闪与唯闪──她没有像你那样的特殊能力，也没有办法像我们一样使用魔法，只能依赖自己的双手双脚来逃命。”神裂自嘲般地笑了：“光是要从两个魔法师手中逃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与整个必要之恶教会为敌，连我也撑不过一个月。”

“这倒是真的，必要之恶教会的隐藏力量来时很强大的。”对于必要之恶教会，身为大主教的我还是很了解的。

其实我本身是没有什么信仰的，只不过有一个像罗拉一样的姐姐的话那什么都乱了。

话说一开始，她还想把我当守护神兽来养来着。

“是啊！”上条如今终于看到茵蒂克丝这名少女的本质了。即使是拥有幻想杀手，可以一击粉碎神迹的上条，在两名魔法师的追踪下也逃不了四天。而她却逃了一年。

“她绝对是个天才。”神裂一口断言：“如果处理不当，甚至将变成一个天灾教会上层不把她当一般人看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谁都会害怕。”

即使如此上条咬着嘴唇说道：“她还是个人！她不是道具！你们用那样的名字称呼她这样做对吗？”

“你说得没错。”神裂点头说道：“而且以她现在的能力，其实跟普通人没两样了？她的脑容量的８５％以上，都已经被**目录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给占满了，只能依赖剩下的１５％勉强维持机能即使如此，她的能力依然能跟普通人不相上下。”

这件事的确很令人惊讶，但是现在上条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那又怎样？你们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你们必要之恶教会不就是茵蒂克丝所属的教会吗？为什么要追捕茵蒂克丝？为什么茵蒂克丝会说你们是魔法结社的坏魔法师？”上条静静地咬紧臼齿，继续说道：“难不成你要跟我说，其实是茵蒂克丝欺骗了我？”

这绝对无法相信。如果茵蒂克丝只是为了利用上条，那她何必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上条，还搞到自己背上挨一刀？

就算不去思考这些现实面的逻辑，上条在情感上就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并没有欺骗你。”神裂火织犹豫了一下，接着做出回答。“这也就是我说她会死的原因。”

如同快要窒息，心脏就要被捏扁一般。

“只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她不记得我们是必要之恶教会的人，也不记得自己被追的真正理由。所以，她只好靠着自己脑中的知识来判断。最有可能追赶**目录的魔法师，就是想得到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魔法结社的人，不是吗？”

上条想起来了。

茵蒂克丝完全没有一年以前的记忆。

“等等这还是说不通茵蒂克丝不是有完全记忆能力吗？为什么会忘记？还有，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失忆？”

“她并不是失忆，”神裂屏住了呼吸说道：“正确地说，是被我消除了记忆。”

看着安静的可怕的上条，神裂继续说道：“我说过了，她的脑容量的８５％，都已经用于记忆那十万三千本书。神裂的肩膀微微颤抖，她继续说道：她所能运用的脑容量，只有常人的１５％，如果跟常人一样不断记忆下去，她的脑马上就会饱和。”

“这怎么可能！”否定。不管任何理论与逻辑，上条现在都是站在否定的立场来思考。

“这不可能这太奇怪了你刚刚不是说，剩下的１５％也可以跟普通人没两样！”

“没有错。但是她对事情的记忆方武跟我们不同。她所拥有的是完全记忆能力。”神裂的语气中，感情正在逐渐消失：“你知道完全记忆能力，代表什么意思吗？”

就是一旦见过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忘记的能力，不是吗？

没错。可是，遗忘这种行为，真的是不好的事情吗？

“人类的脑容量，其实比我们想像中要小。我们的大脑能够持续运转将近一百年，就是因为大脑可以不断整理记忆，将无用的记忆给遗忘掉。你应该不记得一个礼拜前的晚餐吃了什么吧？每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整理大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无法继续活下去。”

接着，神裂用冰冷的声音说：“但是她做不到这一点。每棵行道树的叶子、人潮中每个人的脸、从空中掉下每颗雨滴的形状任何东西都无法遗忘，所以她的大脑会在短时间内被这些垃圾记忆给塞满。神裂用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原本她就只剩下１５％的脑容量，又加上完全记忆能力，更是致命的打击。所以既然她无法自行遗忘，只好靠外力来让她遗忘，否则她将无法继续活下去。懂了吗？少年？”

尽量平稳住自己的情绪，看了看手表，神裂看着沉默的上条说道：“距离最后时限，还有二十三小时又三十八分钟，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门。

默默地看了上条一眼，我站起了身来，对着上条说了一句：“过会来找你。”之后便紧随着神裂走了出去。

留下了一脸阴沉的上条独自呆在了病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