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绝而未绝的他和他和她
作者:青春永驻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131

头上有个光华的胎儿状半透明怪物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那是和木山春生血红左眼一样的恐怖眼睛,让人怀疑木山春生那只诡异的左眼本来就来自这只怪物。

与此同时,学园都市使用了幻想御手而陷入昏迷的十万学生突然好像身处梦魇中一样开始暴乱起来。

嗷~~!怪兽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发出凄厉尖锐的鸣叫,背后长长的触须四处乱甩,以它为中心一道强力的冲击波向外扩散。

美琴一挥手,散落的钢筋混凝土聚在身前形成护盾挡住冲击波,从护盾后闪身出来,躲过被冲击波刮起的碎石,刘海射出一道雷击之刃击向怪兽。

轰!雷击之刃应声而中。

出乎美琴预料,雷击之刃轻易的击中了极具威势的怪兽,强大电流在怪兽身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创伤,击破怪兽半透明的皮肤所看到的是不透明的紫色肉瘤在蠕动。突然,怪兽背上伤口愈合并长出两只与身前相同的手,身体也一下子胀大一圈。

受到攻击的怪兽眼珠转动盯住美琴,天空中出现几十根巨大冰锥射向美琴。

美琴操控磁场向后飞去,被甩开的冰锥纷纷砸到地上。

“御版学姐!”

看到初春在自己前方,身处冰锥的攻击范围之内,无奈之下美琴只好回身放电将所有冰锥击得粉碎。

美琴转头向初春抱怨的说:“你怎么能跑到这里来?”

不久前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初春目睹一切,知道了木山春生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因试验而成为植物人的孩子们。

“对不起,但是……”初春当然是担心木山春生才不顾危险跑下来的。

“呆在那里别动!”

美琴回身准备和怪兽大战一场。可让美琴震惊的是怪兽并没有继续追击美琴,只是胡乱的伸手乱抓发出哀鸣,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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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山春生苦笑的看着怪兽在警备员枪击下变得越来越大,自嘲的说道:“厉害啊,没想到会产生这种怪物,向学术界发表的话会得到表彰吧?”

“怎样才能阻止那东西?”

木山春生向发声处望去,看到的是不远处的美琴以及她身边的初春。

木山春生:“我恨不得杀了你。”

“我的手铐是木山老师打开的吧?”初春不理会木山春生的狠话,轻轻问道。

木山春生把头一瞥,“只是心血来潮而已。难道你因为这种事信任我吗?而且……”

初春突然跑到木山春生身前,微笑的说:“为救那些孩子的木山老师是不会说谎的,我相信你。”

眼前似曾相识的神态让木山春生冰封的心裂开一道缝。

“那应该是由十万人的AIM扩散力场集合而成的产物,是存在那些人潜意识中的怪物,就暂且叫它幻想猛兽吧,它是由幻想网络组成的产物,破坏掉网络说不定能阻止它。”木山春生淡淡的说。

“幻想御手治疗程序?”初春拿出木山春生送给自己的内存卡。

“值得一试。”

美琴与初春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向相反的方向跑去,美琴去阻止幻想猛兽,初春负责把治疗程序交给警备员。

看着两人跑开,木山春生欣慰的笑了笑。

“‘只是心血来潮而已。难道你因为这种事信任我吗?’您这是蹭得累?”如和风清泉的声线飘然而至。

“你怎么会醒过来?药效明明还没过。”木山春生疑惑地看着从自己靠着的桥墩后面出现的人。

无妄:“我对一般药品都有很强的抗性。啊,不要转移话题。”

木山春生恍然大悟:“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呢,不过转移话题的是你吧?”

“看你还有精神吐槽我就放心了。不过,本来以为你只是个有些阴沉沉的老实人,最多加上一张睡眠不足的受脸,真没想到竟然这么能搞事。”无妄凝视大桥上挡在幻想猛兽身前,阻止它攻击警备员的美琴。

“就别笑话我了。你一直担心的已经实现了,网络失去了控制,而我的学生们也无法获救,再也不能醒来。”无妄的确在转移话题,但木山春生没有追究。

无妄:“幸好你没能成功。”

“为什么在这么说?”虽然不理解,但木山春生知道无妄不是在开玩笑。

“最初我不想直接介入这次事件,因为我本以为你所属的是一个庞大组织,这次阻止了你还会有别人出现继续策划,直到这个组织达成目的为止,就像本来可以控制的病情因为乱用药物导致病毒抗药性增强,最后不可收拾。同理,只要使用树形图设计者救助那些孩子并不难,为什么不让他们醒过来?当然是因为只有昏迷的孩子们才有价值。如果你成功救醒你的学生,破坏了一个庞大组织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准备多年的计划。你猜猜你和那些被你救醒的孩子会有什么结局?好一点的是让孩子们再回到昏迷状态,至于坏一点就各种各样了。”

“那么说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木山春生倒吸一口凉气,即庆幸又绝望,她知道无妄所说是真的,因为眼前这个男孩是从学园都市最深最黑暗的地狱里被解救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这座都市是何等险恶无情了。

“在你眼中我不会是那种怕惹麻烦就见死不救的人渣吧?这次我本想调出查在幕后策划一切的黑手,然后再有所行动,不过是我自作多情了。事情根本就没我想的那么复杂,一切都是你这个做事顾前不顾后的研究员搞鬼。”无妄叹气。

“你的意思是?”木山春生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

沸腾的热血一直在无妄胸腔内翻滚,他的眼中也容不得半点罪恶。

“我会从根源上解决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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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阻止幻想猛兽破坏不远处的原子炉设施,美琴拦住幻想猛兽的去路,以压倒性的强大攻击力肢解幻想猛兽,在无懈可击的防御下幻想猛兽的所有攻击全部无功而返。可作为特殊存在方式的幻想猛兽在被破坏的一瞬间就恢复原状,美琴的努力也只能起到阻止它接近原子炉设施的作用。

整个学院都市响起一阵奇怪的广播,那是如同噪音的尖锐电子音,在这种声音的作用下发狂的病人们恢复平静,这是幻想御手的治疗程序起了作用,在攻击下变成几十米巨大肉瘤的幻想猛兽也安静下来。

美琴的攻击不再是无功而返,幻想猛兽受伤的部位没有愈合,庞大的躯体轰然倒下。

可紧接着幻想猛兽又挣扎着起来,战斗还要继续。

“怎么可能?”美琴震惊。

“别大意!即便破坏了幻想网络这个由十万人思想凝聚成的聚合物也不是简单就消失的!”木山春生的声音在美琴耳边响起,可是周围并没有人,而木山春生的声音也很奇怪,给人一种极富“穿透力”的感觉。

“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吧?那要如何是好?”美琴其实最想问的是木山春生是用什么方式与自己通话。

木山春生:“应该存在固定力场的核心,只要破坏核心就能击溃幻想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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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木山春生拿着手里造型奇特的“青蛙”问道,刚刚她就是通过这个不明物体指点美琴的。

“这是千里传音啊!”

“什么?”木山春生更奇怪了。

无妄:“在古代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这很不方便,所以神州有高人发明了轻功跑路更快,也发明了“千里传音”喊得更远。原理是把声音凝成一束,这样可以避免声音在传播时能量流失,把话传得老远,也起到保密的作用,不在“千里传音”的传播方向是什么也听不到的。雏菊她们有时就背着我用这种方法说些“女孩子们的悄悄话”。”

呆呆的捏了捏“青蛙”,手感非常好,青蛙也随着木山春生动作“可爱”的怪叫几声,“连这功能都有啊?当时你造它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了,“多功能”吗!”无妄理所当然,一点也没发觉“千里传音”这种功能出现在电话上是个多么大的一个吐槽点。

远处的战斗声突兀的消失了,木山春生和无妄向战场望去,只见被美琴电焦的幻想猛兽浑身上下密密麻麻长满红色的恐怖眼睛。每只眼睛都代表一个使用幻想御手的学生,他们发出哀鸣,以通过脑电波发出的信息诉说着自己因能力低下受尽白眼,欺辱、对能力向往,然而不论如何努力也欲求之而不得的绝望……

“我究竟干了些什么啊?玩弄了这么多人的感情,让孩子们陷入痛苦。”木山春生满脸苦笑的抬头望天,悔痛不已。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当自己是什么长袖善舞的交际花啊?要说“玩弄了这么多人的感情”,你从来不看新闻联播的吗?”无妄给了木山春生一记白眼,接着又换成一种淡然的语气说道:“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好事,他们很多人都会在发泄一通之后重新正视自己,放下一切开始新生活,不至于一直压抑着痛苦最后承受不住走上歧路。”无妄想到了佐天,更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如果没遇到春绯她们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呢?只要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木山春生好像重新认识的上上下下打量无妄,有些惊奇的说:“你一直用吐槽这种方式安慰人的吗?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你的隐藏属性是傲娇了。”

“你、你、你、你、你……你胡说八道你……你这个好像贞子一样阴森森的家伙怎么会懂得“吐槽”、“傲娇”和“隐藏属性”是什么?我、我、我、我、我……我只是……我只是……我之所以吐你槽只是先被你枪击,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来就看到触手怪袭击美少女的自然反应罢了!……对……对、对、对!这一切都是……都是、都是麻醉药和触手怪产生的化学反应致使我……我、我、我、我……我才不是傲娇!不是傲娇!”无妄翘着热得可以煎鸡蛋的红脸向木山春生完美示范“傲娇”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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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庞大的幻想猛兽前,小小的美琴静静地倾听着十万人的渴望,因对能力充满向往,怀揣希望和梦想来到这里,时光流逝,那份向往变成了奢望。

“姐姐跟你们说啊……”美琴兴致大发的对着十万人谈起天来。

“姐姐我呢,最早是level1,在提升能力方面远超常人,这中间遇到了很多瓶颈。但这并不算什么,真正难捱的是把本来差不多的小朋友远远甩在了后边……

所以姐姐我被孤立了,所以姐姐我只剩下不停的锻炼能力。

那段时光很可怕,身边明明全是同龄人,可却没人跟姐姐我说话,也没人理姐姐我,世界是灰色的是冰冷的。直到他的出现,姐姐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他像一道光,不会耀眼,能照亮全世界。

不理我的小朋友都喜欢他,当然也包括我。

他本领高强平易近人,不怕被伤害,从不抱怨;不怕被欺骗,从不愤怒;不怕被嫉恨,从不苦恼……

他温柔固执的爱着看到的一切,他不应出现在这尘世,他是本该端坐云端的天使。

太完美了……没人敢过于亲密的接近他,不是自惭形秽,是怕破坏那份美丽,除我之外。

“我别无选择,只有他肯和我玩。”这是借口,我幸运的被同学们孤立了,他对我关怀备至。

他陪在身边,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我成了超能力者,接受来自无数人的善意、尊敬、崇拜……

超电磁炮本领高强平易近人,但却从不交朋友。我要一直被孤立,我要他一直对我关怀备至,一直看着我,我只要他。

他是我的恋人,我是他的……恩……还差点。”美琴怀念地回忆温柔地诉说。

幻想猛兽的攻击一直没停,但所有攻击都被弹开了,移山填海般的浩大攻势吹不起美琴一丝头发,她没怎么催动能力,可是无穷大的磁场包裹着她,这绝不是区区“极致电力”能解释的,此时她远超极限,这股从没在人世出现过的力量被她运用自如。但她并不如何奇怪,虽然他不在了,但回忆不曾褪去,每当想起就会满载幸福,赋予自己力量,所以他一直在保护自己,从未有片刻倦怠直至永远。

“有人会后悔,因为他们想回到过去。有人不会后悔,因为他们无法回到过去。

他不见了,不是分离、不是忘却、不是死亡。

他重新读档了。

最苍白的读档人生。他都记得,但没有感觉了。

十二年人生积攒的所有情感都消失了,记忆变就是最单纯最冰冷的记忆,回忆曾经不会有任何感受。

不过,他无悔。

他马上不见时笑着对我说“世界还会如此美丽,回忆也不会成为负担,下次见面你一定要多多指教”。”说到这里时美琴已经泪流满面了。

少女从自己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处掏出一串项链,精致的项链上穿着一枚因长年贴身佩戴而光可鉴人劣质的游戏币。

美琴深切的凝视这枚游戏币,它一直被贴身放在离心口最近的位置。

“他仍是他,他不是他,这太可怕了!我不敢去见他……

我不去见他,他会不会失望?当然不会!他让我去找他时心中所怀的情感已经被他忘了!

没有他的世界马上就满两年了,让我吃惊的是8天前他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随行的还有憧憬我的两个可爱学妹。

他不是想要见我,因为他有些害怕我不“认识”他,可是他非来不可,他担心本领高强平易近人,但却从不交朋友的超电磁炮给别人难堪。

他试图重新自我介绍。

(“我是栅川中学二年级的……”)

但我打断了他。

(“没你事。”美琴粗鲁地把无妄的脸推开。)

因为他不需要重新介绍,因为我错了,虽然性格变了,好像完全两个人。

但是,他仍是他,他永远是他,这实在太棒了!所有的伤悲顷刻之间无影无踪!

我不去见他,他会不会失望?当然会!他一直在等着御版美琴这个老朋友重新认识!

有人会后悔,因为他们不满足,想回到过去。有人不会后悔,因为他们很满足,不想回到过去。

我无悔!

以上!超电磁炮在此发誓,再也不会为他难过了!”

幻想猛兽依旧不依不挠的攻击美琴,巨大丑陋的怪兽徒劳的攻击娇小可爱的少女,场面有些可笑。

美琴把项链收回,从短裙的口袋里掏出一枚一模一样的游戏币。

“羡慕姐姐吧!即使过去这么悲惨仍是HAPPYEND。”美琴用手背擦干泪痕。

“无想转生!”这力量是来自在伤悲中孕育而出的欢欣。射出的游戏币承载着必获幸福的决心!

“世界仍是如此美丽,过去的事就不会成为负担!你们!再加把劲!”美琴笑容蕴含着让人直视不能的光辉,远胜过右手中射出的那不可理喻的“超电磁炮”。

不需考虑攻击哪里,几十米粗的橙色激光像一块橡皮擦,抹杀掉能证明存在过的证据,只是余波产生的飓风就能撕裂钢铁,其威力可以将一切统统化作最基本的原子。

“超学习机!左邱无妄!你看到了吗!我!御版美琴!独当一面!超电磁炮!本领高强平易近人!爱交朋友!永远不会被孤立!你一定很开心吧!”

少女又哭又笑,朝着被超电磁炮贯穿的天际高声呼喊。

向全世界发出通告――自己拥有的是:张扬的青春,热烈的情感,永不言败的决心,激情燃烧的岁月,无怨无悔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