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魔交锋
作者:青春永驻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469

从古至今有无数关于“剑”的传说,人类对剑总是怀着一种莫名的向往,狂热的心态。

剑,两刃开锋,不偏不倚。

在暴徒手中是掠夺与野蛮。

在侠士手中是公理与正义。

在君主手中是王道与威仪。

剑不适合用来杀人,剑是权柄的象征。

此时,右手握剑的雏菊就执掌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就是……

代天――赏?罚!

皮肤质感如玉石一般细腻光滑,周身萦绕着梦幻的霞光,拳头大小的一团最飘渺又最不虚幻的银白物质从另一个时空通过少女的右眼呈散发式出现在这个世界。

其势如渊,其威如狱,其神如海,其意如岳,如若九天神女驾临凡尘。

同手中的剑合而为一,超脱三界,不在五行,与日月齐光,天地同辉,无所不能!

面对雏菊,怪物就像笼中困兽,躁怒的挣扎不休,周身的空间不断地被它扭曲,而崩溃的空间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剑气撕裂恢复原样。

怪物不曾妄动,仍和雏菊对持,没有绝对压制雏菊的威势就没有资格在与雏菊的对持中率先挑起纷争――除非它不想赢。

雏菊以荡漾在天地之间的无上剑意威压怪物,静待对手烦躁的情绪达到顶点。

在怪物下一刻就会冷静下来的瞬间――

出招!

不做任何动作,雏菊秀口轻吐:

“颂威。”

无处不在的“势”如同被翻卷的云层猛然推出,绕过怪物所处的位置,在雏菊的操纵下“画下了一个圈”。

下凡的天女成为世界的核心,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一切的一切都折服于其气概,颂扬其威严。

以雏菊所在的位置为“圆”的边,一个直径3千米的“圆”被划出将雏菊与怪物圈在其中。

怪物本来做好准备蓄势待发,调动全身能量来迎接即将来临的强大攻击,但没想到雏菊威势十足的第一招目标竟然不是自己!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憋着的一口气被强行咽回去,绷紧的神经突然崩断,无处着力无从发泄之感让怪物“几欲吐血”。

出乎众人预料,雏菊的第一招是划分战场,定下“规则”。就像划定运动比赛中赛场的边界,这场战斗中同样是“出界”者败。

不知雏菊是如何做到的,总之怪物必须接受雏菊定下的规则,差不多可以理解为她是以“战书”的形式像怪物发出挑战,如果对于“战书”拒不接受,或者不按“战书”上的“规则”来进行战斗就等同于“认输”。

总之,这两个与众不同的生物战斗方式不为凡人所知。

在雏菊完成圈定战场的同一时刻,怪物伸展它那“单薄如纸,厚重如山”的扭曲躯体扑向雏菊。

怪物“似慢似快”,那巨大稀薄的液体每一处细微变化都被人清晰察觉,但其“无法表述的速度”凭任何生物的反射神经又都完全无法感知,缓缓移动的怪物一瞬间飚射而至,把雏菊裹进自己身体里面。无法说清这次攻击耗时多久,那既是一段悠久得让人遗忘自己的漫长岁月又是时间为0不被承认的虚无时光。

这团庞大,立于时间空间的交界,拥有实在形体的“负面情感”任何行动都不是可以理解的。

怪物的身体是最强的猛毒,独立自主,“不会被触碰到”的极特别液体,任何拥有形态的物质碰到它的液态身躯都会立刻消失无踪。这里的“消失”不是被同化被吞噬被消融,也不是被分解为看不见的微小粒子。

是突破“质量能量守恒”的真理,真正“由有到无”不留一点痕迹的完全消失,最恐怖的攻击!

不可躲避,不可防御。巨浪毫无悬念的将雏菊至于其中。

怪物舍弃了本来形象均匀的在雏菊身上涂了厚厚一层那恐怖的液体,现在的怪物就是一个巨蛋状的椭圆棺材――桂雏菊的棺材。

绝对消失!这本是无解的最强攻击,但受到攻击之人也不是什么可以说明得清的家伙。

一道让天地失色的剑光从巨蛋中由内而外射向天空。{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

就好像铁锤砸碎的鸡蛋,巨大的椭圆球体一下子崩溃,无数液滴如同细小的碎片向四面八方渐射而去。

破茧而出的雏菊双手平张,那柄至强的木剑浮在胸前两手之间,艰难的将双手合拢,木剑就在雏菊双手挤压中一寸寸消失,化作金光与雏菊周身的散发的梦幻霞光交相呼应聚拢在周身上下。

随着雏菊的动作两臂并在一起,木剑彻底消失,合拢的双手成狮口状对准怪物。紧接着,数以亿道开天辟地的剑气由雏菊纤细的身躯而发,射中四散的液滴。

遮天蔽日的剑气并不可视,可它们又超脱了五感以直觉被人所知。怪物那连时空都能扭曲的能力对这些剑气不起作用,怪物身体的一部分,能让一切消失的液滴遇到天敌,仿若阳春化雪全部消融。

战斗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结束,雏菊身前200米,怪物最开始所处位置出现似曾相识的场景:空间突然崩溃,猛的一收一缩,那个将自己比纸还要薄的躯体扭曲成奇特的厚重形态,看上一眼连灵魂都会被揉烂的怪物出现在那里。

样子与最开始毫无二致,但其实已在此次交锋中吃了大亏。

最飘渺最不虚幻的绝美少女与最纯粹最不真切的丑陋魔物,完全不同的气质,完全不同的形象,完全不同的立场……而两者又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与常识相悖,那么的与世界格格不入,却又以强烈的巨大存在感不讲理的让人从心底承认她与它才是世界的真理……

差异极大,如出一辙。

没有嘴也没有动的怪兽第二次发出能让世界崩溃的尖叫,可是这恐怖的叫声被局限在雏菊规定的圆形战场之内,让人灵魂泯灭的负面情感激荡在小小的直径三千米圆柱形空间内部,就像在狭小的密室内引爆炸弹,奔腾的能量无处可去,只有上下两个方向,向上的冲击直冲云霄吹散正上空一大片云彩,向下的冲击给坚硬的地面被打了个深深的地基,笔直的下陷数十米。

流动的能量如惊涛巨浪四处翻滚,在接近雏菊时暴动的能量流逐渐平息然后四散分开。

“看起来更像斗兽场了,不是吗?”裙角摇曳漂浮在半空环视深坑的神女毫发无损,显得异常愉悦。

怪物液态身体的流动产剧烈变化了下,似乎对雏菊的话做出回应,又似乎察觉要有什么惊人的事情发生在做准备。

“真是个决斗的好地方……”少女嘴角扬起,双眼眯成两道月牙,露出了……

让人置身绝望深渊的冰冷笑容!

“自从几年前得知世上有你这东西,我无时无刻都在渴望着与你来场对决……”

雏菊的举止依旧清丽脱俗,但是这朵无暇的白莲正在一点一点被染成黑色,那不是单纯的黑,那是由无数层暗红的鲜血叠加而成如无底黑洞的阴暗色彩!

目光迷离,慵懒的笑着伸了个懒腰,随着四肢伸展,埋在少女心底无人可知的最深处,那狂暴绝伦吞天噬地的绝代凶兽苏醒、被释放!

整个空间回应少女的转变,如沸水翻滚的能量瞬间化作坚冰,凝固成又冷又硬的形态,空气中甚至出现了被口舌品尝到的咸涩、被鼻子闻到的甜腥、被眼睛被看到的鲜红、被耳朵听到的尖叫、被肌肤触碰到的利刃――浓浓的“死亡味”。

可被感知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血海!

雏菊漂浮在半空,脸上挂着的微笑尖利如刀,凝视着眼前由恶念汇聚而成的怪物,就如同望着一个触手可及就能实现的美妙心愿。

“来吧!不死不休!”

嗜血,却不疯狂。

“‘罪’与‘恶’之争!看看咱俩到底孰是孰非!”

危险,却不恐怖。

对与雏菊的变化怪物立刻做出反应,奇特的液态身躯猛地胀大一圈,冲雏菊发出仿佛咬着牙,压抑在喉咙里,断断续续带着颤音的沙哑“嘶吼”,好似随时会扑上来把雏菊撕成碎片。

怪物对身前之人恶狠狠地“张牙舞爪”,看上去盛气凌人,可实际上那更像是一个巨兽在另一个更强大的对手前的无奈喘息。

一阵又一阵庞大无比的凶恶气息如同海啸的扑面而至,身处恐怖风暴中心冷笑吟吟的雏菊露出了享受的舒爽神情,那让常人肝胆俱裂的杀气对她而言就是春风拂面,越是恐怖的杀气越是让她如鱼得水。

这头释放自己的雌兽更凶更狠!

外表严厉实则温和如玉柔情似水的雏菊出乎预料的有着血染天地的一面,不过,即使此等形象她还是那样温柔可人,因为她绝不会伤及无辜,而畏惧她的只有那些做出恶行的敌人。

嗜血,不疯狂;危险,不恐怖。

这是永恒不变的信念,铭刻心底的座右铭――拥有残杀一切生命的觉悟,但绝不会深陷其中;拥有残杀一切生命的力量,但绝不会忘乎所以。

即使化身卷起血雨腥风的死亡魔神仍会坚守公理信义!

但杀戮终归是杀戮,不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都是最彻底的恶行!可此时杀气冲天的桂雏菊却又无法单纯的以“善”、“恶”来进行评判――

她将身体堕入地狱沐浴鲜血屠神戮魔;把心放在最崇高的地方,以斗士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战斗。

不论是舍生取义恩泽天下还是血染征袍杀伐不休,所行皆为:守护灵魂深处那片最纯、最真、最美的净土。

雏菊面色一变,冷若冰霜,眼中射出霹雳般的两道光芒,一声让万物战栗的娇叱!

“天!下!大!势!”

人或动物通过常识对事物进行认知,但除“常识”之外每次的判断都还伴随直觉也就是所谓的“第六感”,特别是在面对未知事物或者不知如何是好时人们往往会依赖自己的直觉做出行动,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被“势”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所影响。不论什么都有着“势”,而人类只能通过直觉来感受“势”。

就像没有声音耳朵就起不到作用,世界上所有的生命在一瞬间都丧失了“直觉”。地球上所有事物的“势”都被强制剥离凝集到一个地点!下一刻“直觉”恢复,世上所有生命都“直觉”到自己被卷进闻所未闻的超级龙卷风中,产生了比坐云霄飞车还要强烈百倍的眩晕感!

突然出现的旋风覆盖了直径三千米,深几十米的一个大坑,旋风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整个地球的“势”凝固成的一座“看不见的巨峰”从天而降,看不见却可以被直觉感知到的,与传说中支撑天地的“不周山”同样高的一座“飞来峰”屹立于小小三千米见方几十米深的“浅坑”中。

怪物开始奋力挣扎,因为一座好似“不周山”的巨峰压在它身上!

漂浮在半空的雏菊仿佛脚踏实地的轻轻地抬起赤着的脚丫凌空迈出一步,就是这小小的一步成为压垮怪物的最后一根稻草,与雏菊对持多时的怪物随着雏菊的前进开始向后退。

怪物的退却让雏菊嘴角扭曲,狰狞的笑了起来。右手并指成剑左手搓掌成刀,雏菊以美得让人窒息的身姿向怪物扑去……

===================================================================

与突然出现时给人的感觉一样,怪物的消亡同样没有一丝突兀之感。

巨大的“角斗场”外围,深陷的大坑边缘,一个优雅的身影从大坑中跳了出来。

雏菊赤着的小脚终于踩在了地面上,绝美的面容上表情似喜似悲。

雏菊伸出芊芊玉手,在空无一物的身前轻轻拂拭,那把曾与雏菊人剑合一化作漫天剑气的木剑一寸寸出现在半空中。

雏菊伸出双手捧起木剑面露愧疚之色:

“弟子不肖。”

话音一落,捧在手中的木剑化成细小的粉末飘散到空中,随着木剑消散的还有雏菊右眼中那团最飘渺又最不虚幻的美丽物质,它的消失不是熄灭,是燃尽。

闪着光的金粉随着清风被吹上天空,世界被地平线上的夕阳染成火一样的橘红色,与虔诚的纯洁少女构成一幅凄美的画卷。

粉发飘扬的忧郁少女,呆愣片刻,然后把两只手放到脸前,可爱无比的用手掌拍打一下脸颊,打起了精神。

“安心去吧!我会让他幸福的!”

雏菊一脸目的得逞的可爱神情巧笑嫣然地冲着怪物消失的地方说道,然后怀着坚定不移的信念迈出一往无前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

“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后重新做人!”左手握拳做“加油”状,右手高举过头用力挥动,千鸟要元气十足的冲着被压上警车的木山春生大喊。

“知道了,知道了。”木山春生满头黑线,对于那激情似火的热血鼓励显得万分无奈。

来到了警车前,木山春生突然想到什么,示意押解自己的警备员稍等片刻,转过头深深的看了眼美琴,然后望着即将沉下的夕阳说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会继续不择手段,我的大脑还伴随着我,你有意见的话欢迎随时来打扰。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说完不理会苦笑的美琴与初春登上警车。

警车的车门合上,仿佛从世界中分割出另一个独立空间,身处这个隔绝了几米之外的美琴的狭小空间内,她以无人能察觉的轻声呢喃着:

“最深沉最残酷的黑暗以悄然而至,你一定要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低着头的木山春生显得分外阴沉。

木山春生不像是退场的败者。警车在众人的注视下向太阳落下的方向渐行渐远,她的离开更像是去不依不挠的继续追寻光明……

…………

走在来时的方向,心里有些激动,她非常期待面对得胜而回的自己无妄会如何反应。

一定会像小孩子一样跳着脚用力挥舞他的双手发出欢呼,然后跑过来仔细的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得出满意的结过后兴高采烈说“我好担心你啊!我好怕没穿安全裤的雏菊放不开手脚砍人”这样的话。

再然后……再然后……再然后!他也许还会用那双一点也不强壮的双臂抱起自己转起圈来……

双颊泛红的雏菊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立交桥下。

警备员以及负责善后工作的一群人在断掉的大桥下忙忙碌碌,各种仪器被穿着驱动铠的工作人员从数十辆卡车里搬出,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对调节仪器进行测量。这些人的存在让雏菊大好的心情受到了一点影响。

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向征战而回的“白皇”行注目礼,场面寂静无声针落可闻。饱含着尊重、崇敬、钦佩、惊慌、畏惧的目光汇聚在雏菊身上。与她的力量无关,不经意流露出的从容优雅就足够让人打从心底折服了。

位于数百人中心的雏菊恍若未闻,自顾自迈着赤着的小脚,向着无妄最有可能在的地方走去。

离得老远就看到美琴几人目送押运木山春生的警车离开,雏菊遍寻无妄的身影,而结果令她失望。

“无妄的终极必杀技――小雏菊!姐姐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看到雏菊的千鸟要一头扎进雏菊怀里,脑袋在雏菊平坦的胸口上蹭来噌去。

雏菊粗鲁地推开千鸟要,不爽的说道:“真搞不懂你这种乱七八糟的女人怎么会和一丝不苟的宗介对上眼?”

美琴和初春:“雏菊前辈,辛苦了!”

雏菊微笑的冲两人点头。

“怎么不见无妄?”

“那蠢货坐着山寨跑掉了!竟然撇下雏菊前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没影了,太过分了!”美琴愤愤地为雏菊抱打不平。

“哦?”雏菊奇怪无妄的行为,更奇怪的是竟然从美琴的抱怨声中听出了担心的情绪。

“是啊!前辈脚崴了还到处乱跑,真不像话。”初春摇着头说道。

雏菊一惊,回想起和无妄的对话:

(“你没事吧?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恩,我跳下来时增大了空间的密度,缓解了冲击力。”)

(他的确没有明确的表示自己并没受伤,可如果所受的伤只是脚崴的程度他应该是不会跑掉的呀?不过如果伤很重也说不过去,对于关心的询问他也不会骗人的……)

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雏菊左眼燃起一尺左右的细长银白火焰,通过“势”来查找无妄的行踪。

“找不到……咦?他们俩怎么会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