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洒下的光辉照在盛放的花海中炫目迷离,一只只美丽的蝴蝶在花间流连忘返。除了艳丽的花丛外,叫不上名字的各种小而充满活力的花朵或是一股股花团锦簇的拥在一起,或是一朵朵点缀在青翠得好似绿宝石的草坪上。一株伴随清风摇摆枝条,足足超过八米的大柳树栽在这片数百平米绿野的黄金分割处,巨大的树冠供人在树下阴凉处休息嬉戏。一座秀雅别致的凉亭坐落在一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位置,凉亭下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小池塘,清澈见底的水面下一条条五光十色的锦鲤安乐划水。整个环境所有的一切恰到好处的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即使相对狭小的空间也有着别有洞天的意境。
在凉亭中有两个人分坐两边下着象棋。
“这座房子还真是处处给人惊喜啊。”当麻端起石桌前精致的茶盏,晃动手腕以茶盏盖拨动杯中晶莹剔透的茶色水面,轻轻往杯中吹口气,放到唇边小小的喝一口,一股清新舒爽的甘流从舌尖蔓延大脑皮层所有神经,体会心旷神怡的至高享受,只觉得托此情此景以及手中这盏清茶的福,就连自己这么个一万年不会变的穷酸衰人也高雅起来了。
没错,这里并不是学园都市某栋高级别墅的园林或者哪处绿色公园的场景,而是无妄家的屋顶。
无妄用炮打掉当麻的兵,形成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局势,这才抬头看着当麻又说:“虽然环境让人心旷神怡,可其实这些花花草草伺候起来很麻烦的。”
与品味高雅茶道的当麻不同,无妄桌前放着的只是随处可见的果汁饮料,对于无妄这个年龄段的半大孩子来说,虽然不会排斥非苦味的茶饮,可显然酸酸甜甜的激烈口感更具吸引力。
看着棋局,当麻思考片刻,灵光一现,移动车看住自己暴露在无妄炮口下的马,化解了己方的劣势。
当麻非常满意,无妄是个好对手。
无妄他的下法是先使用一边的车、马、炮,等这边的棋子死差不多了或者被看死了才会去移动另一边的棋子,这样只顾半边的下法使得他的进攻能力格外强悍,再加上他总是奇招怪招迭出,就算是个高手也会一不留神被他逼个手忙脚乱,在他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被死死压制住。可无妄的招数又都是只要小心应付再多动些脑子都能化解的,而无妄只顾一边的下法到了中后半段就开始顾此失彼,大好局势渐渐沦陷,最后迎来毫无疑问的败亡命运。
和无妄下棋永远不会腻,在棋局前半段一定会被他打得抬不起头来,总是被无妄的怪招“惊喜”不断,也一定会渐渐搬回劣势,最后形成绝地大反击。就像在进行一波三折惊险刺激最后又能获胜的游戏,其乐无穷。
作为初学者的当麻除了前几局被杀了个片甲不留,渐渐的熟悉规则并且适应了无妄的打法后,现在已经赢多输少了。
危机化解后当麻松了一口气,照这样下去这局又能赢了,“这种为了品味而自找麻烦的事我持保留意见,不过在心里我还是认为花时间精力打理这个园林很得不偿失。”
“因为明日香照顾它们挺乐在其中的!”无妄暖暖的笑了起来,注意力一下子从石桌上的棋局集中到两人的谈话中。
“明日香?”当麻也是一惊。
要知道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园林,可这儿的每一寸土地都透着“用心”两个字,光是将这样的环境保持住就已经是繁重且需充满耐性的工作了,更不用提季节变幻时的大规模修整。当麻本以为打理这里的是喜欢古朴韵味气质贴近自然的桂雏菊,或是任劳任怨又带点洁癖的春绯,哪怕归功于出尘脱俗的凌波丽都不奇怪。唯独明日香,这位可一直是个与家务毫不沾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乃至有时会让人产生她是个“好吃懒做”的大小姐的错觉!
“明日香不喜欢被围住的感觉,所以没有庭院,可她想有个露天活动的地方,所以在房顶上建了园林。”无妄兴致高了起来,就连低头再看棋盘时也还眉飞色舞着。
无妄话里的信息给了当麻提示,当麻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环境会让他格外舒服。除了**百米外那两栋孤零零杵着的商厦外,方圆几公里所有的建筑物竟然都比在这座房子上坐着的自己矮上一截。
当麻突然想起前些天和无妄以及明日香一起逛街。那天一个小姑娘买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裙子,这件裙子件价格高得离谱,明日香为了实现小姑娘的这个心愿费劲心机,当时当麻认为那是明日香偶尔的任性行为,可此时再与这座房子联想起来就能感受到明日香那隐逸在理智言行下的狂暴绝伦。
那是一份献给眼前这个男孩,并且为求尽善尽美而使得在常人看来已经扭曲的心意。当麻这才明悟,自己严重低估了明日香,低估了她的能力,低估了她的理性,更低估了她的疯狂。
帝王之所以俯视苍生,并非高大伟岸,只因眼前之人都在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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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坐房子的地下室是一个颇为空旷的空间,好像一个小型地下停车场,棚顶足有七米高。这里作为格纳库在角落停留着一辆红色的雷文顿跑车,而地下室的中间还有一个形似飞碟的翠绿色漂浮物,漂浮物上连接着电线,它正在作为电源给这座房子提供电力。
地下室东西两边的墙上分别镶嵌着两道厚重的木门,从门的华丽程度来看里面的房间自然不是存放杂物的地方,东边的房间是明日香的衣柜,而西边的房间则是座宝库,里面放满了凌波丽的宝藏。
西侧百多平的房间里一尘不染,数百幅已经拼好的拼图被画框裱起挂在墙上,凌波丽迈着悠闲的步伐沿着墙壁亦步亦趋,那对红宝石一样的双瞳深处蕴含着欢喜,一眨不眨的欣赏着墙上原本破碎成一千片,被自己一点一点拼起的图画。
凌波丽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墙壁上的拼图移开,来到房间中央一架淡蓝色的钢琴旁边,钢琴上放着一本16开的黄色‘日记’本。凌波丽就站在一旁盯着‘日记’本看了一会儿,目光又转向这架好似是蓝水晶雕成的华美钢琴面露迟疑,纠结片刻,终究还是伸出白玉般无暇纤细的左手放到琴键上。
玉指飞掠过88个琴键,如精灵在灵花间跃动,轻盈的舞步美绝人寰。
并无悠扬的琴声响起,房间里依旧寂静无声。
凌波丽两片薄而红艳的唇开始委屈的抖动起来,神情伤感。
从展开的琴箱可以看到,88个黑白键的弦在很早之前就断了。
哀怨只持续短暂的一瞬,凌波丽恢复了清冷的样子,转身离开走到门口,飞速的把门打开一道只容一个人侧着身子进出的缝隙,门一开,凌波丽的目光就和门外正摩拳擦掌的明日香对上,把明日香吓了一跳。
凌波丽从房间里闪身而出,以身体阻挡明日香往房间内巴望,凌波丽面向明日香,像防贼一样背着手把门关上。
“好巧啊!”被抓个现行的明日香尴尬的说。
“不是巧合,如果我再不出来下一秒你就破门而入了。”
“啊哈~啊哈~”明日香干笑着。
凌波丽安静的看着明日香,仿佛在问:有事吗?
“的确有事相商。”明日香的表情凝重起来,“你知道了吗?经过昨天的事,雏菊已经废了一半了。”
凌波丽轻轻点了点头。
“哼!竟然敢直接叫‘天女下凡’,知道捂不住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可真够光棍的!以为这样就会让人以为他光明正大吗?”明日香冷哼一声,嘲讽的冷笑,眼中射出的光芒却全是焦躁。
“鲁鲁修这次策划的恐怖行动漏洞多得跟筛子似的,大失水准。”凌波丽总结似地发言。
“这次的事处处透着诡异,而且很明显只是个开端。丽,我很担心。”
“你怕他黑无妄吗?”凌波丽的表情发生了极细微的变化。
明日香点了点头。
凌波丽思考了片刻,然后温柔的把右手轻轻放在明日香的肩上,拥着她朝楼上走去,边走边说:“在以孩子为主流的学园都市很少有机会体会到生命中的沉重,因此我们才会选择这里,与无妄在一起于此偏居一隅不问世事,明明有能力却不去管人世间的风风雨雨悲欢离合。既然我们选择了独善其身的纨绔生活就没有资格对为了大家而舍命拼搏的鲁鲁修指手画脚。”
“你跟我装哪门子大头蒜啊!”明日香不耐烦的一晃肩膀把凌波丽搭在肩上的手晃掉。“我是要你来助我一臂之力,我出钱你给我指示尽快把FATANS收购了,然后把鲁鲁修以及他那一系的小弟全都炒了鱿鱼,管他后面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你知道这样做会产生多大的动荡吗?魔法侧还有全世界大大小小眼红学园都市科技的几百个国家会一拥而上把这座城市瓜分得一干二净,正是因为有鲁鲁修坐镇学园都市平衡各方势力震慑宵小才没有爆发战争。”凌波丽情绪毫无起伏的说着惊天动地的事情。
明日香不服气的说:“所以我才要和你联手啊!就像昨天你我助雏菊干掉那团大鼻涕一样!只要有你掌控的‘因’再加上我支配的‘果’,完全可以把事态压制在没有一点影响上的!”
“如你所言,可结果是打破世界格局,给世界代来巨大改变,即使我们暂时压制住各方势力的野心早晚也会遭受反噬,除非你肯调动你所掌握的所有资产来次彻底的世界大洗牌,可到那时世界又会变成一副什么光景?我不说你自私,因为我也一样,70亿人的生命比起无妄的安危什么都不是。”凌波丽快走一步超过明日香,停下来转头凝视着对方说道:“背叛我们的生活方式,这也就罢了,为了无妄置他人身家性命而不顾,无妄是不会接受这样的事的,这可是对无妄的背叛啊!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世界上魔法的教会和科技的学园都市两极化,且互看不顺眼,而夹在中间,人口、资源基数庞大的各国政府却又对两者一点都不能掌控,现在世道都这样了,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引燃战争的导火索,来场轰轰烈烈的世界大战,我们不能阻止战争爆发,鲁鲁修就能吗?”明日香一脸不耐烦。
凌波丽好像点评大白菜一样说出绝情的话:“他也不能,不过只要你不掺和进去,战争就算爆发了,那也和我们一点关系没有。”
明日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凌波丽又说:“以鲁鲁修这次的大手笔来看,他所图甚大啊,也许真的是与无妄有关,可实际‘腐朽之心’的出现严格来说与鲁鲁修并无关联,事后即使发现了什么最多也只能给他定一个知情不报的罪过,可鲁鲁修非要参与其中并故意卖个这么大破绽给咱们,恐怕他最希望的就是由你明日香出手把他赶跑,然后接替他的位置,由FANTASY配合你的地位与执掌的权势,即使哪方敢冒头发动战争你也可以打压下去,继续维持这种脆弱的平衡,直到整个世界全面崩溃再由你划分新格局。”
“狗娘养的~~连姑奶奶也敢阴啊……”明日香听完凌波丽的观点青筋暴跳咬牙切齿的嘀咕。
“明日香,我知道,你并不是来找我一起对付鲁鲁修,只是想让我对你讲些道理,从我这里找个自己不疯狂下去的借口。对不起了,那样的话我说不出,我也很不安。不论是鲁鲁修还是我,都把选择权交给你。你要说搞他!我就陪着你把鲁鲁修赶回老家种地去,你要是放弃也没关系,谁要敢来黑无妄……”凌波丽长吁一口气,嘴角牵动,微微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哼!我们接着便是!”
“以不变应万变吗?相比复杂又不可控的未来牢牢掌握住现在,你想说的是这个吧?”明日香低下头迟疑的说,思索片刻又抬起头看着凌波丽,“你使用能力把龙去脉搞清楚好不好?”
凌波丽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看和无妄有关的‘因’。”
凌波丽的回答不出明日香所料,明日香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说:“就这么放过鲁鲁修?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发生在雏菊身上的也这么算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真不甘心呢!”
“别这么说,雏菊损失了‘右端’虽然有些可惜,可手刃‘腐朽之心’也弥补了雏菊多年的遗憾,严格来说雏菊还得谢谢鲁鲁修呢。”
(哎~~刚正经了这么一会儿又开始吐槽了。)明日香暗自腹诽,并自动脑补:雏菊以傻到爆的形象配上彪呼呼的语气朝着鲁鲁修高声呼道:‘缘分啊~大哥!谢谢啊~~’
果然,之见凌波丽继续说:“的确有点不爽鲁鲁修,不征求咱们的同意就让咱家的双花红棍残了一半。这两天找个机会去鲁鲁修家削他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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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上走着,右侧一间间卧室的主人们是他所见过最“美”的人,身心皆美得惊心动魄的人。
当麻走到楼梯口出停住,向下望去。
穿着不合身睡袍的银发修女整个人就好像陷进沙发里那般趴着,于她而言太过宽松的裤管滑到了膝盖处,露出白嫩细腻的两只小腿很是悠闲的晃着,小修女两只手拿着一本漫画津津有味的看着,不时传出银铃般“咯咯~”的笑声。一大袋封口大开的薯片放在触手可及的地上,每次她把乱晃的小手伸进薯片袋中拿起一片薯片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认真,甚至会让人产生这个小姑娘看漫画属于“消遣”,而吃薯片则是“工作”的认知。
不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将薯片放进嘴里时的样子,这时她的脸上会露出那种“死而无憾”的满足表情,极具感染力。见到她那一脸满足的模样,就算是毫无关系且饿着肚子的旁观者都会生出愉悦之情。
一看到前几天还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不安恐慌的的茵蒂克丝现在这副轻松自在开开心心的样子,当麻就会对这个地方的主人们心怀感激,而每当这时当麻又需得把这种感激之情压下去,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若在救助茵蒂克丝的事情上对其感激那似乎是一种亵渎。
“哟!春绯!茵蒂克丝!”从楼梯上下来的当麻向客厅的两个人打招呼道。
嘴里嚼着薯片的茵蒂克丝像个小耗子似的“咯吱咯吱”个不停,见到来人眼中射出惊喜的光芒,娇滴滴的呼道:“当麻!”打过了招呼的茵蒂克丝转瞬之间又被薯片吸引过去。
春绯席地坐在茶几前厚厚的地毯上,一款款式非常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盘腿坐着的春绯“噼里啪啦”的敲打笔记本的键盘,头也不抬的说:“怎么就杀手君一个人下来了?无妄呢?”
“他啊!他说要会妹子了,又说我在会对他和妹子之间友好融洽的关系产生巨大的冲击,就把我赶下来了。”当麻摸着后脑勺无奈的说。
春绯抬起头看着当麻温和的笑着说:“无妄说的对。”
“哎?不是吧春绯,就连你也损我。”当麻走到客厅,坐到茵蒂克丝旁边的沙发上。
“是在夸你哟!杀手君总是很讨女孩子欢心,连无妄也觉得威胁很大。”春绯一脸笑意挪揄的说。
“行了!你就别往我伤口上撒盐了。”当麻泪流满面了。想起在街上,女孩们见了一身衰气的自己都绕道走,这辈子别说谈恋爱了,就连个关系有可能发展到暧*昧这一步的同龄女性都没有,只有自己班里那位**很大,相貌为人也都很好的班长总和自己产生交集,可问题是她一直用铁拳和头槌与自己沟通。
春绯见当麻一脸要去撞墙的哀怨表情,有些好笑的说:“杀手君对自己的定位似乎有些偏差啊。”
当麻可不愿在这个痛苦的话题上纠缠下去,“别说这个了,倒是你这位魅力通天男女皆杀,稳坐‘学园都市想要约会傍’首位的大神在干什么?”
当麻有些疑惑的看着春绯敲打着的笔记本,即使是勤俭治家的春绯也未免太过了吧,因为这个笔记本差不多是十年前的款式了。
“哦,是公关部这个星期的计划书。”春绯说完就又全神贯注的埋头打字。
当麻又问:“啊,对了,桂呢?今早还没见着她呢,又被朋友叫出去了吗?”
“还在床上没起来。”春绯回答。
“不像她啊,还没从昨天的战斗中缓过来吧。虽然我一点都不懂那种层次的战斗啦,不过想来那样激烈的战斗是很需要休息吧。”当麻点着头表示理解。
想起昨天的黄昏,雏菊与无妄所发生的事,春绯伸出食指点着下巴说道:“跟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不过昨天她的确受到的刺激的确很大。”
当麻没多说什么,见春绯还有工作要做,也不打扰她,百无聊赖的拿起放在茶几上,也不知茵蒂克丝看没看完的漫画书随手翻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叮咚~
门铃响了起来。
“来了。”春绯起身向玄关走去。
“什么来了?”当麻问道。
“雏菊的纪念品。我专门托人尽快送来给你看的。”
“什么?为什么给我看?”当麻不解。
“看你这两天总是心绪不宁的,嘴角上起了那么大个泡,终归是担心茵蒂克丝的事情吧。”
“恩……唔……”当麻支支吾吾的。
“哦,就是告诉你,什么梁子我们都接得下来。”春绯头也不回的说道。
当麻到底是从春绯的话中听出了那么一点忧虑和无奈,就跟她昨天从超市回来后抱怨每斤鸡蛋的价格又涨了三分钱时一模一样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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