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女孩慢条斯理地解开围巾,露出了整个脸膛,轻轻地叫了声:“何在江!”
即使肖向利不把人裹在棉袄里,不缠上围巾,何在江也不敢一眼认出来,因为整个人瘦了半圈。一阵心疼的感觉迅速替换掉了何在江心中的怨气与沮丧,赶忙把肖向利让进屋来。
肖向利环视了一圈凌乱的房间,看了看同样凌乱的何在江,说:“对不起了,何在江。”
“这……”何在江欲言又止。
“长沙的天气太冷了,不习惯吧?”肖向利屁股挨着床角坐了下来。
“呵呵,比起我们东北,这算个屁啊,”何在江话一出口,方才感到不妥,歉意地笑了笑。
肖向利摘下手套,动手整理被子,在她扬起被子的一刹,嗖嗖地抖落一摞信,掉到了地上。她弯腰捡起一看,都是自己写给何在江的。不由得侧眼看了看何在江,见他整个人窝进沙发里,一口烟雾将他的脸笼罩住了。
肖向利知道他在生气,但是,她又该怎么向他说起呢?她不能够告诉他,姨妈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心事,似乎在有意识地粘紧了她。她的计划是来个“调虎离山计”,让姨妈先回永州去,自己留在长沙过年,这样就不至于冷落何在江了,但事与愿违,不仅姨妈没有回去,而且姨父也赶来了。他们出了院,姨妈改变了主意,没有住到姐姐那里,而是住进了姨父的一个同学家里。虽然姐姐按她的安排把母亲叫来了,但并没有派上用场。
她更不能告诉何在江,从始至终,她一直向姨父姨妈隐瞒了两人之间的事。
计划没有变化快,肖向利只好采取了缓兵之计,要姐夫先把何在江接待下来,伺机行事。几天里姨妈几乎是寸步不离,连除夕晚上计划两家人一起过的,都因为姨父的一个客人的到来而打乱了。今天一早,姨父接到县里的一个电话,要去给省里的一个老领导拜年,匆匆叫上姨妈出门去了。他们前脚刚走,她就飞奔下楼,打车到了悦来宾馆。
肖向利把信叠好,放回枕头底下,收拾起何在江扔在地上的脏衣服,拿出洗衣袋装上,说:“等会我带回去让我姐姐洗一洗。”
“下雨天,洗了也晒不干的。”何在江一口气抽了两支烟,似乎心情散开了许多:“什么时候动手术?”
“过完年就做,没大事,”肖向利也松了口气。
“那好,做了手术就好,”何在江说。
“这几天都在宾馆吃的吗?”肖向利问。
“是的,”何在江道。
“委屈你了,大过年的,”肖向利道。
“那有什么,比工厂好多了。”何在江道:“我急的是找不着你呢。”
“以为被我骗了吧?”肖向利笑笑。
“看不到你,我就想,来这干啥呢?”何在江又点燃了一根烟。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肖向利皱了皱眉头,道。
“抽,抽得少,”何在江道:“这些天心里慌啊,就较上劲了。”
“不抽了,我们出去走走,”肖向利走过来,从何在江手里抓过烟,摁灭在烟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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