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笑话,老子恨不得明天也被炒掉,也休息休息了,哈哈,”何在江狂笑几声,翻身下床,走到客厅,重重地往沙发上倒了下去。他自己肯定也搞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如此,他只知道心头有股魔力,控制着他的情绪,使他的言行不由自主,说出的话,做出的举止扭曲了本意。
胡晓梅追了出来,两手叉腰站立在他的跟前,怒目圆睁:“你话里有话,含沙射影的,到底是啥意思,不说清楚今晚没完!”由于生气,身子剧烈起伏,宽大的睡衣像一张被风鼓满的帆,高挂在桅杆之上。
何在江意识到不妙,赶紧坐了起来,挤出一丝笑容道:“我说什么了?我哪惹你了?我想休息还不行啊?”
“何在江,就看你这点出息,在这个厂里,不三不四地混着,有什么长进?我就不揭你的老底了,算你行!”胡晓梅道。
“我要怎么样才算出息?现在是你养着我了吗?!”何在江本来想找台阶下的,被她一激,禁不住咆哮起来。如果说刚才的怪腔怪调是言不由衷,而此时的咆哮却实实在在是因激怒而起。
“你本事够大的,是你养我,我吃你的住你的,行了吧?我贱,被你一哄就上床了,同居了……”胡晓梅也咆哮起来。
何在江抓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往地上一砸,啪的一声乱响,对半开裂。胡晓梅也不甘示弱,弯腰抖住茶桌的一角使劲一掀,小桌子顿时四脚朝天,桌面上的物品哗啦啦散落一地,四处滚动。
这时,门“咚咚咚”被敲响。何在江喘着粗气开门,一看是房东大爷。
看到屋里的阵势,大爷踏进来的左脚触电似的退了出去,上下打量一遍何在江,对他说:“注意影响,让治安队听见可就多事了!”说罢反剪着双手咚咚咚下楼了,好像不快点离开,将躲不开一场夺命的追杀。
趁这个空隙,胡晓梅进了卧室,把门狠狠关上,反搭住了门链。何在江颓然地躺回沙发上,双手交叠搭在胀得像面鼓的肚皮上,有气进没气出。
虽然平时也常常拌嘴抬杠,但像如此地动山摇地吵,两人还是第一次。何在江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成群结队的蚊子对他发起一次又一次攻击,正面进攻,迂回偷袭,不断变化战术,仿佛不把这具肉身摧毁誓不收兵。何在江的气就慢慢转移到蚊子身上,双手并用,左右开弓,蚊子没击中几个,倒把自己的脸打成了麻花。
等到蚊子安静下来,这个徒手的斗士也睡意上来了,可惜,窗外已经渐渐亮白。何在江在心里说:胡晓梅!老子今天偏不叫你,反正你也被解雇了,试一试迟到的滋味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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