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山的父母早逝，他一个孤儿没什么顾虑，为了生计就在永宁市找了熟人给人看场子混碗饭吃，二十出头时正是身强体壮最能打的时候，他孤家寡人一个又没什么顾虑打起架来特别凶狠，慢慢地王海山也混出了点名声出来。后来王海山得罪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混混，被对方逼得在栖凤市没法呆下去只能逃到永宁去另寻生路。

当年王海山离开栖凤市前那段时间正好与冯淑兰在一起了，而且感情很好。冯淑兰并不是栖凤市区人，而是栖凤下辖的汉湖县人，王海山跑到永宁后冯淑兰在栖凤也呆不下去只能跑回家去躲起来，不久冯淑兰发现自己已经有了王海山的孩子。

八十年代初未婚先孕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听，冯淑兰的家里自然是要拿掉这个孩子的，但冯淑兰死活不肯拿掉孩子，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冯淑兰怕父母用强偷偷地从家里跑了出来，那时候她也不知道王海山跑到哪里去了，又不敢回家，那年头想找份工作可不容易，冯淑兰有了身孕更是没人会请，只能跑到附近的金阳市以捡破烂收废品以生。

当初王海山与冯淑兰在一起更多的是看在冯淑兰长得漂亮，所以跑路时也没带上冯淑兰自己一个人就跑掉了。王海山跑到永宁后过了段日子后有一次和栖凤的熟人通电话时得知了冯淑兰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为了把孩子生下来从家里跑了出来，，现在流落到金阳市以捡垃圾为生。王海山没想到冯淑兰会为自己生孩子，立马跑到金阳市找到冯淑兰把她带回了永宁市去养胎。

王海山原本一个孤儿现在有了家了，在永宁市的时候每天下班便都要回家守着冯淑兰。而且冯淑兰的事也让王海山想了很多，自己这样打打杀杀的也不能过一辈子，况且现在有了老婆孩子了也该为以后打算了，可自己除了会打架以外还会什么呢，就是想做点生意也要有点本钱和门路。

为了存钱为以后打算，王海山和冯淑兰商量了一下便搬到了永宁市最破烂的地方住。有一天王海山在回家时经过附近一间没人住的破屋子时发现里面有火光，王海山一时好奇便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后里面的情况让王海山大为吃惊，屋子里竟然点着根蜡烛，一个女人双手倒背绑着，裤子被扒下到腿弯处，一动不动地俯卧在一张破桌子上，下身有点反光应该是**的，走近了一看还有点血迹，王海山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王海山虽然是混混出身，天天打打杀杀的，最早的时候还干过抢劫偷窃敲诈勒索的事情，可这种**妇女的事却从来没干过，他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有些事他是不干的，就是后来回栖凤市后他的手下人也是不许干这种事的。当然他也不缺女人，在栖凤市最风光的时候十七八岁的女孩想住他身上贴的多得是。

王海山见人趴着一动不动，当时就想上去看看这个女人怎么样了，要是还活着就救下来也算是积点阴德。王海山走过去一看那个女人嘴巴上还被一块布堵上，而且这人王海山还认识，租住的屋子和王海山的屋子对面，是前不久刚从乡下来这里打工的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在永宁市里的一家餐馆做服务员。

王海山刚要把布扯下来问问，脑袋上就被什么东西顶住了，王海山当时就吓了一跳，当了这么多年的混混，脑袋上顶着的东西他能感觉出是把枪，慢慢地转过身来就看见一个警察拿着把枪指着自己。

这个警察王海山还认识，刚开始王海山还以为自己是被对方当成罪犯了，刚想着怎么跟对方怎么解释时却发现对方的衣服比较乱，这下王海山醒悟过来了，自己撞破了警察的好事了。

“你想怎么样。”王海山想清楚后不慌了，对方肯定不敢开枪的，这附近可是有人住的，枪一响保不定就有人跑来看看。这个现场警察自己肯定是没法解释，女孩还没死只是晕了过去，她肯定是认得警察的，只要枪一响就会惊动附近的人过来，到时候警察就没法处理女孩，用枪把女孩也杀了那弹道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警察紧了紧抓枪的手也不知该怎么办。原以为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没想到却有人闯了进来。

“你不敢开枪的。”看到警察紧张了王海山倒是越镇定了。

“那可不一定，打死你我还有一丝希望。我自己是警察，这个案子要是落在我手上你说会怎么样。”警察现在也后悔了，刚才怎么不试着看能不能把王海山打晕掉呢。

刚才他是有这种想法的，可是王海山的块头却让他有些心虚，而且他也认得王海山，这是个不怕死还很厉害的人。要是出点差错就算自己把人打死了，可引来人怎么办。至于逃走那是绝对不行的，那个女孩可是认得自己的，而且肯定会去报案的。所以警察看到王海山要救女孩时立马跳出来用枪指着王海山。

“你也说了一丝希望，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有可能不会归你管。再说子弹是从你的枪里射出来的。我就不信案子会让你来办。”

“你现在的命在我手上。”

“那你现在敢开枪杀了我吗？可能用不了多久你也要下来陪我了吧。”王海山轻笑着看着警察，现在自己比对方有优势。

“那也是你先走一步，我还有机会。”警察紧了紧手里的枪，左右都是个死，杀了王海山他还可以赌一把。

“是吗，那开吧。连那个女的一起干掉，两条人命呢。不敢赌吧，还是想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吧。”王海山可不想死，他现在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呢。

“什么怎么办。”警察更不想赌，在他看来王海山是烂命一条，自己的命可是金贵着呢，自己还有远大的前程可以拼搏。

“你想活命，我也想活命。为什么不想个我们两个都能活下去的方法呢。”王海山当然不想死，可他再能打也不是枪的对手。

“你有什么方法吗？”警察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杀了王海山后他没法跑掉，再加上子弹有弹道痕迹，查一下就知道是自己的枪射出来的了，到时候自己也没法解释这种情况，这个赌绝对是十死无生，王海山的话等于是给了他一线生机。

“这个女孩一定要死。我们两个却可以不死。”

“说说看。”

“如果这事是我们两个合谋干的，那我总不会自己去报案吧。”

“那可不一定。”

“如果人是死在我手上的呢？”

“好办法。那你动手吧。”

“你以为我傻啊，我要是现在动手那你是不是可以明正言顺的开枪了。”

“那你想怎么样。”

“你爽完了身上是不是该留下点痕迹来证明一下，这事和你脱不了干系。”

“我已经在她身上留下东西了。”

“那我得检查一下，你把枪拿开吧。”

确认无误后两个人一起把女孩装进麻袋由王海山扛着离开，王海山可没这么笨就这么离开，带着警察一起回家叫出冯淑兰说要和警察一起出去办事，又当着警察的面与冯淑兰耳语了几句，这才和警察两个人到野外把女孩活埋了。

王海山这样子搞法警察也不敢在埋完人后就把王海山给击毙了，而王海山则邀请警察一起去喝酒，警察不想去，王海山有着把柄在手就硬拖着去，警察本来就喝了不少了，几下子就被王海山灌醉。

接下来王海山又跑了回去把女孩的麻袋给挖了出来，另外找了个地方又埋了起来。然后再回来把警察送到酒店里去，等第二天警察醒来时王海山就直接告诉他尸体被自己弄走了，所以千万不要打自己的主意，只要自己出了事就会有人去告发。

这个警察就是当时永宁市局刑警队的副队长华海龙，那天有人请他出去喝酒，女孩是当时的服务员，喝多了华海华就对服务员动手动脚的，那个女孩被揩了油后就当众喝斥了华海龙让华海龙很没面子，众人一看喝成这个样子便散了。

女孩当众喝斥了华海龙后，酒店当然不敢再用她直接就炒了鱿鱼，而华海龙没了面子出来后也是越想越恼火，刚巧看见女孩从酒店里出来便一路尾随在后。这附近前不久华海龙刚好来过，知道这间屋子里没有住人，喝多了的华海龙顿时恶向胆边生把女孩打晕拖进里面来。

有了这个把柄后王海山有事就找华海龙，华海龙也不敢不帮他，想找机会干掉王海山又怕王海山真留下什么证据，必竟王海山事后又回去把女孩的尸体给转移了，只要留下女孩那沾了**的内裤，再加上王海山自己留下点什么供述就有了足够的证据，自己根本没法逃掉，谁让自己喝多了调戏女孩还当场被女孩骂过，这动机谁都知道的。

有了华海龙的帮忙王海山自然要在永宁市混得风声水起，不久就找华海龙借钱在永宁市开了家小餐馆，有着华海龙罩着再加上他原本就是混混出身，认识的人多，这黑白两道倒都吃得开，生意做得自然是日渐兴隆起来。

可是没想到半年后女孩的尸体竟然被人挖了出来，这事本以为是无头公案了，可是刑警队的队长却查出了女孩的身份，还知道女孩失踪当天与华海龙有过冲突，于是便背着华海龙开始调查这件事情。

华海龙在女孩挖出来后就得到了王海山的提醒，所以对这件事也很关注，他也发现了队长暗中的调查行动，立马跑来找王海山研究怎么办。王海山也很头疼，这事他有份而且杀人的主意是他出的，再加上自己底子不好，要是出了事自己基本也是会挨枪子，就算不用死也要把牢底坐穿了，老婆孩子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自己要是出了事冯淑兰只怕又要去捡垃圾为生了。

想到这里王海山不管不顾当即提出干掉队长。华海龙想想自己可是比王海山还惨，这事是他引起的，王海山是被他逼着的，他又披着这身虎皮，这枪子是挨定了。

既然左右是个死那当然是拼了，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杀死队长的话肯定要严查破案的，到时怎么办。两人研究了一晚上设了个局，把当时永宁市里一个和队长有过节的大混混给装了进去。

王海山请来大混混喝酒把对方灌醉，然后拿出把刀给大混混留下指纹，然后又设计了大混混的作案时间，把两个人偷偷地骗到了同一个相距不远的地方，由王海山动手杀死队长，用那把带指纹的刀在队长的身上捅了几处置命伤，接着把带血的刀丢在不远的地方。

接下来华海龙出场找出凶器提取指纹，确定嫌疑人抓捕罪犯，不但把队长的案子让大混混扛了，连女孩的案子也一起让大混混扛下去。

华海龙迅速地破了案子立了大功立马转正提升为队长，这下两人的关系更紧密了。而两个案子都办好了，王海山和华海龙都放心了。但王海山对于华海龙总是要防着一手的，便开始要求华海龙给他介绍大人物认识。慢慢地王海山通过认识一些大人物并给大从物们提供帮助与大人物们走得很近。

后来栖凤市的仇家出事了，王海山立马带着老婆孩子回到栖凤市来，这也是为了躲开华海龙怕对方会对自己出手。

“山哥是说这事发了？”听完王海山的自述后赵瑞傻了，这还真是躲不过的劫。

“还没有，但也差不多了。前天华海龙的靠山被省检查院请去了。华海龙为他办了不少事，其中有些还是通过我来办的，华海龙肯定要跟着进去了。前阵子华海龙还和我打过电话暗示当年那个队长的弟弟被调进永宁市局当了副局长。而且还调出了当年队长案子的卷宗。华海龙怀疑当年队长可能和他弟弟提过对华海龙的怀疑，而这两个案子都是华海龙破的，那个大混混嘴巴很硬，华海龙刑训逼供都没能让他认罪，华海龙后来也是没办法直接给他定的罪送去法院审判的。队长的弟弟调出卷宗估计是要重新查这个案子。”

“那当年华海龙是怎么定的那个女孩的案子？”赵瑞想了下，队长的案子有作案时间和凶器指纹，隔了这么久哪有可能查出什么来，可以被查出问题肯定是女孩的案子了，这个案子华海龙自己就有作案动机，他来查这个案子又能迅速结案就值得怀疑了。

“华海龙和那个女孩有过冲突，他自己本身就有嫌疑，照说华海龙是要回避的，可是当时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这个案子揽了下来。

大混混与那个女孩是没听说有什么接触，华海龙定罪的法子只能是栽赃污陷，他从我这里拿走了当初我从女孩身上扒下来的文胸和酒店的工号牌说是从大混混的住处找出来的，大混混杀队长的动机就是队长在查那个案子。

这个在当时来说我们都认为只要人死了就不可能翻案了，可现在有人想翻案的话这个案子就要重新来查了，而华海龙本身就有嫌疑，案子又是他一手操办的，里面有很多东西根本就是华海龙自己搞的。

女孩出事的当晚大混混是有不在场证据的，可是这个问题华海龙把他给抹掉了，况且工号牌和文胸都过了半年了怎么还可能从大混混的住处搜出来呢，工号牌小掉到什么地方留下了还好说，那个文胸华海龙凭什么在搜查的时候就能知道是女孩的，这个是说不过去的，这已经足以说明华海龙有问题了。这个案子华海龙是自己关心则乱，只想着快点结案结果却搞得漏洞百出。”

“那山哥现在就跑路出去好了。”

“要是能跑掉我早上就跑了，早上的时候我发现好像有人在跟踪我，来了之后我让人一直注意街上的情况，门外已经有人在守着了，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人。我要是跑路那不直接坐实了有问题，他们直接就先把我抓了。

除非华海龙死了，没人知道这案子和我有关，女孩的案子虽说我是被胁迫，可杀人的主意可是我提出来的，队长的案子我更是主谋了，华海龙混到现在的地位，为了争取宽大肯定会把我供出来的，可能还会把很多事往我身上推，我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那两年我帮他做的事情也挺很多的，这些要是全爆出来也足够挨上好几回枪子了，除非华海龙死了，不然我是没救了。他那个靠山知道我和华海龙关系不错，但细节性的东西不见得知道，要是华海龙死了倒是什么都可以推到华海龙身去。毕竟我回栖凤后这几年也没帮他们做过什么大事，有了现成的黑锅他也没必要把我咬出来。”

从王海山办公室里出来后赵瑞慢步走出酒店。王海山的问题还真的很麻烦，真的会没事吗？前世王海山是没事，可这一世呢？前一世华海龙有没有出事赵瑞不知道，或者说前一世华海龙把事全部扛下了呢？但是可能吗？也许是自己救下柯**真的引起了蝴蝶效应，让华海龙的靠山倒掉，从而连锁反应到了王海山的身上来了。

当赵瑞走出酒店时腰上的传呼机传来了震动，赵瑞奇怪地伸手去掏传呼机。这时候谁会呼自己呢，难道王海山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传呼机上显示的是永宁的电话号码，永宁赵瑞是有认识的人，可姚远芳都不知道赵瑞有传呼机更不用说呼赵瑞了。

难道是打错的？赵瑞向前走了两步。可要是真的是有事找自己呢？回个电话并不麻烦，酒店里的电话自己就是打爆了也没事。

赵瑞回到酒店前台拔了过去。

“请问刚才谁打的传呼？”

“是赵瑞吗？”对面传来的是个女声。赵瑞一时也听不出是谁来。

“你是哪位？”

“我是柯**呀，你还记得吗？”

“是柯记者呀，五一节快乐。”

“饿――五一节快乐。”

“柯记者找我有事？”

“赵瑞，你有空吗？能不能来我这里一趟。”

“去永宁？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杜桥镇那件事的，电话里讲不方便。我又离不开，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柯**说得很急。

“好吧，我看看情况吧。怎么和你联系。”

记下了联系方式赵瑞离开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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