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拔牙的女人
作者:泠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75

今天,符新坐诊牙科店面。因为一起当班的医师临时请假,符新就没有让人换班,决定自己守着。上午,牙科门诊的患者不是很多,接诊了几个后,他获得了空闲,当即在办公桌上写起了关于牙病和早产方面的论文,他想总结一下经验。

正写得顺畅,符新意识到一个人在快速接近。奇怪的是,不是熟人,可是两人的气场十分融合,好像冥冥之中已经异常熟悉。他忙抬头,就见一二十七八岁、穿着运动服的女士捂着腮帮走进诊室,坐在他的对面:“医师,我可能里面长牙了,都肿起来了!”

符新让她躺到牙科治疗椅上,打开她的嘴一看,点点头:“是智齿要长出来了,不过可能你长得比别人晚!为了搞清楚智齿的情况,我们拍一下X光片吧!”把女士带到小暗间,用口内牙片机拍了一下,让她等二十分钟。X光片符新让护士带到院子里去洗,这边就和女士边等边聊起来。

聊天中,符新知道,女士是附近体校的太极拳老师,是陈氏太极拳的第三十三代传人,叫陈丽君,今年三十虚岁了。符新笑着说:“那你比较晚熟呢!”

陈丽君腼腆一笑:“是吧,我妈有说我长不大!”

微微一笑,符新道:“一般女孩子二十一二岁开始长智齿,二十五岁左右长齐。你三十才长,的确是晚了点。不过,不是所有人都长智齿,也有一辈子也没长的。”

“是吗?”陈丽君有些好奇。

正说着,护士把洗好的牙X光片送了过来,符新指给陈丽君看:“你看,这颗牙直起来生,这颗牙又向边上去,智齿的位子长歪了,而你的牙床又比较厚,所以长不出来,才肿的。”

“那怎么办?”

“长歪的这颗要马上拔掉,其他的你想保留吗?”

“咦,还能保留啊!”

“智齿一般长不好的,适合拔去,而且并不影响其他牙齿功能。不过我建议全部拔掉,因为它与前面的牙齿直接容易滞留且不易清洁,可以导致龋坏、疼痛和肿胀。”

“那医生说了算。”

“那好,这颗先拔,下个月你再来拔第二颗。”符新给她打了口腔局部麻醉针,等了十五分钟,陈丽君感到牙床彻底麻木后,对她实施了手术。

因为智齿尚未萌出,需要切开牙龈。谁知一刀下去,陈丽君整个人像垂死的鲤鱼一样翘起来:“哎呀,好痛!”

看来她对麻药不敏感,没有完全麻掉神经,可是已经骑虎难下了,符新只好说:“忍一下,马上就好!”一手迅速持刀,去除覆盖在牙齿的骨组织,再用牙钳拔除。

陈丽君满头大汗地躺在诊疗椅上,好像刚刚进行过四百米跑。她有些胆怯了,迟疑地说:“能不能另一颗不拔了?”

符新安慰并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麻醉剂反应这么迟钝。下次不会再这么疼,你放心吧!”

嘴里塞着棉花,她又比较轻,声音含糊不清:“好痛……”

符新给她开了三颗芬必得,让她把嘴里的棉球咬一个小时再吐掉,不要刷牙。还告诉她半个月不能吃硬或脆的食物。陈丽君连连说:“被你骗了了,我不是看在你比我小,一定饶不了你。”

“这样一劳永逸,不好吗!”符新不甘地说。

“下次再不来这里!我去人民医院看。”陈丽君用力撑起身体,从诊疗椅上爬起来。符新很自然地拉了她一下,陈丽君立身不稳,就势倒在他怀里。两人的身子一接触,就像天生般契合。符新心念一动,陈丽君早红了脸,赶紧推开他,把芬必得塞进口袋走了。

以前不认识的时候,符新一直没见过陈丽君。这次认识后,他居然在菜市场也能遇到她。在水产品区,符新正挑选了三尾鲫鱼,让老板称起来。他站起来付钱时,左手手肘碰到了一块柔软,而且熟悉的气场就在身边,他忙看过去,果然是陈丽君恼怒地看着他,手护着胸部。

“啧啧,亏你还是太极拳传人,反应速度太慢了!”符新还是先发制人好了。

“臭小子!”陈丽君恨恨地一跺脚,鱼摊前四溢的污水唰地溅起一排,直扑符新裤脚。

符新知道,如果他这下躲开了,陈丽君只怕会恼羞成怒。可是,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飞快移动到她后面,污水一下溅到了正低头挑鱼的旁人。那位不知是大婶还是大妈激愤之下,污言秽语层出不穷,陈丽君听得一愣一愣的。符新拿了老板递过来的鱼,一把拉过还愣在那里的陈丽君,离开了鱼摊。

这时,陈丽君意识到两人还牵着手,马上用力甩掉,脸上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结结巴巴地说:“遇到你就没好事!”转身走了。

符新哼着歌,心情十分愉快,午饭和晚饭也做得让大家齐声赞扬。特别是爱德华,以崇拜的眼光看着爸爸:“爹地,如果你去米国开餐厅,一定会成为百万富翁!”

“哼,你爸爸我现在就是百万负翁,用不着到米国去!”

张薇却有些沉默,或者说,闷闷不乐。

吃完晚饭,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先洗碗再回药浴室,说了声:“今天比较忙!”匆匆回到药浴室去了。

晚上等爱德华睡了,符新轻手轻脚去抱她时,她说:“今天我很累!”拒绝了符新的移床行动。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爬起来,跟着爱德华去早锻炼了。

好不容易等她回来,马上又说要去药浴室整理一下,准备开业,就是不和符新答话。

再迟钝,符新到底还是看出来了,张薇在生自己的气!

讨好地到药浴室帮张薇整理药袋,符新问:“薇姐,干嘛生我的气呀!而且,我昨天没有干什么事惹你生气吧?”

“唉!”张薇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多疑!小新,昨天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对吗?”

“轰!”符新的脑子一片空白。原来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