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居然适应了体校的生活!符新这几天天天早上向陈丽君了解儿子的情况,听她的口气,显然儿子挺有练武天赋,她已经开始教他基本功了,而他的进步也比较明显。其实也难怪,养生诀是内功、外功分开修习的,而太极拳是内外兼修、一步到位的,要好动的爱德华一整天一动不动修习内功,他可是痛苦的。现在能在运动中获得修习,他很高兴。
不过,太极拳讲究以慢制快,符新特意告诉陈丽君,要好好磨一磨爱德华的性子。陈丽君也有意训练孩子,与孩子的相处时间多起来,倒让孩子对她产生了依恋,脾气慢慢温和下来。
带孩子去见张薇的事,符新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先去看看,也方便一点。孩子么,有空的时候再说。于是,他向金元华请了三天假,悄悄赶往张薇的老家――溪州。
一走出溪州火车站,符新就听到了别具一格的溪州方言,无数的“兮”、“耶”等语气词扑面而来,显示出这是一个古老的城镇。这样的城镇,通常是比较保守的,地方势力一向较强的地域,符新对张薇的处境有了不好的联想。难怪她三个月了,还没搞清楚这里。也对她当年独自离乡的举动有了更深的体会。
为了不引人注意,符新选了一家比较一般的中等旅馆,开了房间后,才打电话给张薇。原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到了这里后,符新只想着别引人注意就好。
听到符新的声音,张薇有些高兴。可是听到符新说,他已经来到溪州,张薇大惊失色。在电话里,张薇结结巴巴地确定符新的住处后,连连道:“你别动,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急匆匆敲开房门的张薇让符新着实吃了一惊,不过一百天不见,她好像忽然老了五岁,面色暗黄,头发干枯,对着符新勉强露出笑脸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叠起一层层:“你怎么会赶过来?”
符新早心疼得一把搂住张薇:“薇姐,怎么你会搞成这样!?”
张薇的身子一靠近他,马上像没有骨头的人一样,瘫软在他怀里,脸上的表情也垮了,整个头埋进了他胸口。然后符新就感到胸口越来越热,越来越潮湿。张薇的头不停地抖动,渐渐的传来了轻轻的哭泣声。符新紧紧搂住她柔软的身子,任其发泄。
良久,她才把身子斜靠着符新,有气无力地抽噎着:“小新,你到底还是来了!”
“谁知道你一回就是三个多月呢!大家都记挂着你,没有你在身边,爱德华的脾气都大了不少。前些天我把他送到幼儿园,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张薇也有些好奇。
“把教室砸了,人家不欢迎他去了。”
“啊?那不是没读了?”
“我把他送到体校去了,他倒适合那里的学习!”
“是吗!哦,我这里千头万绪,还没有解决的迹象。小新,恐怕官司还有的拖,过了年都可能没好。”张薇的声音低哑了许多。看来这么多天以来,她的压力很大。
“到底怎么回事?”符新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她原来婆家发生的事。
从张薇口中,符新初步了解了一个家族的恩怨始末。原来,张薇的婆家是当地的大户。当年兄弟六个合伙做生意,本钱是大家凑的。后来因为她的公公比较有经商头脑,逐渐成为企业的领导者。后来,他重金购买了兄弟们手中的大部分股份,成为真正的企业主人。他一门心思为自己的独生儿子打拼,可是儿子却意外过早的死了,而且没有留下子息。
于是,兄弟们的心思开始活跃起来,希望两口子弄个过继什么的形式,在侄子中选一个养子,就有可能把财产分给自己的儿子。老头子当然明白自己兄弟的用心,一时无比心寒,气病了。老头子一病,她的婆婆只好亲自上阵,管理起这个企业。
还别说,她也是有经营头脑的,在管理中逐步成熟起来,经营得头头是道。原以为老头子倒了,公司就成了他们的了。现在公司却被妇人控制了,老头子的兄弟们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飞走了,如何甘心?于是,明里暗里的争斗就一直没有消停,好不容易到老头子归了西,他们终于到了反攻的时刻。
他们拿出了企业初期最原始的合资协议,声称对公司有控股权,要求清理资产,拿到他们应得的钱。而他们的兄弟死了,他们也提出财产继承权。理由是,兄弟没有后代,他的资产理所应当归他的兄弟和侄子们。如果是在封建社会,只怕张薇的公公辛辛苦苦忙活一辈子,就真的便宜了他们了。
可是,现在也很麻烦。合资协议当年没有完全作废,因为他们还留有一部分股份,不过后面的转让协议等她婆婆都有。偏偏遇到的是强词夺理还倒打一耙的主,也只好与他们抗争到底了。
这时候的婆婆,体会到儿媳妇的当年心情和不易了。怎么说,她也想找个同盟者。才有张家人写信把女儿叫回来的事。亲家母说了,万贯家财,将来一定会分给他们一些的。而且女儿回来,一定是帮婆婆经营公司了。上亿元资产的溪州大企业,听说高管们一年的收入都是几十万的。女儿去了,难道还能低于高管吗?女儿出去这几年,虽然每年或多或少都寄了点钱回来。可是一万、两万的,能和几十万相比吗?
张家人知道,女儿是个重情的人,不然在外面这么多年,只怕孩子都很大了,她却孑然一身。那么,张家人越想越美,将来女儿接管企业的时候,不是……特别是她的哥哥和弟弟,好像看到成堆的钱在向他们招手了。
刚好母亲不慎扭了腰,大家就趁机把张薇叫回来了。
回来后的张薇被婆婆当作公司的坚强后盾,填鸭子似的灌输管理经验;又当作心理咨询师,每天把自己受的委屈向她倒过来;还当作真正的儿媳,在她面前不断地说起死去的儿子和老伴,张薇越来越觉得婆婆可怜,就越觉得没法离开这里。
她苦笑着对符新说:“小新,婆婆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也许我下半辈子的生活就在溪州了。”
“别这么悲观。薇姐,其实,这事真的已经和你没多大关系了。你可以置身事外的。”
“婆婆那样求我,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何况,小新,可能我真的太爱财了!当年为了钱,我可以到夜总会当服务员,也可以甘心当你的情妇,我真是个贪心的人!”
“薇姐,当年是走投无路,要自力更生好不好!再说,当我情妇过吗?我们是谈恋爱好不好?我又没结婚,我需要包养你吗!”
“是,我倒贴,行吧?”张薇终于有了一些笑意。她搂着符新的脖子,深情地说道:“小新,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爱护。”
符新爱怜地亲了一下她干涩的嘴唇:“没有你,我也不会那么快走出生活的阴影。我们之间,好像不需要说这个吧?”
张薇没有回答,只是加深了这个吻。
轻轻喘息一下,符新道:“浴室有热水,洗洗放松一下吧!”
“好的!”
符新俯身抱起张薇,走进浴室。刚放下,张薇就推着符新出去。符新馋着脸说:“你这么辛苦,我帮你洗吧!我的按摩技术一流,你洗过以后一定会容光焕发的!”
他迅速将自己的衣服除去,又将半推半就的张薇衣物除去,反手将喷头打开。温热的水瞬间湿润了他们的身体,张薇忍不住舒服地叹息了一声,却被胸前的魔手引来了更多的喘息。细细碎碎的暗哑的嗓音格外娇媚,符新第一次感受到鸳鸯浴的无穷魅力。
……
梅开几度了?管它的,符新的手流连于丝般润滑的肌肤上,看着浴后佳人红彤彤的脸颊,忽然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薇姐,我们结婚吧!”
怀中的娇躯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本来微闭着眼假寐的张薇猛然张大了双眼:“什么?”
“咳,我是说,薇薇,嫁给我吧!”符新有些难为情,但这是他到溪州来的最大目的。
张薇一下子压在了符新上面:“贞贞的事,有眉目了?医院,造好了?”
“对,一切都清楚了。薇薇,我说过,我们的未来,不会等得太久的!”符新拥着她,点点她胸前的珠峰,“我们可以马上去你们溪州的政府登记,我居委会的证明都开了!”
“啊!”她软了一下,赶紧拨开他的手,却为他的诚心感动,“小新,我做梦都想嫁给你!不过,现在,真不是时候!”
“薇薇,别管人家的事,我们回去,回符山去。我们回去登记,我娶的是你,不是你们全家!所以,薇姐,和我一起走吧!”
“小新,只怕我这辈子也无法放开他们。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做人原则。小新,我不能!”张薇的泪水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她知道,这是符新的最大诚意。她何其有幸,得到两个男人的真爱。可是,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把另一个男人的母亲置之不理。她心中,对他始终有一份歉疚。
她也知道,今天拒绝了这个男人的求婚,将来他的新娘只怕就不一定是她了。他不是把孩子都送到体校去了吗?那那个女孩,不是和他就近了不少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一阵刺痛。她唯有重重地吻上爱人的唇,重新燃起欲火,沉迷于**的快感,以鸵鸟的方式,躲避伤心。
云散雨歇,张薇说:“我该走了!”
“为他人做嫁衣,薇姐,不值得的!”符新最后还是劝她。
“小新,姬州的房子,钥匙给你。或住或卖,由你。……”
“不,钥匙你留着。将来,那里还是你的城堡。”符新翻身下床,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布袋,递给张薇。
张薇疑惑地打开,一枚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戒指露了出来:“小新,我……”
“拿着,这是你的!”符新说:“虽然我希望它是婚戒,可是现在,就当我送的礼物好了!薇姐,符山永远是你的家!”
“小新,我的好弟弟!”张薇紧紧搂住符新,在他耳边轻轻说,“薇姐也永远是小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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