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沽港,京城南面最近的港口,是各番邦国家进京的第一站,临近了圆食节,这津沽港停泊的客船和货船比平时多出了数倍,无数的脚夫和船员在岸边忙碌着,各种肤色、语言、行业的人在港口上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
有点特别的是,这里有一个年级在十五六的少年跟着一群脚夫在一起抽着从班牙国水手那里换来的大屁股烟卷,大口的吃着新打上来的海鲜,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说着粗话挑逗来往的姑娘,看上去十分的显眼。
少年同这些脚夫一样,只穿了一件十分破烂的短裤,**的上身已然被阳光晒的黝黑,这黝黑的身体虽然看上去十分的单薄,但是每当少年扛起别人要两人才能搬走的麻包时,周围的人都会目瞪口呆。
脚夫们吃完了饭,一群人便在码头上揽起活儿来,不一会儿,少年便和一艘格兰国的商船谈好了价钱,他带着一群人把他们船上的东西卸下了船,格兰国的船长似乎很喜欢少年,除了工钱以外还特意送给了少年一个格兰国的烟斗,少年叼着烟斗的样子惹的格兰国的水手还有和少年一起的脚夫哈哈大笑。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少年十分麻利的算好了各人的帐,谁分多少钱都算了出来,每个人把钱拿到手里以后都夸赞少年。
“多亏了小邪,要不是他,咱们这些人不知道被那些假洋鬼子坑掉多少钱。”
“就是,就是,小邪不但会说洋文还懂算账,换咱们哪懂的这些。”
“小邪,这是老黄刚顺的螃蟹,肥着呢,拿回家给你爷爷奶奶吃吧。”
少年接过螃蟹仔细一看,“老黄的手就是准,这螃蟹没一个是公的,带我谢谢他了,明天港口开的晚,大家可以晚来,但是别玩姑娘玩的腰都挺不直了,那时候可别说我小邪不照顾兄弟。”
众人笑哈哈的假意给少年一顿打,然后纷纷离去,少年则满意的揣着今天的工钱和螃蟹高高兴兴的朝家里跑去。
绕来绕去,终于到了家,少年还没进门就嚷开了,“爷爷,奶奶,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一推门,少年呆住了。
家中像是遭了强盗,能翻的都被翻开了,地上全是打碎了的瓶瓶罐罐。少年赶紧来到家中藏钱的米缸里打开米缸一掏。
少年的脸变了色,米缸中藏的钱不见了。
“呼儿~~~~~~”
少年把手含在了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没过一会儿,少年家门口聚集了不计其数的猫猫狗狗,墙上停满了麻雀。
“小少爷,有何事吩咐?”
其中一条老狗上前搭话。
“出了什么事?”
少年就是白琊,司徒澈利用自己的关系将白琊送到了这个地方的一个老人家寄养,很快老两口就把白琊当成了自己的孙子,老人本来是港口的一个力半,老了有点干不动了,于是就叫白琊顶替自己。
白琊就是从那时起成了港口的张小邪。
白琊很少找动物们帮自己的忙,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司徒澈都在看,如果找动物帮忙,那他回去以后司徒澈一定会嘲笑自己,为了这一点,他几乎所有事都是亲力亲为,虽然难了点,但是办成以后的那种感觉和在京城完全不一样。
但是今天的事不同,爷爷奶奶通常都不出门,这个情况来看恐怕两人凶多吉少,这不是较劲的时候。
看见是一条老狗,白琊放心了,老狗的经验最丰富,有他带队,自己找到那群贼人一定不难。
“小少爷,是鲸鲨派干的,刚才看见他们把爷爷奶奶带走了。”
一只隐士雀说。
“对,好像带到了鲸鲨堂的总堂去了。就是醉仙楼后面那个。”
白琊有了底,爷爷原本是鲸鲨堂的一名副堂主,后来金盆洗手才去当的脚夫。
难道是江湖寻仇不成。
“给我带路。”
白琊将手中的螃蟹放好,抻了抻筋骨。
现在他天天在港口搬箱子,偶尔还和番邦的水手打架,身手比在京城的时候好了很多,而且番邦的水手打架和傲来不同,不讲求招式只讲求技巧,他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现在如果自己偷偷的潜去鲸鲨堂救人的话,小心点应该能杀出来。
白琊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悄悄的和一只小狗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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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鲸鲨堂,看到鲸鲨堂,白琊吃了一惊,整个鲸鲨堂灯火通明,里里外外全是手拿武器的帮众,看他们的表情,一个个好像是如临大敌一样。
难不成今天有什么大事发生?
白琊想了想,这可不是好事,对方的守卫太多了,想要偷偷的溜进去有些难度。
借着绳索,白琊悄无声息的爬到了院墙之上,院内的巡逻哨兵一队接着一队,连房子上都蹲着手拿弩箭的哨兵,看见他们白琊赶紧低下头深怕被发现。
配合着自己的心跳,白琊开始计算卫兵彼此换班的时间,房上的哨兵有换班的时间,下面巡逻的哨兵有换班的时间,只有趁着双方都换班的一刹那自己才有机会潜进屋子里去。
算好了时间,剩下的就是等,在自己接下来的第一千五百六十四次心跳的时候下面会有三个心跳的时间让自己溜进去。
一,二,三.。。。。。。。。
白琊一下一下的数着,想进去就得耐的住性子,不然被人发现的话说不定爷爷奶奶会有性命之虞。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房上执勤的哨兵都开始打瞌睡,换班的人也都不情愿的爬上了楼梯。
一千五百六十四。
楼上的哨兵刚刚接班,楼下的哨兵出现了短暂的断档,就是这个时候。
白琊突然一个腾跃,抱头落地,猫腰闪进了一间屋子的阴影之中。
巡逻的连声响都没听到,楼上的依旧在打瞌睡。
“呼~~”
白琊吐了口气,按照动物们给他的描述,一点点地朝着鲸鲨堂的水牢摸去。
今天的守卫异常是很森严,白琊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但是凭借他的一点点的小聪明,还算顺利的来到了水牢的入口。
水牢的入口倒不是那么多人把守,看来所有的人都跑去巡逻了,并没有太在意关着的囚犯。
白琊在一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水牢外面有三人把守,似乎水牢里面也有人,只是他们一直没有露面,这样看来最好先把外面的三个解决掉。
水牢的位置偏远,大概二百四十个呼吸才有巡逻队经过,这点时间来救人绰绰有余。一堆巡逻兵刚刚离开,白琊闪身出现,手刀砍晕第一个卫兵,肘击放倒了第二个士兵,第三个卫兵刚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白琊给扼住了。
“里面有没有人?”
卫兵点点头。
“有几个?”
卫兵竖了三个指头。
“有机关没有?”
卫兵摇摇头。
“没有机关?”
白琊笑嘻嘻的把带来的匕首顶在了卫兵的腰上,“没机关就请你在前面带路吧。”
士兵没有说假话,一路上十分安全,到了水牢之中,白琊也像照顾前面两个一样将士兵打晕,他可没有下黑手的习惯。借着水牢中一点点油灯的光亮,白琊紧贴着墙壁向深处一步步探去。
水牢像是荒废了很长时间,不但没有潮气,反而十分干爽,两旁的火把上的火苗似乎没什么力气的晃悠来晃悠去,照的下面的影子也跟着摇摆起舞。
“喝”
“不行了,真不行了。”
“你可真嗝儿啊,这菜喝了多少?”
。。。。。。
三个卫兵似乎就没把看守犯人当做一回事儿,喝酒吃肉吃的不亦乐乎,全然没发现阴暗角落里的白琊。
“啪啪啪”
白琊趁着三人同时抬头喝酒的一刹那显出身形,在转瞬之间将三人放倒。
快、准,但,终究还是少了些狠劲儿。
“呼~~~~”
看着到下的三个人,白琊呼了口气,他伸出手去,在一名卫兵的腰间摸索着。
“有了!”
一串钥匙,白琊笑了,这钥匙可是救命的稻草啊。
水牢一字排开,顺着路的方向,白琊一间间向里面找去,外面的牢笼里都没人,快到了头,他终于找到了爷爷和奶奶。
爷爷正躺在地上,油灯的影子正好挡在了他的脸上,奶奶在一边照顾他。看***表情,似乎爷爷没有大恙。
一看到白琊出现,奶奶似乎很高兴。
“奶奶,别怕,我这就放你出来。”
白琊慌忙的将手中的钥匙一个个的塞进锁头之中,手忙脚乱的差点弄掉了钥匙。
还好钥匙不多,只试了几个,锁头便应声而开,白琊连忙冲进牢笼之中。
“奶奶,你先走,我背着爷爷出去。”
“你出不去了。”
寒光一闪,白琊本能的将头一低,两股劲风从耳边划过,这么小的牢房里,这可怎么躲。
突然白琊想起了番邦水手的西洋拳里的近身,既然躲不了干脆冲进去。顺着劲风的方向,白琊猫着腰向着袭击者的方向钻了过去,在袭击者还没有进行第二轮攻击时一个地滚向一侧躲了开去。
等白琊回过神来,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奶奶似乎发了疯,手中两条长鞭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在这小小的牢笼里跟白琊纠缠起来。
挡了几鞭,白琊借着两条鞭子的死角好不容易逃出了牢笼,没有多想他转身便跑,但是***皮鞭却是如同催命的煞星一般紧追不舍,狭窄的过道中,两条皮鞭上下飞舞,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这对于只是稍微有些拳脚功夫的白琊来说,逃跑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闪,转,腾,挪,白琊似乎依然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能耐来躲避空中飞舞的两根鞭子,无论他如何呼喊,奶奶仍然是如同不认识白琊一般地冷冷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