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空的太阳没了影!
呼呼。。。。。狂风呼啸,风起云涌,
隆隆。。。。。乌云密布,雷声隆隆,电光闪闪。
平步镇,一座拥有一千多户人家的小镇。此时镇内街道上空无一人,各家门窗紧紧关闭。似乎已经知晓大雨即将降临。
平步镇寓意着平步青云,表示着步步高升,想必镇中自古以来出了不少穷酸秀才。平步镇已经连续下了十几天的大雨,进入梅雨季节。十几天来,天空总是灰蒙蒙一片,像是要塌下来一般。
哗啦哗啦。。。。一场倾盆大雨再次光临湿哒哒小镇,浸透裸露在外面的一切。镇内百姓都渴望这天能早日放晴,家中有很多东西都发霉,腐烂,需要阳光的照耀。
一间破落,摆设极具简单的房屋,像是在诉说他的贫穷。简陋的厨房内,一名身材高大,星目剑眉,消瘦朴实的青年男子。右手手拿着一个破旧的瓷碗伸进,一口做工粗糙,布满裂痕的米缸。咔嗒咔嗒。。。。米缸内传出,瓷碗碰缸壁的声响,证实缸内空空荡荡,粮食所剩不多!
“啊,这该死的老天,连续下了十几日大雨,害得家中就要断粮了。”青年男子凝望瓷碗中的半碗米。没想到,米缸中粮食少的可怜!
青年男子抿了抿嘴,喃喃自语道“还是我自己吃了,人不为自,天诛地灭,古话不是这样说的吗。”
随即又顾虑道“施鬼呀,施鬼,你这么可以如此贪心,你可是上有老母,下有妻小的人呀。应该为她们想想,你没吃的不打紧,但她们却不能呀!”
青年男子思索片刻,一筹莫展道“才半碗米,只够一人吃的。我该分给谁吃?”
“老母早已年高,要饿坏了身子,积成大病,日后一命呜呼。别人一定说我不孝,还是将这半碗米分给她老人家。”男子思前想后道。
“娘子和女儿呢!她们两个,一个年小正在长身子,怎么可以没吃的。一个为家操劳多年,更是没有理由,吃不上米饭呀!我该怎么办?”男子认真思考,一时毫无主意。
男子名为施鬼,是个书生,整日只知寒窗苦读,家中之事全由妻子操劳。自己等同是一个闲人,很少为家中事务奔劳,所以日子过得清贫。如今这梅天,家中的书籍都发霉,潮湿,难以翻动了。
“对了,对了,我把半碗米成熬粥,大家就都有吃的了!”男子灵光闪现,脑袋开窍兴奋道。
健步走到锅旁,准备开始大展厨艺。发现灰尘扑扑的木质锅盖上,几只老鼠叽叽的啃食木料。男子眼睛转动,然后轻手轻脚的靠近大锅。。。。。。没过多久,厨房内飘荡出一股,振奋人心的香味。
“开饭喽。。。。!一声吆喝,一名消瘦朴实的男子从厨房内端着碗筷食物,朝着等待已久的家人,慢跑而去。
“爹爹,爹爹今天有什么好吃的。”一个脸蛋红彤,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站在寒碜大厅内,娇声问道,眼睛盯着端出的食物,不停张望。刚才的香味,早已清晰的被她闻了数遍,今天的伙食好像与前几日的不同。
男子笑眯眯道“今天吃‘小粥炖小鸡’!”
小女孩听到有鸡吃,一时兴奋的拍掌,嘴中欢呼道“好呦,好呦,娘亲我们有口服了,能吃到鸡了!”
一名身穿简朴,身材娇瘦,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听到有鸡吃,心里顿时担心害怕起来,连忙问道“相公,我们家的母鸡前几日,不是拿去换成粮食了吗?”女子已经知晓,家中粮食不多。她怕他,为了这个家做出蠢事。
“娘子,这只‘鸡’可是花了我好大功夫才抓到。你快些将老母扶出来,我们准备开饭了!”男子催促道。
“不用了,我自己出来了。”一位两鬓苍白,手握拐杖的老妇人从房内拖着步子,急缓缓的来到大厅。显然是听到有鸡吃才,着急得自己走出,想着今天能开荤,老妇人褶皱老脸上露出一道灿烂的笑容。
一家四口齐聚一堂,女子颤颤惊惊,迷茫的凝望男子手上的食物。老太太和小女孩则期待能马上享用食物。男子在大家的眼中,将食物呈现!
“爹爹,爹爹这鸡怎么这么小?”小女孩夹着‘鸡腿’往口中送,支支吾吾的道。
“小粥炖小鸡,鸡小是对的。”男子不敢说出是老鼠,不想让女儿和老母知道家中困境。
“花儿,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有什么吃就吃什么,不要挑肥拣瘦!”女子斯斯文文的吃着食物,聪明的她似乎明白自己相公所说的‘鸡’是什么了。也明白他的用意,帮他解围道。夫妻两互相深情的对望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一旁的老太太可不高兴了,嚼食着食物,含糊不清道“鬼儿呀,等以后可要,买只肥些的鸡让花儿吃,让他好好的补补。”其实老太太觉得这‘鸡’小了点,故意帮孙女预订,到时候也好沾沾光。
“娘,我知道了!”男子随即答应道。而这餐饭则在酸甜苦辣中度过。
接近下午的时候,一道彩虹掠过天边,将平步镇的天染上另一幅美景,而大雨已经停落差不多半个小时,人们纷纷从家中奔出,欢呼雀跃。
施鬼一人走在积水堵塞的街道上,家中已经弹尽粮绝。他必须趁着天没黑,搞到银两,去兑换粮食,不然一家要不了几天就会饿死街头!真有种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的味道。
“鬼兄你好,出门去哪里呀!”路上一名风流倜傥,手握折扇的潇洒男子与施鬼打招呼。
“王公子好!”施鬼彬彬有礼回应道。
“鬼兄,不知可否与小弟共同对饮几杯。”王公子邀请道。
施鬼觉得自己与这个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的王公子没有什么交情。想到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全交在自己的手中,准备回绝,离去。到别的地方去帮工赚银子。
“鬼兄,在平步镇又没什么亲戚,难道没时间和小弟交交心吗?”王公子道。
施鬼看到王公子一再的邀请自己,想到‘不知能否向他借到银子。说不定出门遇贵人呢。再说帮工赚的银子也并不多呀。
“王公子,你可否帮在下一件事情!”施鬼赤红耳热开口道。
王公子淡淡一笑“我也正好有事情拜托你,我们一起去酒楼好好闲聊。”说完拉着施鬼往酒楼走去,而施鬼有事求他,只有顺着他的意。心里也知道看来有机会问王公子接到银子。
空气清新,环境优雅,菜肴精美,王公子与施鬼称兄道弟,津津有味的谈论,好似认识多年的朋友相聚!
“不瞒鬼兄,此次这事,是有些棘手。只有兄弟你才高八斗,才可以盛以重任呀。”王公子奉承道。
施鬼一脸洋溢的笑容,没想到有人,欣赏自己“不知王公子,遇到什么麻烦”
“对我说来是天大麻烦,但有兄弟你在,一切就会迎刃而解,变得轻松。”王公子阿谀道。
“兄弟我爱上镇中张富贵的女儿,整日是茶不思饭不想,彻夜难眠,可就是无计可施。想让鬼兄代我写封情信,好让张小姐明白的用心呀!”王公子摇着头,丧气道。
“啊!我自幼熟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兵法要诀,医书药典,可就是没读过情信呀。看来我无法帮王公子的忙了。”施鬼惭愧道。
“没事,鬼兄才华横溢,出口文章。总比我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好些。要是事情办好了,我会给鬼兄十两纹银当做酬劳。”王公子诱惑道。
施鬼想到十两纹银可以,让家中生活改善一些。随口就勉强答应了王公子。一时间被金钱冲昏了大脑,忘记书中的金玉良言。
“既然如此,鬼兄我叫人拿来笔墨纸砚,我们趁早完成。”王公子催促道。
“恩。”施鬼应道。心中想到该为妻子,女儿,老母添点什么东西好。
笔墨纸砚摆放在桌子上,王公子在一旁磨墨,施鬼手握毛笔一时间,不知该写什么好。
“鬼兄,你可要认真写呀,就当这封信是写个大嫂的!”王公子有些担心道。
王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施鬼心想‘是呀,就当是写给妻子的。
“张小姐,你好,吃饭了没有?自从那日我在路边无心赏景,不经意间瞧见,你那张多愁善感的脸。当时觉得世间竟然有着和我同病相怜人。想必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磨难,才熔炼出一张惊世骇俗的脸,当时,回到家中整日变得神经兮兮,心神不宁。我知道,我已经莫名其妙的爱上一个未曾谈话的女子,也不知你出阁了没有,有心上人了没有!嫉妒,不甘,胆怯,柔弱在我心中徊。。。。。。。。。。。。”施鬼想着和妻子往日的种种,一时甜苦上心头,热泪盈眶,泪水滴落在宣纸上!
破落的家中。
“娘亲,听隔壁家的大妈说,附近的山林里长出了许多野蘑菇!”一个小女孩急匆匆的跑回家喊道。梅雨天最容易生长的就是蘑菇了。
女人听到小女孩喊叫,连忙从家中拿出个菜篮。而后对着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让小女孩留在家中。自己则从家门口渐渐消失!
夜晚时分,施鬼拿着王公子的十两银子。兑换成一些粮食,买了两只肥鸡,一脸开怀的向家中奔去。
炊烟升起,一股清淡的香味飘进施鬼的鼻中,他边走边喊“娘子我回来了。。。。!
夜色幽幽,家中庭院安静之极,没有人出来接迎他这一家之主!
当施鬼一只脚迈进家中大厅的时候,晴天霹雳,无法想象,的一幕刺惊他的神经。他真的要发疯,要变痴了!泪水不由自主的滚落。。。!
三具尸体东倒西歪的倒在一旁,眼睛睁着很大,嘴角边冒出白色泡沫。桌子上摆放着三碗,香味扑鼻,煮熟的蘑菇,一丝热气还在碗边缭绕。他们都死了,很显然是中毒而亡!
“娘子,你醒醒醒醒。。。。。娘,醒醒。。。。花儿醒醒。。。。你们都怎么了。”施鬼痛哭的呐喊,但三人依旧不见醒来。施鬼触碰他们冰冷的身体,明白他们已经死透。
“啊。。。。。。。。苍天,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施鬼没有做过半点亏心事,为什么你要惩罚我的家人?你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还我家人来,还我人。。。。施鬼从家中跑到外面,指着茫茫夜空破口大骂,一肚子的怨恨只有指责苍天。
隆隆。。。。。电光火石,风起云涌,倾盆大雨,哗哗哗的晒落平步镇,打在脑袋迷糊,不敢接受现实的施鬼的脸庞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平日读什么圣贤书,还一心想考取功名,真是痴心疯,到头来害得一家清贫孤苦,生活紧迫,没米饭可吃,中毒身亡。娘子,花儿,娘,我对不起你们。说完一头往墙上撞去,鲜血直流,脑袋破裂,施鬼也随着他们一起离开这个悲苦的人间!
这一家四口发生悲凉惨剧,只因为一家之主是个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