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怎样想要负起对自己对他们的责任,就要时刻把自己从危险的境地脱离出来,这样才会有一线生机,这样才有机会活下去,才能等到老者承诺给她的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送她回她的二十一世纪。
这样暗自许誓的时候,因为望着眼前水月掩映下的小楼她感慨太多,神情太过投入,竟然忘了前进的脚步,一时脚下打滑,她的身子向前倾去,而她看到前边就是清波荡漾的小湖水时,她更是慌了神想要抽身弹回去安全的范围。而就在她即将因为惯力前倾,跌进湖里的时候,一个冷漠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内。
“笨女人,这样就坚持不住了?”
笨女人,她知道这又是王爷骂她蠢,可这样就坚持不住了是什么意思,因为他觉得她没有勇气面对以后的生活,还是因为她现在这样的动作在他看来像是寻短见呢?
不行,不能让他看扁,她要向他证明,她不是笨,只是不想跟别人耍心机。
还好,想通这一点的万梓川在最后即将摔倒的时候,凭借一时的意志力,还是把自己的身子张力给控制好了。
“爷,您怎么来了?”调整好呼吸之后,她大着胆子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问。
“这里是我家。”韩景轩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硬,但是脸上的隐忧已经淡淡化去。
“恩,臣妾知道。”万梓川稳稳心神小声地回答着,恐怕这偌大的王府之中,他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即使你不说也没有人能抢走你的权利,那么拽干嘛。
可惜万梓川心里腹诽着,身子却忍不住因为对面那个伟岸又俊美的身影向她一寸寸地逼近而节节后退。
一时间场面由先前的她要自杀,变成韩景轩向她身边逼靠着,她矛盾地向后倒退着,可是万梓川也没有忘记身后是只隔着护栏的小桥,只要她再向后面一寸,她不是因为肢体柔软到一定程度而失足掉下去,也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栽下去。天啊,这爷到底是想怎样啊,先是把她从死亡线中拉扯回来,然后再一步步被他霸道地靠近给逼回死亡线吗?
不能再逃避了,就在她退到再往后半分就要掉下去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肯向后退了。
心口,是另一个剧烈跳动的却比冰块还要冷的心,她突然觉得他太冷绝,假如她一直往后仰,他也要不顾她掉下去的可能一直逼上来吗?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已是现出恼怒,抬眼看到韩景轩,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然是眼神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一样。万梓川豁然明白了,忙在他从背后伸出手欲来揽她身体的时候,先一秒抱住了他的腰肢,然后脆脆地问出了声,“爷,臣妾在此多谢您今天的体让。”
“你?”韩景轩讪讪地看着她无辜而又认真的眼神,压制自己内心的某股冲动,向她道,“你当真要谢我?”
“噫。”等他从她身上跃身起来,她终于是松了口气。
“你受罚吧?”韩景轩看着她带些侥幸笑容的样子,慢慢道,“把金刚经用小楷抄十遍再睡”
“噫。”万梓川爽利地答完,想了想他说的用蝇头小楷抄十遍金刚经的几乎是要抄写一夜才能完成的事,几乎是又一次要跌进水里,还好韩景轩料到她会后知后觉早一步把她扶住。
韩景轩见她后悔莫及,心里扬起一阵痛快感。
呵呵,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因为两个丫鬟把我一个王爷弃落在你家大厅之中不
收拾好心情,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小桥上走去。此时的万梓川完全没有了欣赏风景的愁怨之情,整个心都记在要用什么方式能尽快把金刚经抄写完这件事上了。
回到屋里,韩景轩坐在床上翻着一本已经看了不下几百遍的大兴国域志,万梓川则在韩景轩刻不容缓的要求下,拖着沉重的身体,挑着刚睁开就要合上的眼颊,开始临摹圈桌上密密麻麻的金刚经。
水桃从田妈妈那里回来,见万梓川和景亲王都没有上床休息,便试探着问万梓川发生什么事,万梓川咬了咬笔头道,“要抄十遍金刚经才能入睡。”
“啊?”水桃掩着口低呼,“王妃,您今日怕是不能合眼了。”
“我知道,不用你排揎我。”万梓川说完便让水桃看她刚用小豪临摹的《金刚经》上的几个字。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闻者游行胜林中无亲搏施与园中,大比丘众共半三十比丘百。
尔时,世尊前分时,上裙著已,器上络衣持,闻者大城搏为入。
尔时,世尊闻者大城搏为行已,作已食。作已后食搏堕过,器上络衣收摄,两足洗,坐具世尊施设,如是座中跏趺结直身,作现前念近住。
尔时,多比丘若世尊彼诣,到已,世尊两足顶礼,世尊边三右绕作已,一边坐彼。
复时,命者善实,彼所如是众聚集会坐。尔时,命者善实起坐,一肩上著作已,右膝轮地著已,若世尊彼合掌向,世尊边如是言:“希有,世尊乃至所有如来、应、正遍知,菩萨摩诃萨顺摄,最胜顺摄乃至所有如来、应、正遍知,菩萨摩诃萨付嘱,最胜付嘱彼云何,世尊,菩萨乘发行住应?云何修行应?云何心降伏应?”
如是语已,世尊命者善实边,如是言:“善善善实,如是,如是。善实,如是,如是。顺摄,如来,菩萨摩诃萨最胜顺摄付嘱,如来,菩萨摩诃萨最胜付嘱彼善实,听善,善意念作,说当如菩萨乘发行住应,如修行应,如心降伏应。”
水桃煞有介事地看了,先是给了万梓川没心没肺的假笑,然后一个好字没提,却都是指给她的不足。
万梓川咬咬牙,偷看了韩景轩一眼,悄悄道,“水桃,能不能就这样写算一遍,然后再好好写下一遍?”
水桃见她乏力陪着打气,“平王妃还是不要抱有那种幻想吧。听王府上的老妈妈说,咱们爷是一个什么都要做到完美的人,您就拿这种上好的字回应他,小心他一个不高兴,让你临摹一百遍,到时候恐怕王妃您想要后悔也来不及。”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一遍就写了半个时辰,那要是十遍,岂不是要明天早上也写不完。”万梓川写完一张的时候,大叫着抗议,再看水桃,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抱着一丝庆幸看向倚着床翻着手里书的韩景轩,却见他依然是睁着一双凤眼在沉思,她不觉得看出了神。
正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一声咳,让她在惊恐中打了个冷战。
慌忙从凌乱中抽出眼睛来,万梓川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小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而韩景轩坐在那里,眼皮不合,背不打弯,直直地坐在那里好像比白天回门的时候在马车里坐着还要精神,万梓川再也没有心思侥幸逃过这一晚了。再说,就算逃过了又怎样,明天还会有很多的杂事要她做,还是早些临摹完,才是正道。
“哈呵”
犯困地打个盹,万梓川看着一张张渐渐加厚的金刚经,心里也开始有了着落。可是,就在她打了一个盹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桌子上临摹小楷了。
“爷”
这一声惊呼,没有博得那个冷傲男人的同情,反而让怀里被抱的她直觉地缩回了脖。
“爷,您要做什么?臣妾还没有写完小楷,臣妾这就去做。”万梓川惺忪的睡眼下,都分不清眼前这个男人是在笑,还是在恼她,只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做着力所能及的反抗。
“不要动。”
又是一声恼中含恨的命令。
万梓川已经不敢去想他这种语气下隐藏的是什么感情了,被他火热的胸膛抵着的她的背已经失去要摆脱束缚的能力。但是她敢肯定的是眼下这位爷的确是因为她的行为生气了,在她那一招能避则避,能躲则躲的虚招之下一块比冰块还要冷三分的人还是被激起了隐隐的霸意。
因为今天的时局变化,所以她听话了,她不再想要反抗无爱无意的命运了。既然决定要在王府里做好自己的本分,还要矜持心里那份不可轻言的圣洁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此时的她难道比自己的命,身边人的命,更多无奈的人的命要重要吗?
闭上眼,被他突然探过来的唇碰到,被他火热的温度融化,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强迫了,只觉得他的吻好长,他的舌好软,他的牙好尖,在肆意掠夺她唇齿间的美好之外,还把阵阵的刺痛传达到她的唇间。她只有不断地迎合他的探索,不断地配合他的吸吮,才能在自己的天地里保存一丁点的自由呼吸。
“爷,好痛,真的好痛,你”
万梓川抚着唇间的痛处还未控诉完,又被他放开她的拥抱进而上来解开她衣服的力道吓的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