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冈田开门,只见茶童端着几杯茶和一个带着墨镜非常年轻的汉子在站门口,那汉子头戴礼帽,身着长衫,他有意把头低着,让人很难看清他的长相,冈田身子一让,那茶童和那汉子走了进来,那茶童把那几杯茶放到桌上,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了。
冈田看那茶童离开,指着那放在桌边的竹椅对那汉子道:“先生请坐。”那汉子坐了下来,道:“我是经人介绍到这里找你看参的。”冈田笑着道:“先生,我已经很久没做参的这门生意了。”那汉子道:“那先生现在在做什么?”冈田道:“做朝鲜古董。”那汉子道:“什么样朝鲜的古董。”冈田道:“高丽青瓷花瓶。”
那汉子看冈田答对了暗语,说道:“土肥原先生为什么没来?”冈田冲着那汉子鞠了一个躬,道:“先生公务繁忙,特派我向先生问好。”那汉子道:“东西呢?”冈田道:“我们工作出现了疏忽,那东西弄丢了。”那汉子大叫:“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先生先别急着走。”冈田忙拦住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那汉子,说道:“这是土肥原先生给你的亲笔信。”那汉子把那信打开,看了看,不悦的说道:“你们太不小心了,我想你们必须知道做我们这一行出现任何的疏忽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冈田道:“我知道,希望这次您能原谅我。”那汉子看了看那封信,想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看在土肥原先生的面子上,这次我就原谅你,希望你们下不为例,但你们必须要想方设法找到那个东西,那东西对我可是至关重要。”冈田道:“知道了,先生。”那汉子道:“你们这次来北平找我是想要点什么?”
冈田道:“我们皇军刚刚拿下了宛平,如果说宛平城是北平南大门的锁,卢沟桥是开锁的钥匙,那么,南苑就是这扇大门的门枢,所以我们现在非常需要关于南苑的情况,因为皇军对于南苑是势在必得。”
那汉子道:“原驻守南苑的是三十七师,不久前三十七师主力已退,与三十七师换防的是二十九军赵登禹的一三二师,据我了解,一三二师仅仅先到了一个团。”接着又道:“驻守南苑的还有一个学兵团,所谓学生兵都是北京各大学、中学的学生,多是一二九运动的积极分子来投笔从戎的,宋哲元舍不得用他们,是想将他们培养成二十九军未来的地方干部,他们的驻地被安排的南苑兵营的南部,他们认为那里是皇军攻击可能性最小的地方,如果我是你们,就把这里作为进攻的主要方向。”
冈田点了点头,那汉子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一叠文件又道:“这是二十九军反攻和军事调动全部计划以及南苑的驻防兵力部署情况。”冈田接过那叠文件把它揣到怀里,那汉子道:“这里我不能呆太久了,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冈田点了点头,“告辞。”那汉子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