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基本没事,只要不是剧烈运动,不至于再裂口。拿点消炎药回去。”在药方单上龙腾凤舞的写下一串鬼都不一定能看懂的字后,余青萧被赶了出来,实在是等候看病的人太多。“下一个。”
听着里面护士娇滴滴的声音,余青萧只能感叹自己的悲哀。从孔兮子那里大致了解到这个秦朗月的身份。原来在上人人畏惧的‘邪世’就是这个家伙,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一个专门在黑暗中行医赚黑钱的家伙,居然是这里的微笑大使。**,这世道还真是让人心恐啊!
这个家伙是的,那么那个人呢?想起在被自己强吻,还睁大眼睛的家伙,嘴角自然的柔和起来。好像很久没有见他了呐!手摸了摸被打过的脸颊,一脸的不爽,但更多的是期待。
“少爷,老爷要你回去趟。”刚坐上机车,老头子身边的走狗就出现在面前。
“没空!”
“请不要为难我们,老爷这次是真的有事。”
余青萧拿着头盔不耐烦的思索着,拿人钱财与人办事,这个没有错,所以他并不想为难这些人,他们只是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我不想打架,今天没空回去。”秦朗月刚刚说的很明白,要是现在在这里打架,伤口铁定裂口,稍后不知道要被那个家伙怎么折磨呐,那晚这个黑心医生就那么活生生的刮着他的肉,连眉头都没皱过。
“少爷要是不想再进医院,尽管从我们面前离开。”
老头子有钱,请的人也是那些退役下来的特种兵,从技能上来讲,格斗之术只有比自己高一筹的份。
“人在哪?”权衡之下,余青萧选择听从。
跟随前面的车,他来到位于高档住宅区内。老头子又买房子了?“里面请,老爷在二楼。”
神秘兮兮的,这次又想搞什么。“这次你想玩什……”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消毒药水冲向嗅觉,又是这股味道,最近还真跟医药用品打上交道了。“怎么回事?”看着余庆恩躺在临时病床上,脸上接着氧气罩,耳朵里传来嘀嗒嘀嗒仪器发出的节奏声,他一手拎起一个看似医生的人,狰狞的脸阴沉到极点。“他在玩什么?这次是廉价的亲情戏吗?”说实在的,对老头子这些拙劣的把戏已经厌倦到极点。“起来,这次你又要我为你干嘛?杀人?放火?还是陪人上床睡觉?”
“余少爷,请你先放开我。”医生死命的掰着余青萧的手,他快喘不过气了。“老爷这次是真的身体有问题。”
松开手,余青萧呆了下,他还是不相信这个人的话。演戏也演的太真了。“演技不错,哪个学校的。”
“我是XXX医院脑外科主刀主任,敝人姓林。”这位自称姓林的医生,整了整衣服,一副自豪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憋气。“余先生的情况现在比较危急,我们查出来在他的右下脑垂部位有颗肿瘤,这是X光片。”
似乎是为了证实这不是一场闹剧,林医生取出几张片子举在余青萧眼前,对着光线,用手圈出肿瘤的位置。
“什么性质的?”对着自己的父亲,余青萧突然发现他老了。
“动手术的几率大概在30。”
“那就是说,开与不开的机会都不大。”连一半的机会都没有,人的生命真是脆弱。“药物治疗。”一瞬间,余青萧做了一个决定。“林医生是吧,医生的医德就是为病人保守秘密,我希望您也能做到这点。”
谈不上威胁,只是小小的欺近了点距离,压低了点声线,少了点感情而已。“这个我晓得的,晓得的。”
“聪明人长寿!我出去走走,他醒了叫我。”
高档住宅区,环境优雅安静,独门独户的设计,看似人性化,私密化,其实也隔绝了人情世故的往来。对于余庆恩就算有再多的恨,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余青萧点上烟漫步在无人的路上,二妈没有闹过来,想必是父亲刻意的封锁了消息,看来在父亲心目当中没有真正可以信赖的人。
一辆蓝色跑车从身边驰过,带起的尾气喷了一脸。靠!
车停在了他左手边的一栋楼前,车上下来一个他熟悉的人影。“蜻落!”想要张口叫他,车上又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墨镜的脸看似非常英挺。叫声被硬生生的收回肚里。漆黑的眼眸牢牢盯住那只握着蜻落肩膀的手,阴霾的视线直到他们进入门内都不曾转移过。
“少爷,老爷醒了,请你过去!啊……”一个无辜的人成为余青萧泄愤的对象,被揍的莫名其妙,又无处申述,只好灰溜溜的跟在余青萧身后。
恢复了点元气的余庆恩,斜靠在床上,手上打着点滴。“来了!”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抬抬手示意余青萧坐下。
“我替你做主,用药物治疗。”想抽烟,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避开二妈,这不像你的作风。”
作为儿子,余青萧在同年龄中算是老成的,也许是自己一手把他调教成现在这个样,匀称的身形像极了他的母亲,如果不是脸上的那道疤,他真会把这张脸看成是心里的那个女人。“我这辈子没缺少过什么女人,我对不起你的母亲。”
这算是一个快死的人生前悔悟吗?余青萧无动于衷,跟母亲惨死比起来,这样的死法舒服多了。
“对你,我歉疚很多,象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还在上学,是我自私了,一直把你……”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开始喘了起来。
“你想我怎么做?”
“我知道,邓美琪一心想要坐我的位置,那些事也是她背后搞出来的,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受了不少伤,等我死后,我希望你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放过她。”
“她不犯我,我不犯她。”人真的会在死前改性吗?他从没怀疑过余庆恩的毒辣手段,这样的转变,他还真不适应。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手抚摸着那道疤,眼里涌现出泪水。
“还有其他吩咐吗?”不习惯的别过头,有的东西再怎么弥补都会嫌晚。
“廷尉他一直在追查那东西的下落,你有空帮帮他。”
呵呵!老狐狸,还惦记着那块破石头呐。“东西不在我身上。”
余庆恩挥挥手,一脸疲惫,耷拉着脑袋形似老态。“走吧!走吧!”
如果说一点都不心酸,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心已经早已被磨灭到麻木,即使再心酸也不过是一时的。
天已经暗沉下来,小区街道上亮起了护路灯。刻意往蜻落进去的楼房望了一眼,灯光通明,蓝色跑车还停在那。这么晚,还没走。不用去打工了吗?榜上大款了还要打什么工,余青萧你真是TMD白痴。
轰轰!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好像听到机车的轰鸣,坐在大厅里,秋允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动过一下。从地下室里被抱出来,他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不管怎么开口都会变得决然。
虽然从屈天吟那里知道了他的特殊身份,这些并不会影响到我对他的感情,但是这样一天天看着他日益消瘦的身形,我心急如焚。
我冲上二楼,屈天吟正在房内肆意妄为。他对我的出现只是抬个眼那么简单,继续卖力与某个男宠的绞杀中。
“我今天就带他走!”
“一个星期后!”我的要求被驳回。“身为男人要对自己话负责。”
啪!一掌落在男宠的p瓣上,他似乎相当热衷于这种方式方法。“出去带上门,你想他听到,可以无视。”
落败的走下楼,秋允不见了,通往地下室的门开着,我走了下去。
水池里很安静,飘散的头发沉在水里,秋允睁着眼,紫眸毫无生气。“允!”我鼓起勇气叫着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一星期后我会带你离开这。”
“嗯!”从水池里传来弱弱的应允,他不是完全的无视我。
“就忍耐几天!”
“嗯!”
“我想你好起来。”
“那就给他精气!”屈天吟披着睡袍悠闲的走了进来。“你舍得吗?”
“什么是精气?”对于这种新新名词,我完全一知不解。
“人的体内有一股气,男的称为阳刚之气,女的形容为阴柔之气。精气就是你的精华,让他吸上一口,可比在这里泡一年还管用。
“吟!不要再害他了。”水池里悠悠冒出微弱的声音,秋允说话了。
“舍得!”
“小时候,鬼故事听过吧,那些妖怪吸食人类精华的那种,你要是舍得,结果就跟他们一样。”
“怎么弄?”
“落,一个星期后再来接我,不要再来了。”秋允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要讲完这段话需要花尽全身力气般。“我会好起来。”
“不,我每天都会来。”错误的决定,就跟屈天吟说的一样需要承担,我善意的以为,老板不会这么丢弃秋允,至少会做的漂亮点,掩饰点。我错了,这一个星期对秋允来说,只是在原有的伤口上撒盐。
不再多留恋一点,果断的离开了地下室。秋允的那道伤,只有老板可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