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月三十日周五(下)
作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27

他的味道在慢慢靠近我,下意识的我动了下痛瞬间刺穿了全身,无法忍耐的呻吟就这样倾泻出来。

“不要动”手指上有着厚茧,这是我的第一印象,蹭在脸上有点**。我想从嘴里流出的口水一定弄脏了他的手指,脸开始发烫发红。我听到他短促的笑声,无奈嘴里有着东西。“忍耐下会有点疼。”

不只是会有点疼,是疼到心扉里。嘴失控的张着,好像已经忘记了怎么闭合。被他扶起的刹那,我知道我的手臂彻底完蛋了。

“对不起”他的拇指擦拭着我的嘴角,温柔的口气让我有点失神。

“帮我解开眼睛上的布”双臂垂在那,我x在他的肩头上。

“不要”没想到他会拒绝我,让我突然找不到话去接。

“你流血了?”他的力气真的很大,被他扛着走都不带喘的。

“没”骗人虽然看不见,但贴着皮肤的粘稠还是能判断出状况的。

“放我下来”说实话,被扯破的裤子让我更直接的与他的身体碰触着,某个地方正发生着必然的反应,这让我很纠结。

“不要乱动”我的不安分顿时让余青萧失去平衡,他扶住墙,一手搭在我的后背上。“大少爷,虽然我的体格不错,也经不起你这么扭动,不想摔下来就太平点。”

他说的是事实,可是我开不了口说自己某处正在昂首挺胸吧隐忍吧

一路上我选择了沉默,我们向上走着,很明显的听到他气喘声。“让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他跟我一样选择沉默面对,收紧了手臂,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有时就是觉得他不仅仅是霸道更是固执,这是我最不愿接受的事。

用了一刻钟?还是半小时?我很难计算,荡在那的手臂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我想这大概就是失去知觉的潜在表现。被蒙住的眼察觉到一丝微弱的光线,我们应该已经走了出来。

“在这等我。”他把我安置在一处屋檐下,我能听到雨滴声。“很快就回来。”

坐在那,时不时有雨点飘来,跟在下水道比起来,这里的空气好了不知多少倍。靠在墙角,我抬了抬手,毫无效果。我不确定一会余青萧是否会发现我的某些变化,但是我想这样的尴尬应该会在这种假设性的失明下变得含糊,这叫什么?自欺欺人?呵呵。

“原来你也会傻笑啊”带着尾气,他应该是开着车来才对,现在比较能了解为什么盲人的耳朵要比正常人敏锐。

我正想反驳一下,一条毛毯落在我身上。“你的一切,包括那里都只有我可以看。”他抱起我,在耳边低低的吐出一句让我面红耳赤的话。“没有人能在亵渎你之后还能安然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他的承诺,但我有听到他话里的冷酷。

车缓缓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已经不是很在意将要去的地方,眼睛依然被蒙蔽着,我也懒得再开口,结果不会因为我的要求而改变,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余廷尉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为了你安全,我们要离开这里一阵子。”余青萧打着方向,从后视镜中看着卷缩在那的我。“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舒服,很痛,忍耐下,到了地方,就给你找个医生。”

如果我没有记错,从他出现起就一直在跟我说忍耐这两个字,记忆中,他很少会用这张方式说话,也许是真的对我有着歉疚。

躺着后座,双腿无法伸直,颠簸的路况让我痛苦的不想说一个字。“嗯”

“睡会,我们还有点路程。”

“嗯你有驾照吗?”

“没”

“哦”

余青萧不再跟我说话,过于沉闷的气氛反而让我无法深睡,心里始终都有一个疑问无法打开,却又不知道如何询问,而开车的人似乎并没有想要解释的现象。

一阵风吹过,我想他打开了车窗,一股雨后青草香传了进来,这是我喜欢的味道,曾一度痴迷到想要把这股味道收藏在一个瓶子里,每天带在身上,可以随时拿出来闻一下解馋。

“不回去”迷糊中我听到他在讲电话,猜测着对方是谁?“我的事不用你管。”好像是在争吵,是刚才那个人吧他们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在他短暂的陷入沉默没多久后,我听到一声撞击声以及他惯用的粗口后,通话告已结束。我犹豫着是否要开口询问,随即又觉得自己很多事,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性格变得这么扭捏了呢?

“落,起来我们到了。”一阵小颠簸后,车稳稳停了下来。“小心点”

其实也不用说什么小心这种多余的话,我压根就没下过地,直到进入屋子,他都始终没有放过手,只不过是从扛的到横抱姿势上的转变而已。

沙发很软,坐在里面有种陷进去的感觉,屋子内充满了巧克力味。“这是你的家?”

“嗯”

感觉上他并不是那么高兴,我想也许是刚才那通电话的缘故。“现在是不是可以把眼睛上的布拿下来了?”

这次他并没有再拒绝,眨动着眼,有点不太适应。他坐在我边上默默抽着烟。“医生一会就到。”

我点点头,说真话,痛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切身的体验就是我的手已经不复存在,就像是装了两根假肢般。

“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就是受了伤。”由于上次的事件,对这个家伙受伤的状况还是有点介怀。

“要是让你看见,你还能让我扛着?把右脚抬一下”他突然蹲下身,抓起我的脚踝。上面有着清晰可见的痕迹,他审视了很久,才将一条裤腿套在了上面。“我没想你受伤的。”

这句话我不是很听得懂,觉得他也并非是想对我说。裤子有点大有点长,这应该是他平时穿的,原先身上的那条破烂的裤子已经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现在这个姿势有点尴尬,裤头停留在大腿上半部分,而我的某处正迎着他跳动着。

咳咳我扭过头干咳着,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对上他那双毫不掩饰的眼眸。“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会就这么晕过去,想不到你还很耐扛的。”

我想他也应该是无话找话,视线在我某处停留了好一会后,他终于一手托高我臀部将裤子穿了上去。“我是杂草动物。”有点自嘲的回答他,从小到大就这么定位自己,好像自己的命一向都很硬,所以在老家被那些人称之为克人。“你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克人吗?”

余青萧歪着头看向我,对我的称号有点茫然。“就是专克人命的人,从小到大基本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遇上不幸的事,从妈妈开始就这样。我有过朋友,可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状况离开我,直到最后,没有人再愿意靠近我,在老家,我就是个瘟神。”

“狗屁瘟神,那是他们无知”将烟蒂掐熄在烟缸里,他将我揽进他手臂里,我挣扎着,这种亲密的举动不太适合我跟他。“我想过要放开你,也努力的不去沾惹你,不过,因为这次,我决定不管你是否愿意,你都必须留在我身边,你是我的责任。”

“我有秋允”并不想说这句话,在心里真心的不想说这句话,可是大脑支配不了肢体,这是人体的一种矛盾。“我们生活在一起。”

余青萧只是轻蔑的笑了下,不反驳,也不坚持。这反而让我更不好受,哪怕是多一点的争论都可以,但是他没有。“我们的医生到了”

门锁响起,这时我才发现余青萧的家是一种两层楼的设计,咖啡色系列的布置跟他抽的烟一样带有浓重的巧克力情节。

“岩,这里”朝着门的方向,他对着进来的人招了招手,虽然会觉得他这个行为很多余,但也足以看出他们之间的熟络。

“呦”作为医生来讲,我实在不能拿他跟秦朗月来比,怎么看他都不象是个可以行医的人。岩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眼球的颜色有点淡,充满迷茫的色彩。“每次见你都是一身伤,你就不能低调点么”岩松开余青萧,左右看了看。“皮外伤,有一处伤口有点深。”说着,他皱起眉。“老大,有血也不是这么流法的啊”

“不用管我这个,自己能处理。”余青萧躲开岩伸手才手,似乎他并不是那么喜欢有人近距离的靠近。“他的手骨好像是断了,有没有办法治。”

“啊?哦”被他那双眼睛打量的有点不好意思,我低下头。“你做到一边去,他需要放平。”

他的手很干净,突出的骨节很漂亮。近距离看岩的五官很耐看。“疼的时候,叫出来就可以了。”

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开始呼天喊地了,真的很丢人。原来不是什么没有痛感,而是痛到一定程度的麻木,在他这样的刺激下,所有神经又恢复了过来。“岩”我听到余青萧的叫声,他的脸出现在我上方。他恶狠狠的瞪着岩,那表情仿佛要把他吃掉般。

“我在,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这个人不怕余青萧,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拿他开涮的人不多。“替我按着他,不要让他乱动,肩骨需要接合。”

我听到骨头相互错位的声音,很清晰的啪嗒啪嗒想着。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受,总而言之就是生不如死。

整个过程并不久,汗水浸湿了自己,也浸湿了余青萧。我盯着他漆黑的眼眸,摇摇头,而他却背过脸去不看我。“两只手骨头都有碎裂的地方,需要养和一段时间。回头我给你做个支架过来,保证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不过,今后要当心,旧伤就不那么好治了。”

“我送你”

“他就是兮子说的那个人吗?”在门外,岩点上烟抽吸着。雨已经在傍晚时分停止,地面闪着亮晶晶的水纹。“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了解兮子。”岩很少叫余青萧的花名,因为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女生,跟余青萧很不搭,因为兮子喜欢这么叫,所以也就随了他的意。

余青萧默不作声,只是沿着石阶走着。“他的伤需要多久恢复原样?”

“恢复的话可以很快,不过要恢复到原样可能有点问题。”岩跟在余青萧身后,从背影上来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眼前那个人随时都有离开他们的可能。

“什么意思?”余青萧停下脚步,他一向很信任岩,不管是在医疗技术上,还是其他方面,如果说兮子跟他有着双生子的心灵相通,那么岩就是他的一只手一只脚,甚至是他身体的一半。

“他的内脏有受到挤压,双臂因为长时间被压迫碎裂,我现在还不断定碎裂的骨头有没有扎伤神经,还是要来医院做个光透,支架只不过是辅助他可以行动而已。”

“我知道了”有点颤抖的嗓音逃不过岩的耳朵,在夜里,他的眼眸更是淡的透明。“这是车钥匙,你开回去。”

“蝶,兮子在家里等你。”岩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开口提醒着余青萧。

他只是向后挥挥手,告别。

碎发贴着额头,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眼皮底下的眼球滚动着,蜻落睡的很熟。余青萧背着光站在他面前,赤luo的上身有着受伤的痕迹,过于瘦弱的体型还是能让他有一种冲动。他无法回答岩,因为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我不能丢下你。”

熟睡的蜻落看似很安静,他的睡相很好,放松了整个背,余青萧坐在地摊上处理着自己的伤口。这是一个意外,他并没有想到余廷尉会这么着急动手,老头子还没有死。贪婪这种东西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本该对他们手下留情的,点上烟,看着烟头在一闪一灭,但是,你们选错了下手对象,才点燃的烟就这么夭折在烟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