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月十分不爽的凝视着我很久后，让出一条路来容我们进入。我知道我需要去解释，可此刻只希望他能救余青萧。

头一次走进除了那间卧室以外的房间，我有点诧异的认为自己进入了一间小型医院。秦朗月麻利的撕开余青萧的的衣服，审视过他的伤口后就走出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无话使我一下子沉了下去。

“没事我先走了。”绯色坚在不合时宜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忍不住抓起他的手，但不知道要干嘛。是的，我承认我此刻已经六神无主，承认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控制内心的恐慌，承认自己需要谁留在我身边。

“‘绯色’的三当家就这么走了，我跟谁去谈生意啊”秦朗月在我面前点上一根烟，随后转向我这边，眼里是种好奇的询问，我低下头。

“素闻‘邪世’不尊医道果然名不虚传。”绯色坚甩开我的手，纵身跃上窗台向后翻去，消失在我眼前。

我张着嘴，这里是十层楼的高度，不管怎么个跳法都是必死无疑的。“不用感到那么吃惊，‘绯色’的人，个个都是神秘分子。”

“秦大哥”我欲言又止，知道他的规矩，可是我没有那个实力去交换。

“进来做我下手。”

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情绪，我只好认命的跟着他再次进入房间。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看似毫无生命的迹象，比刚才更是灰白。

说是作为下手，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上。所谓专业我想也只能从他的利落中来判断。“过来，替我按住他，不要让他弹起来。”

怎么可能做到这点，眼里有着什么留了出来，滑进嘴里，咸咸的。“不能用麻药吗？”我不确定余青萧是否清醒着，挣扎的力量远大于我的牵制。

“你要我给他用违禁药品？”血沾满着我的双手，从秦朗月的话语中我听出了他的原则。对不起了，余青萧。不等秦朗月有任何异议，我打晕了挣动的人，走出房间，他没有阻拦我。

偌大的客厅里，只点着一盏落地灯，在墙角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坐在沙发里，背靠着灯。那间房间的门上有盏灯，还亮着。我看着它有点急躁，脑子乱的一塌糊涂。

房间上的灯灭了，秦朗月从里面走了出来。“你的血型？”

“AB”

“他是AB，跟我过来。”

输血当我意识到某些事的时候，我犹豫的想要逃离。

“我不能”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进去，完成最后的手术。第二、离开这，由他生死。”

我不要这样的选择，无论怎么选都是没有意义的。与余青萧，只要我一个人是怪物就可以了。“秦大哥，我不能再害他，只要你能救活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选择了第二条路站在已经夜深的街道上，我彷如无人的掉着眼泪。从某种意义上我是丢弃了余青萧，用常人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见死不救。我说不出这样的煎熬是什么，我只能相信没有‘邪世’做不到的事。

捂着胸口，那样锥心的疼痛几乎埋没了我所有的感官。想收起自己的眼泪，发现它只是不停的在流淌，余青萧，我只能说，你最好给我活过来，欠我的你必须还。

手机的一端我发出我认为是想表达的东西，最后朝着大楼望了眼后投入夜色中。

“计划中，应该这个人已经被*掉了”鬼影喜欢在乌漆吗黑的地方呆着，复合他的称呼。就像是一种动物永远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闻到死尸的气息才会露出他的原型。鬼影是乌鸦，他喜欢死亡气息，所以他盯着远去的人影，眼里散发着糜烂的光芒。“暴露身份去救人，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擦掉你嘴上的口水，恶心死了。”绯色坚的眼瞳里流露着不可思议的疑惑，是的，他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计划打乱，让他们死在黑拳擂台上，也绝对是最完美的。

“老大说你要是下不了手……”

“放肆”双瞳放射着淡淡的金光，冷薄的光芒像是有着无限的力量般直视着鬼影。“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划脚。”

鬼影不以为意的转动着脑袋，在他们的世界里，无不是更新换代，即便你是现在的当家，也有可能被新人所替代，所以他并不担心，机会永远都是存在的。

绯色坚不是不清楚旁边这个人的想法，这并不不值得隐藏。尽管有可能也不是轻易可以拥有的。“做好分内事。”

他不在乎他的行为会成为一个过失被传递到绯的耳朵里，向来他就不会把绯的怒气当一回事。只是有点厌烦多了一个跟屁虫在身边。

抬头望了眼十楼的窗口，微弱的晕光映射着人影的走动，就这么从那里出来，一定有着不得已的因由，适才的眼泪也是骗不了人的。、

转身，绯色坚选择了无视那个瘦弱的身影，心疼的感觉稍稍晃过了被封冻的心头，随之被抛开在角落里。事实在他的世界里的确不需要这样的温情，而他本身更不需要这种人类廉价情感。

弱点只是一点点的时间，鬼影瞬间捕捉到了这样讯息。人有七情六慾，呆久了也会被传染。哈哈哈，用手背掩着嘴角，张开的口发出着无音的笑声。

我拖着疲惫的双腿游移在街道上，手机没有任何的音讯。我开始在猜测，开始在自我肯定和否定中徘徊。

一阵风从身旁吹过，背脊打起冷颤。

脖子处更是阴凉一片，我停下脚步，四下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犹豫了下，继续前进着。

吹起的风变得诡异，不再是轻抚的掠过而是一股强而有力的刮着。身上的衣服如同要被吹散般吱吱响着。

“谁？是谁？”我朝着空气中喊着。远处被丢弃在一旁的垃圾丝毫没有被风卷起，树梢也依然平静着。脖子处的阴冷更是时不时传来，危险的讯号已经亮起。没有恐惧，只有心跳加速的紧张。“出来”

哈哈哈哈哈风声中飘荡出阴沉的笑声，我有点睁不开眼。用手挡在头上，衣角被吹开，被风掠过的肌肤刺疼着。一道刺眼的亮光从前方射来，我认定自己已经无法躲过，胸口亮起一团火一样的光芒，将那一点刺眼的亮挡在了外面。

风停了，就好像从没来过般

安静停止在我的喘息中，我不可能忽视掉刚才离死亡的瞬间，这是真正切切发生过的，是什么救了我？

吞咽着口水，心跳的几乎夺取我的呼吸，站直身体继续前行。

是屈天吟吗？

呵呵呵我不由的发出一股我自己都听着恐慌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