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舒服秋允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或者说他的样子看起很凶,对于无法出声的我来说,解释或者阐述都已经成为了一种负担,同样对我自己来说也是种不幸,不过存在自己身上的不幸似乎已经很多了。
的确,秋允在生气。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有的东西他可以轻易去洞犀,但是有的事情不在他能力范围之内。所以他去找了屈天吟,因为他认为这件事是他所为,但结果一定是被否定的,他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屈天吟再如何强大,他也只是个人类。
“我给你准备点吃的。”我拉住他的手,示意他给我纸和笔。“我能听到你说什么。”
“余青萧,他……”
“该死的”秋允一把把我压在他身下,我以为只有在他饥饿时才会露出他尖锐的牙齿,原来他生气的时候也一样会露出他的原型。“你是不是该适可而止点?”
“允……”他伸出的舌尖掠过我的嘴唇,压在我肩膀上的双手很重。“我必须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他离开秦朗月的住处了。”良久,秋允从我身上翻到另一边,仰面躺着。
“是吗?”他还活着就好。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躺在花园里。”秋允侧过身,紫眸忽闪着亮光。“你就像是被冰冻起来一样,我带你回来,却束手无策。”
“允”突然有那么一刻,我发现这个我曾爱过的男人其实同样爱着我。
“一度我认为你会死掉,甚至对我整个血族的一个否定。你知道这事一种多么让人害怕及恐惧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那样的过程我完全不清楚。我应该有那样的记忆,可是很模糊。“我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毫无抵抗之力。”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为什么余青萧会去打黑拳,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两段记忆没有了,我很模糊。就好像,那时期的人不是我。”
秋允撑起身体,静静的看着我,眼里有着凝重。“也许我真的该对我的血族产生怀疑。或者你是特别的。”
只是短暂的眼神相触,我仿佛有种被窥探的感觉,赤luo裸的让人难受。“可以带我去‘绯色’吗?”
“‘绯色’?”我不懂他的意思。
“绯色坚,是‘绯色’的成员。”这个消息让我有点好奇,的确这个被称之为绯色坚的人,让我觉得他不是普通人,但我还是不太明白允为什么如此执着与这个‘绯色’。“在这个世界里,不仅仅只有人类,他很危险。”
“因为他带我去的地下拳场?你认为这一切是他搞出来的?”
秋允点点头,他很难跟蜻落去解释从他眼里看到的,那一幕血淋淋的残忍,绝不是一个人类会做出来的。“‘绯色’不轻易与人交易,我不是那么确定这个是否和屈天吟有关。”
“他想拿回石头是很容易的事。”
秋允陷入沉默中,的确一件看似很简单的事,现在却变得很复杂。
“不管是什么,我都要找回余青萧。”
秋允又一次静静的看着我,我希望他能说些什么,但是没有。
一夜无眠,秋允从背后抱着我的手臂始终都没有松开过,他均匀的呼吸着,窗外已经开始泛白。指针缓缓的敲击着,再过半小时,我就应该起床去学校了。
轻轻移开他的手,才发现他指尖的断裂。我取下手头放在枕头边,转身走向浴室。这一晚的无眠,我想的很彻底。
从浴室出来,秋允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睡着,我不想多看一秒,因为会有不舍。
轻轻关上门,不是那么确定我要去的地方可以寻到我所想寻的人,不过还是要去尝试,骑上‘小嘟嘟’泛白的天色已经渐渐开始明亮。
走进校园,走进教学大楼,走进教务处
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唯有退学的事让人很纠结。教导主任撕碎我的纸条,丢给我一句话,可以不签到,但不能退学。不清楚是哪个方面给下达的指令,反正就是不给退。很无奈。
走出教学楼,习惯性的往小树林晃去,迎面过来的是我不太想看到的人,乔语丝。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学校了。”乔语丝走近我,我向后退了一步。“去哪了?”
对她我只能抱着笑容,然后再退后一步,从她右边走了开去。这样做也许很伤人,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坐在长椅上,我在等。不是等着谁出来,而是等着什么时候可以进去。想起背包里还有包烟,点上,烟的味道还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靠着椅子的一边慢慢往下滑,横躺了下来。左手夹着烟,垂在一边,仰望着天,发现时间过的真的很慢,而躲在一边的人,真的很有耐性。
悠悠的吐出一口气,光线似乎强烈了些,即使从高大错综复杂的树枝间透射下来,还是会刺到眼睛。远处摇铃的声响开始响起,我很佩服这个大叔,手上的劲真大,这么远都可以听到。
我坐了起来,躲在树后的人已经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我不禁莞尔,犹豫间,我还是选择去了餐厅。
进入六月,碉堡内的潮湿好了很多,至少我能闻到干燥的气味。背包里被我塞满了从餐厅买回来的面包,花了我不少的积蓄,但那也是必须的。
他不在应该说这里很久没人来过。到处都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阳光从顶上的大型排风扇间照射下来,灰尘在空气里飞扬着它微弱的颗粒,我喜欢看散布在空气中的颗粒,对着一缕缕的光线,我伸出手,仿佛那些颗粒就在我手掌中。
放下背包,将散落在地上的物品摆回它们原处,收拾着水池中发霉的残羹,换下积满灰尘的床单和被套,我坐在了床上。
秦朗月始终都不接我的电话,我想他一定是生气了,在我绝望的时候,他发来一条短信,确定了余青萧还活着,不确定的是在我离开后的第三天,他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