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王府，各自上马，走了一段路，夏南辕开口问道：“前辈，请恕晚辈冒昧，斗胆问一句：前辈与凌云大师可是至交？”

银发婆婆听了一愣，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南辕道：“实不相瞒，凌云大师临终之前，曾有一事交托晚辈去办，但晚辈对凌云大师所交代的事实在是一无所知，故而冒昧向前辈请教，若是……”

“他交代你什么事？”银发婆婆不等夏南辕把话说完便急着问道。

“凌云大师要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是啊，什么地方？”夏南辕面上显出迷惑的神情，似是在回忆当日的情景，“凌云大师当时神志有些迷糊，话说得含混不清，我怎么听也听不清他说的那是什么地方，但大师心意很坚决，执意要我去，我想这大概一定是他的一个心愿，他既这么信任我，将这事托付与我，我怎么能不替他完成呢？可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地方啊！”夏南辕是故意这么说的，凌云大师要他去哪里他自然知道，但是去做什么，他不知道，他想探一下银发婆婆的口气，或许她知道？

银发婆婆沉吟片刻，道：“什么地方，他自己不去，倒叫旁人代他去？你既然不知道，也别费神了，不去也罢！”

“这怎么行呢？我已经在凌云大师面前答应他了，岂能言而无信？”夏南辕心道：听她这口气，似乎不赞成我去，她既与凌云大师有交情，而且我猜交情可能还不浅，却为什么不愿意帮凌云大师了却心愿呢？

“去那地方做什么？”

“这我就更说不清了，究竟是什么地方让凌云大师这么念念不忘呢？”

银发婆婆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夏南辕又问道：“我听芊芊说，前辈每年都要去一次凌云山，想来前辈与凌云大师一定交情非浅，若是这样，前辈可知凌云大师生前最留恋哪里吗？”

“他……他自上了凌云山，就没下过凌云山，他还会留恋哪里吗？”银发婆婆说这话时，语气中的不满表露无疑。

夏南辕观察着银发婆婆的脸色，又道：“我虽然说不清凌云大师要我去哪里，但我隐隐约约地觉得，他似乎是要我去一座山。”

“什么山？”银发婆婆立刻转头来问。

“是……”夏南辕现出冥思苦想的样子，“是棋盘山？玉栏山？虚南山？鱼……”

“玉盘山！”银发婆婆怒气冲冲地道。

“那是哪里？”夏南辕见了银发婆婆的反应，便断定这其中必有故事。玉盘山，她不用多想，一下子就说中了，可见得她知道这中间的故事。是啊，以银发婆婆与凌云大师的交情，她应该什么都知道的，那么凌云大师何以不将心愿交托给银发婆婆，却要交给自己这毫不知情的后生晚辈呢？”

银发婆婆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她哼了一声，道：“他还是忘不了！还是忘不了！小子，你去吧，去找死吧！”

“前辈何出此言？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

银发婆婆拨马便要往回走，夏南辕慌忙一带马拦在她面前，银发婆婆怒道：“让开！”

夏南辕道：“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前辈叫我让开，也该给我指一条生路啊，我与凌云大师无怨无仇，大师何以要我去送死呢？”

银发婆婆冷笑一声，道：“你要生路是吗？那你可问错了人了，凌云子好福气，好眼力，竟能找了你来了他心愿，小子，你想活着上玉盘山，再活着下玉盘山，大概也不难，去问你师父啊！”

“我师父？”

“是！问你师父去吧！”银发婆婆说着一抖马缰，双腿用力，那马便斜着向前窜了出去。

“我师父？”夏南辕望着银发婆婆的背影，越琢磨越糊涂了，“我师父也和这事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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