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门日后,明瑞果真带着紫鹃及几个丫鬟仆人就往燕山的小庄子去度蜜月去了。
小庄子说是在燕山,其实是在那附近一条河川的河岸旁,因为当地水质清澈,加上特殊地形所致,形成不少优美的天然景色,其中一段还有天然的浴场,而小庄子就在这一段河川的其中一处,依地形巧妙地圈住了一处河滩,可洗沐可玩耍,在夏季的确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筠亭,这时候来这里好像太亏了。”紫鹃此时正坐在河滩旁,赤脚在水里拍打着。
可惜,四月天的水温还是有些冰凉,紫鹃只能在水里待了一小会儿就起身了。
“嗯,这河水有些太凉了,还是早些进屋里去,否则受了寒气就不好了。”明瑞看紫鹃似要起身的样子,早就从一旁的木盆里拿出干净的大毛巾包裹住了紫鹃的身子。
这一小块能洗浴的河滩是直接通往两人住的主屋,明瑞去年才买下来的,用的钱则是皇后姑母往日里赏下来的银两,主要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和紫鹃两个人偶尔想放松时,能有个好地方窝着。
“怎么会想到在这里置庄子呢?”回到屋里后,紫鹃坐在窗户边,甚是疑惑的问着腻在一旁的某人。
“也是前些年听京里的人说这处风景不错,不比圆明园那边差,而且一个在城上边,一个在城下边,想出门散散心时又不怕重样,皇太后和皇上他们平日多在圆明园那边赐宴,妳总是会有机会常看到,也没什么稀奇的,东边那里离避暑山庄太近,不能去,省得太惹眼了,算了算,这处反而恰当,就让荣兴利用我不在府里,不需他伺候的时间出来找找,去年那时才找到这个地方还不错,又正好…正好皇上赐婚了,便想着这里建好了,以后就咱们这一小家子人单用就够了。”明瑞解释到后头,脸上隐隐有些泛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原来…,难怪我怎么总觉得这庄子也太小些,好似平日也没什么可利用的地方。”紫鹃这才想起从一到庄子里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原来如此,若是依富察家的人口来说,这个庄子也未免小的可以,可是若只有她和明瑞来,又显得有些大了。
“只是…,可能几年之内,我是没法子能年年陪妳来这个玩耍,妳…不会怪我?”明瑞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为什么要怪你?”紫鹃纳闷地看着明瑞,突然想起似乎…十二、十三年时,除了永琮和富察皇后的早逝,不就是金川之役了?
“和韵…,我…。”明瑞实在很难启齿,哪有才新婚多久就想着要分开的?可是若是情势不好,即使现在没被征召,年底或是明年年初也势必要去的。
“我知道,咱们大清男子有些名声地位的,哪个不是靠打仗谋个出身,借着军功而封官封爵的,就连前朝的阿哥们也不曾例外,富察家…就算出了个皇后,也不代表什么都不用做了。”紫鹃叹了口气,闷闷地说。
“妳不要太担心,皇上应当不会那么早就让我去的,最快也要年底才会有消息,再说,还有十叔在呢,初次出征,十叔断然没有放任我跟着别人的道理。”明瑞看着紫鹃突然恹恹的表情,有些不舍地说。
“我知道。”紫鹃当然明白有傅恒这个大人物在多半不会有事,怕的就是因为他不可能领着侄子一辈子都不成长独立,明瑞也不可能永远躲在傅恒的羽翼之下,那么…未来的那一年…,明瑞有时还是太大意躁进了些,那次似乎就是如此才会最后在无力反抗的情况而送了命。
这时的紫鹃很懊恼,为什么她前世没把历史读好呢?除了这些,她就什么也不晓得了,就算想帮也无从帮起。
“我不会有事,要相信我,我还想跟和韵生小宝宝,我记得妳答应过要替我生四五个宝宝的。”明瑞抱着紫鹃轻拍她的背安抚道。
“那是意外,我才不要当猪!”紫鹃闷着头窝在明瑞肩膀上,听到这句话又愤愤的抗议道。
“可是那好像也不能反悔的,所以只能多努力一些了。”明瑞笑着捧起紫鹃的脸,在她唇上轻轻吻着。
明瑞吻了一会儿,似觉得这样不能让他满足,抱起了紫鹃往床边走去,将紫鹃轻放在床上,掀开了被子把两个人一起裹进了被子中,伸手触及的热度并未随着了衣物的散落而减少,不知多久之后,随着屋外夜色的降临,一声声似压抑般的低吟从床上渐渐地传遍了静寂的屋里四周。
小两口在庄子上住了七八日才回京城家中,紫鹃又过起了宅女的生活,只是这会子并没有未出嫁前的轻松,陪嫁来的人要分配工作事项,富文家虽然有郭络罗氏管家,可是她不能说完全不理会,所以,日子也显得忙碌多了。
等到明瑞销假回去复职,紫鹃才想起随自己陪嫁来的几个丫鬟奴仆,除了留一房老实的陈安在府里做跑腿管理之用外,另四房已经安排到和亲王爷陪嫁的两处庄子上去了,只剩下几个小丫鬟还没安排工作。
“桃香、柚香,那四个小丫头还安份吗?”紫鹃将两个大丫鬟叫进小厅里,问着最近的情况,好替她们安排工作。
“除了那个叫珍儿的丫头外,其余的都很安份。”柚香立刻就回答了紫鹃的问题。
“这样啊,那三个人就让她们负责小厅里的打扫,还有帮妳们两个打打下手的工作,至于珍儿…,这珍儿是哪家的姑娘?”紫鹃想了想后说道。
“魏家,奴婢听说她是宫里魏贵人的堂侄女,肚子里的心思不小,这段时间在府里到处和一些原来额驸家里的奴婢婆子套感情打交道,而且似乎很喜欢问些额驸的私事。”桃香说道。
“嗯?魏家?怎么额娘会把他们家的人给选进来?”紫鹃皱起眉头,纳闷地问。
“福晋本来好像不是挑她过来的,挑的是另一个叫袖红的丫鬟,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她来了,这事,奴婢已经让陈安大叔到王府告知王爷他们了,只是,怕是暂时不能将她遣走。”桃香的意思很明白,这个魏珍儿来她这里怕是另有目的,打算学某人一样爬上额驸的床吗?还是…?
“我知道了,也只能暂时这样,记得别让她靠近房间和小库房那里,晚上我再跟额驸商量商量。”紫鹃一时之间也打不定主意,只能先冷着这个人。
夜里,紫鹃和明瑞提起了这个问题,明瑞只是笑着道:“格格难道以为奴才有那么好骗?不过还是先看看她想做什么再决定要不要留,反正一个包衣奴婢,想打发她,理由多得是,况且桃香说的对,咱们才成亲多久?现在就发落丫鬟,传出去对妳的名声不好,等过阵子再说。”明瑞说完,亲腻地点点紫鹃的额头。
“可是,万…万一…。”紫鹃很想说,其实女人没脑子的时候什么事都敢做的,就怕她下药啊。
“放心,不会有万一,就算有万一…,她也只有死路一条,我就不信魏家敢跟咱们杠上。”明瑞一点都不在意一个小小奴婢的生死,尤其还是一个会威胁到紫鹃对他的信任的丫鬟。
“我知道,只是先跟你提个醒罢了。”紫鹃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要不要干脆先给她下个药,免得哪天真被爬上了床,收了房倒就罢了,反正就养个闲人嘛,可是万不能让她生了孩子。
年初京官考核等,贾政表现列为一等,谕令升任工部郎中。
五月端午节,元嫔按例赐了贾家众人贺礼,祖母贾老太君红珊瑚数珠一串,父亲紫檀座笔架一座,文房四宝一套,王夫人及邢夫人俱为累金丝镶翡翠金簪一支,宝玉及宝钗均为白玉吉祥佩一件,红珊瑚扇坠一件,三春及其他同辈皆为翡翠镶金手镯一只或翡翠扇坠一件,王熙凤、李纨等几个同辈媳妇得的是翡翠手串一串。
这一年直到六月,小金川归降之前,乾隆都未再调兵前往金川,而明瑞的职位从二等侍卫又升为一等侍卫,这时候就有点像皇上的贴身侍卫了。
七月底,乾隆上奉皇太后至避暑山庄,明瑞随行前往,行前嘱咐紫鹃除了偶尔进宫之外,哪也别去,紫鹃点头答应,只是心里开始紧张,因为决定永琮命运的时刻就快到了,她觉得越是想着永琮会发生的事,心里就越没把握。
八月某日,贾母令鸳鸯至富文家找紫鹃,要她到贾家一趟,此时鸳鸯正站在富文家门外,等候门房进去请禀紫鹃如何回复,结果出来见客的是桃香,桃香让门房把人带到小偏厅后,让一个跟来的小丫鬟守着门,才走进偏厅来。
“可是这位姑娘要见我家格格?但我不记得我家格格有认识妳这号人物。”桃香不怎么客气的打量着鸳鸯。
“是,我是听说和韵格格似乎是贾家之前的丫鬟紫鹃,我是老太君身边的丫鬟,老太君有些事想和格格说说,所以希望她能到贾府一趟。”鸳鸯平日在贾母面前伶牙俐齿的,却在桃香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
“真是放肆,什么时候格格变成了贾家的丫鬟?再说,妳家老太君是什么身份,随便叫个丫鬟过府就要堂堂一个和硕格格自降身份地上门去见她?回去告诉妳家老太君,这里没什么贾家的丫鬟,格格更没必要委屈自己去见一个大臣命妇,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别说我得搧妳两巴掌,只怕格格生气起来,告到皇太后面前时,别说是贾家了,连宫里的元嫔娘娘都难自保。”桃香冷着一张脸直盯着鸳鸯。
“是,对不起,我知道了。”鸳鸯被桃香的冷意吓出一身汗来,她不怎么明白如今外面的情况,虽然知道这样不恰当,但是身为贾家的奴婢,贾母让她来,她也只好来了。
“哼!”桃香随即让门外小丫头将鸳鸯领出门去,自己才回到小院这里。
“格格,那个贾家真是太不要脸了,贾老太君更是胡涂到不晓得什么叫君臣之别了,随便叫个人来传话就要您去见她,算什么呀。”桃香一进小厅就气呼呼地对紫鹃说。
“不能这么说,虽然现在有个魏贵人分宠,可是元嫔娘娘还是极受宠爱的,不过就贾家那样子,怕元嫔娘娘这个位子也不晓得还能坐多久。”紫鹃不在意地说,贾元春在宫里勉强还算安份的,就怕是贾家拖累了她却不自觉。
“格格,要不传个信给王爷和福晋,让他们想法子处理一下?”柚香有些担心的说。
“也好,妳让陈安大叔有空回王府去传一下话,至于处理什么的倒不必,让我阿玛他心里有个底就是。”紫鹃点点头,觉得也是要让自家阿玛知道这事,至于他要怎么做,她也管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头晕晕地爬行中~~,偶果然在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