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给石生戴上了矫正器，石生重新回到肉体时，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他嗷嗷叫了两声，当三个美女环绕着自己，在一旁嘘寒问暖，石生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再叫唤。

牛精灵去和医生办理住院手续等相关事宜，高慧珊和唐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都陪石生坐在病床上。

长这么大，石生还没有住过单人病房，现在居然有幸在WH市最好的医院休养，看这里的环境，比起自己那间廉租房实在是好十倍，有空调有电视，还有美女相伴，不用工作，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日子实在是爽歪歪。

想到这里，后颈的那点疼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高慧珊坐在旁边，看石生闭着眼睛，脖子被矫正器撑着，心里想着石生不知道有多痛，不免有些歉意地看着石生，她在他身旁低声款款道：“石生，都是为了救我，让你弄成这样……而我之前还说你……说你不好……”她想到自己之前一直认为石生贪生怕死，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石生听高慧珊和自己说话，中止了享受的心情，睁开眼看着她，高慧珊这时候已经把脸庞清理干净，脸色也红润着，她在石生身旁吐气如兰，让石生心里有些痒痒的，毛毛的。

虽然脖子是有那么些疼，可想到现在能优哉游哉地躺在医院里，享受着高级病房的待遇，这也是因祸得福嘛。而且救高慧珊都是自己自愿的，石生呵呵一笑，只道：“没什么，那个什么，就是这一段时间不能工作赚钱了。对了，高队，我这属于因公负伤吧？”

高慧珊听石生这样一说，忽然明白过来其实石生还是那么贪财，好端端的提什么赚钱，因公负伤？摆明是想讨一笔奖金。她不由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似的。

“你这次是立了功，奖金……”高慧珊没说完，就听见后面有人插话打断。

是牛精灵，她这时候正好进来，恰巧听到石生这样一问，干涩一笑，道：“你是立了功，可是你这没有被胡连旺列入档案登记，所以你的奖金和补贴是泡汤了。”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刚刚给石生办理了手续，也从医生口中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放下心头的大石。这边一放松，就忍不住想到刚刚在车里石生对自己的冷漠和粗暴，不就是没告诉他九死九生的限制吗，这又不是自己故意的。她有些生气，现在就忍不住想和他对着干，想看到他因为没捞到奖金而歇斯底里的表情，谁让他总顶撞自己？

石生听到这里，果然有些着急了。自己好歹也帮着解决掉了吊死派的掌门人，好歹也救了一名龙组里的同事，怎么可以丝毫表示都没有？胡连旺不给，难道内部就不能颁发点什么安抚一下么？牛精灵看到石生着急的模样，心里好笑，稍稍有了些满足感。她嘴上却不肯放松。故意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石生，咱们怎么说都是为国为民，你小的时候没有学过赖宁？没有学过雷锋啊？人家怎么都能那么无私为国，你干嘛动不动就提钱提要求？你加入龙组的时候，就该想到这是个舍弃自我成全大我的组织，怎么这么肤浅啊你……”

石生怎么都没有想到会从牛精灵的口中听到这样一番教训，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从牛精灵这个女人口里说出来的，那简直是五十步笑百步，不对，是百步笑五十。这女人比起自己来说，绝对是过犹不及。石生简直是要笑的肚子疼，他扶住脖子上的矫正器，无奈道，“姐姐，求你了，别让我笑，我一笑，就疼。”

牛精灵没想到自己所期待的效果完全没有，这石生非但没有因此愧疚，反而更大的嘲笑自己，心有不甘，咬牙切齿道：“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就不能爱国点？”

牛精灵越说越认真了，高慧珊在一旁也忍不住插话进来，“是啊，石生，我觉得你这人其实很好。只是故意把自己的优点给掩藏起来。你不提钱的时候，真的，真的很可爱……”她说到可爱两个字，没来由声音小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用到这样的字眼来形容石生，说完以后，就好像犯了一个错误一样，低头不语。

石生偷偷瞄了高慧珊一眼，心里有些砰砰跳。他这时候才发现，这个美女上司，在自己心里的影像正逐渐清晰起来……

牛精灵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表情，她在一旁夸张道：“可爱？天那！你居然说他可爱！”她本来还只是开玩笑，现在因为面子问题，有些较真了，“慧珊，你原来绝对不会这样说的。你忘记你自己说过，最讨厌这种喜欢揩油的人？最讨厌国家的蛀虫吗？”

高慧珊被牛精灵这一点，猛然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她脸上阴晴不定，垂首一旁，默默不作声。

石生听到牛精灵叫自己是什么蛀虫，马上就痞气地点头承认了：“是，我就是国家的蛀虫。我又不像你们，有小车开，有洋房住。你们这种小资阶级，和我说钱，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实话，你们到咖啡馆里去喝杯咖啡的钱就够我家里几口人一个礼拜的开销。我不像你们，目标远大，为国为民。我就是想多攒点钱回家娶媳妇，什么钱多我就干什么。”

牛精灵听石生这一说，愣了一下，感觉石生的语气有些冷淡，偷眼看他，只见石生的眼神也很淡然，不免有些后悔。她本意只是想奚落一下石生，可是现在这气氛尴尬紧张的有点过了。牛精灵嘴边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我又没有小车开，没有洋房住，我也不去咖啡馆……”声音细弱蚊蝇。

谁知高慧珊听了石生的回答，却有些不满，她看着石生，蹙眉道：“什么钱多干什么？其他的你就不考虑了？对国家是好是坏，你也不管？”她的眼里满是期待和希翼，希望石生给自己一个否定的回答。

石生冷冷道：“其他的，我没经历过，不好说。我只知道，如果加入龙组让我入不敷出的话，那我就坚决脱离，就让你们把我列为危险人物好了。我又不像你们品格高尚，我可没想过当什么人民公仆，为国捐躯，我就是个最底层的打工仔，对于我来说，钱最实在。”他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牛精灵本来只是玩笑，却惹得石生发了狠话，这下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高慧珊听石生这样一说，忽然神色一动，她点点头道：“是啊，做什么人民公仆呢，有什么用……”她说着，眼里现出哀戚，眼中都有些湿润了。

“慧珊姐~”唐芙一直坐在一边插不上话，现在看到高慧珊这幅模样，狠狠瞪了石生一眼。高慧珊苦涩的冲唐芙一笑，不再说话。

石生本来心里还有些怨气的，但看到唐芙忽然对自己又气又急地使眼色，高慧珊忽然神情黯淡，猛地想起来什么，一下子就泄了底气。自己好端端的干嘛说什么人民公仆，为国捐躯呢？这下可好，惹的高慧珊想到她那去世的老公了。石生憋了一肚子火，立马被高慧珊的哀恸给浇熄了。他自己也说不上是凑巧还是无心地就把自己和高慧珊的老公扯一块比了。

石生想要说点什么，但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芙把石生的怨怼给瞪了回去，连忙转过头去扯了扯高慧珊的衣角，小声道：“慧珊姐，你别怪生哥啊。（这小丫头，我什么时候成她生哥了？）”唐芙偷看了石生一眼，继续劝道：“石大哥也有他的难处嘛，再说，石大哥怎么说也救了你两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要生他的气啊。”

这个唐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高慧珊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哀恸当中，这时候骤然想起牛精灵说的猖鬼上身所做的事情，蓦地想到了石生看到过自己的酮体，还有他那双盯着自己胸部的眼睛，她的脸有些红了。

她低下头，火辣辣的脸，怦怦跳的心，好半晌才恢复了惯常冷静的笑容，缓缓说道：“石生，对不起。可能我们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了。”她说完给石生一个肯定的眼神。

石生一愣，想要说些什么，但高慧珊已经把话说满，眼神收回，好像刻意把距离给拉开一样。

房内的空气有些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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