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呼吸着恒河的味道,这儿还不曾被污染,因为这是神河,没人在临死的时候会跑到这儿来撒野,离开恒河千座桥中的任一座,你都会闻到腐肉的味道虽然死人都被埋在了地下,但总有一部分乐于哗众取宠的鬼们拎着死人的肉体游街,乐此不彼,禽兽不如,更时尚的鬼又会将死人的躯体作为旗帜,在太阳广场示威静坐,逢经过广场,你总会感到鬼气逼人,阴郁的、扭曲的、杂乱无章横陈的、庞大占据许多地盘的、蓬松出整个视界的无垠的鬼气在那儿盘踞,以至于难陀王的告示都贴在了诸如拉弗培尔、小堀月之类的小广场上,即使是鬼迹罕至,有红树法师结界的场所,也是人人自危,毕竟许多不怕死的鬼,搞一些恶作剧,用石头掷下来砸人。
即使是这时候,龙树神社这样的神族还是没有大动作,难道这样会符合他们的利益,不清楚,月亮祭坛设立在城市的东郊,以前只是因为人少不够祭祀品,而发愁,现在,轮藏法师只得奏明王上必须要加设祭坛,现在大家在临死前都虔诚的一步一叩首的奔向祭坛,为了方便活人,省得动用劳力搬运诸多的尸体,难陀王下行多建立几个祭坛都建立在地下,谁先死了,就排着队、牵着手、亲亲我我得走近去,因为难陀国早有建立地下城的经验,所以建立区区几座活人墓,还是一点都难不倒人的。
难陀王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鬼的骚扰侵袭,每到早朝总习惯性的骂上一句:“他*的,老子早就受够了,老天爷,快来解救我这个罪人吧!”——难陀王因为贪生怕死,所以就信了好几个教门,以至于念祷告词的时候经常会穿帮,这也算是他的白璧微瑕把。
瘟疫整整延续了两年时间,死人无,算,月亮祭坛下白骨累累,等到最后我就完全的麻木不仁了,原来任何的痛苦习惯了就好了,吐完了也就习惯了,吐得不想再吐也就吐完了,找到生活坐标也就不想再吐了,有阿鬼陪着我也就涨到精神支柱了。
派来管理众鬼的事归于无疆城城主的小儿子——无伤,这是一个荒淫无度的家伙,刚来就把众鬼集合到一起,说要为父王选美,搞了很烂的泳衣秀,他看上了阿鬼,阿鬼也正好跟我呆腻了,说要换个环境,换个情人,我伤心过度,晕了过去,醒来后就看不到阿鬼了,别人讲阿鬼让小色狼领走了,问我难过吗,我说:“大风大雨见识的多了,不难过,不过,有些想哭,早知今日何必当啊,”别人安慰我说:“也许是因为阿鬼知道,留恋你不走,只会让你伤心,最终害了你,反正你们之间已经有过最美好的回忆了,也许这样才是才是她可以接受的结局”,我突然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哀,如果人鬼之间对爱的表到方式这样的缺乏,非的要用伤害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这样的爱,,让人感动,感动之余,我们又宁愿不要这爱,我们不要背负着这沉重的包袱生活下去,
我固执的去相信,她是不爱我的,这也是她想要我做的事情,我应该忘记。确是的,经历了这样巨大的沧桑巨变,这个城市都已经历经灭亡了,我们都随着它死了不知是多少次了,在封城之前我都没想过因为苦难而丢弃上帝之城,在必死的准备下,我获得了新生,我决定忘记,像当初忘掉那个弃神一样忘掉她。
每个物体上都着附有她身上的味道,我决定要忘记一切关于她的记忆,所以,我搬离了上帝之城。
无伤也毕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体,它在最短的时间里为城里的大小孤魂野鬼、以及愿意被人收养也涨到收养自己的鬼录了鬼箓,发放了各样的人鬼两道通用的凭证,籍此,他们可以作一些诸如常回家看看之类的休闲事情,而不用被敲诈勒索,因为他们有良民证,还有回乡证。
在看到阿鬼的时候,他正在和无伤亲热,由此可见女人是万万*不住的,以前我以为她还在乎我,现在看来我错大了,这让我如释重负,才晓得自己爱她爱得这么辛苦,不过始终有那么一点醋意,我竟然吃鬼的醋,太可笑了,以前我不是还吃过鬼的豆腐吗,太可笑了,我终于的笑出了眼泪,这时候,闻弦歌而知雅意,阿鬼看到了我,我看到了她,我仍在笑,阿鬼似乎就要哭了,很委屈的样子,我听出了自己笑声的残酷,经过他们的时候,无伤说了一句:“他好像一条狗啊”,我想起了,以前同阿鬼在一起的时候,看她不开心,为了逗她,我学狗叫,学狗在地上爬,一圈一圈——泪水终于肆虐着模糊了双眼。身后传来了阿鬼的哭声。
就这样,我离开了上帝之城———这个在传说中可以给人们带来幸福的城市——载着那个人与鬼相恋的故事,眼泪挥舞着,我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