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大街显得格外的热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大街两旁的商店纷纷挂出了节日大酬宾的招牌,走在街上,不时还有青春靓丽的小姐往你手上发送各种传单。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们,我突然有了种咫尺天涯的感觉,好象我和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般。感受着眼前的灯红酒绿,我的思绪不由又回到了昨天。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诧异地发现了熟悉的书桌,惯用的椅子,常见的海报和自己舒适的大床,我竟然在自己的卧室里!捂着还有点发痛的脑袋,心想自己不是还在荒山湖畔吗?怎么回到家了?继而想到那个自己制残杀的那些人,那个淋血的修罗场,心里不尤自主地闪过一丝阴翳,心情顿时大坏。
“小伙子,终于醒了啊!”久违的声音在心里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仅仅是昏迷了一阵,我现在却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亲切。似乎感受到我的心情的转变,他也笑呵呵地说道:“你已经昏迷一个星期了,再不醒来,你那个奶奶就要把你送医院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叫了出来。“这么可能?我不是只昏迷了一会儿吗?”我拍了拍脑袋,还真以为现在还在梦里呢。
“有人来了,一会儿再和你聊。”老头还没回答我,突然说道。
“小云——”一声阴阳怪气的叫声从门外传了进来,搞的我心里一阵发毛。哎,除了我那奶奶,谁还发的出如此高难度的声音啊!
果然,奶奶那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的背后。斑白的青丝,苍白的面容,黑黑的眼圈,一副憔悴的模样。在开门以前,我还打算该怎样像往常一样奚落一下这个不服老的老顽童,可当她萎靡的神情真正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双眼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虽然她经常和我抬杠,可真正到危急我自身时,她却比谁都担心我。一连串想都不敢想的经历带给心灵的撞击,我都深深的把它们埋在了心里。表面上我对这些光怪离奇的事完全接受,可谁又知道其实我的心早就被震撼的几乎支离破碎了。找不到宣泄口的心灵,所承受的负担越来越重,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一看到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就象闻到了母亲的味道,犹如倦鸟归林一般,我略带呜咽,沙哑着叫了声:“奶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用一双微含泪水的眼睛看着她,诉说这我的苦,我的甜,我的痛,我的爱。
奶奶也破天荒的没有打趣我,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脸,默默地用眼神回应着我。
没有激励,没有痛斥,只有淡淡的悲伤和不舍。在她慈祥的眼神里,有亲人的关怀,就象容纳百川的大海,就象无私奉献的太阳,给我家的归宿,给我干涸心灵光和热,给我对待生活的勇气和力量。
小小的屋里顿时被一种亲人间无私的温馨所包围,即使在深秋,也让人觉得好象回到了温暖花开的春天。当我那声就象游子对故乡的呼唤般的叫声响起时,我看见倔强的奶奶转过了头,用手轻轻地拭擦着什么。转过来头来时,隐隐可见眼睛下的泪迹,嘴里却嘟囔着说道:“喊什么喊,把你从十几米的湖里拉上来,谢也没谢一下,真是没礼貌!”说完,白了我一眼。但却饱含了浓浓的关心和爱护。
感受着奶奶难得的温情,我傻呵呵地笑了笑,一下想到我昏迷后发生的事,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奶奶似乎楞楞,才说道:“想那么多干嘛?来,先把这碗汤喝了。”
这时,我才发现奶奶的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立刻迫不及待地抓了过来,一口气“咕噜咕噜”的便把它给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又一动不动地看着端着空碗发楞的奶奶。
“不用喝那么快吧。早知道就放一点泻药进去了,难得你这么听话。”她小声地嘀咕道。看到我有点冒火的神情,马上转到了正题上。“没什么好奇怪的拉!就是那天晚上我心血来潮卜了一卦,知道你有危险嘛。”说着,眼睛还一闪一闪的,似乎躲闪着什么,不敢和我的眼神对视。
“真的吗?”我带着明显不信的语气说道。当然拉,如果批卦能算出你具体的出事地点,那相师不都成了活神仙拉。
被我咄咄的眼光避的没地方藏的老人家,这才不得不勉强地说道:“好拉好拉,告诉你就是了。”语气里竟然带有一丝无奈。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台边上,拉开了掩着的窗帘。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使原本有点阴暗的房子明亮了不少,在这寒冷的深秋给人一股暖意。突来的光线让我的眼睛眯了眯,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奶奶,银白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脸上带着一种缅怀的表情,恬静安详。我突然有了种想哭的感动。十几年了,一眨眼和奶奶生活了十几年了,可自己一点都没有发现她其实也老了。
这时,奶奶说话了,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又肃然,令我也不禁表情严肃了起来。“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接着,没等我回答,奶奶告诉了我一个家族的故事。
“远古之初,由于人们对各种自然现象的不明白和莫名的恐惧,纷纷依附于各种自然之力,以求得到保护。在原始人信仰中,认为本氏族人都源于某种特定的物种,大多数情况下,被认为与某种动物具有亲缘关系,于是就产生了图腾崇拜。各个氏族都有自己独特的图腾。就像商人,他们认为‘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于是,就把玄鸟作为自己的祖先来崇拜。
这样的事例在当时比比皆是。可有一个氏族,他们却认为自己是一种圣兽派遣到人间的使者,他们不以圣兽为祖先,却以侍者自居。这个圣兽,就叫麒麟。他们的异常,自然被当时的人认为是离经叛道的事,所以很多氏族都不与他们交往,只有四个氏族和他们有联系。
后来,出现了部落、部落联盟,由于信仰的不同,他们这种不融于当时社会的氏族自然更加难以维持,很多族人都离去,加入了其他的部落。随着离开的人数越来越多,终于,族长带着一部分坚持信仰的族人和其状况与之差不多的四族离开了人们的视线,躲进了终无人迹的深山,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也渐渐把他们忘却了。
随着生产的发展,人类贪婪的本性慢慢显露了出来。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战争、灾荒不断,弄的人声鼎沸、民不聊生。终于,死去人们的怨念打开了妖魔界的封印,一时间,人间成了妖魔的修罗场,曾经的天堂成了人们的炼狱。当人们想联合起来共抵外敌时,已经晚了。
就当人们绝望时,盼望以久的救世主出现了。他们只有五个人,以其中一人为首,仅仅一年,联合其他人类打退了妖魔的进攻,重新封起了结界。”
“为什么历史没有提呢?他们又是谁?”我好奇地问到,我记得历史书上绝对没有这一段啊!
“历史?什么是历史?现在的历史是人编的,又有什么可信的?”奶奶突然怒火中烧似地说到,想不到她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倒把我吓了一跳。
“那五个人,忘却了人们曾经加诸在他们身上的烙印,为了苍天下的黎民百姓,为了人类的生存发展,经过自己不断的努力,浴血奋战,终于打退了妖魔的进攻,人界才得以安息。而其中四人,则以自己的族徽为号,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和白虎。他们的首领,就是——麒麟!”奶奶自豪似地说道,敬仰似地瞧了瞧我右手腕上的麒麟刃,眼里竟然有一种向往的神色。
“啊!”我吃惊地叫了一声。
奶奶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那五个人就是隐居的五族后人,当妖魔被封后,也跟着消失了。当权者由于怕后世指责,所以那这段人类的屈辱史消失了,成为了一段秘史。可悲的是,后人并没有吸取前人的教训,仍然我行我素,结果又引发了几次妖魔的大举进攻。
可每次到关键的时候,总有五个人站出来,以五圣兽的名义加以驱除,过后又像迷一般消失。所以后人只知道只要人类有大灾难时,一定会有五个救世者出现……”看着奶奶那崇敬的神情,在阳光下脸庞散发着神圣的光芒,我不禁一阵迷惑道:“奶奶怎么知道这些历史书上没写的事呢?”
“那个自号麒麟的人,”奶奶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我,神情肃然,眼里闪着一种我不明白的光辉,却令我内心荡漾不已,“在自己的族里,被族人称做守护使,他所用的武器,就是麒——麟——刃!”
“什么?!”我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不信地看了看奶奶,又看看了静静地带在手腕的麒麟刃,一下楞住了。这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听见老头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的呢?”我颤抖地问到,怎么也想不到小小的一个麒麟刃竟然有如此的历史。
“因为,这个源远流长的大家族,就是你们庄家!”奶奶像宣布什么神圣的事一般,充满自豪地说道,音调也随之提高了不少。
隐隐有这种感觉,但我还是犹如被蒙头敲了一棒般,脑子里天旋地转,完全地闷住了。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我,奶奶满脸的不舍。但她知道,这些事是我迟早要接受的,这个责任我和我的亲人一样,是命运里注定的,是逃脱不掉的,所以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分担着我的震惊。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太多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了,还是麒麟血把我的神经改大条了,我勉强接受了这难以接受的事。“那其他的四族人呢?”我恢复了一点冷静,问道。
“哎,”看着恢复平静的我,奶奶欣慰地笑了笑,但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由于麒麟乃天地初生之时就存在的圣兽,它维系着天地之间的平衡。后来,随着仙人的出现,他们与麒麟约定各司其职,所以几十万年来也相安无事。因为世间知道麒麟其职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它的信奉者也不多。可由于几次妖魔的入侵使麒麟一族大放异彩,仙人害怕被麒麟抢夺了光彩,所以暗示人间的帝王对其信奉的一族进行了几次大屠杀。几次灾难过后,其他四族也与我们失去了联系。”
“我们不是有守护使吗?为什么还怕那些官兵呢?”在对仙人行为不齿的同时,我不解地问到。
“傻孩子!”奶奶拍了一下我的头说道,“守护使并不是一种职位的称呼,他仅仅是指那些族里能够带上麒麟刃的人。因为麒麟刃的拥有必须要求佩带者接受了麒麟的力量,所以并不是代代都有守护使的。而据祖先的记载,守护者的出现几乎都是妖魔要入侵,人间危急时,由麒麟神亲自挑选一人担当的,妖魔一退,力量也就消失了。而其他四族也是一样,只是他们是由麒麟神所属的四神兽传承力量,所以他们以我族为尊。”
“哦。”我了解似地点了点头。
奶奶接着说道:“由于这种情况,为了方便找到失去力量的守护使,族人用供奉麒麟神的神木炼成了一副追踪道具,”说着,奶奶拿出了一个像罗盘一样的木制转盘,一个指针正正对着我,“它叫寻麟盘,一代守护使只有一个相对的执盘者,这也是对守护使失去力量后安全的保证。”
奶奶把寻麟盘给了我,说道:“现在就由你找到它的执盘者了。好了,今天就说到这,还有一些事过几天等我回来再说吧。”奶奶有点疲惫地说道。突然,她满眼暧昧地看着我,笑嬉嬉地说道:“我的卦很灵的吧?”
“恩?”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一脸媚笑的奶奶,脑子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复过来。
“你昏迷的这几天有个叫方清的女孩子一直在找你,好象还挺着急你的。我没说,你还是自己去向她解释吧!”说着,乐呵乐呵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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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我一下从思绪中醒了过来,想着清儿的俏脸,淹没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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