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覃香挎着篮子走在前面,唐五凤在后面跟着。她们穿过田园绕过村庄,拐上了去城郊的大路。天气闷热难耐,大路两旁的水田地里不住地传来阵阵蛙鸣。
监狱设在郊外的一处山洼里,外边筑着高高的石头墙和哨,狱吏严格检查着每一位探监者的衣物。
“牢里是你什么人?”一个狱吏认真看着覃香带来的东西问。“表哥。”覃香回答。狱吏先看看篮中放了些什么,翻出了鸡蛋、馒头和几个桃子。“饿死老子了,哥们还没早餐呢。”狱吏随手抓出两个鸡蛋,口里嚷道,“去,你进去。”覃香说:“还有我妹呢?”狱史把唐五凤全身上下打量个遍,摆摆手:“去去去!”
覃香和五凤穿过天井,进到了牢狱的大堂,等在铁栏前。一个狱吏把田昭全从牢房里提出来。覃香和五凤见田昭全蓬头垢面、衣服破烂、伤痕累累,两人都哭出了声。田昭全隔着铁栏看见覃香和五凤,泪水便一下子涌了出来。“昭全大哥!”两人一齐扑了上去。狱卒喝道:“一个一个去,不要挤在一起。”覃香示意,唐五凤只好缓缓离开站在一边。“全哥,你瘦了,瘦多了。”覃香把着铁栏杆说。田昭全强忍着心中的悲愤:“别哭,我这不是挺好的吗?”覃香想把探监的意思告诉昭全,但旁边的狱卒却一直死死盯着他俩,细心地听着他俩谈话。
“兵大哥,你掉东西了。”唐五凤突然说。狱卒听到,忙往地下看:“掉啥啦?”唐五凤说:“你眼珠子掉了!”狱吏下意识地摸摸眼睛,而后便笑了:“美女真会开玩笑。”唐五凤问:“在这里待久了,没见过美女?”狱吏用眼神指指覃香:“你是说她?”唐五凤说:“是呀,漂亮?”“漂亮。”“比我怎样?”狱吏笑道:“都好,都好。”趁着五凤在跟狱吏打趣聊天,覃香把篮子里的鸡蛋、馒头和桃子递给田昭全:“这是姑妈特意给你拿的,馒头是今早给你蒸的,你留着慢慢吃。”说到这里覃香向田昭全使了个眼神。田昭全点了点头打算包起食品,那个狱卒瞥了一眼,竟冲过来盯着馒头道:“慢点,你这馒头怎么做得怪怪的啊?”覃香道:“哪里怪了?牢里吃的差,我姑妈就特意做大点送过来好饱肚子。”唐五凤见狱卒老盯着,便取了一个递给狱卒:“军爷尝尝,样子不好,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狱卒接过馒头吃:“嗯,好吃,比满天红包子店的都不差。”覃香说:“军爷喜欢,二回我叫姑妈多做点带过来。”“好啊。”狱卒笑道,“二位快些,时间到了,长官要来查岗了!”唐五凤走过来:“表哥,你在牢里别胡思乱想,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你。”
田昭全点了点头,回头与二人道了别后急忙忙回到牢里,看看四周没有人便迫不及待地去检查送来的东西。他把馒头一个个掰开,终于在一个馒头里找出了一张纸条,心中一阵激动与紧张。看看狱外无人,田昭全忙打开纸条细看。那字条上写着:“昭全兄:事在筹措中,已显端倪。另外请兄速将给雄兄之求助函写好给我,切切,豹弟即日。”昭全一看便明白了一切。
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许多人挤在那里。唐豹走进屋里,兴奋地说:“好消息,全哥从狱中写的信终于传到我们的手中了!”“好啊!”众兴奋不已。唐豹拿出信:“全哥认为时机已经基本成熟,起义的事情要抓紧!”朱鹤道:“那就要加紧想办法把全哥弄出来。”覃飞道:“哎,不是说周总兵有些转变吗,让他想法把全哥放出来呀。”唐豹道:“道台看得很紧,恐怕有些难。”唐豹道:“咱劫狱也要把他给劫出来!”众:“对,劫狱!”侯三龙道:“想劫狱,靠我们几个光人能行吗?”唐豹道:“全哥不是给腊尔山的山大王写了一封信吗?他说只要派人把信亲手交到鬼头雄手里,鬼头雄一定会帮忙的。如果能调到他的兵,劫狱也好攻城也好就都有保证了。”众:“好啊,好啊!那赶紧去联络那个山大王呀!”唐豹道:“还得找一个合适的人进山,跟对方的密使接头才行。”众沉默了一会儿,唐豹道,“这事我去办!”覃飞道:“不行,你跟他们语言不通,不好交流,上山的事我去。”唐豹道:“覃飞?你……”覃飞道:“我就是腊尔山人,语言、道路,还有当地的习俗都熟。”唐豹想了想道:“我看行,咱们再细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