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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见百多米的堤坝上有手电筒的光，那光先是围绕着李向东那新的四驱丰田晃了一圈，然后便向他们这边照过来。因为离得远，光照不过来，幸好这晚，月亮总被云遮住。然而，那人还是看到了他晃动的影子。

那人大声叫：“谁？谁在那边？”

那人看不清这边的人是男是女，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没敢冒冒然走过来，或许，觉得他们总是要过去的，也没必要走过来，只是拿着手电筒在堤坝上晃。

三个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见那人没有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先还急急忙忙的穿衣服，后就从容了。

小姨子小声地说：“早说你们了？还说不会有人。”

绮红却“丝丝”笑着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小姨子说：“他要是过来，就更刺激了。”

绮红还是笑着问：“如果，他把我们抓去派出所，会怎么样呢？”

小姨子说：“羞都羞死你。”

绮红说：“我们有什么好羞的，最羞的还是他，市长助理带着两个女人在这里干那个什么。”

她突然意识到不能拿这事开玩笑了，收敛了笑，问，不会有事？

小姨子问：“知道怕了？”

绮红说：“我是担心他。担心他和我们两个人。”

小姨子也急了，说：“怎么办？这怎么办？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回家不好吗？就是等不及，就是要在这地方。”

李向东穿好了衣服，说：“没事的。”

他说，把衣服装好点，不要弄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的样子。

他说，把东西都收好，不用急，慢慢收，我先过去。

他说，他并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就说在游泳，他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李向东走了过去，很从容地顺着斜坡往上走。那人的手电照了过来，直照李向东的脸，晃得他双眼睁不开，就用手拦住光。

那问：“你们在干什么？”

李向东笑笑说：“游夜泳。”

那人说：“谁叫你们跑来这游泳的？不知道这是水库吗？不知道这水库的水是这附近的人饮用的吗？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到这来游泳，这水库的水还能要吗？”

李向东借着光打量那人，五十多岁，像是本地的农民，就笑“哈哈”地说：“你是在这看水库的？”

那人说：“你别管我是干什么的，就算我从这经过，也可以阻止你们在这里游泳。”

李向东说：“是的，是的。下次不会了。”

那人说：“下次不会就算了吗？这次呢？”

李向东说：“我知道，是我们错了，你罚款，我们认罚，我们认罚。”

那人说：“罚罚款就行了吗？”

李向东小心翼翼地问：“那还要怎么样？”

那人说：“跟我回村，把事情说清楚。”

李向东当然不愿意随他回村。一回村，事情有可能就闹大了。

他说：“不要回村那么复杂？多罚点款怎么样？”

那人声音却大了起来，说：“有钱就大过天呀？你以为什么事有钱就可以搞定呀！回村，一定要回村。”

李向东想不到，反而惹恼了对方，事情反而要闹大了。那人拿着手电筒向小姨子和绮红那边晃，说，你们过来。你们也一起去。”

本来，她们在那边磨磨蹭蹭的，想让李向东把事情搞定了再过来，现在却不得不过来了。那人拿着电筒照着小姨子和绮红，或许，他没想到是两个女人。

小姨子笑眯眯地说：“我们只是在这里游泳，没做什么坏事。”

那人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小姨子说：“他是我老公。”

那人的电筒又照照绮红，问：“她呢？”

小姨子说：“她是我朋友，从省城来的。”

绮红就对他笑了笑。

那人看着这两个漂亮的女人，问：“你们不是偷鱼的？”

小姨子还是笑，说：“你看像不像？”

那人说：“以后，不准在这里游泳，知道吗？”

两个女人连连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那人拿着电筒照了照李向东说：“你记住，不要以为有钱就大过天，有些事不是有钱就能搞定的。”

李向东也忙点头说：“是的，是的。”

那人的电筒就晃了晃，说：“你们走，以后不要再来了。”

两个女人就说，谢谢！谢谢！把剩下的水果点心饮料都送给那人。那人脸上却乐开了花，嘴里说，怎么好意思呀，怎么好意思呀？但还是收下了。

李向东在一旁想，有些事，女人出一马，事情就容易解决了，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那笑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车驶下堤坝，小姨子却说，恨死那人了。绮红问为什么。小姨子说，我刚要来，就听到你说有人了，吓得我差点晕过去。绮红笑着问，你是气我，还是气那人？小姨子说，两个都气。绮红就说，真知道这样，我就不说了，让那人走到你面前，看你怎么飞上天。小姨子就打她，说，你没有份呀？你没有份呀？

虽然，刚才李向东还显得冷静，但那一吓，确实吓得不轻，想以后都不要这么乱来了，如果惹出什么麻烦，真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