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头被白骨精的九阴真气震伤以后,身体一直没有复原。身体力衰,他也没有精力管理高家的事,一切都有猪八戒胡摆去了。当然了,他也主要看到家里的粮食越来越充盈,觉得猪八戒的胡来,没有令家境败落,也令他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跳动舒服。他整天初在他的小屋里,颐养天年。
从小到大,都初在家里,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多精彩。便跟着猪八戒进城。还没领落到城里的风光,就遭到追捕。关进牢里,差点被当做妖怪给杀了。生死逃亡的经历,在高小姐的记忆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她的心里,留下从没有的恐惧。她只要想起来,就不寒而栗,觉得外边的世界的恐怖,还是呆在家里安全。她从此以后,就不出大门一步。呆在家里,陪身体不好的父亲说说话,给他解解闷,也给自己解解闷。
猪八戒在外边打拼,买地,建工厂,生意做得很好。妇以夫荣。开始,她的确高兴。丈夫那么能干,在外边那么能挣,她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但渐渐的她心头的那份骄傲的喜悦,越来越淡薄,一点点消失。她那喜悦的心头,就如阳光下的海蜇一样一点点皱起来。郁闷开始在她的心头萦绕。
他在外边的生意越红火,但回家的时间越晚。开始,他踩着饭点回来,两只小眼睛瞥着她,好像瞧一瞧她有什么反应。他在外边忙生意,不像游手好闲时,时间有自己掌握,回家晚一点,这是正常的。她一脸的平静。他看到她没有做出反应,胆子就大了,时常半夜才回来,怀着内疚的心理趴在她的身上说:“对不起,老婆,我在外边陪客户,所以回来晚了”。
作为好妻子,应该支持丈夫的事业,她说:“没关系。你只管忙你的吧。好男人,应该在事业上下功夫,不应该在自己的老婆身上下功夫。”
她很快就开始为她说的那句话后悔。她当时只是为了搪塞他,安慰他一点点。没想到他就真把他当令箭了,拿着他在外边尽情的逍遥,开始整夜不归了。
如果一个一文不文的猪八戒,在外边整夜不归,她也许不会担心。一个穷酸的丑男人,在外边逛街,不会有人靠,不会出现状况的,可他现在有了钱啦。有钱的男人,时常整夜不归,这就令空房傻等的妻子不得不对他疑虑重重。
唉,高小姐站在床前,轻轻地叹了口气。尽管她对夜不归宿的丈夫有些怀疑,但没有证据证明他在外边是胡作非为,在干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只有作罢。她只要和猪八戒在一起,做猪八戒一天的妻子,他在外边偷鸡也罢,摸狗也罢,她就要在家里尽一个妻子的业务。
高小姐拿起搭在被子上西装,准备帮助他洗一洗。猪八戒现在是一个企业家,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整天是干干净净西装革履,高小姐天天在家里,为他洗衣服。猪八戒现在有钱了,口袋里时常会装些钱,所以,高小姐在洗涤之前,总是要翻一下口袋,看里边落没落钞票。
突然从衣服上闪耀出一道微弱的黄光。黄光虽然是很微弱,但对于对猪八戒已经特别关注的妻子来说,已经逃脱不掉对她的注视。高小姐伸出手,小心地捏住那根头发。头发很长,她被扣子缠住了。高小姐用发抖的手,把她从扣子上解下来。
高小姐看着躺在她手心上的头发。抖得更厉害,眼神就如风中的树叶一样,简直就是六神无主。
那根头发是微黄色的,很长很长,她的两头都垂到高小姐的膝盖上。
女人的头发,一根女人的头发。一个男人的衣服上,粘着女人的头发,高小姐感到崩溃了,她‘啊’的一声,丢掉西装,握着那根长发,就朝高老头屋里跑。
高小姐朝前跑着,手里的长发也扬起来,抱着她的腰。
高小姐冲到高老头的床前。好像她的力气也一下子耗尽一样,一下子瘫坐到地上,泪水从眼睛里涌出来。
高老头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将他惊醒,睁开眼睛,屋里一下子黑起来,接着又亮了起来。他看到他的宝贝女儿,惊慌失措地跑进屋里,还没待他的老脑筋反应过来,她的宝贝女儿就瘫坐到床前,泪流满面。她的女儿是个文静的人,一般情况下,他都能保持自己不失态,他这突然的失态,一定是发生了一件天塌地陷的事情。高老头急忙做起来,着急地问:“你这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小姐哭哭啼啼地说:“他外头有人啦。”
“你说是猪八戒?他这个该死的妖怪。俺早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他真不是个好东西。”高老头生气地说。“你别哭,俺回头和他算账。”
高小姐哭得更伤心。她真没想到,猪八戒会这样对她。在她被攻击的时候,她一直站在他的前面,为他挡子弹,保护他。可没想到他发迹了,就勾三搭四,在外边干对不起他的事情。
高老头看到女儿伤心,他也伤心,渐渐不再愤怒。今非昔比,他现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想保护女儿,已经力不从心,猪八戒也不是过去的猪八戒,他现在有钱有势,不能对他恣意胡为。高老头温和地说:“这事是很败坏的事,得有证据。”
高小姐把攥着长头发的手,举到高老头的面前。
高老头虽然老了,但耳聪目明。他看到女儿手里的长头发,用手捋了捋,的确是女人的头发。“这个丑妖怪,胆子还真不小,他竟然在外边包二奶奶。”
“大。俺现在该怎么办?”
和他离婚。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早先到达了嗓子眼,拦住了他的呐喊。剧烈的咳嗽,令他的胸腔一阵阵疼痛,高老头明白了,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能守护宝贝女儿一辈子,猪八戒才是他女儿以后生活的指靠。他平静地说:“这事先不要忙着下结论,等他回来了,你好好地问一问他,别冤枉了他。”
“好吧。大,那俺回屋了。”
“回吧。”
高小姐站起来,走出高老头的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捏着头发一头,理在眼前看。她感到头发的颜色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出是谁的。俺这个记忆,真是坏透了。
一根长头发,没有多大的份量,但她也许牵扯着一件很有分量的事情。自己所受的委屈,猪八戒的胡作非为。不弄清楚,她是睡不着觉的。高小姐便坐在煤油灯下等。
夜晚的凉气,令高小姐的身体一个劲卷缩,困倦,也不是得令她打出疲乏的哈欠。但高小姐没有要退缩的意思,继续坐在那里等。
鸡叫了,猪八戒掀开门帘走进里屋,看到高小姐正坐在煤油灯下等他,吃了一惊。天都这么晚了,他的老婆还没上床睡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猪八戒陪着笑脸问:“老婆,你还没睡呀?”
好歹把你等来了。看到猪八戒,高小姐的气来了,她的精神也来了,喝问猪八戒道:“你在外边干什么的。”
老婆发火了,肯定有状况发生。猪八戒依然陪着笑脸说:“陪客户吃饭。”
高小姐冷笑着说:“你是在外边干坏事的吧?”
高小姐的责问,令猪八戒心里打了锣鼓,也许他的事情暴露了。但猪八戒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含着吊头不认账。他突然生气地说:“俺整天在外边没白没夜地干。回到家里,就想睡觉。你看看你,还问这问那。俺犯什么错了,你这样审俺。”
猪八戒态度强硬了起来,反而令高小姐有些心虚。也许他在外边真是忙生意,没干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但那根长发,那根女人的长发,为什么会出现他的衣服上。高小姐觉得抓住了猪八戒的犯罪证据,她拎着头发一头。那根长发,垂在猪八戒的面前。
猪八戒的小眼睛,看着垂到眼前晃晃悠悠的长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高小姐理直气壮地说:“俺还要问你呢,他怎么出现在你的衣服上?”
猪八戒委屈地说:“我哪知道?”
“你是不是在外边抱女人了?”
他现在和白骨精的亲密关系,越来越频繁,她的头发沾到衣服上是正常的。嗯,他现在只是捡到一根长发,没有其他证据进一步证明自己的罪,那就好办了。猪八戒恼火地说:“我整天在外边跑,和人身体接触,那是很正常的,有根头发落到身上,这是很正常的,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吗?有一天,你的身上,要是出现一根短头发,那你也失贞啦?”
高小姐被猪八戒问得有些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地眨着眼睛。
高老头从外面走进来,严肃地说:“深更半夜,吵什么,睡觉。”
高小姐看到父亲走进来,像见到靠山一样,她精神振奋地说:“他不承认。”
高老头瞪着高小姐说:“别瞎闹了。睡觉。”高老头说完,转身走出女儿的里屋。
看着父亲走了,没有人支持她,高小姐像泄了气的皮球,扔掉手里的头发。
猪八戒走到高小姐的身旁,温和地说:“你放心,我绝不会干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老婆,走。睡觉。”
猪八戒伸手抱起高小姐,朝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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