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太平这一笑很突然,唐松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你身边那个叫水晶的丫头不是张柬之的孙女嘛,我原还以为你必定也是支持嗣李的”
“以前谁当皇帝我还真是不在意,但现在嘛,倒还真希望是庐陵王继位了”,说到这里,唐松看着太平摇了摇头,“若是你能当皇帝倒也不错,哎,可惜……”
闻言,太平脸上似笑非笑,神情古怪的很,“你当真有此想法?又可惜什么?”
如今唐松与太平说话时只要不涉及到上官婉儿这样的绝密,倒也能放的开了,加之此地又无第三人在场,环境也堪称私密,“庐陵王胆子已全被陛下吓没了,据闻如今每一听到朝廷有使者来,皆以为是陛下要将其赐死的,进而涕泪横流,几欲自绝,全仗着韦王妃安慰才勉强撑下来,一个人惊怖之症到了这等程度,还怎么君临天下?”
“至于魏王武承嗣,为相也已多年,但这么些年下来却无一样能拿得出手的政绩。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皇城中常有人议论魏王是‘位尊为无功,俸厚而无劳’,如此这般,即便是登基为君也难使臣民归心”
唐松摇晃着手中的茶盏,“以某之所见,公主你的心性和能力都比这两人强的多了。更兼具李唐之女及武氏之妇的身份,自然也是有资格问一问鼎之轻重的。但可惜的是陛下根本无意让你参政,而在当前的情势下。没有陛下的强力支持是绝不可能登临大位的,尤为可惜的是你经营的时间太短,根基也太浅,没有足够的实力说什么都是枉然”
在沈思思这件香闺里。唐松这番话算是彻底把太平一直云山雾罩着的最幽深心思给彻底捅破了。这也间接的将两人的关系推到了一个新的程度。
太平静静的听着,听完时脸色已彻底沉冷下来,再没有了往日堪为遮掩的艳媚,“噢,你这番话究竟是在撩拨我?还是在劝我知难而退?”
太平啊太平,你终究还是承认了!
唐松放下手中的茶盏,摇头笑道:“适才这番话公主怎么想都行。我是真不在意谁当皇帝,但如今朝局发展至此。因为武党中的梁王对我威胁太大,所以我也只能衷心期盼李党能够取胜了。你我既为盟友,某这番心思与苦衷便不能不先行告知”
“自作聪明”太平冷“嗤”了一声,不屑的看着唐松。“二武之间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纵然现在沆瀣一处,但他两人之间的裂痕却绝不可能一朝泯灭。武承嗣本就是天性多疑,我敢担保他若真能登上帝位,第一个要收拾的必然是对他威胁最大的武三思。反之。武三思又岂是甘居人下之人?这些年是因为有母皇在上面压着,否则他二人之间早就斗的你死我活了。你素日自忖机变,难倒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我何曾自忖机变了?”唐松回了一句,但心中却不能不承认太平关于二武之间关系的分析是对的。这在后世的史书中是有明确记载的,武三思的确不仅一次的有过谋求嗣位的举动。
既然如此。二武这次怎么又会合流?这是历史中原本没有的新变化,也是唐松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缓缓在屋子里踱步了许久。唐松蓦然转过身来紧盯住太平的眼睛,“莫非……武三思是在利用武承嗣,他还有后手?!”
太平闻言展颜一笑,恰如国花牡丹绽放,艳媚无双。
唐松从歌舞升平楼离开,与太平分手后回到家中时已是暮色四合时分,刚走进二进院落,就见到两个梳着双丫髻,年纪在,“元之,你把今日到的人都给我记下来,哼,仆稍后再与你们好好说话”
不管是声望还是官职,陆元方都将这些来闹事聒噪的官员压的死死,这番话再从他这个主掌选事的相公口中说出,那些官们顿时心惊肉跳,纷纷以袖掩面做鸟兽散,当真是来的快,散的更快。
陆元方这分明是为了保护他把一切怨恨都揽到自己身上了,对此,唐松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轰走了那些官们之后,陆元方就直接到了房中,也没跟唐松单独说什么,只是对众吏员好一番温言勉励。
从各处抽调来的吏员们见他们这个新组建的机构竟能让政事堂中声望第一的次相亲来训话,顿时群情激奋,此前来时还心神不宁的王峰甚至还向唐松投来感激的一瞥,大感在这个地方有干头,有前途。
对此,姚崇、宋璟与唐松三个知情人交视之间俱都黯然神伤。
陆元方与众人见面说完勉励的话后就走了,随即也就到了散衙的时间。
唐松因实在是吃不惯衙门里会食的温吞饭,遂就想着到皇城外面随便找家酒肆吃午饭,谁知刚走到尚书省的衙门口,就撞上了一个青衣小吏,言说李昭德相公要见他。
李昭德现在正跟武承嗣掐的厉害,见我干什么?说实话,这敏感时刻,唐松也不想见李昭德,但他既然寻到了自己,却不容他有丝毫拒绝的余地了。
一路上揣测着到了李昭德在政事堂的公事房。孰料这位李相公要说的事情跟他的揣测八竿子都打不着。
待那引路的吏员退出去了好一会儿之后,李昭德方才刻意的压低了些声音出言问道:“云露现在到哪儿了?”
闻言,唐松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李昭德问的是水晶,云露是水晶的闺名。
“算算行程,现在该还在京畿道内”
李昭德看着唐松,语气很郑重的说道:“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联系上云露,让你安排的那六个护送之人将她安全送往襄州。此外,这是一封给襄州别驾方公南的信,也一并送去”
唐松接过信等了一会儿,李昭德见状摆了摆手,“去吧,此事抓紧办,务必要保证云露的安全”
唐松迷迷糊糊的出来了,任他此前猜来猜去也实在想不到李昭德找他一遭居然就是为了这事。
李昭德最近可谓是忙碌不堪,心急如焚,就算再怎么关心张柬之的孙女,找个人传个话不就行了吗?何至于亲自见他交代这样一件对宰相而言实实在在的小事,而且语气还如此郑重其事?
此外,李昭德怎么知道自己派去护送水晶的是六个人?难倒他一直在悄悄的关注着水晶?就算李昭德与张柬之的私交再好,这种关注也显得过份了吧。张柬之的子孙可是不少,难倒他还能都如此?
总而言之,李昭德对水晶的关注与关心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这事越想越蹊跷,越想里面越有内容,但究竟蹊跷之处在那里,唐松却是毫无头绪。
从武三思跟武承嗣合流的真正想法,再到李昭德对水晶安危异乎寻常的关注,随着这次李党与武党的大决战拉开序幕,一个又一个的谜突兀而来,让唐松恍若走进了一团团迷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