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苍老的声音对陈明汉极为耳熟,只是片刻的愣神,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笑道:“是程老先生,我只是看号码陌生,就随口,莫怪。”
“诶,这有什么好见外的。”程景夫笑道:“也怪我,前些日子因为刚回来,朋友亲戚窜门的多,都抽不出时间找,今儿难得有了空闲,就联系了。”
顿了下,他继续道:“明汉,假期有回家没?”
陈明汉笑道:“没呢,回家也没什么事,干脆就直接留在学校里了。”
“哦,那正好,如果明天没什么事的话,要不就出来聚聚,看怎么样?”
程老爷子发话了,哪有轻易拒绝的事理,陈明汉径直道:“行!归正明天也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
“嗯,那好,就明天中午11点,还是老处所,瓯越人家,到时候我让人开车过去接。”程景夫爽朗笑着:“到时候顺便介绍个人给认识。”
介绍人给我认识?
陈明汉好奇了下,但一时欠好刨根揭底的去问,于是道:“接我就没必要了,您那边在市区,没需要绕一圈过来接我,我直接打车过去就行了。”
程景夫缄默了下,道:“也好,那我们明天就不见不散了,到时候穿得整齐点,我要介绍的那人可是有来头的,呵呵。”
接着两人又寒暄了下,就挂断了德律风,陈明汉摸着下巴思忖了半天,也猜不透这老头到底要介绍何方神圣给自己认识,难不成要把市长年夜人介绍给我认识?
正思忖间,手机忽然又响了下,不过只是条短信息,陈明汉随意瞥了眼,一看号码,马上立马心潮澎湃了起来!
靠!校花主动来消息了!
“明天要回学校了,到时候中午没事的话我请来市区吃饭。”
看到短信内容,陈明汉血压指数急速飙升了起来,心里像是几万头犀牛在狂奔一样,差点直接在路边蹦跶起来,可是忽然想到这才刚刚承诺了程景夫的邀请,立刻愣住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过去。
这也忒巧了,平常有个人请自己吃饭跟摸彩票似的,如今倒好,程老爷子和校花同时邀请自己吃年夜餐了,这可咋整好咧……
依照常理来,陈明汉固然是毫不犹豫选择和校花共进晚餐,可是自己刚刚才应承下了程景夫的邀请,总不会没几分钟就打回去放人家鸽子,这也太失礼了。
正在迟疑为难之际,秦馨悠又是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怎么,不乐意?又或者明天已经约好了人?那我就没体例了,接下来几天我都没空当了,这可不是我没诚意咯~
得!都发来最后通牒了,这个校花明摆折腾老子嘛!
陈明汉悲催的想着,咬了下,一狠心就按出一条短信回了过去:校花请吃饭哪有不去的事理,就是龙潭虎穴也得奔过去了!
算了,顶多到时候先去赴程老爷子的约,然后陪他喝点酒、胡侃几句就借机跑路好了,和校花交流增进感情才是年夜事。
没过一会,秦馨悠的短信就回复了过来:那可好了,别失约,到时候我给德律风,记得守时……
…………
第二天,国庆假日终于结束了,校园重新恢复到往日的景象。
不过对陈明汉这些即将结业的老鸟来,放不放假已经几乎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潇洒日子了,昨晚上杨永念、李阳鹏吃完宵夜后就召集了一众人跑去组团玩了个通宵,第二天一早也懒得理会有没有课,一直睡到了接近中午还没起身的意思。
却是陈明汉精力充分的梳洗完毕,整了套像模像样的服装,连早餐都省略失落了,直接打车赶赴向了市区的瓯越人家,就想着赶紧应付完程老爷子,好迎接和校花的零丁午餐。
临近中午的交通还算通畅,陈明汉很顺利的就来到了瓯越人家,上次的那个年夜厅经理显然还认得出他,径直把他领到了上次的包厢里头,一进门就看到程景夫和金远已经坐在桌边喝茶了。
“哎呦,可算把盼来了,快坐。”程景夫忙挥手笑道。
陈明汉颔首朝两人客气打了个招呼,规矩坐了下来,笑道:“程老先生,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程景夫哈哈一笑,道:“好欠好就难了,却是接二连三走亲访友把我折腾得够呛,难得有闲下来的时候。”
市长的岳父驾临自然得有一年夜帮人过来套关系了,陈明汉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道:“程老先生,不是要介绍人给我认识的吗,这人……”
程景夫笑道:“哦,我们不是一块来的,那人还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先坐聊着。”
陈明汉只得暂时耐住心思,就等着把人见到就找由头跑路,喝了口程景夫斟来的茶,忽然想到了什么,道:“程老,我前不久拿到一颗珠子,问了很多人都看不出名堂来,您能不克不及辅佐掌掌眼?”
“哦?”程景夫马上来了兴致,忙道:“珠子……行,拿出来看看。”
陈明汉于是从衣服里头掏出了那个挂坠,指着镶在里头的那颗湛蓝珠子道:“就是这颗,是那次古玩城的时候,古老板私底下送给我的,可连他本人也不出由头来。”
程景夫看到珠子的一刻,也是微微愣了下,随即伸出量了下来,甚至还用手仔细拂拭了下,低声道:“好成色,难怪连老古那家伙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就连一旁的金远也忍不住好奇打量着这颗珠子,显然也被珠子的成色吸引了。
“程老,您也看不出来?”
程景夫目光炯炯的又看了一会,沉吟了半响后才道:“依我看,这应该是颗上等的珍珠,但唯一让人吃禁绝的还是珠子里头的纹路,按常理,也就人工珍珠能弄出这么有规则的内部纹路了,可是成色这么精致的珠子,显然不像是人工做出来的,可是天然形成的珠子也不成能生出这样的纹路来……”
陈明汉马上了然,原来这么多古玩行家都鉴定不出来这颗珠子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点,并且听了程景夫这番话,也让他自己对珠子的来历愈发好奇。
程景夫目光依旧锁定在珠子上面,忽然白眉一紧,道:“并且看起来就跟人的眼球一样,我老头子研究古玩了年夜半辈子,也实在没听过有这种货色,真是奇哉!”
“难不成这是一个无价之宝?”金远插口道。
程景夫摇摇头道:“不克不及这么,搞欠好这就是一颗不知道用了什么铸造体例制出来的人工珠子,究竟结果天然珠子和人工珠子的价值不同还是很年夜的,得难听些,一天鉴别不出这珠子的来历,没有那些个所谓的鉴定文书,那它的价值也仅仅是一颗供人欣赏的珠子罢了,决然不会有人肯花年夜价钱买的。”
陈明汉笑道:“我也没想把它卖了,究竟结果我也只是图它好看才戴在身边。”
程景夫放下挂坠,颔首道:“得是,其实古玩这工具到底还是看对人的意义而论价值的,这颗珠子流落到了手里,也算是物得其所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可能年关时候,有些老友会来看我,都是玩古玩数十载的,要否则到时候我介绍给认识,让他们辅佐再看看,或者送去进行仪器阐发,我当初那个云龙牡图画花罐就是这样鉴别出来的。”
“鉴别就不消了,用不着为了一颗珠子弄那么年夜排场。”陈明汉立刻拒绝,虽然他不懂古玩,可是进行仪器鉴别要花费的价钱可是一年夜笔,他可舍不得出。
程景夫含笑颔首,随即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又一边饮茶,一边随意和陈明汉攀谈了起来。
陈明汉心中那个急,那个要见的人再不来,校花可就催来了,实在熬不住了,只得试探性问道:“程老,您到底想给我介绍谁,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程景夫白眉一挑,恍然笑道:“我却是忘了提前了……那天我不是过想介绍我那个刚转学进温海年夜学的外孙女给认识吗,刚好这几天她也放假有空,我就寻思着趁今天介绍们认识。”
陈明汉一怔,随即想起了这事,只不过因为那天被李阳鹏的事情弄得急昏了头,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程景夫依旧滔滔不断道:“她这孩子当初为了追求什么音乐梦想,愣是不听一家子的劝,一个人跑去什么奥德利留学,尽让人操心,好歹了三年功夫,才把她给劝了回来,如今我们这些尊长就寻思让她在温海年夜学完最后半学期,明年就给她放置个本地学校的音乐老师职位,女孩子家就该安分的有份平稳工作,以后谈婚论嫁也稳妥些……”
嗯?
陈明汉忽然心里一个激灵,越听头皮越发麻,程老爷子这外孙女的经历怎么听得这么耳熟……
不会……不会这么巧?!
陈明汉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这个……程老,您这个外孙女是不是个头挺高,人长得很漂亮,弹的一手好钢琴,名字叫秦馨悠?”
程景夫和金远双双愕然,惊讶的盯着他:“咦?怎么知道的?”
陈明汉有些尴尬,也就在这时候,包厢门忽然被推了开来,一个倩影携带着一挂杏花香气呈现在了门口,脆生生喊了声:“外公,我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