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醒来,陈尘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顾延廷的怀里,她的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手环在她腰上。陈尘转过身来看着顾延廷的睡颜,睡着的他还是紧皱着双眉,陈尘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抚上了那道沟壑,似是想要把它抚平。
其实在陈尘转身的时候,顾延廷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愿睁开眼想看看她到底要干嘛,感觉到她柔滑的指尖在触摸着自己的眉宇,接着柔软美好的唇吻上了自己的脸颊。
顾延廷恶作剧般的睁开了眼睛,陈尘“唰”地一下脸就红了,就像是干坏事的孩子被大人抓到了,顾延廷的心情就变得更好了,他迅速翻身将正脸红的某人压在身下,以某项运动开始了新的一天。
陈尘叫苦不迭。
这三天,顾延廷带陈尘去了很多地方,他们尝遍了青岛的各种美食。他不是B市里呼风唤雨的王者,她也不是一文不名的记者,他们只是陷入爱河的两个普通的男女。
在顾延廷的安排下,他们在海边的一栋观景别墅里住了一晚。黄昏的时候,顾延廷拉着她来到在阳台上看日落。海边的日落特别壮丽,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红色,那种壮美让人窒息。陈尘就被顾延廷圈在怀里,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此情此景此人,让她永生难忘。
最后一天,顾延廷带她去了天主教堂。青岛的天主教堂建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是来青岛旅游的情侣必去的地方之一。
教堂以黄色花岗岩和钢筋混凝土砌成,表面上雕刻着简洁优美的纹案。窗户为半圆拱形,线条流畅,显得庄重而朴素、神圣而高洁。大门上方设有一个巨大玫瑰窗,两侧各耸立一座钟塔,塔身很高,红瓦覆盖的锥形塔尖上各竖立一个大约四五米高的巨大十字架,塔内悬有四口大钟,一但钟乐鸣奏,声传数里之外。
进入教堂,是一个可容千人的宽敞明亮的大厅,色彩斑斓的玻璃窗透射出柔和的光线。大厅东西两侧设有走廊,后面设有两个大祭台,四个小祭台,厅的穹顶绘以圣象壁画,灯光炫目,充满浓厚的宗教气氛。顾延廷拉着陈尘在第一排的座椅上坐下,她本不是教徒,可是在这样神圣的地方她忍不住双手合十虔诚的祷告。
“我很喜欢这里。”陈尘说。
顾延廷笑笑,“你喜欢就好,过来。”他对她招招手,然后又带着她来到钟楼顶端。顶端视野开阔海天秀色一览无余,让人心驰神往。
跟顾延廷在青岛的这三天是陈尘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他们在这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不用担心媒体的追逐。他们放肆的笑,大胆的亲吻,他们在街上欢闹,在床上缠绵。这一切快乐得让陈尘都觉得不真实,仿佛灿烂的烟花最终都会消散直至无处可寻,心底里隐隐地生出不安。
回去的时候,在机场陈尘并没有看到陶秘书,一问才知道陶秘书昨天晚上已经回到B市了。
B市机场出口,早已有车在候着他们,顾延廷让司机先送陈尘回去。
陈尘回到家进行了一番整理,然后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喂,爸爸。”
“阿尘,最近工作还顺利吗?”父亲总是那么慈祥。别人家里都是慈母严父,而她家却是慈父严母。从小陈尘就跟父亲特别亲,而对于母亲她是有些惧怕的。直到后来长大了,才渐渐地没那么怕母亲了。
“还挺顺利的,你和妈妈还好吧?”父母年纪渐渐大了,自己却不在他们身边,有时候陈尘也觉得自己挺不孝顺的。
“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很好。”
“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工作不顺心就回家来吧,爸爸又不是养不起你。”
“我知道,爸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妈呢?”
“你妈在做饭,要叫她接电话吗?”
“嗯,我跟她说两句。”电话那头传来了陈父的声音,“阿莲,女儿来电话了。”
“来了!”那头传来了陈尘熟悉的声音。
“喂,妈。”
“阿尘,什么时候回家来看看。”
“妈,应该要等到过年吧?”
“哎,叫你回家来找工作你偏不听,现在隔得这么远见个面都难,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陈尘娇嗔了一声,“妈。”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说你,现在你也快二十五了,也可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要是你在我身边我还能帮你把把关,现在隔得这么远想帮也帮不了。”陈母在那头叹了一口气。
“妈,你就别担心我的事了。”
“我能不担心吗?你一个人在外面看人要仔细一些,别被那些花里胡哨的男孩子骗了。”对于陈尘的感情生活,陈母显然不放心。
“妈,我又不是无知少女。你别担心了,我已经找了。”
陈母显然有些意外,“你找了?你什么时候找的?有时间带回家来看看。”
“有机会就带他去吧。妈,先这样吧,我还有点事,下次再说。”
陈尘赶紧挂了电话,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告诉母亲了,其实她本来是不打算告诉父母关于顾延廷的事,因为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他们终会分道扬镳。可是一想到他们最终要分道扬镳,心里就很乱很乱。
这时刚刚挂下的电话又响起来了,一看号码是顾延廷打来的。
“喂。”
“开门吧。”顾延廷说。
“嗯???”陈尘立马从沙发上爬起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顾延廷果然在门外!俩人来了一个大大地拥抱!关上门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陈尘窝在顾延廷怀里。
“你怎么来了?”陈尘问。似乎每次她想他的时候,他就神奇的出现了。
“想看你啊,所以就来了。”
“不是才刚分开么?”明明自己也在想他,可女人就是这么口是心非。
顾延廷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想我么?”还故作要起身离开的姿势。陈尘马上环住他的腰,低声说了句“我也想你”,某人就如愿以偿的笑了。
“还没吃晚饭吧?”
顾延廷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声音有些暗哑,“还没呢。”
陈尘警觉的感知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于是赶紧说:“我们去买菜吧,我来做饭给你吃。”
“你还会做饭?”顾延廷表示怀疑。
“不要小瞧我,待会你就知道了。”陈尘独自在B市待了两年,什么都没学会,就是厨艺大有长进。自己在家没事的时候,她就会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所以周末的时候王思雨经常会来她这里蹭饭。
顾延廷开着车,俩人去了菜市场,这可是顾延廷有生以来第一次来这里。看着陈尘挑选蔬菜的样子温和秀丽,只觉岁月静好时光静止。大叔大婶们说多少钱一斤就多少钱一斤,陈尘并不还价。顾延廷皱了皱眉,她每次都让人坑么?很明显他们卖的很贵啊!难道她看不出来?
俩人拎着一堆菜,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顾延廷关上车门的时候说,“他们坑了你。”
“我知道。”
顾延廷很疑惑,“那你为什么不还价?”
“他们是看着你跟我一起来,才开这么高的价的。”
“………………”这是顾延廷第一次无语。
顾延廷穿着一身名牌出现在菜市场,虽然那些卖菜的大叔大婶们并不认识什么名牌,但是一个人身上透出来的气质是可以看出来的。他们看得出来顾延廷很有钱,所以就抬高了价钱。而陈尘知道这些人都不富裕,这点钱也不足以让他们发家致富,也就懒得还了。
回到家后,陈尘在厨房洗菜,顾延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只要移过头就能看到她忙碌的背影,忽然他就有一种家的感觉,他们俩个就像寻常夫妻一样,妻子在厨房做饭,丈夫在客厅看电视,很普通却很温馨。他情不自禁的来到厨房,悄悄地从后面抱住她。陈尘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开心的笑了:“干嘛不看电视?”
顾延廷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嘴唇咬着她的耳垂,“电视没你好看。”
“………………”
等到二人纠缠完,陈尘已经没有力气再起来做饭了,于是只好叫了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