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时候,草长莺飞,山上的虫儿也开始啾啾的叫着了。
王伦他们的简化版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瓶,制作了大约两百多个,仅仅用了四五天的时间,要不是因为火油、黄磷实在是不能太过于招摇的一次采买过多的话,这个数量也不止这么多。
“哥哥,打探清楚了,济州府拢共一千官军,已经向山上这边进发了,约莫明日午间就能到山下。领头的,乃是济州三都缉捕使何涛何观察,那济州兵马钤辖李宏说是生病,就没来。”朱贵把详细的情报都告诉王伦了。
朱贵的小店,赚得钱都不用上缴,不仅如此,他的小店,每月还要从王伦这领走两千贯。这些钱,都是经费,搞情报的经费。平日里王伦看着钱往南山酒店里流水一样的去了,都会心疼的不得了,但是这种时候,就能看出来这钱花的值了。
“嘿嘿,生病?怕是装出来的!”王伦冷笑了一声,“也好,让士卒们见见血,不见血的兵,永远都是新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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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官道上,穿戴整齐的何涛耀武扬威的端坐在战马上,自顾自的看着周围,还有军士时不时的递上水酒来给他解渴。
何涛扬了扬眉毛,把牛皮酒囊里甘冽的水酒猛地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看着周围的军士们,“嘿嘿,这次,要升官发财了!”
何涛很开心,这次,他终于调集了整整一千军马,这恐怕也是济州能调集的人马的最大限度了!当然了,这跟他去济州兵马钤辖李宏李大人那使了好处也是有关系的。
说起来,人多了,胆子就大了。何涛看着漫天的扬尘都把日头给蒙的灰蒙蒙的,心里的底气就足了,“直娘皮的!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还不把王伦给淹死了?”何涛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来人啊!”何涛在马上大喇喇的喊了一声。
“何大人!”很快就有军健一脸谄媚的把脸凑到何涛的靴子旁边了。
“离那伙贼寇的梁山泊老窝,还有多远?”何涛歪着脑袋问道。
“大人,明日午间,就能到了梁山山南了!”那军健眯缝着眼睛说道,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份好差事,如果运气好,把活儿都干到何观察的眼睛里,说不定,自己也能混个都头做做呢!最不济,那也得是个队正!
“嗯,好!”何涛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颏。
“大…大大大大…大人!”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到何涛的马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大事不好!”
“啪!”何涛的马鞭嗖的从他脸上打过,顿时,马鞭过处,殷红的血印子浮现了出来,“混账东西!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有话慢慢说来!”何涛最烦的,就是有人在他兴致勃勃的时候坏了他的兴致。
“唔!”那士卒闷哼了几声,捂着脸指着前方说:“何观察,前面有棵树,树皮让人刮了,还写着字,好生蹊跷!”
“哦?”何涛觉得奇怪,顺着军健的手指看了过去,“架!”何涛催动战马,鞭子一扬就赶到了队伍前列。
在何涛的面前,有棵巨树,约莫有合抱粗,从地面到一人多高向着官道的地方,树皮都让人剥了去了,白生生的树干就那么光秃秃的冲着官道的漫天飞尘,树皮是没了,可是上面,让人用红漆写了几个大字。
“王八蛋!”何涛只感觉看了树上的字之后,眼珠子都要爆裂出来了,扯着喉咙就爆喝了一声。
树上写着:“何涛死于梁山。”
“不剿了你这伙贼寇!我何涛誓不为人!!”何涛哇呀呀的乱叫着,周遭的军士都小心的咽着唾沫,生怕激怒了眼前的济州三都缉捕使何观察大人,“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王伦!”
第二天。
何涛的马鞭遥指,指着远处的大山,咬牙切齿的问道:“前面,就是梁山了?”
“何大人好眼力!”那军健紧跟着就是一个马屁。
嗅着梁山泊湖水略带湿润和鱼腥的水汽,何涛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官家大好的河山,自然不能让这伙腌臜泼皮的王八蛋给占了去了!”
“就是,就是!”军健笑眯眯的说着:“何观察,眼看就是中午了,再过小半个时辰,我们就到了梁山山南了,何观察,你看我们是不是?”
“传令下去,就地安营!生火做饭,午间过后,直直的往梁山进发!”何涛神气的挥舞着马鞭说道。这几日,带着一千人出来,何涛这个缉捕使,也享受了一下都指挥使的滋味,虽然比起正经的都指挥使来说,手下还差着三个营的兵马。
很快,篝火点了起来,有人拿着一碗烫过了的酒递给何涛,“何观察,解解乏!”
“嗯!”何涛官派十足的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喝酒,猛然间看见树林中蹿过几个人影!不好!
何涛虽然是半个废物,但是他能当上三都缉捕使,除了阿谀奉承,金银使得足之外,能力倒是有的,毕竟当年也是在一线做过捕头的人!
“哐啷!”一声,酒碗摔得粉碎,何涛把腰间的弯刀哗啦一下抽了出来,冲那树林中高喝:“什么人鬼鬼祟祟!大军至此,前来窥探着,按律当斩!”何涛的刀一挥,当即有一二十个军健朝树林中扑了过去!
“我哥哥让我等来跟何观察说一声!让你快些回去!要不然,你家老小见了你好大的人头,吓坏了怎生是好!”树林中传来一声长啸,接着就是哈哈哈的大笑声。
“你这王伦!”何涛骂了句,啐了口浓痰骂道:“上!抓住一个,赏钱二百!砍翻一个,赏钱一百!”
“杀啊!”那一二十个士卒听了何涛的话,就像是见了处nv血的蝾螈似地,发疯似地冲了过去!
何涛轻蔑的笑了笑:“就凭这点伎俩,就想把老子吓跑了?!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
何涛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看见树林的黑影中,先前扑出去的一二十个近卫士卒,又惊恐的退了回来……
“你们干什么!”何涛骂了声。
一个士卒看了何涛一眼,手指颤抖着指了指树林:“大……大人,这林子里,怕是有一二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