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 大战(三)
作者:绿林草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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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启明星已经挂在东面的地平线上了,地面上也出现了一抹金黄,蓝紫色的夜空,就东面这有一抹亮光了,再过几刻钟,想必太阳也就要升起来了。

昨夜鲁智深带着一厢人马,的确没把官军的十个指挥击退,但是他也成功的进入了安乐镇,

呼延灼、孙立、黄信三人,带着一个指挥五百个骑兵,在离着安乐五里的小树林中坐着最后的休整。

战马不停的用前蹄刨着脚下结了厚厚一层霜的地面,鼻子噗嗤噗嗤的喷着白气,这些战马,都有着对战斗异乎寻常的敏感,主人们都在喂着它们豆饼,梳理着它们脖颈的鬃毛,它们便知道了,过一会儿,就要冲锋了。

“呼延哥哥,看起来,里面情况应该不太妙!”孙立在呼延灼身边说着,是不是趁着太阳还没出来,先冲一冲?

“再等等。”呼延灼倒是能沉住气,说道:“且看镇子外围,约莫有两个指挥的官军,昨夜打了一宿,看这个架势,官军现在还剩三千七百多人,安乐镇里,穆家兄弟也就是还是三千多人的样子了,而且看羽箭还击的势头,估计硬弩都坏得差不多了。再等一刻钟,依然是太阳出来之前,咱们再冲!”

一员良将,往往能从不多的信息中,分析出更多的东西来。而相比之下,官军的将领,丑郡马宣赞就相形见绌了,不仅五千人围攻新兵占大多数的一千人驻守的安乐镇,在小半个时辰之内没打下来,而且让被围的人等到了一厢人马的援军,更可悲的是,他甚至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已经在向他逼近了。

时间在一秒一秒(暂且先用秒这个计时单位)的流逝着,的呼延灼带人在这片小树林也休整了快半个时辰了,战马也早都喂了豆饼了,马力蓄养的差不多,应该可以冲四五个冲锋了。

“传令下去,不准把动静弄大了,先都上马!”呼延灼跟普通士兵一样,都没有生火喝口热水——几个时辰了,一口水都没喝,此时喉管里干得吓人,而且鼻子里面感觉都要冻住了,这么冷的天,根本没有鼻涕流下来。

冷,而且是很冷。

但是背嵬军这支久经战阵的五百人,翻身上马之后,就感觉到血脉喷张,浑身上下热腾腾的热血都在一个劲儿的往头顶上钻,脸上的青筋暴起,拳头握得紧紧的,只是拿住了刀枪,就感觉到了寒冷离着自己远了!

因为,接下来,就是他们大杀四方的时刻了!冷?还有什么比冒着热气的血浆喷在身上更能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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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当真没叫援军?”穆弘拧着眉头问了句。

“洒家不知道,洒家出来的时候,没点烽火,武二哥点不点,洒家就不知道了!”鲁智深没好气的嘟哝了句——他也没想到新兵是这么不经打,催锋军在安乐镇前后投了六千人,现在损伤过半了都!反观官军,损失才五分之一多点。

“我说穆大,你怕个鸟!他官军又不是铁打的,洒家偌大的禅杖砸过去,任他带着铁兜鍪,也得脑浆子从七窍里喷出来!少了一窍都算是洒家输了!”鲁智深大大咧咧的嚷嚷了句。

“鲁大师……小弟也就是随口一说,都是山上的汉子,谁还在乎这一腔子血么!”穆弘用刀拄在地上,强撑着起来——以少敌多的打了一晚上,腰间还让流矢射中了,这让他有些体力不支,可是还没站起来,鲁智深一把按住他,对自己亲兵说:“去,给你穆家哥哥端碗热汤过来。”

“大师,这怎生使得,穆弘还不至于此,他官军要是再敢来,也得问问小弟手里的铁背鳌龙刀答应不?阴曹地府里,可是不下几百条刀下之魂能给小弟正名了!”穆弘急忙说道。

“我知道。”鲁智深用力的吸了吸鼻涕道:“兄弟,你的刀是喂饱了,洒家的禅杖还没吃够哩!你且看好了,这波冲击,洒家来!”

说着鲁智深禅杖一举,高喝一声:“手里的弓弩,都别给洒家省下了!”让弓弩手们掩护,他竟然准备要带着手下一都亲兵冲出去!

“大师!使不得!”穆弘惊呼一声,捂着腰间的伤口,强撑着站起来,猛然间,却看见鲁智深居然在栅栏上呆住了!

穆弘顺着鲁智深的目光往东南看去。

一彪军马,举着锃亮的马刀,听着寒光闪闪的长枪,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冲杀了过来!看着那三面赤红的镶黑边的旗帜,上面分别写着:呼延、孙、黄。

天下姓孙、姓黄的多见,但是京东路上能统兵的姓呼延的,只有一个,他们梁山上的呼延灼!

伴随着马蹄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的隆隆声,穆弘引刀高呼:“是援军!呼延统制的援军!弟兄们,还怕个鸟!冲杀!冲杀!”

越来越真切了,宣赞听到耳边的马蹄声越来越真切了,别说是声音了,他甚至让东面曙光下一片锃亮的马刀给晃得有些睁不开眼了!

宣赞不是白痴,他知道,步军在地势如此平坦的地方对上马军,等着裁决他们的,就是屠杀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临死之前多杀几个挣回本来!

“弓弩手!射击!”宣赞用一手的连珠箭拉开了官军垂死挣扎演出的序幕。

“直娘贼的!要是把你生擒上山,也好让你知道洒家花荣兄弟那手连珠箭才是妙绝!”鲁智深看着宣赞的泼水似地射出去的箭,哈哈大笑了一声,禅杖重重的一挥:“孩儿们!还等个鸟!来来来,都随洒家去砍了这群腌臜鸟!”

山呼海啸,安乐镇里的梁山士卒,山呼海啸的挥舞着手里的刀枪冲杀了出去!

霎时间,地面,没有因为朝阳的红霞而染红,而是因为粘稠的鲜血,变得腥臭、血红,初冬的早上,寒气又把好端端的地面,用鲜血冻成了钢铁一般的坚硬,打扫战场的士卒们走在上面,甚至时不时的会滑倒在地。

呼延灼手下一指挥的马军,就这样,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别说是禁军士兵都是些凡人了,就是铁打的人,打了一晚上的恶仗——顶着疯了的梁山人马的还击攻城,心里早都动摇了,就算呼延灼不来,再过个把时辰要是还打不下来的话,他们就得没了攻城的心思了!

呼延灼统领五百骑兵的到来,时机恰好,就像是利刃刺透了所有官军的心脏一样,正经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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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县黄河东岸。

王伦刚刚从大帐里走出来,正好碰见前来报信的士兵,他接过信笺,在手里看着,眉头皱了起来,冲朱武扬了扬,道:“军师,来看,官军居然渡河,捣我腹心!”

“哪?”

“安乐镇!”

“安乐镇!那里只有穆春、穆弘两兄弟一千人马把守!官军要是偷渡,怎么不得四五千人上下才拿得出手来!”朱武大惊失色的道了句:“腹背受敌,须城有背嵬军和策先锋军,倒是无所谓,但是还是分一支军马,去阳谷驻守!那里只有新兵占多数的催锋军啊!”

王伦看了看天边,启明星已经升了上来了,搓了搓手:“分兵?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