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哎呀……累死,好困啊!豹哥,别等了,大半夜的,他不会再出来。”
“是呵!真他妈活见鬼,白忙一晚上;豹哥,回吧,今天肯定不成,要被发现就完蛋了。”
“怕什么?依我看咱们既然都已到这,那就干脆进去摸一番——大不了火拼嘛!”
“阿火,小声点!哪有这么好摸?”
“唉……我也想呵!可那里面确实是个虎狼窝,咱们肯定要吃亏……娘的……罢了,算他祖坟上今天冒青烟!钟兄,走吧。”
见郑进等数人原是躲在信阳府门偏西的一处院墙下,光线阴暗,倒也较难察觉。
“等等……等等……听:里面好像有动静?!”
“哎……是……好像真有!似乎还挺热闹,难道现在……应该一定出什么事了。”
“奇怪……不对呀!这样晚能有什么事?死人了?还是他家窝里斗……”
“对、对……豹哥,他家统里可是发生大事,连巡逻的不都没了吗?”
“管它什么,进去看下不就知道?”说着两手一掰便纵跳攀墙,眨眼间即上,“哟……真好多钉子!哦……像起火了,快来!”
“阿火,真的?!”钟堂主眉头一横,“这样:阿水,你留下接应;郑兄,咱们上!”
“这……这么高!且算了,钟兄,我也留守。”郑进摇头苦笑,“你们一切多加小心,去去就回,最好别硬来!”
“郑兄……好吧,行!那你们也小心点。”
瞧这几人竞相手脚并用三两下便飘飘然翻过信阳府墙头,郑进等只得当地发愣干睁眼,功夫自然是不在同一个层次。
“阿水兄弟,你哥几个可真是高手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
“对、对……我们早就看出来了,实在不一般啦!”
“见笑、见笑了……咱们都是一般人,难以登堂入室。”
“哎哟……这还算一般人呵?那我们岂不是……”
忽听府门处一声大动,竟从内冲出个人来,银光打闪,不时调头,分外地招惹,再又折向东而去。
“来人啊……来人啊……出去了、出去了……快、快……臭娘们,哪里走?大家追——千万别让她跑掉!”
又见一队人呼啦啦亮相,街道上随之火爆起来,光景于瞬间变得浓烈而模糊,好生迷幻!
“我的娘哎……吓死人了,还以为……今儿个到底什么日子呵?诸事皆宜呀!”
“好像是个女的,胆子真够大……应该为刺客,居然还能逃生?!”
“刺客……那刚才就是……”
“对哟……那这样说她岂不是和咱们一个道上的……有点儿意思!”
“豹哥,这没头没脑的……要不我们跟过去看看?”
“这……行!走、走……哎……阿水兄弟,你……”
“那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好,这样:阿猫,你也留下,通知兄弟们放机灵点,我去一下就回!”
府内,殿前广场,形影交错、人声起伏,一片混杂纠结,地面断肢残体增添了不少,血水淹没砖石,这般妖艳浮华;瞧见当中女子长剑接连挥舞冲杀,却是凛冽而虚荣、激荡而绵软,显然已精力衰退心神慌乱,虽偶尔还能撕开道豁口,但立马又被堵上,希望渺茫,更兼欧阳兄弟在盘旋游移,拳掌守候、目光交流,间隔发起攻击,频频得手,阵阵辛酸,真乃岌岌可危!
“要活的、要活的……千万别杀了她!”言语中夹带一阵粗喘,老眼炽热如火。
“爹,你确信她就是梅家的?怎么会使‘易水剑法’?”
“她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侯爷……启禀侯爷:那女贼杀伤几人逃出府门而去,王都尉请求加派人手进行围捕!”
“罢了、罢了……穷寇莫追,速去传令他们回府。”
“三少爷,那女贼举止比较怪异,定然藏着什么难以告人的秘密,大概为主谋;现在既已丢,这个可不能再有失,还是赶紧下手吧?!”除了一臂,身上仍显出几处破烂污浊,惨状可悲。
“卫伯说的对,你受累了!”欧阳禄一览,喟然道:“让他们加紧攻势,即刻擒拿,勿要伤其性命!”
然就于此刻,听及一阵锐响破空,但见点滴光芒扫射而来,如同群星散落,熠熠生辉,外围众家勇刚想躲闪已经晚矣,哼声大噪,相继滚倒,剩下的犹未缓过心神,眼前竟陡地闪现几人,劲风随之吹拂,遍体透凉,情知不妙,正欲行动间手脚却发软,麻木无觉,又若树叶般纷纷飘落。
“小心……有毒!”
一切来得这样突然,只怕始料也未及,发现那女子已经被他们硬生生带离,步履矫健、肆意横行,欧阳禄不由追去,可惜体虚又疲惫,何能赶上;猛看有个人拔地而起,双臂招展,像大鸟空降,跨跃好几丈,接着穿梭闪掠、似乎弹丸,甚是迅捷,竟还抓到其肩膀,情形为之滞缓,但对方立即运剑拼刺并抬脚勾踢,惟听声扑哧响动,光影各分东西,终归失散!
“七弟……七弟,你怎样?”
“没事……”一块衣袖在深夜里随风飘零,幽香细微。
“你们都傻站着干甚?快给我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