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逸一直在运功,玄天九变正在体现着它的神奇,玄天真气运行于经脉之中,练化着体内的淤血和齐霸打入体内的异种真气,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伤势一点点的好转着。
而肩头的外伤,此时已经大大的好转了,只剩下了一点轻微的疼痛了。
快到中午时分,方天逸从运功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上,感觉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内力也恢复到了七成。
宁茜霞听到方天逸起身的声音,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下来。
“仙子醒了。”方天逸依然带着他温暖的笑意。
“嗯,我已经感觉身体差不多恢复过来了,下午你睡。”宁茜霞似乎习惯的红着脸。
“好,那就辛苦仙子了。”
宁茜霞看着方天逸,有些欲言又止,方天逸见状,问道:“仙子还有事吗?有话请讲。”
“嗯……有件事想问一下方公子。”
方天逸见宁茜霞的面色平静了下来,而且还有些慎重,不知道是什么事。
“仙子请问。”
“我记得方公子把我送出黑衣人的包围圈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似乎又想了当时的情景,宁茜霞不由的又是一低头。
方天逸思索了一下,说道:“哦,我当时好像是说了句,好像是说能追上你的。”不知道宁茜霞为什么又提起这件事,开玩笑的说道:“我当时也就是一时性急,多说了一句,仙子不会这么小气?”
“方公子说哪里话,经此一役,我已经知道方公子武功比我只高不低,更不会在意方公子的轻功比我好了,只是方公子的话中还提到了春水谣。”
“春水谣?怎么了,难道春水剑派的轻功不是春水谣吗?”方天逸不解的问道。
宁茜霞微微一摇头,说道:“当然是春水谣,但是江湖上知道春水谣的人没有几个,而且这些人都是与春水剑派有很深的渊源。江湖上虽然也知道春水剑派轻功厉害,但是名字却是漫花影。我想问一下方公子是从哪里知道春水谣的?”
方天逸没想到宁茜霞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更不知道原来春水谣并不广为人知,江湖上流传的名字却是漫花影,一不小心,露出了一点小小的马脚。
方天逸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总理,因为现在他还不知道师父与春水剑派有什么关系,此时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此时不由的伸手抓了抓头发。
“嗯……怎么说呢,现在我只能说我的一位长辈与春水剑派有些关系,春水谣的名字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因为我初入江湖,所以不知道漫花影,这才让仙子听了出来。不过这位前辈与贵派的关系,我现在也不太清楚,所以也不好多说,但是我一定会查清这件事,到时一定会给仙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方天逸面现为难状,说道:“现在还不行,不过以后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你的,另外请仙子相信在下,绝对不会对春水剑派有任何的企图。”
宁茜霞没有急着说话,不时的皱一下眉头,似乎在做着决定,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能知道春水谣的人,一定不会是春水剑派的敌人,我相信公子。”
方天逸见宁茜霞答应下来,微微松了一口气:“多谢仙子宽宏。”
时间过得很快,此时已经是晚上了,方天逸守夜,宁茜霞在床上睡着。
方天逸慢慢的运行着体内的真气,心头一片空明,六识放到最大,延伸出去。
船上的房间都比较简陋,两个相邻的房间之间,只有一块木板相隔,因此方天逸与宁茜霞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而此刻,在方天逸灵敏的六识感应下,却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大哥,我们拿着这个东西不会被人发现?”
“不会的,这件事少主安排的非常秘密,不会有人知道的。”
“这次如果能把这件东西带回去,就是大功一件,一定会得到主人的赏赐的。”
“是呀,不过我总是感觉提心吊胆的,我们这一路上不会出什么事?”
“你就是多心,少主一共安排了三路人,我们不过是其中一路,而且少主自己还放出风去,说东西他会贴身收藏,谁会想到紫水晶会在我们身上?”
“希望我是多心了……”
“行了,快睡。”
又过了一会儿,隔壁没有了说话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和时断时续的呼噜声传来。
“紫水晶!就在隔壁两个人的手中!”两个人话语中透露出来消息,让方天逸感到一阵兴奋,当时立刻决定,要把紫水晶拿到自己的手中。
等隔壁的两个人睡熟了,方天逸才决定开始行动。
行动之前,方天逸先仔细的探听着整艘船上的动静。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只有几个船工还在值夜,却也是不停的打着磕睡。运河的水非常平静,船只行过,只是泛起点点水花,但是这些水花却如轻风拂过,方天逸的内心不起一丝波澜。
方天逸决定行动了,但是还未有什么动作,方天逸又听到一阵水声,在这个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虽然都是水声,但是运河里水流的声意,绝对不是这样的,那就是水里有人……
没等方天逸多想,两声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两声轻微的“卟卟”声,方天逸透过船上的缝隙,似乎看到了船外突然一暗,立刻想到,船顶上挂的灯被打灭了!
方天逸马上想到的是追兵!黑风八寨的追兵!
心中暗道:“齐霸,你可真是属狗的,跑了这么多远,还能追上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方天逸不停的提醒自己。
“现在身上还有伤,不宜动武,如果能趁着黑夜悄悄溜走,这样最好,如果实在不行,就只好拼命了。这艘船上一定有黑风八寨的眼线,否则怎么能确定我们就在船上。”
正想着,就听见船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水里的人已经上船了。
当下方天逸不再犹豫,来到床边,一拉布帐,宁茜霞从睡梦中惊醒,一抓宝剑,娇喝道:“谁?”
“嘘——”方天逸压低声音说道:“是我。”
虽然一直没有脱衣服,但是从梦中惊醒,宁茜霞还是下意识的拉紧自己的衣服,问道:“怎么了?”
“有追兵上船了,快起来!”说完也不理宁茜霞,来到门边,耳朵紧贴着木板,仔细的倾听着外边的动静。
外边传来一两声沉闷的呼声,想来应该那几个值夜的船工发出的声音,看来此时他们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不多时,又听到脚步声从下面慢慢的向第二层走来。
此时再想偷偷逃离已经是不可能了,方天逸与宁茜霞二人紧贴在门口的木板上,时刻准备杀出。
脚步更近了,方天逸凭借强大的六识,已经听到了来人的呼吸声。
外边的脚步已经来到了二人所在房间,宁茜霞立刻就要冲出去,但是方天逸伸手一抓,把宁茜霞拉了回来,用口型比划说:“沉住气!”
宁茜霞依言不动,只是把手中的剑抓的更紧了。
但是想象中的破门而入并没有出现,脚步从二人的门前走过,一直走到隔壁才停下来。
方天逸心中不解,暗自思量:“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冲我们来的?不过此时却不能放松,也许对方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房间。”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过的异常的缓慢,因为紧张,宁茜霞握着宝剑的手,已经有些发白了。
又有几个人来到,不过他的目标仍然是隔壁。
“又是隔壁?难道他真的弄错了,还是……紫水晶!没错,是紫水晶!这些人目标是紫水晶。”
方天逸突然想到外边的这些人不是齐霸一路的,是冲着紫水晶来的。不由的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齐霸,方天逸自信凭现在的内力,再有宁茜霞相助,离开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很快的,方天逸的想法得到证实,隔壁的房门被悄悄的打开了,立刻有人冲了进去,刚才已经睡着的两人,却突然醒来,紧接着便是兵器相接的声音。
但是没有几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就没有了,只听到两声惨呼,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糁人。
宁茜霞有些疑惑的看向方天逸,方天逸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动。来到床边,从布帐上撕下两块布来,一块自己蒙在脸上,另一块交给宁茜霞,而后他自己则来到了与隔壁的相隔的木板墙处,慢慢的提起内力。
此时方天逸的伤虽然好转了一些,但是依然不敢太用力,即使恢复了七成的内力,但最多也就能用到六成上,再多就又会牵动伤势。但是要破开这个简陋的木板,根本费不了多少力气。
方天逸抽出精钢剑,迅捷在木板一劈,同时一脚踹出,木板立刻就破开一大洞,长剑在前,方天逸身形一晃就钻了过去。
这一声响动,把隔壁房中的人吓了一跳,等回过身来时,方天逸的杀招已到,剑剑不离对方的咽喉,心口等要害之处,力求一招毕命,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纠缠,以节省体力。
方天逸的动静不但吓了偷偷上船的贼人一跳,就连宁茜霞也受惊不小,没想到方天逸会直接破墙而过。等她赶过来时,方天逸的手下已经死了三个人。而房间中一共有五具尸体,除了三个身穿表黑色水靠的人之外,另外两个人,正是方天逸他们上船上注意到的那两个小商贩打扮的人。
“你干什么?”宁茜霞不解的问道。
方天逸没有回答好,只是疾声说道:“挡住外边的人。”
宁茜霞虽然不解,但是也知道方天逸绝不会无的放失,于是听从了方天逸的话,仗剑挡在了房间的门口。
外边的人听到见方天逸突然杀出,眨眼前就杀了房中的三人,不由的震惊当场,等他们反应过来,立刻向房间里冲来,并同时发出一声声的高喝,向船舱外的人发声求助。
船上的房间本来就非常窄小,宁茜霞挡在门口,外边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虽然他们在不停的冲击着,可惜他们的武功与宁茜霞相比,实在相差太多。
方天逸趁此时机,快速的检查着房中的一切物什,看到两个包袱已经被打开,并被翻的一片狼藉,但是显然,紫水晶不在这里,房间的其他的地方,也有翻动的痕迹,但是仍然没有紫水晶的影子。
但是就在这时,方天逸却突然发现,其中一个商贩的死状有些怪异,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胸口,看样子像是被伤了胸部,但是手的形状却是想要攥住了什么东西。
方天逸心中一动,上前用力掰开那人的手掌,在他的胸口一阵摸索,掏一件东西,正是巴掌大小的一块星形的紫水晶。
微微一笑,方天逸把紫水晶往怀里一揣,从房间的另一侧直接破开墙壁,墙壁破开后,正是船的甲板的上方,向后招呼宁茜霞:“走了!”
宁茜霞闻言,手中的长剑一阵疾刺,回身向方天逸所在地方跑来。来到破洞处,纵身而出。
方天逸转身相随,二人来到甲板上,见四周都是身穿水靠之人,每人手中提着一对短刀,正是适合在窄小的地方作战使用,显然他们是早有准备了。
不管周围是些什么人,方天逸也不说话,直接挺剑杀将过去。宁茜霞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二人一前一后,向船舷处杀去,意思很明显,准备跳船而走。
向前一阵冲杀,已经快到船舷边了,但是就在方天逸以为可以突出众人包围的时候,心头一惊,身后一股杀气传来。
精钢剑向前一划,逼开眼前的刀锋,回身一看,有一人从船顶上飞身而下,手中一柄细剑,在这个寒冷的春夜里,闪动着逼人的寒光。
剑锋所指之处,正是宁茜霞的后背。而宁茜霞虽然也感觉到了危险,身体却躲闪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