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也没什么家什，只中间一个软垫，却特别安静，想来房间经过了特别的隔音处理，关上门后，角斗场里的喧闹一点也传不进来，布瑞安猜测这里或许是裁判老头平日修炼的地方。

只这一刻的工夫，精神力变得越发紊乱起来，布瑞安顾不得起来，立刻坐到软垫上开始修炼起来，说是修炼也只是尽力去理顺所有发散的精神力，关于魔法学徒到低阶魔法师的变化布瑞安早就在书中详细了解过，自从感受到将要突破的征兆，也特意向乔丽娜请教过，所以此刻倒也不显得慌乱。

人的身体充满无穷的潜力，却也有自身的极限，比如法职修炼生涯中的第一次突破，就是脑海中不能容纳日益充盈的精神力而造成的突然间爆发，大体说来各职业的第一次突破都没有太大的风险，了解整个过程和注意事项后按照步骤慢慢来，只要不出意外，都能安全度过，无非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布瑞安静下心来，集中意志，很快就控制了一小股发散出脑海的精神力，接着控制这股精神力顺利缠上另一股更弱小的精神力，两股精神力因为同根同源的关系很顺利地融成一股，又因为新来精神力实力弱小的原因也很快被布瑞安掌控，布瑞安又将目标瞄向下一股精神力，如此循环往复，在这过程中，随着精神力的不断相互缠绕和融合，布瑞安一步一步掌控这些散乱的精神力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对自身精神力的第一次压缩凝实。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随着掌控的精神力越来越多，布瑞安渐渐地发现自己似乎能够“看”到精神力了，不同于以前使用精神力时的虚无飘渺，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自己确实“看”到了精神力的形状和颜色，形状如一缕长发越是远离头脑越是尖细，带着淡淡的红色，精神力的颜色代表了精神力的属性，红色代表火属性，表示布瑞安只能吸收指挥火属性魔法元素，据书中所说，只有圣阶强者才有可能自由转换自身的精神力属性。

其实这个过程根本不能说是看，因为布瑞安此刻根本是紧闭双眼，只是能够了解到形状和颜色的途径人们往往就会想到看，书中对这种现象的描述是随着精神力的压缩，精神力强度的增加，精神力能感知的信息就越具体，所以正确的说法是精神力感知，只是以前的精神力强度太弱，能感知的信息实在太少。

时间还在继续，当最后一缕精神力被布瑞安收拢掌握后，布瑞安的精神力外形上并没有增大多少，倒是强度上增加了不少，除了将精神力本身看得更清楚以外，布瑞安还能较清晰地感应精神力周围的情形，那些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在布瑞安的精神力面前也变得更加鲜明清晰，一点一点闪着光，如夜空里最美丽的繁星。

布瑞安试着将精神力拉伸到最长，只有大约两米长短，通过精神力看到端坐的自己就像自己在照镜子一般，布瑞安对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前世自己也用血液感应异能看过自己，两相比较这种精神力感应显然比不上血液感应异能，后者只要自己愿意连温度气味都能感应的一清二楚，感应距离上更是有天壤之别，不过很快布瑞安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观点，布瑞安将精神力探入自己体内，竟然能将自己身体内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血液感应异能可做不到感应自身身体内部。

用精神力探查自己身体内部就是所谓的内视了，能否内视也是正式法职和法职学徒的重要区别之一，拥有内视的能力后能时刻清楚自己身体内部的情形，对自身修炼有极大帮助。

成功突破后，代表着自己已经是一个正式的魔法师了，虽然只是最低的一级魔法师，精神力强度的增加带来更强大的元素操控能力，布瑞安忍不住吟唱出早已熟悉的咒语，身体里的火系魔法元素被引导向双手，很快便聚集成型，一个巴掌大得火球出现在双手之间，布瑞安能清楚感觉到火球上的温度，远非以前只能用来生火的小火苗能比的，被这样的火球砸中，要放在前世地球至少也是中度烧伤，烧不死你也要烫你一身泡。

终于，自己也是一个正牌的魔法师了，炼金术中那些最基础的炼成阵也能开始尝试了，要放在大陆上自己也是个身份高人一等的人物了，魔法师因为数量和作用的原因，在大陆上的身份往往比同级的其他职业更尊贵，不过心里的得意还没多久，布瑞安就苦恼起来，自己手头的这个火球可怎么办？这个房间可不大，随便扔出去甚至可能波及自己，而且怎么说这也是裁判老头暂借给自己的，万一被自己破坏了可说不过去。

相比施展火球术，要毫无动静地熄灭这个火球可不轻松，让活跃起来的魔法元素归于平静本身就不死一件容易的事情，布瑞安只能通过精神力慢慢地将火球中的魔法元素分出一小股，让之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这又是一个拼耐心的过程，好在布瑞安此刻刚刚进阶突破精神力饱满，一翻折腾后总算成功熄灭了手中的火球，倒是将自己累出了一身汗。

以后练习魔法绝对要找一块空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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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发现裁判老头就坐在门外，想不到老人家竟然在帮自己护法。

“布瑞安多谢老先生，敢问老先生大名。”对于自己有恩的人，布瑞安即便找不到机会报答，也会牢牢记在心里。

“哈哈，什么谢不谢的，老夫叫什么也不重要，倒是你有两个朋友在外面等了你好一会了，你再不出去，怕是就要打进来了。”裁判老头对自己的名字讳莫如深。

“既如此，多谢，大恩来日有机会必报。”布瑞安也不是矫情的人，对方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问了，反正这老头一直都呆在角斗场，自己要找他很容易。

外面的两人自然是巴洛和乔丽娜，两人看到决斗结束后布瑞安被裁判老头带进屋子里就跟过来看看究竟，却被告知布瑞安在突破关头不能打扰，两人不好进去，却也没有离开而是等在外面，虽说修炼生涯上的第一次突破没有什么大风险，却也不是没有人出过意外，这一等竟是等到傍晚，夕阳快落进海里才看到布瑞安出来。

“怎么样？突破了？”巴洛见到布瑞安第一句话就急着问，乔丽娜虽没有问，但神色里也很关心。

“当然。”布瑞安自信一笑。

“哈哈，我就知道，这事要好好庆祝一下，走，吃饭去，今天不比斗了，你请客，我要喝红胡子酒店里的朗姆酒，据说这酒用的可是矮人的酿酒方子，最是带劲……”巴洛哈哈大笑，一把扯过布瑞安就走。

乔丽娜呆在原地看着两人勾肩搭背不知道该不该跟上，想跟上，却又怕自己一个女人夹在他们两个男人里面影响他们，万一引起布瑞安的反感怎么办？正踌躇间就见布瑞安在前面回头笑道：“乔丽娜，怎么在发呆？快跟上。”

夕阳下，两少年身后少女那蹦跳的影子洋溢着说不出的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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