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问心

一路上聂绍辉便已最快的速度驾驶者冲霄沿着地下遗迹的中心处快速的推进着，那些所谓的研究人员对于聂绍辉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本来聂绍辉打算让鲁鲁修用黑色骑士团直接剿灭这里，不过鲁鲁修既然觉得自己需要这些，聂绍辉也就不在意了，他现在最大的目的，便是破坏这个所谓的弑神计划——阿卡夏之剑。

就在聂绍辉快速前进的时候，从下方传出了一阵岩石破裂的声音。虽然从刚才开始就没有遇到什么反抗，但是聂绍辉知道，这里的最大*OSS是V.V，而且他还有着Siegfried……

果然如聂绍辉所猜测一般，岩石的破裂，一天看起来浑身都是尖刺的机甲出现在了聂绍辉的面前——Siegfried。

V.V.驾驶着Siegfried出现居然看都没有看眼前聂绍辉的星辰，居然直接略过聂绍辉，飞速的朝着后面而去，背后喷出的苍白色的火焰，直接朝着部队的后方鲁鲁修的专用机海市蜃楼飞去。

“可恶，居然敢无视我？该死的万年正太我要让你好看。”感觉自己被无视的聂绍辉气的差点骂娘。驾驶着冲霄快速追赶而上……

“卡莲，不要让那个混蛋跑了，他去对付鲁鲁修了。”聂绍辉打开卡莲的通讯对前方的卡莲喊道。反应过来的卡莲一听，心中一惊，快速前往拦截，不过却被对方轻松的闪避过去，无视任何人的朝着鲁鲁修的放向飞去，有一种不把鲁鲁修干掉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是？橘子当初驾驶的东西？”反应过来的鲁鲁修吃惊的说了一句。

“鲁鲁修，你知道吗，你和当初的查尔斯是多么的相似，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听到V.V.在公共频道里面说的这一句话，让聂绍辉身体抖了抖，差点就要趴在地上把身上掉下来的疙瘩捡起来了。

“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了Siegfried”C.C.驾驶者她今天的临时机甲，一脸为难的说道。

“你这个傻蛋，过来干什么，他主要是为了抓你啊。”聂绍辉的星辰快速的冲上去将C.C.挡在身后。

“真让人意外啊，V.V.观察者摇身一变成了当事人。但是到此为止了……”鲁鲁修抵挡住Siegfried的一次攻击，自信的说道。

“哦，是吗。”V.V。环顾四周，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包围在其中。

“喂，那个万年正太，投降吧要知道缴枪不杀。”聂绍辉淡淡的说道。

“哦这就是你们自信的地方吗？我知道你，来自外世界的少年。”被一个看起来好似正太一样的小孩叫做少年，那种感觉让聂绍辉那个表情纠结啊，但是后面的一句话，却让聂绍辉一惊。“你什么意思你知道。”

“从你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知道了。我们一直在观察你……可惜……”V.V.的话让聂绍辉心头一凉，聂绍辉皱着眉头想到，“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因为阿卡夏之剑关系？这个世界的人类意识集合体，难道这么可怕？”

“V.V.看我把你的从里面揪出来。”鲁鲁修的一声怒吼打断了聂绍辉的思绪，然后下令道，“全军开始攻击……”

“YES YOUR MAJESTY……”然后各种炮火对准了Siegfried，集体开火……然而各种能量攻击在Siegfried的旋转之中全部被抵挡。

看到这种情况，聂绍辉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接通鲁鲁修的通讯道，“鲁鲁修，你让他们帮我压阵，不要让V.V.跑了，顺便帮我保护好C.C.我来对付他。”正在抱怨的鲁鲁修听到聂绍辉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

就在聂绍辉和鲁鲁修说话的时候，旋转的Siegfried犹如陀螺一般，快速的撞击到其他的机甲之上，直接让他们成为废铁，掉落下来。

“卡莲，前后夹击，一口气消灭它。”看到了红莲也赶到了现场，聂绍辉可没有给V.V.休息的打算。也没有所谓的骑士精神。直接和卡莲开始围攻，

红莲和冲霄一前一后的向着Siegfried，外围还有大量的部队正朝着他发射炮弹，这样的险境让坐在Siegfried之中的V.V.不禁咋了咋舌。但他仍然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拥有Code的身体是不朽的，不会衰老，不会死亡。时间在他的身上不会留下丝毫印记。这名看似一脸纯真的少年，一头柔顺的金发甚至已经到达了和他的身高同样的恐怖长度。谁能想象他的实际年龄，比起帝国的那位至尊还要年长？

前方是能够将Siegfried一击刺穿的獠牙，后方是能够将Siegfried整个毁灭的能量炮，发现这一点的V.V.只是从脑海中构思出相应的应对方法，Siegfried的庞大机体已经忠实的反馈出了驾御者的内心。

Siegfried宛如陀螺一般的旋转起来，产生的作用让遍部四周的钩索瞬间成为了致命的绞肉机，把来自四周的炮弹全部弹开……

“啧，可恶，和个陀螺一样无法近身。”抽出光束刀准备近身的聂绍辉，看到一直旋转的Siegfried，无奈的退了回去，和V.V互相对峙着。

“少年，我承认你很强，拥有不一般的力量，但是就你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听到V.V.一口一个少年，聂绍辉差点一口闷气没有上来，虽然知道V.V.的年龄超级大，但是想到这一张正太脸，偏偏还老成的以长辈的姿态，想想就蛋疼……

“既然如此，这样又如何，冲霄……”聂绍辉一声大喊，直接开启NT—D模式，原本独角的冲霄直接变身为了高达。

“哦，这就是你机体的特殊力量吗？但是这些还是不够啊。”V.V.一边闪避着聂绍辉的攻击，一边有恃无恐的说道。

“是吗，卡莲你们都退开，这里交给我一个人好了，说实话，我可是非常不愿意动用全部的力量啊，消耗太大了，不过……虽然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但是足够搞定你了……”聂绍辉的话音刚落，冲霄瞬间变为了金色，犹如拂晓一般，冲霄中的聂绍辉喃喃自语着，“那么，这一切该结束了……”

四道金光一闪，只听到四声爆炸，Siegfried的全部尖角全部在爆炸之中变成了废铁，等到V.V.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有属于Siegfried的各种警报声。

“这怎么可能，完全捕捉不到……”Siegfried中的V.V.用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看到被聂绍辉打穿装甲的Siegfried，鲁鲁修立刻下达了全体攻击的命令，被聂绍辉的表现从震撼效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黑色骑士团众人，听到ZERO的命令时候，才回过神然后集体开火。

望着冒着火Siegfried摔落在GEASS教团上方发生爆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冲霄身上的金色效果也缓缓的消失……

“刚刚那一层金色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过很耀眼，然后敌方机体就报废了。”黑色骑士团的成员现在所剩余除了崇拜以外还是崇拜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地面上的战斗声已经消失了。似乎是意识到了最后的依仗已经被击败，原本还采取抵抗态度的教团成员，都纷纷做出了一副恭顺的态度。或许，这大多数来自于那个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绿发少女的功劳。

托了顶部多处被破坏的福，地下的城市比起平时敞亮了不少，对于长年不接触阳光的教团成员来说，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这些人统一穿着如同研究员那样的白色大褂，在黑色骑士团士兵的指引下，慢慢朝着指定的汇合地点走去。可以发现，其中不乏老人和妇女，甚至连小孩都有。这也印证了C.C.最初的话。

教团并非是军事组织，而是以研究为主旨而存在的团体。但就算如此，决定发起进攻的鲁路修还是没有报有任何侥幸心理。比起常规的军事力量，GEASS的危险程度要远远高于前者，这份力量是凌驾于其它力量之上的危险存在。而整个教团中，拥有GEASS能力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幸运的是，黑色骑士团这一方有C.C.存在。这位教团曾经的首席，在次此作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那些因为V.V.被击败后显得惊慌失措的人，在看到了C.C.之后，就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利用这次的战果，以及GEASS能力者的活用化了。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把仍在地下遗迹中逃窜的V.V.找出来。

“该死的，那个万年正太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有那个阿卡夏之剑在什么地方。”冲霄中的聂绍辉恨恨的嘀咕着。聂绍辉在这里瞎转，寻找，却忘记了去询问C.C.毕竟C.

曾经是这里的教主……可惜，他没有发觉，在他们将V.V.打下来的时候C.C.已经不见了……

随着深人地下，遗迹的空间也愈发狭窄。从全体的构造看来，这里呈钵状。空间最为宽敞的是地下一二两层。在古代，一般信徒在礼赞自己“神明”的同时，将衣食住都在此空间解决。一到地下四、，“事到如今，为什么要夺去V.V.，的‘Code’……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自己所仰慕的兄长——？”

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鲁鲁修，聂绍辉淡定的说道，“不用紧张，我说过了，他和C.C.一样了，也就是说他拿走了V.V.的‘Code’……已经变了不老不死了。

“什么”鲁鲁修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这个混蛋得到了不死的生命，我们该如何战胜他。”听到鲁鲁修的问题，聂绍辉也为难的摇了摇头，“可惜，这里面太特殊了，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好像消失了一般。不然我一定杀他个一百遍，让他觉得活着都是痛苦，死了才是最开心……”

“是的，吾以GEASS为代价，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少年，你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你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查尔斯对于聂绍辉的冷静也是相当的赞赏。

“既然如此，让你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真正面貌吧。”说完一个台子升了上来，查尔斯走上去然后将手按了上去。一道红光从蛋卷头皇帝的手中冒出来，

“鲁鲁修，退开……”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的聂绍辉将鲁鲁修从原地推了出去……

——然人之愿望为何？除去一切痛苦。

——然人之**为何？获取无上喜悦。

——然痛苦为何？世间诸般罪过。

——然喜悦为何？世间诸般幸福。

——然无忧无苦的幸福世界为何？一切的梦幻。

——然梦幻何以成真？回归母亲的本源。

——然何为真理之明证？宿于吾身之刻印。

遗迹内的空气有些浑浊。就像轻轻拂过草原上小花的微风一般。把视线倾注在V.V.身上的C.C.突然扬起头。随后，如此说道，“你是……”那不是自言自语。C.C.的话确实是对某人说的。

“我还以为只有V.V.喜欢观察别人，现在连你都要学他吗——玛丽安娜？”遗迹里一片死寂，只有C.C.的声音在天花板附近回响着．良久不绝。

“不……没有，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查尔斯他——已经完成了吗？”C.C.的声音从中断绝，周围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空气静静地在通风口间流淌。

终于——

“这样啊……”C.C.伏下视线．又自言自语地开口道，“这样一来。已经没时间让我犹豫了。比预料中来得快呢，或者说——”C.C.说着，从原地站起身子。只见她离开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V.V.，向阶梯上方的大门走去。站在大门前面，正打算伸手推门的时候，C.C.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这下你满足了吗，玛丽安娜？”和刚才一样，旁人听不到任何回应。但是，在数秒的沉默后，C.C.叹了一口气，应了一声。

“当然．我很满足……”她的手触到了门扉。

——神是根源。人从根源分化而来。

——那么，人们为什么要争斗？经过分化的凡人忘记了自己的本源。

——为什么要撒谎？分化后的凡人不知如何溶合。

——就算万物都是从同一本源演化而来吗？这是神的意志。

——那样的话。只要弑神就好了。你能做到吗？

——有些凡人不知回归根源。Code。不死的诅咒。

——有些凡人知道如何溶合。GEASS。让凡人得以行动的方程式。

——如何除去根源？让凡人无法回归根源。互相溶合。

——这样一来，神会死。不，新的根源会诞生。

——新世界？两个世界。新的根源，旧的根源。

——如何让旧的溶入新的？统一记忆。唯有阿卡夏。

——神已死。轮回也将终结。

——无限的安宁。同时，也意味着无限的过去与停滞——

为白雾所包围的视野渐渐清晰了起来。

睁开眼帘后，C.C.注视着大雾散去后的世界。在一片云海之上．由石块铺成的地板浮在空中。其上有三个人影。一个是披着披风的白发老人，其中二个是黑发的少年，白发老人摆出胜利者的姿势傲然而立。而其中一个黑发少年那清秀的脸庞上却浮现出了汗珠，倒在地板上，另外一个少年则是一脸的茫然……

一阵光芒闪过，出现在聂绍辉眼前是一个由齿轮构成的世界，然后漂浮着各种面具……

“善良的你，总是将自己身陷险境，这样做好吗。你有考虑过你身边的人吗？”

“有什么不好？世界上总有人需要帮助不是吗？”

“是吗？总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观看这个世界变化的你，总是以超越普通人的姿态出现在别人面前的你，游戏人间的你，如何去拯救别人？”一个和聂绍辉一模一样的幻影出现在了聂绍辉的面前，开口说道。

“你的善良只是你心中的伪善，满足他人对你的崇拜。”好似分身一般的再次出现的一个说道。

“不，不是，我只是想要帮助他人。”聂绍辉大声抗议着。

“知道一切会发生，却不去阻止，知道尤菲米娅会出事，你也在旁观，而不去阻止，难道不是你的关系？虽然后面你一直在改变，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只是为了你心中的所谓赎罪吗。”

“闭嘴，我说了给我闭嘴。”内伤面目扭曲的对着其中的一个自己，一拳狠狠的打了过去，不过整个人却从中间穿了过去。

“你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特殊存在，你只是一个自私的家伙而已。你有在意你的同学吗？在意身边的人吗？你只是将他们当做NPC吧。”

“不，不是的。”浑身被冷汗浸湿的聂绍辉大叫道。

“戳到痛处了吗，你是个自私冷血的家伙，总是以一副温和的表情欺骗他人。事发前冷眼旁观，事后找一大堆的理由，安慰自己那根本没有的良心，真是让人作呕啊。”聂绍辉的周围围了一圈的自己，各种声音响彻耳际。

“不，不对……”聂绍辉无力的抗争着。

“撒谎根本毫无必要。因为，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是的，在这个世上，本来只有一个人。不论过去还是未来，人类历史上只有一人。”

此刻的聂绍辉犹如陷入心魔之中一般，整个人双手撑地。他那如黑珍珠一般的瞳孔中，浮现出了些许浑浊的暗影……

“查尔斯游戏结束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查尔斯的话，C.C.看了一眼此刻失魂落魄的聂绍辉，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小辉？你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最温柔的，我很喜欢现在的你呢。”

“小辉我要成为伟大的医生，专门为你治疗哦，也为了可以帮助你。”

“绍辉哥哥，你的料理还有音乐都好厉害哦，我还要谢谢你治愈了我的双腿呢，绍辉哥哥我可以走路了哦。”

“绍辉，不要放弃，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你说你要改变这个世界的。

“傻蛋，不要放弃，你是最棒的，学生会可是少不了你哦。”

“绍辉？不要为难，我不是还活着吗？不过谢谢你救了我，还一直照顾我。”

“你说过的，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就算是永生的地狱，你也要陪我走下去的。纳小辉？我们一起去看星星吧，就像那晚一样。”

“冴子、静香、娜娜莉、卡莲、米蕾、尤菲、C.C.还有学生会的大家，夏莉，妮娜，鲁鲁修、朱雀、利瓦尔，还有星刻和天子——”

聂绍辉的脑海中浮现着以前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笑容和约定，这一切都是假的吗？人影轮流闪过，带着他们祝福的笑容，对聂绍辉说道——

“小辉我们——喜欢你哦。”

“绍辉我们是朋友吧？那么一起加油吧”

朋友的声音，喜欢的人声音，熟悉的面容，犹如回音一般在聂绍辉脑海中回荡。

“是啊，我们是朋友，我有喜欢的人，大家都生活在我的身边，我来到这个世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我帮助过他人，得到过别人的感谢和笑容。他们不是NPC，他们会哭，会笑，会生气，会流血，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一刻，聂绍辉的脑海中犹如爆炸一般，响彻耳际，原本消失在识海之中的真龙法相瞬间出现在了识海之中，兴奋的游荡着——

这一刻，聂绍辉的浑噩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原来，这就是我心中我希望的吗——呵呵……哈哈……”突然笑出来聂绍辉将查尔斯吓了一跳，他带着吃惊的表情问道，“少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是啊曾经的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总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世界，却不知道去帮助别人，善良的尤菲因为我而出事，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教训，从那一天我带着自责一直到现在。但是，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将来的事情却可以改变，虽然我没有强大的力量，我也只是一个过客，但是托你的福让我明白了——”

聂绍辉抬起头来看向C.C.和查尔斯二人，黑珍珠般的眼睛却前所未有的明亮，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一般，又好像决定了什么一般——

“……我只是想要成为那一个，会在遇见别人身陷险境时，有勇气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的那个人而已。”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