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
萧岳云脸色一沉,因为他现者虎皮大汉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青衫玉面书生模样装扮,而他的手上,横握一把短剑,剑的另一端,抵在萧莫言的脖子上。
“放开他。”萧岳云冷冷道,“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玉面书生微微一笑:“放了他,恐怕我才是难以活命吧。”
萧岳云不再说话,整个身体已然化作一道虚影,电光火石之间,玉面书生身前形成一波巨大的气流震荡开来,众人均是为之不由震退好几步。
待气流停歇,再看时,萧岳云已飘回原地,满脸震惊的表情:“没想到你竟能跟上我的度。果真有两下子。”
虎皮大汉将大刀往地上一插,冷冷地哼一声算是回应。
玉面书生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手上仍是抓着萧莫言不放:“前辈乃是当世高人,何至于同我等晚辈大动干戈?前辈只须不再理会此事,我自当放人。”
“哦?”萧岳云亦是冷冷一哼,“你若知道萧某平生最恨被人要挟,便不会此狂言!”
玉面书生脸色一变,只觉一强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压来,当下受之不住,哇地呕出一口鲜血。
虎皮大汉大吼一声,提刀便向萧岳云劈去。
萧岳云轻轻一呔,右手翻转,持着天问匕迎了上去,一时间火花四溅。
僵持稍许,虎皮大汉渐渐力不能支,隐有落败之势。
玉面书生眼珠一转,突然一把推开萧莫言,大喊:“走!”
虎皮大汉闻言,使尽平生之力,奋起一抗,总算是稍稍抵开天问匕,忙飞身后退,带上玉面书生,纵身向林中逃去。
萧岳云上前接过萧莫言,正想去追,一看左手,竟是鲜血淋漓,原来那玉面书生怕萧岳云来追,逃跑之前先往萧莫言后背上刺了一剑。
萧岳云又惊又怒,忙替他点穴止血,抬起手掌连输入三股真气,如此这般,萧莫言面色方才渐渐有了生机。
而做完这一切,那两人早已逃的无影无踪,萧岳云只得对着空气咬牙切齿。
再抬头看时,一众山贼正四散逃离着。
萧岳云杀心顿起,举刀就要劈落,旋即又觉这一切与之并无甚大关系,何必迁怒于他人,可能是自己年岁已长的缘故,便只是略略摇头。。
不过镖局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试想你本来押镖好好的就快要进城,偏偏遇到了这么一群蛮匪打劫,心中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火,当下均是提刀追去,非得砍上几刀以泄怒火。
萧岳云看着怀中的少年,不免难过地想着,若是自己有个孩子,也不知该多大了,但凭自己这一身本领,定能将其培养成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惜啊,可惜!
转念又想,这孩子丝毫不会防身之法,若就这样伴着自己行走天下,没个三头六臂,只怕是难以护得其周全,更何况自己已是时日无多,趁着这剩下的日子,还想去访尽昔日旧友,了却此生遗憾,跋山涉水,这孩子能否吃受得住?还不如将之托付于合适之人,好好教导,定能成一番作为。
“莫言,怎么样?可还十分难受?”
萧莫言虚弱地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个本已三百多岁的年轻男子,心中满是感激之情。想自己这么些年来,无父无母,流落于街头靠乞讨为生,被人们视作粪土糟粑,何曾会有人来关心自己生死?偏偏这神仙一般的人物,不仅救了自己性命,还为他取了一个从未敢奢望的名字,从此以后,自己也是一个有名有姓堂堂正正的人了。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省的为这些凡夫俗子所扰,我也好为你疗伤。”
萧岳云说罢,双手横抱起萧莫言,轻轻几个纵身起落,已到几里之外一小溪边,再将萧莫言小心侧放下来。
此时萧莫言背上白袍已大半被染成血红色,还在没有了继续扩散的趋势。
萧岳云又替之除去衣物,用溪水细细洗净伤口,敷之以随身金疮药。
这金疮药的配方还是当年宁彩衣亲传秘方,为其独家所创,治愈伤口方面可谓是立竿见影。
然而此次用在萧莫言身上,却迟迟不见效果,伤口周围却隐隐有暗青色呈现,细看之下,伤口边上若有若无地印着一个浅浅的“坤”字,萧岳云眉头大皱:“莫非肩上有毒?”
可惜即便是看出了中毒迹象,萧岳云也是束手无策。
解毒救人,自然不是这个直来直去的武者所长,更何况这毒看上去颇为诡异,见所未见。
一般中毒,身体会在。
如今之计,只有厚着脸皮再去求救于宁彩衣,而这偏偏是萧岳云最不愿意做的事,这才刚刚偿还了一点人情,又要有求于人,作为堂堂武道尊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萧岳云只好摇着头一个劲叹气。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