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山子抹黑走进营部，之后拍敲右侧房门。

小茹问：“谁？”

山子说：“是我。”

一听山子的声音，小茹大声呼唤：“营长，您快进来吧。”

推开房门，小茹已经坐在床沿上。

“小茹，你的伤还疼不？”

从电台桌前坐下去，山子问。

小茹说：“有一点。”

山子满脸愧疚：“想来金叶说得对，都是我连累了你。”

小茹沉吟片刻，却望着山子说：“子凯哥，您没必要怪怨自己，小茹能救您的命，就算死一会又算啥。”

山子陡然打个寒战，浑身的汗毛都快直立起来。

小茹接着问：“对了营长，你和金叶到底是什么关系？”

山子尴尬一笑：“都是一个祖宗传的后，论辈分赶她叫二姑。”

小茹一听这话，不经意地舒口气：“怪不得金叶姐骂您的话那么率实，乍一听就跟夫妻似的，原来是这样。”

谁知山子突然拐个弯儿：“小茹，这会来是想告诉你，你和玉梅未经允许，擅自参与袭击行动，这本身就是犯错误。”

小茹愕然：“营长，人家那是为你好，难道这也不对呀。”

山子觉得小茹的话越说越离谱，干脆责令小茹写检查。

小茹还要说什么，却见山子已经走出门外。

跨出营部门槛，山子又朝玉梅的宿舍走去。

玉梅的宿舍就在营部后面，与警卫排连成片，虽然距离山子的宿舍只有一百余米，但由于间隔一道岗脊，如同天各一方。

爬上岗顶，只见玉梅的宿舍里还透着隐约的亮光。

玉梅正坐在书桌前埋头写字，一看山子推开房门，打算起身迎接，刚抬动身子，由于伤口疼痛，又赶紧坐了下去。

山子问：“玉梅，你在干么？”

玉梅说：“你不是催政教细则吗，今晚把它赶出来。”

山子说：“你还当真了是吧，快躺下歇着去。”

玉梅原位没动，只把手中的钢笔放下去。

没用玉梅招呼，山子主动从床沿上落下屁股。

玉梅这时告诉山子，金叶和春儿刚走不一会，赵副营长也来过。

山子若有所思地皱一下眉头，接着问：“玉梅，赵大年过来，是拉你召开‘批斗会’对吧？”

玉梅变着词儿回答：“我和赵副营长都认为，今天的行动本身并没错，错就错在自己规定的事，自己带头去违反。”

山子沉默一会，冷不丁起身告辞，临走时“警告”玉梅，如果再不熄灯，将派值勤哨兵强制执行。

玉梅此时忘记自己的伤情，也忘记春儿给她做的木拐棍，一看山子迈开脚步，急忙起身送行，不料伤口一阵扎痛，吟唤一声后扑通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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