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水凡虽然表面看来冷静无比,却也心急万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白胖老僧却比自己更加的急切。古水凡朝厅中几个长辈恭敬一礼,毅然转身,脚下一阵模糊不清,如风狂奔而出,以不下于苦难禅师的速度朝雾霭森林方向赶去。
病容老僧频频摇头,原本有些蜡黄病态的脸上略带几分无奈和担忧之色。此时,在幽谷的形势岌岌可危之际,他也是莫可奈何,一时愁眉不展。
不过多时,异变突起。在大厅之中,一片墨汁般血雾弥漫开来。只见灰袍老道一口黑血狂喷而出,在他跟前地面之上瞬间淋漓一片。
同时,灰袍老者脸上一团黑气急冲脸际,死灰般毫无生气。紧接着灰袍老道四肢无力地垂于一旁,。
美艳女子一见天离子如此模样,不由惊慌不已,急切地向灰袍老者奔去,衣裙飘飘,一瞬之间将天离子一扶而起,急切的检查着天离子的神色。
然而入目的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紫袍老道的口角黑血淋漓。灰袍老道只觉浑身无力,体内真气乱窜不已,五内翻滚不定,内息再次一乱,一股黑血再次狂喷而出。
美艳女子一阵的急切不安,急忙将灰袍老道再次扶起,急声问道:“大哥,您没事吧?”
灰袍老道轻摇了下头,并不言语。只见灰袍老道肩膀轻摆几下,想要挣脱美艳女子的扶持,然而哪里有丝毫力气可以做到此事。
病容老僧一站而起,掠过美艳女子身侧。美艳女子只觉身侧一阵劲风吹过,身体就不由自主被一股无形之力无声无息逼开数步之遥。
随后,病容老道单手搭在了灰袍老道脉搏之上,他凝重万分地探查着灰袍老道的伤势。整个大厅瞬间变得沉闷无比,而美艳女子更是急切万分。
盏茶功夫过后,病容老道愁思满布地放开灰袍老道的手腕,闭目不语。良久,病容老僧始终还是苦思不得救助之法。摇头叹息不已。
“二哥,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美艳女子走前几步,急切地问道。
“毒伤极重,在他体内两种毒物不断在相互反冲着,这两种毒物无一不是阴毒无比,为兄也莫可奈何了。”病容老僧脸现遗憾之色,一种无助的的孤独感随之而生,原本憔悴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无奈之色。
病容老僧一站而起,来回走动着,苦思退毒之法。
“二哥,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大哥啊。”美艳女子那皎洁的脸庞此时变得苍白无色,万分担忧的急喊道:“大哥是我们的主心骨,是我们的大哥啊,无论如何不能有事。”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也罢。凌萱,你立刻弹奏一曲‘清心普善咒’,为我待会的传功驱除心魔。不可大意,赶紧准备,事不宜迟,否则一切都太晚了。”病容老僧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憔悴的脸上多了几分坚毅之色。他一站而起,向后走了两步,双目紧闭。在其双手掌心,一股淡白色光芒散发而出,一股祥和之气弥漫开来。
“可是,二哥,这样的话,您不是也会一起中毒吗?还有,你们两人的真气一道一佛,大相径庭。如果强行传功,不会有事吧?”美艳女子心念急转间,更是担忧无比。在她心中几位兄长都同样重要,她并不同意以一人换一人的做法。在这种情况之下,甚至会同时失去两位兄长,这怎不叫她寒心。在她心中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一时间却犹豫了起来。
“只要有你的琴声辅助,将相冲之力压下,等贫僧将毒逼出后,马上把留在天离子身上的真气全部抽回,我俩就不会有事了。你还发什么呆,赶快去弹琴!”病容老僧举起双掌,运劲缓缓推出,一股祥和无比的气劲,带着白亮之光向灰袍老道奔腾而至,以肉眼可见之速没入灰袍老道体内。
美艳女子眼见自己二哥已然出手,也只能将心中的那一丝担忧压下,向厅中长桌飘去,速度奇快无比。
在长桌之上放了七个盒子,颜色各异,如同彩虹显形一般美丽无比。
美艳女子直接走向末位的紫色长盒走去。她小心翼翼地伸出纤纤细手打开了紫色长盒。在长盒之中,一把古色古香的七弦琴静静地躺在盒中,而琴尾已焦糊一片,就不知原为如此还是后天造成。七条琴弦晶亮无比,就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
美艳女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七弦古琴,走回了自己座位之上。她细看着七弦古琴,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古琴之上隐隐传来一股清凉之气,然而却是那么的舒适平缓,让美艳女子有种难以下手之感。
没过多久,美艳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向病容老僧两人看去,入目的是两个大汗淋漓面露痛苦之色的两人。美艳女子也不敢多有耽搁,她纤指轻拂古琴。
古琴音美纯洁,清晰美妙,几乎不见一丝悯音。一首祥和的声乐之声传开大厅,声过之处无不尽数掌握在美艳女子的声感之中,周围的一切无不尽收灵觉之中。
大厅之中,不时传出几声冷哼之声。原本两人的本源真气处于相冲缠斗的情势,然而在祥和美妙的琴音之下,两股真气一时分道运行起来。病容老僧只觉一道古怪之极的内劲,随着自己功力输入灰袍老道体内,从灰袍老者体内同时传来了一股奇诡无比的劲道,而自身就如毫无反抗之力般被这个劲道侵蚀入体。只见病容老僧双掌之上那股白亮的劲气开始变得灰白起来,明眼之人一见即知究竟发生何事。
不过多时,突然从天离子身体之中又再次的传来另一种阴毒无比的气息,他不由自主的身体一震,双掌冰寒无比,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手中气劲也随之慢慢地暗淡了下来。
病容老僧脸上神色也渐渐地变得黑灰,死气沉沉。他不断的运气抵御着这传来的两股气息,然而却依然是一丝抵抗之力全无,只能任凭两股气息肆无忌惮的转移自己体内。随着诡异气息的传入,病容老僧只觉体内如同针扎般麻痒痛楚。
病容老僧本已知道这两股毒物十分厉害,然而却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可怕,纵然自信武功了得,然而也不得不承认还是下毒之人技高一筹了,他和天离子都着了对方的道了。
现在,病容老僧终于知道想要逼出这两种毒物已经是痴人说梦了,这分明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了,即使自己再如何努力,也无法救下天离子,还要将自己搭入其中。
即便如此,病容老僧还是不得不继续不断地传入自己的真气,然而从灰袍老道身上也有两种奇异气息不断传入自身体内。没过多久,这种劲力已经似断非断,而病容老僧只觉自己的内力已无法再次支持下去了,传入灰袍老僧体内的真气也在此时似乎受到了某种排斥之力般向老僧身上狂涌而回。
眼看已经难以维续这种没命的传功,不出片刻,病容老僧被自身的内力反震,似断线风筝般倒飞了出去,随之一股灰黑色的鲜血喷吐半空。在落地之际,他一个踉跄间差点栽倒在地。病容老僧再次向后几个退步,顿时在地板之上赫然出现了几个寸许深鞋印。
美艳女子指尖琴曲戈然而止,惊叫出声,一站而起向病容老僧飞奔而去。
“贫僧没事,调息一下就好了。天离子的毒伤也减轻了许多,暂时不会有事了,放心吧,不消片刻应该就会苏醒过来了。”病容老僧左手向前举出,阻止了美艳女子上前的步伐,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立刻起程到祭坛,现在不容我们再耽搁下去了。凌萱,你立刻派人将这七个盒子移到祭坛。我们几人必须马上退守祭坛。”
……
转眼间天已大黑,繁星满布。
在雾霭森林之前,数十人静立当场。而入目的是成片的火海,整个雾霭森林已然体无完肤,浓烟四起。
“三叔、四叔,想不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可恶,烧我护谷森林,此仇不报,我幽谷将从此再难以融于天地之间。”为首的一个身穿紫色儒袍的青年义愤说道。
“凡儿,仇一定要报,如今我们势单力孤,而且森林被毁,估计明日这把大火就会将雾霭森林烧毁殆尽,而那时整个森林中的护谷绝阵也会随之毁灭殆尽,我们不可轻举妄动。为今之计只能马上回防祭坛。”姬无形面无表情地瞭望着森林彼端,面色阴沉无比,怒意内敛地说道。
“嗯,你四伯说的不错,现在护谷森林被毁,此处将成为敌人的进攻首要方向。只怪贫僧来得太晚,否则也可以助无形一臂之力。“白胖老僧懊悔不已,白胖的脸颊之上满是愤怒懊悔之色。
“三哥,事已至此,我们马上退回去吧,大哥他们应该已经在祭坛那边等待我们了。凡儿,马上发信号将谷中主力转移祭坛退守。”姬无形抬目一扫被熊熊烈火淹没的雾霭森林,心苦难舒,侃侃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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