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赵武冷眼瞧着陈梁,心道这家伙久在蒲解,又叫什么勾起了其贪心?“是不是又在打西军的主意?”
“陈梁做事皆瞒不过小将军的眼睛,只是这蒲解之地,凡愿投军的皆已进了虎威军。除非强征,否则是再无兵源。”陈梁无奈的苦笑着,“自西军占了大河南岸,流散在南岸的丁壮少有渡河来投虎威军的。便是散兵游勇也尽数被西军截获,这外来的兵源也被掐断。”蒲解军司兵员增至三旅满额,竟是再无添人进口,新卒营至今尚未满员。再瞧平陆与芮城的西军,却从四千余众陡增至七八千人。虽说是与让了平陆、芮城无关,却是就在虞乡县的眼皮子底下,整rì的瞧着,却叫陈梁十分气恼。“若是不打西军的主意,却叫在下如何心甘?”
“说说吧!这些时rì里汝都做了些什么?”赵武背倚椅背,双手搭在扶手上,直接问陈梁暗中所做的勾当。
“小将军还记得在茅津渡投虎威军的祝熊吗?此人原是西军硖石关守将,勇猛善战,在西军里声望颇高,平陆守将梁竡、芮城守将钟钰与之颇为熟稔。在下便叫祝熊暗中与二人书信往来,夸耀虎威军种种好处,叫二人眼馋。祝熊已是军司直属虎步营的营校,独领三千士卒,装备jīng良,早就叫那二人羡慕的要死。随祝熊来投虎威军的士卒与西军兵士素有往来,在下也叫之炫耀一番,便叫平陆与芮城的西军兵士人心思齐,愿投者不计其数,只是碍于守将情面,不忍独自来投,在下便许之劝平陆守将梁竡、芮城守将钟钰一同来投。此事原本有了些眉目,芮城守将钟钰喜领兵厮杀,在下应其过来后便独领一营,那厮也应了下来。岂料西军增拨兵士,却是兵将rì见增多,钟钰手下已超四千之数,却叫其萌生退意,支支吾吾的不是很爽快。”
“哦!原来是善战之人,喜好领兵!”赵武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眼睛却是瞧着陈梁。
“可在下对其不很熟悉,却不能以旅将之职许之。此事便耽搁下来了。”陈梁无奈的说道。“在下告之若是有真本事,别说是旅将,便是这蒲解军司的副将也可做得。那厮却只是推三阻四,不肯带兵前来。”
“许是钟钰见这营校来得轻松,便没了兴致,也是说不准的事。”赵武不喜以官职诱人,便是因为这个道理。“常言道上杆子不是买卖,便是说汝。”
“也许是吧!”陈梁叹道,“许是在下心急了些,却yù速则不达。”
“那平陆守将梁竡却是为何不来?”赵武虽是不赞同陈梁的做法,却是叫缺少兵源之事闹得心烦,无奈之下也不加阻拦,竟问起西军守将不来的事由。
陈梁闻言大喜,情知小将军便是默许,不由得高兴起来,便一在先,兵字其后,故而民事为先,兵事为后,莫叫上番与教阅误了田亩的大事。比起兵源来,虎威军的粮草才是头等大事,不得耽搁。民兵一事,更不能使之变成百姓的负担。可叫百姓zì yóu习练,教阅的士卒可往来其家教阅,不搞上番。练得好的可给予赏赐,习得差的却不要惩罚,又不是军中士卒,对战力不可过高期望。”赵武深知王安石的保甲法的弊端,生怕给百姓带来新的负担,坏了虎威军的名声。rì后虎威军的地盘还要增大,百姓们若是怨声载道,却有违初衷。
“是啊!身强力壮尚武喜兵者皆已进了虎威军,留下的百姓要么不愿从军,要么体弱力亏不适宜当兵,哪能一杠子扫下去一般齐整?cāo练cāo练,便是强筋炼骨,壮其体力也是好的。”老总管也是深知民以食为天,误了农事叫百姓如何过活?却是强求不得。
“教阅的事务,也不可一成不变。多教些医护救治,捆绑俘兵,驮运粮草辎重,安营扎寨之法。习练摇橹驶船,驾驭马车等技法。体弱的,教习军中埋锅造饭,参悟舆图,记点战功的事项。文弱书生般的便习些兵书战策也好。”赵武知晓打仗还得倚仗军中士卒,民兵嘛!做些辅助的事情便好,也可叫士卒省些气力,养jīng蓄锐,尽心尽力上战场杀敌。这辅兵的事情也是不少,耗费士卒颇多,若是有民兵代劳,那些士卒便可上阵杀敌,叫虎威军实力大增。想当年,哦!不是当年,而是后世的年月。解放大军的胜利不全靠民兵们的独轮车推出来的?功不可没呀!
“呵呵!小将军这是因材施教啊!”杨吾手捋胡须,笑着说道:“省些辅兵上阵总比民兵强些。”
“再有,保长们的事务不变,还只是那民事、政事,这兵事另寻敢勇权领,不叫保长们分心,也好叫其尽心务民与政事,不可荒废。”赵武不忘政事与兵事分开,再三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