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看守军火的宪兵接到命令后,留下三四个人看守军火,其余全部撤离了宅子。当他们转弯来到下个路口时,给京沪守备师的岗哨拦住了。
他们叫嚣着他们是上海宪兵队的,被京沪守备师毫不留情的驳回,宪兵队也不行,已接到高度戒严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通过。
领队的宪兵小头目上前疏通:“兄弟,我们也是奉上峰指示,立刻回总部有紧急公务。大家都是为党国效力,通融一下吧。”
一团团长曾家华在旁边看看差不多了,走过来装模做样地看了看证件,命令士兵打开关卡,放他们通过。
白从武一等到曾家华传来的宪兵已撤离的消息,便立刻带着他的人悄悄潜入了宅子。留守的四个宪兵正聚在屋内一快喝酒,压根也没想到屋外已被人包围。白从武带领众人迅速解决了四个宪兵,然后将军火搬运到车上运往吴淞码头。
吴淞码头,小表妹梦馨早已按计划找好船只,白从武运送的军火,立即转移至船上,准备送往苏区。可是直到军火全部装上了船,原计划护送军火去苏区的康英还没来。
康英接到任务护送军火去苏区,行李早已收拾好放在一边,她在等待约定时间的到来。按计划,在约定的时间段,从这去到码头这一路除了岗哨不能撤销,她得凭通行证通过,江波会调开所有巡查的士兵,以便康英顺利通过。
康英看看时间,约定时间终于到了,她揣上老周给她的通行证,披上大衣,拎起皮箱,出了门。来到街上,因为全城戒严,平时热闹的街道异常冷清寂静,昏暗的街灯下,一个男人斜倚在街对面的柱子上,全身裹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头上一顶礼帽遮住了大半个脸,嘴上的烟一明一灭的,若隐若现,一辆黄包车停在不远处,黄包车是组织安排护送她去码头的。康英瞟了眼陌生的男人,向黄包车走去。经过男人身边时,男人懒散的身子一下绷直了,烟掉到了地上,男人随即用脚熄灭了烟,抬手压了压帽檐,手上的一枚银色的戒指随着手的移动在昏暗的夜色里闪过丁零蓝光。
康英侧头望了望街边的那个男人,坐上了黄包车,心中浮起些许不安。康英问拉车的同志知不知道街上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出现在那。拉车的同志告诉他,那个人刚从那边的房间出来没多久,一直靠着那柱子抽烟,没有什么动作,可能是屋里太闷,出来抽烟的。
静寂的小巷,黄包车车夫的脚步声与车轮子的滚动声在整条巷子里回荡。康英的思绪飘回了当年八一三抗战,中国开始了全面抗日战争。在每一个上海人都在为保家卫国而贡献自己全部的力量,共同抵抗外敌浴血奋战之际,国民党军统特务却在戴老板的授意下假借战区扫荡汉奸日特之名,铲除异己,搜捕已暴露的**,其中第一个就是康英。这一消息也由江波通过梦馨传递给了康英。
也是静寂的小巷子,康英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刀疤脸带着两个小特务偷偷跟在后面。当康英转入下一个巷口时,周祥等早已埋伏的人一拥而上,制服了措手不及的刀疤脸他们三个特务,其中一位同志迅速夺下了其中妄图反抗的一个人的戒指,当时那位同志将夺过的戒指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说,这枚戒指实际上是一件杀人的暗器,西班牙绞杀索,顷刻之间戒指就能变成一条杀人的钢索,厉害无比啊,然后把戒指扔还给了那个特务,给当面揭穿的那个特务顿时面如死灰,只能缴械投降,无力反抗。想到这,康英蓦然一惊,戒指,就是那枚戒指,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捉住后来放走的三个军统特务之一,是何昆手下的人,再细想刚刚的情形,他十有**认出了自己。
康英叫住了拉车的同志,让他故意兜几圈留意有没有人跟踪。果不其然,有人跟踪,康英暗想绝不能把特务引去码头,那样整个计划将会暴露,只有自己留下来拖住特务,才能保证整个计划不节外生枝,顺利完成。主意一定,康英告诉拉车的同志马上找个旅馆把她放下,然后尽快去通知老周,情况有变,另作安排。拉车的同志犹豫着,康英说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影响了整个计划,党的损失可太大了,至于她自己会想办法脱身的。
康英在旅馆前,下了车,付了车资,故意在门前磨蹭了一下,确认没有人跟踪黄包车了,才放心走进了旅馆的大门。
康英想得没错,街边的那个陌生男人的确就是当年那个被康英他们捉住的小特务肖子阳,经过这几年血的洗礼,凭借他姣好的身手,已经成为何昆手下得力的干将,现任军统上海第一行动组组长。当年刚刚从国外回来,初出茅庐的他壮志凌云,正准备大展拳脚,却不想第一次出任务就被康英设计活捉,所以他对康英的样貌是记忆犹新,甚至可以说是刻骨铭心。今天何昆召集所有行动组组长,命令暂停手中一切活动,全力追查滕玉莲的下落,肖子阳奉命调查新六军的动向,他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下去,亲自驻守在离新六军一条街的房子,等待消息。在房间猫了大半夜,觉得有点闷,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康英。由于刚接到上峰暂停其他活动的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派几个特务盯住,自己则亲往京沪守备师讨要何昆的指令。他接收到指令,何昆在京沪守备师。
何昆在京沪守备师,是江波滕玉莲当时计划好的,因为不管以后事情有何变化,有何昆这样一个大证人在身旁,可以免去很多唇舌,更重要是可以消除何昆的疑心。
江波何昆在沙发上坐定,茶几上摆好了一套精致的茶具,何昆看着江波开始娴熟地冲着茶,不禁讶异:“佩服,佩服,江波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手了?”
江波笑笑,没吭声,做了个手势:“请!”
“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何昆端起茶杯,晶莹剔透的白瓷,一汪金黄色的液体清澈明亮,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何昆轻啜一口,不禁赞道:“浓而不涩,郁而不腻,余味回甘。”
江波笑笑埋首细啜一口,舌根轻转,可感茶汤醇厚甘鲜,缓慢下咽,回甘带密,甘甜中尚带着一股兰花的香气,韵味无穷。“水中有香,香中含水,余韵犹存,齿颊留芳。”
何昆放下茶杯说:“梅占百花魁,玉莲从小就爱喝这个。”
福建的名茶很多,滕玉莲独爱“梅占”。记得玉莲曾故作神秘地说过兰花的香气不仅闻得到,还可以吃下去;记得玉莲曾笑吟吟地细述“梅占”的名字的缘来,“春为一岁首,梅占百花魁”;记得玉莲曾一边品茶一边低声轻吟郑燮的“题牡丹梅花图:牡丹花下一枝梅,富贵穷酸共一堆。莫道牡丹真富贵,不如梅占百花魁。”两人都被这悠悠的茶香卷入了无边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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