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江波抱着滕玉莲急冲冲地冲下车，吩咐请叶医官过来。叶一山医官是留学美国而在美国定居的华裔医生，因为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怀着一腔报效祖国的热诚回国参加了远征军，在远征军的几次生死经历，早已让他与江波惺惺相惜，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抗日战争胜利后随军来到了上海，在美国搞学术研究多年的他早已习惯了美国的生活，近日正准备启程回美国。

大厅内灯火通明，吴妈带着茂茂守在大厅，虽然极困，却谁也不愿离开。他们听到声音立刻清醒过来，奔到门口。茂茂看见滕玉莲，一边哭着叫妈妈，一边上去拉滕玉莲，江波一闪躲过，吩咐吴妈带茂茂回房间，自己则直接冲上了二楼。

江波把滕玉莲轻轻放在床上，盖上一床薄毯，在床边坐下，双手紧紧握住滕玉莲的手，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叶一山带着护士快步跑进来，江波焦急地说：“一山，你快来看看，先让玉莲安静下来，不要这么辛苦。”

叶一山快速检查了一下滕玉莲，给滕玉莲打了一针镇定剂，滕玉莲慢慢闭上了眼睛，叶一山看看那仍然紧紧握住滕玉莲手的两只手，说：“你的手搽点药先吧？”

江波低眼看看自己的手，苦笑了一下，刚刚全副心思一心扑在滕玉莲身上，浑然不知自己的手早已给滕玉莲抓出了几道血印，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正往外渗血。江波把滕玉莲的手轻轻挪进被子盖好，床上的人皱了皱眉，江波无限爱怜地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几丝头发，轻抚上那抹不正常的红，床上的人嘴角微微上翘，那流露的纯真的满足让江波心底一阵悸动，他猝然地拉回进房间后一直黏在滕玉莲身上的目光，站起来，走到一边，说：“那个不碍事，你先说说玉莲的情况。”

叶一山让护士先回去，看着护士离开房间，关上了门，说：“我想你应该知道玉莲是吃了催情的药，也就是民间所说的‘**’。”

江波点点头，叶一山继续说：“而且这种药应该是特制的，药性很强，所幸玉莲服食的量很少，所以神智清醒，但这反而让病人承受更多的痛苦，因为身体的需求与思想的意识不能达到统一，甚至背离。我先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这只能让她暂时安静，等药性再上来，这种痛苦又会重来，周而复始。镇静剂副作用大，使用剂量严格控制。反复使用，药效降低，需要不断增加剂量才能维持疗效。耐受性增高总与成瘾性产生有关。简而言之，反复使用镇静剂就象服食鸦片一样毫无二致。其实这种病很好解决，就是男女同房，行夫妻之事。”

“可是．．．．．．这不是趁人之危．．．．．”江波急得口不择言。

“你俩本来就是夫妻，何来趁人之危之说。”

江波知道情急之下，说漏了嘴，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这不上次的事，玉莲一直还没原谅我了。”

“那正好啊，借此机会，重归于好，不是皆大欢喜。”叶一山高兴地拍拍江波。

“这不行。”江波走开，重重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脸色凝重。

叶一山跟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死盯着他。江波翻翻眼睛，没好气地说：“你看着我干嘛？”

叶一山紧挨着江波坐下，朝床上努努嘴，轻声问：“江波，你爱不爱她啊？”

“干嘛问这个？”

“要说你不爱她，可是你看你刚刚紧张的那样，平时看到她你那从心底流露着幸福的小样，连我这没有恋爱过的人都嫉妒，以前我可是从来没从你脸上看到过。说你爱她吧，可是现在让你．．．．．．”叶一山举起两只手伸出两个大拇指比划比划，“你却推三阻四的．．．．．．”

江波皱着眉无奈地说：“越是你看重的人，你越是在乎她的感受，你就越不敢越雷池一步。”

“夫妻也这样吗？想不通！”叶一山靠进沙发，揉揉太阳穴。

江波拍拍叶一山，说：“就你那只懂得医学研究的榆木脑袋，爱情这门学问对你来说太高深了！想不通就别想了。你快帮我想想还有没其他办法。”

“因为服食量很少，土办法倒还有一个。”叶一山淡淡地说。

“快说！”

“就是把全身泡在冷水了，直到让冷水消退了她身体的**为止。”叶一山摘下眼镜，捏捏鼻根。

“可是这样是不是很伤身体。”江波沮丧地说道。

叶一山重新戴上眼镜，看着江波郑重地说：“是啊，玉莲身体还没复原，又经过这一折腾，体质更加虚弱，必须得好好调养身体，至少三年不能间断。这三年内，你都别想做爸爸了，一旦怀孕生产，可能就有性命之忧。”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谁也不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滕玉莲轻轻起身下了床，冲进了浴室。陷入沉思的两个男人被声音给惊醒，江波突然反应过来，面色大变，跟着冲向浴室门口，却被玉莲关在了门外，江波推门开不了，门已经被滕玉莲从里面反锁了，他急切地敲着门：“玉莲，开门！”

“不要，江波。”滕玉莲背靠着浴室的门，摇摇头，一任强忍的眼泪尽情流淌。刚刚恍恍惚惚中她听到江波和叶一山的谈话，朦朦胧胧中她仿佛看到江波陷入两难的样子，她能理解江波的痛苦，甚至感同身受，因为她自己也不愿因为她，而让那个原本应该幸福美满的家庭分崩离析，她很心痛，那阵刺痛让她清醒过来，就让她来做出选择好了。至于她的身体，能不能怀孕生子，这个都不重要，因为她早已经把她的一生都献给了**事业，今生她已别无所求。滕玉莲抹抹眼泪，来到浴缸边，开始注水。

听到水响，江波更加急切：“玉莲，开门，快开门！．．．．．．滕玉莲，你不要瞎闹了．．．．．滕玉莲，我命令你赶快开门！你不要目无组织纪律．．．．．．”

叶一山一直在旁边关注事态的发展，他替江波干着急，却又忍不住觉得又气又笑，平时足智多谋的江波对滕玉莲却束手无策，真是关心则乱啊。叶一山拉住快要发飙的江波，提醒他镇静剂的药性应该不会这么快过，赶紧找钥匙把门打开，一语惊醒梦中人，姚刚肯定知道钥匙，江波让叶一山去找姚刚取钥匙，自己则留下来拖住滕玉莲，冷静下来的江波还不忘叮嘱叶一山出去后不要张扬这件事，不要惊动其他人，特别是吴妈跟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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