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大,排行第三,然前面两位哥哥生下没多久便夭折了,待生下傅老大时,父母害怕出现前面同样的事情,便给他取名为傅伯存。
傅伯存没有十分的才华,读了几年诗书,赶上了三甲的最后一名,成就了他一个城门官的职位,仕途也从此止步。不过傅伯存安于平淡,几十年如一日,也为他博得了“傅老大”的声名。
今天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天,昨下午一帮子属下凑份子在醉仙楼给他摆了一大桌子酒菜,为他送行,直到宵禁才散。
傅老大虽然没喝醉,但总觉得脑子晕沉沉的,两眼皮发涩,却怎么也睡不着,跳得厉害,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傅老大没敢回家,一夜和衣在城门楼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唤,一咕噜爬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说着亲自跑到外侧去看着。
“有人想进京,可是开城门的时间还没到…”这边一个守卫解释道,毕竟这个时刻十分敏感,吴侯造反之事让他们风声鹤唳,万一此刻放进一个奸细进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按部就班是不二的选择。
“快开城门…咱家有急事要见皇上…”城下的人一身员外郎的打扮,高声尖叫着。
傅老大眯着眼仔细瞧着,待他看清楚时,心内一惊,忙喊道:“快…快…快开城门,城下的是内务府的总管刘公公,皇上身边的红人…快…”
一连。
………
睿亲王府。
“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睿亲王安然地坐在椅子内,仔细地再将原来的计划过滤一遍,哪怕是一个微小的细节,也不曾放过,确定没有破绽了,这才张开双眼。
“很好…”睿亲王刘谨道。
“另外,城门口那边传来话,乱党已经进城了,是永州军,江彬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其实这一切都是秦朗告诉他的,而秦朗却有是听葛老猜测出来的,这时候刘谨话语一出,手下还以为是刘谨有神机妙算,各各叹服不已。
“王爷英明!”
“大概有多少人?”敌人就在眼前了,然而刘谨并不着急,反而耐心地问着。
“千军万马,不计其数…”那打探消息的自己逃命还来不及,怎么会去细心地数数,只是凭着自己的心里感受说出来的。
“未必,能轻易避开众人的耳目,最多也就五六千人。况且他们的目的是皇上,必定会全力攻入皇宫,还无暇照顾我们,不必着急!”眼见一干手下都脸有惧色,刘谨镇定道。
“是…”
“一切安计划进行,有敢懈怠者,杀无赦!”刘谨突然脸色一肃,沉声道,接着大手一挥,“都下去吧…”
刘谨并没有表面的镇定,眼见手下离开,便急急忙忙地往后院走去,其中一群妻妾与家丁正在等着他的消息,眼见刘谨进门,众人都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暗暗舒了一口气。
襁褓中的小孩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竟也一声不敢吭,一双大眼睛转过来,怔怔地看着刘谨,似乎也在期待着什么。
刘谨见了,宽慰一笑,向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便径直往卧房走去。
众人没有刘谨的吩咐,一动不敢动,待听见刘谨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又都心内一惊,继而听见房内“嘎嘎”的声响,又都有些期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打开了,原本整齐的房间,门口出现了一个大坑,一排排长满青苔的台阶不知道通向哪里。
“快点,没时间了,下了通道,一直往前走,路上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刘谨道。
众人听言,都没有说话,默默地一个挨着一个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着。直待最后一个走完,刘谨又重新将通道合起。
又往花园走去,重新开了一道门,悄悄地钻了进去。
………
刘全赶到皇宫后,快速地换好了衣衫,马上就要上朝了,以他的经验,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内更衣,便跑来过去。
遥遥见小顺子正守在门外,心内吁了口气,放慢了脚步,重新调整好气息与心态。他在永州已经耽搁太久了,若是上朝再提起宣旨的事情,势必会招来大臣们的一番责难,到时候只怕皇上都保不了他。因此刘全便想着,提前先说给孝仁帝听了,事情也就不会上纲上线那么严重了。
刘全正想着,眼见孝仁帝正好出门,忙抢步上前,跪安道:“皇上万福金安,奴才刘全办事不利,请皇上恕罪…”
孝仁帝心内一紧,道:“怎么了,江彬还是不肯撤兵?”
刘全忙跪下磕头道:“江刺史已经退兵回永州,只是奴才因为染恙,途中耽搁了许多行程,这才晚到了几日,请皇上责罚…”
孝仁帝关切问道:“怎么突然病了,严不严重?下次这种小事,就让下面的太监去做就行了,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你的忠心朕都知道。”
刘全可谓感动得稀里哗啦,没想到一句谎言,却换来的孝仁帝的如此关爱,心中的兴奋早已盖过了惭愧。
“谢皇上关爱,奴才已经没事了。”说着上前扶着孝仁帝,一同上朝。小顺子倒是乖巧,悄悄地立在一旁,恭敬地弯下腰去。
然而刘全突然想到江彬的话,不禁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想到:“难道是他在圣旨上做了手脚,过了今日早朝,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两人正走着,突然一个黄色衣衫的侍卫闯了进来,跪下道:“皇上…”
“大胆奴才,小心惊扰了圣驾,你担待得起码?”刘全喝道。
那侍卫忙磕头请罪,急道:“皇上…乱党…乱党进京了…”
“乱党?”孝仁帝皱眉问道。
“是,永州江彬…”
听言,刘全瘫软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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