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报复
作者:厌倦阳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98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接连三天晚上我都没睡好觉。第一天是悔恨,第二天是挂念,今天则是激动。

每一次打架之前,我都会觉得激动。一半是害怕,一半是莫名其妙的兴奋。那种感觉时刻『逼』迫着自己想在胸口开个豁,喘气时带来的沉重覆盖住所有感官,只留下干涩。有人说过,男人都有征服的**,对金钱,对地位,对女人,无法掩饰。这种激动似乎悄悄提醒着我,我想征服的是自己的恐惧与自卑。

上午亮子和『毛』『毛』收拾着东西,我悄悄把贝壳带到江边,在韩津曾坐过的地方一个一个整齐摆放着。我不乞求她会看到,我只是在告诫自己:当一个人无力承担爱情的时候,就不要奢望会有人守在原地等待。

蓝眼睛、韩津,两个人都一样。她们没有背叛我,真正背叛的是我的生活。它给了我一些,必然要取走更多。最糟糕的是,它留下的并不是我想要的,它夺走的却是我拼命想挽留的。

如果一个人不贪心,我想他也失去了活着的动力。我悔过,我痛苦,但至少在这个时刻,我没有彻底死心放弃。

我想起了那句歌词:

我应该庆幸此生

曾经遇见你

曾经爱过你

然后用岁月来惦记

我相信这段岁月不会太短暂,因为它带来的痛远不及韩津曾留给我的快乐。

用时间来回忆,这是一种惩罚。

坐在车上,我玩弄着匕首。『毛』『毛』和亮子在学校门口四处打听着张怀义、张怀德,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俩没安好心,慌慌张张不肯说出实话。

“『操』,都他妈是兔子胆,连个屁都不敢放。”『毛』『毛』抱怨着靠在车旁边嘀咕,亮子立即跑过来把他扇开,“别给我车刮了。”

我和二郎对视而笑,都没打算第一次来堵就能堵到人。何况我们只是知道姓名,连长的什么德行都不清楚。

正当『毛』『毛』对着车玻璃哈气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校门口走过来两个家伙。有一个学生在他们身边嘟囔着,时不时还偷偷往我们这里张望。

我轻轻敲着玻璃,对『毛』『毛』说:“赶快上车,后面那两小子八成就是张怀义和张怀德。”

『毛』『毛』惊讶的回头打量,那两个小子登时拔腿就跑。

亮子反应快,跳上车就挂倒档,幸亏车没熄火,挑头之后把兄弟俩『逼』到了学校旁边的土坝上。

土坝两边都挂着铁丝网,虽然破烂稀松,但不费点工夫不可能钻过去。

学校挡在南面,一片公司厂房挡在北面,我真庆幸这两个混蛋自己仓皇跑进死路——另一头是桥墩,大概害怕有人穿越这里发生危险,已经用铁网封的严严实实。

『毛』『毛』掂量着匕首,叫出二郎说:“在这放风,谁也别放进去。”

二郎轻飘飘的回答:“放心,好好帮阿峰出口气。”

亮子冷哼一声下了车,『揉』着眼角说:“你瞅他俩那『操』行,长的跟个叼似的,还他妈学人家出来混。我一会帮他们整整容,要是敢跟我的『色』,我都给他们塞回他妈**里重新生。”

『毛』『毛』不自然的『摸』着自己的脸,似乎有点介意。

我跟下车首先跑了过去,亮子没拦我,提醒着说:“你别动手。”

我跑到两兄弟面前站出了脚,“张怀义?张怀德?”

俩人装傻充愣的摇头,但『毛』『毛』拎着刀子走过来的时候,俩人马上改了口,“哥几个有什么事?咱以前没见过面,没什么梁子吧?”

“你俩是张怀义和张怀德吧?”我咬牙重复问了一遍。

两人不是双胞胎,看年纪最少差了两三岁。长相虽然略微违章,但也不至于像亮子形容的像叼一样。难怪『毛』『毛』会『摸』自己的脸,比起他们俩,『毛』『毛』更接近亮子的比喻。

年纪大一点的家伙昂头心虚的说:“我是张怀义,哥们你这是啥意思?”

“我『操』你妈的。”一句话,我用尽了大半口气,抬手就抽了他一个嘴巴。

两个家伙也有点种,立即围上来踢我,不过身子很僵,都在害怕『毛』『毛』会冷不丁动手。

我发现自己像具尸体,硬是没感觉。身体完全被发了疯的理智侵占,除了知道自己在挨打,其他的我都想不起来。

亮子双手还抄着兜,忽然一脚踹在张怀义的后腰上,立即把张怀义踹了个趔趄。『毛』『毛』收起刀,扑上去按着张怀义玩命的凿。大概还在嫉恨着亮子的比喻,拳拳都打在张怀义的脸上。张怀义被『毛』『毛』的虎劲吓住了,反抗几下就躺在地上放弃还手。

张怀德有些懵,顾不上倒编的铁丝,抬腿想踹开一条路。我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都推在了铁丝网上。张怀德一时忘记情况,伸手推着铁丝网想甩开头发,结果手掌立即被扎出血,惨叫的声音十分夸大。

“叫你妈叫。”亮子补了一脚,“打,把他嘴给我打歪了。”

我不由分说按着张怀德的脑袋,用膝盖一次次撞着他的脸。只是一个动作,没其他的意义,就像在打着自己一样,我几乎失去了感觉。

亮子踹倒了支撑铁丝网的一段木桩子,突然说:“把他俩拖到对面去。”

我抬头发现对面是一家大理石加工厂,打磨房是空着的,大门敞开,里面没有工人。

张怀义起身的时候也没理会自己的弟弟,推开『毛』『毛』踉踉跄跄想跑。不过亮子忽然伸出手,蹿到旁边利索的一拳砸在他的眼眶上。

张怀义连叫声都没吼出来,亮子扯着他的衣服领子按下了脖子,准确的一脚踢上了他半张的嘴。

是踢不是踹。打架的时候被踹几脚不会太痛,但被皮鞋尖踢一下,那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嘴,牙被踢下来的时候人往往第一感觉就是酸的想哭。

张怀义的声音就这么被踢回了肚子,亮子随即冲着惊慌失措的张怀德吼:“有纲你他妈也叫一声,我保证你满嘴留不下一颗牙。”

两个孙子乖溜溜跟我们进了打磨房,亮子顺手掩上门,对我说:“你先出气,出完了交给我俩。”

我皱眉问:“那个叫棒子的狗『逼』怎么办?”

“还能跑了他的?”亮子不屑的拎过张怀义,“棒子在哪?”

张怀义哆哆嗦嗦的回答:“棒子白天一般不出门,我们也找不到他。”

“你要是有这兴趣,我就打你打到晚上他出门再说。”亮子咧嘴笑。

张怀德从一旁赔笑说:“大哥,我俩到底哪得罪你们了?”

“冰冰认识吧?”我垂头问。

“哪个冰冰?”张怀德疑『惑』的问。我立即在他的肚子上补了几脚,顺手抄起地上的大理石块想往他的脸上砸。『毛』『毛』在一旁拉住了我的手。

张怀义这才明白自己因为什么遇了难,靠在墙边求饶说:“我们那天晚上忘带钱了。要不我现在回家拿,你们要多少都行。”

我咬着嘴唇上干裂的皮屑,站起身狠狠一口吐在他的身上,“不就是为了找我吗?”

我从兜里掏出烟,闷头抽起来。

张怀义恍然问:“你就是晓峰?”

“怎么事?我给你搬个椅子烧壶茶,你在这继续提问?”亮子不耐烦的说:“棒子有电话没?”

张怀义急忙说:“有,有。他现在肯定在家。”

亮子在两个人身上翻了半天,把东西都丢在了地上,留下张怀义的电话说:“你让他到这来一趟,说错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捅了。”

『毛』『毛』趁机掏出刀子,用刀刃来回蹭着张怀义的肩膀,“**的时候不是挺来劲吗?”

张怀义二话不说打通了棒子家的电话,借口找的漂亮,泡上几个马子准备带出去玩,叫棒子现在就起床。

指着张怀义,亮子说:“『毛』『毛』,你带他出去等着。让外面那小子先到车里坐一会。”

亮子道行很深,他和『毛』『毛』都不在意留下名号,我也不愿意让三个人不知道自己哪犯错。二郎不同,他最好不要牵扯进来。

『毛』『毛』架着张怀义走出去,手里的刀子一直没松开。

亮子站在张怀德面前看了半天,一直看到张怀德闭上了眼睛。

“晓峰,你想好怎么办了?咱也不能让他们在家躺两天就下床,我从不干这种窝囊事。”

我还未回答,张怀德腿一软硬生生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水泥地发出的声音连我都有些不忍,“大哥,我求求你俩,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也是喝彪了才干的傻事,我求求你了。”

“滚你爹个寡『妇』的。”亮子毫不留情的一脚蹬在张怀德的脸颊,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张怀德没敢继续吭声,绝望的四处打量,似乎想找些东西攥在手里。

人最害怕的不是受伤,而是没有反抗的希望。亮子不经意的把张怀德身前的大理石碎块一个个踢开,“我没激眼的时候别『逼』我,真弄出什么人命来,你俩这『逼』样也拿我没办法。”

亮子话一落,张怀德马上双手扶在了地上,眼泪竟然掉了下来。

如果倒退几年,哪怕倒退几天,我都会放弃继续整他的念头。可是,我现在又激动起来,一口一口喘着粗气,没有愤怒,没有多虑,只是歇斯底里的想发泄,痛快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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