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黑子在房间里玩了很久,出来以后脸上已经染满了笑。那位被我砸了一通的保镖在门口一直死死盯着我,嘴里翻来覆去只是骂着:“山仔。”
我问起旁边哥们“山仔”的意思,那几个靠墙站着的哥们哈哈笑了起来,“骂你是土包子。”
我确实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刚才保镖出门冲我打手势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抬腿踹了过去。那几个哥们拦住了我,他们都是宏伟这家饭店的经理。挂名而已,属于那种只管打人恐吓收钱的打手。毕竟站在我这一边,他们及时拦住了我,“人家那意思是想和你谈谈。”
“打都打了,还谈什么?”我不解的问。
“文明人都那么干。”其中一个哥们苦笑说:“以前有个小子在饭店住了半个月,连偷带拿房钱也没交就跑了。我追出几个省,肩膀头扎两刀,没想到那小子从医院出来后还想跟我讲理。”
我听后也彻底无奈了,“你能不能换个词?”我走过去对保镖问:“『操』字会不会说?”
保镖没回答,我也只是嘻嘻笑着。
我本想问问黑子在房间里谈了些什么,但还是老实封上了自己的嘴。跑到楼下准备开车时,保镖的老板忽然走过来,与黑子耳语几句,扬手抽了我一巴掌。
我没看清楚他的模样,甚至没理会半边脸是否疼着。其他人都没跟出来,我看见保镖得意洋洋的冲我笑,嘴里还念叨着那句“山仔”。
我看着黑子,黑子却昂头示意我去发动车。
“我这是为你好。”黑子在车上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并不喜欢这种好意,但已经不介意这种事。我学会不把心里的痛浮在脸上时,也学会了不把脸上的痛埋进心里。
“以前我在矿山有个朋友,年纪比你大一点,帮我倒腾烟的时候遇见几个拦车的。动手时没留下劲,闹出了人命。”黑子低沉的说:“当时咱还不行,我也顾不上他。枪毙那时候我托人打关系进去送他一程。都是新下来的武警,行刑的时候比犯人还紧张。估计子弹卡壳了,连续几声号子都没发出枪。那朋友马上瘫了,你别笑,这都正常。我那朋友哭着喊我,让我找把刀赶紧把他脖子砍了,他说再熬一会,他真能后悔这辈子当人。”
我不由放慢了车速,黑子淡然说:“什么事都是有前有后的,想清楚了,混社会不是让你不要命,是让你不要脸。”
我赔笑着连连点头,点了多少次自己也不清楚。
随后几天,黑子领来很多客人到月亮湾玩,排场都不小,不像平常来场子里撒野的暴发户。我从小姐那里套话,有几个小姐竟然告诉我,这些客人来月亮湾玩主要是看场子生意热不热,黑子似乎有转手的心思。
尽管新月亮湾两三个月就能装修完,我依然不理解黑子为什么放了这条财路。t市对场子的管理方法就像警察对犯罪的管理方法一样,用刀用棒子还可以商量,闹出黑枪的话,绝不留情。这些明娼暗『妓』就是我们的枪,不同的是,我们的代价只是“保护费”的高低。
老田上台以后每家高台场子二十万的费用已经抹去了很多老板继续干下去的念头。月亮湾名声在外,价码自然也水涨船高,具体黑子交了多少,我并不清楚。不过刚刚破费一笔就转手,黑子定是瞄准了其他捞大钱的买卖,这让我有些好奇,也有些恐慌。
与此同时,『毛』『毛』和季明整天聚在月亮湾。老朱当时把批发市场完全交给黑子管,黑子投上去的标也开的很高。但真正动手时,黑子却对商贩没那么多同情。所谓的封闭只是上头搭个高棚,周围的墙壁偶尔还会用彩板代替,就连正门也只装上一个。曾经对『政府』和商贩承诺的通风良好确实实现了——四处都漏风。而规模庞大、交通顺畅,我想指的应该是我们这些管理市场的混子。从管理到运输,全是我们的买卖。
黑子让『毛』『毛』尽快把赖在老市场的商贩都赶走,新地皮周围的门市也得用适当的价钱买下来。买不下来的话,上头下令,下头有人,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季明在矿山『露』了头,这次也义无返顾的『插』手帮忙,甚至比『毛』『毛』还热心。而不用去『药』房忙活的我,每天也有新的事干——那些旧市场周围的饭店都是我的目标,到了饭点坚决不许他们营业。没搬迁的商贩在门口只能望着,或者偷着绕远跑去别的地方对付,如果没被我们跟上的话。
搬迁原本有三个月限期,黑子把时间提到了九月之前。而九月之前,新地址根本不能完工。
渐渐的,最初还能被感动的我,已经忘了那种滋味。有时候遇见一些实在下不去手的老百姓,我居然会跑去迪吧酒吧等地方故意找茬惹事发泄。宁佳隔壁住着一个神经病,每天锁上房门在屋里大喊大叫。邻居报警没效果,神经病根本不给警察开门。宁佳与我说了一次,我随后就带人堵上了门。踹了一中午,生生把锁扣踹扭劲。神经病被我拖到走廊里又打又骂时,他大吼着与我顶嘴:“我是神经病!”
“『操』你妈,我他妈也是神经病!”我同样骂着。
却没有他那样理直气壮。
他靠着神经病能拿到社会的补贴,还能有各种照顾。而我发疯的时候,能接受我的只是拳头和手铐。这点二郎与我相同。
他取笑说,这辈子的手铐都在那段时间带齐了。片警隔三差起的不错——仪表厂工程师,二郎探头看完后一把便把于悦从椅子上揪了下来。
“听说晓峰刚靠上一个富婆,我这不是想钓个白领转转运吗?”于悦大咧咧的说。
“也不看看你那『操』行?”二郎气急败坏的骂:“**工程师吗?”
“也可以这么说。”于悦冲旁边上网的哥们抖了抖腰,让我苦笑不得。
“到底啥事?”我看到于悦一脸轻松,随口问着。但没想到结果让我大吃一惊,短暂的风光和躁动也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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