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我几乎看呆了。
那墨『色』的神骏正雕塑般的傲立在那儿。
它全身漆黑,『毛』皮闪耀着丝绸般的光彩,眼角处两簇白『毛』如跳动的火焰般灵动;它全身线条优美流畅,四肢纤长而强健;墨染的长尾不时挥动一下,柔中含刚,犹如书法大师笔下苍劲的墨痕。
极品的“鱼”啊!
我上前几步试探『性』地向它伸出手。它没有躲,也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情绪。
我再稍稍上前一步,手正好抚上了它的额头。它回应了我,头在我的手心里轻轻蹭着。我一手托在它的下巴处,一手缓缓抚顺它颈上的鬃『毛』。它极为乖巧地歪头枕在我的肩膀上。
回头,我看到掌管马圈的小官们的下巴全躺在地上,只有奎亚雷的笑容千年依旧。
“有什么人为的‘意外’,是吗?”我一手攀在炎蹄的脖子上,问奎亚雷。
眸光一闪,奎亚雷眼中的笑意尽数消散。
“是。”奎亚雷平静地递给我一束草料。我将草喂给炎蹄,看着它一点点将草嚼烂,静待下文。
“本来达蒙达选中的是最温顺的枣红炎蹄,但有人偷偷将它杀了,并把这匹黑炎蹄伪装成了枣红炎蹄。”
我听了,咯咯笑着靠在炎蹄脸侧调笑道:“看来你的‘声名’不太好啊?”
炎蹄呼呼的喷了口气。
天啦!我看到了什么?它居然甩了我一个大白眼!⊙⊙这世道!
奎亚雷见了倒是笑得开心得很:“不过云落,你收了这匹有着摔残四名驯师历史的炎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黑炎蹄的『性』子虽然烈了点,但它们绝对是主人最忠实的伙伴。”
奎亚雷在那笑得花见花开,我在这边却冷汗流了一身又一身!
额滴神那~摔残了四名驯师啊!要是我当时逞强逞得不彻底从上面摔了下来,那估计我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得在床上躺完了!
我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这做手脚的人也忒狠了!不过,我在这边有仇人吗?
奎亚雷安抚地轻拍我的头顶:“不要紧了,已经到此为止了。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有动作,但这是他最失败的一次。他是什么人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抬头看到他肯定的眼神,我心下也一时明了。
“时间是吗?”我用了七分肯定语气。
马圈的人每天晚上都是要清点炎蹄数目的,随机三人同行,这样基本可以排除三人共犯的可能『性』。而要绕过守卫从外面牵一匹炎蹄进来凑数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如果有人在清点数目之前杀死了一匹炎蹄,马圈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数目不对。那么时间就被缩小到了昨晚清点数目后至早上。这段时间正是少有人进马圈的时候;而且即使他是偷进去的,在这段少有人外出的时间内,很快就能排查出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回视一眼,我们会心一笑。
~~~~~~~~~~~~~我是可爱的分隔线~~~~~~~~~~~~~犯人终是抓住了,是那个为我诊病的老大夫。
听维拉说,抓住他时,他显得很平静,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我心里一阵疑『惑』。他的行为纰漏确实太大了,为什么他不计后果的想要害死我呢?我在这儿的一个月几乎都是呆在房里养伤,不可能与他结仇。所以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我与他有利益上的冲突,而且很可能是政治利益上的冲突。
琉衣纳……
他被抓后,我缠着奎亚雷问了很久那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却总推说还没查出来。我又问他是不是与琉衣纳有关,他再次闪烁其词。
闹腾了有三天,这件事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我到最后却也还是不知道那大夫的来历和他的动机。我甚至连他最后被怎么处置了都不知道。
不过后来我也不去想了。
反正我的伤好了,就要回去了。只要他不会再危及到我的人身安全,那他于我也完全无关了。琉衣纳是什么也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了。
我为黑炎蹄取了个名字——鱼舞,它很快就接受了。然后我又跟它商量着取了个小名。
艰辛的全过程如下:“鱼舞,咱取个小名吧!取个好叫些的。”午后温暖的阳光下我边给它刷『毛』边讨好地问道。
它眯着眼睛舒服地抖抖鬃『毛』。
“那你觉得小鱼怎么样?”
瞪!(矬毙了!)
“那小舞呢?”
打响鼻。(爷是公的!)
“那……大鱼中鱼金龙鱼?”
……
于是,在那个阳光充足的午后,有一群人目击了我被鱼舞追着满院子逃跑!最后还是默西蒂亚使用“怪力”将我救了下来……
最终,它的小名定为了让它反应最小的“小鱼”。
对着满月,我仰天狼嚎:“老天~~~我才是主人啊~~~~~~~本来想用金龙鱼的说!”o≥0≤obiu~~~~~~一个人影被鱼舞一蹄子撂飞去陪伴嫦娥一号……
这世道……
~~~~~~~~~~~~~我是可爱的分隔线~~~~~~~~~~~~~“失败了是吗?”格拉夫苍老的声音并不恼怒,隐隐还有些兴奋。从斗篷下『露』出的经络横生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云落是吗?太像了,太像了……
“大人那边要怎么回复呢?”格拉夫下首处,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半跪着。
格拉夫回神,压下心里的激动,缓缓说道:“只说‘一样’就好。再告诉大人‘下一步不变’。”微微抬了下手,“你去吧。”
仰倒进座椅里,格拉夫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毫无预警地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到咳嗽不止,浊泪横流。
这就是“死亡”的杰作吗?琉衣纳……
~~~~~~~~~~~~~我是可爱的分隔线~~~~~~~~~~~~~五天后,从绕月轨道上奋力爬回来的我终于和奎亚雷、达蒙达一起重新上路了。
我坐在鱼舞背上,享受着这大多数人穷极一生都体验不到的畅快。
晚春的风湿暖暖地,润润地,一丝丝地撩动着我的额发。俯瞰下去,满山的青绿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生机。山谷上升的气流与水的甜味和草木的清香缠绵在一起,吹得人内心都柔和了。
原来坐‘敞篷飞机’的感觉是这么爽啊!我抚着被风吹起的头发,一脸享受。
但是,老天常干的事不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而是落井下石和乐极生悲。
这时,一阵『乱』流忽然袭来,鱼舞猛地摇晃了几下。
我微微收紧缰绳,奎亚雷却突然加速,还顺手拉住了我的缰绳向前带去。
“坐好别减速!”奎亚雷的声音不大,却透『露』着一种不可抗逆『性』,“这不是普通的『乱』流。”
不是普通的『乱』流?是别人的攻击吗?我想起这个世界的时局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立刻打起百倍精神注意着周遭一丝一毫的变动。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虽然座下的鱼舞正满速疾驰着,但我却觉得周围的空气像被人控制住了一样,水泥一样凝固着。
我很匪夷所思地觉得我熟悉这种感觉。
就像是要打破这种压抑似的,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又尖又长的声音突然直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把空气撕开一样。
我不由抖了一下。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刺耳的声音,就像猛虎正咆啸扑来一样。我们到底被什么东西袭击了?
奎亚雷也脸『色』大变。他朝达蒙达喊道:“达蒙达!用水月!”
我听到了什么东西咻的飞出去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的脆响从我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
脆响传来时,我却纳闷了。
这破空声中的杀气和它的气势也相差太远了吧!这真的是袭击吗?
不容我多想,又一声尖响急速扑了过来。
这次,目标是我的脖子。
老天!我错了!它是没杀气,但杀意却是很强啊!
我下意识地微微转头,似乎看到了一个透明的弯月形的利刃正劈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巨大的冲力从我右侧直冲了过来。呆呆地坐着的我毫无防备,直直地从鱼舞背上摔了下去。
下一秒,布帛与皮肉撕裂的声音为跳舞的血花华丽地伴奏,表演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节目。
放慢镜头似的,我看着奎亚雷在我自然后摆的指尖方向越拉越远。红『色』的热流有节奏地从他右肩的裂口中涌了出来,又迅速被修长的五指镇压在了下面。
时间突然开始流动,呼呼的风从耳后划过。我的心脏因失重而虚跳着,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控中,全身的无能为力感让我心下发凉。
云落——似乎有人在拉长了声音大声叫着我。
奎亚雷是吧?我知道的。
我现在不知道的是,从这儿摔下去,死时会痛吗?
这么高……
作者有话要说:鱼,是古代对眼处有白『毛』的黑马的称呼。
骓,是古代对青灰骏马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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