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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科长的等待
两个人似乎听明白邢主任说话的含义,又有些不明白,都不再说话。邢主任似乎并不想把话说太透,或者是并不在意他们是不是能听懂,自顾接着说:“大为,我那天和你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你这句话。”
吴大为说:“邢主任,我知道你是好人,正因为这样我才那样做。我有钱,可是你打听打听,从来也没哪个当官的真让我服过。我那样做一方面是真感谢你,让你为我受那么大的委屈,造成那么大的影响;还有一方面,你们官场我不懂,可是我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位子如果不让好人占,而让坏人占了,太可惜,后患无穷,我那样做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你这一斗争,害得咱们林科长在外边站了三个多小时,那么黑的夜。快敬林科长一杯酒吧。”邢主任呵呵笑着说。
吴大为吃惊地望着林科长,问:“那天晚上给邢主任打电话的就是你呀?我『操』,我当是谁呢。”
邢主任说:“怎么说话呢?”
吴大为说:“瞧我这臭嘴,该打。那天邢主任说一会儿有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就没往心里去,一直希望能把邢主任说服了,你看这事办的。你那天真在外边站了三个多小时?我自己罚自己一杯酒。”说着一饮而尽。
林小麦听明白了,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心里一酸。
邢主任说:“光罚酒不行,要重罚。”
吴大为说:“你说怎么罚,你指示吧。”
邢主任说:“好,那我可就说了,把你那二十万块钱改变投资方向,从我身上转到林科长身上,怎么样?”
林小麦急惶惶地说:“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不要。”
邢主任说:“我想让林科长上mba进修班,我已经和北京的同**系了,两年需要20万块钱,如果你愿意的话,给垫付一下。”
吴大为说:“就这事?”
邢主任说:“就这事。”
吴大为说:“没问题,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
邢主任笑着说:“这事我没和林科长商量,就擅自作了决定,对不起,小林,去上学吧,趁着年轻,外边的世界还是很大的,别总在瀛州盯着一个副县要死要活的,没出息。”
林小麦有些突然,她真的不知道邢主任为她作了这样的安排,心里更多是伤感和茫然。离开政界,她还真没有想过,她想说声“谢谢”。可那声音小得连她自己也听不清。她端起酒,主动敬了邢主任一杯酒,又敬了吴大为一杯,邢主任和吴大为一开始没意识到什么,也回敬林小麦,等到林小麦有些摇摇晃晃了,才觉得不对劲。这时她又拿起酒瓶,给大家斟满了酒,邢主任想阻止她,林小麦拒绝了,说:“邢主任,我没有醉,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醉过,我总是醒着,没醉过。”
邢主任说:“我知道,这些年你很自尊,一个女同志,不容易。”
林小麦摇摇头,说:“我不是……女同志,我不是,你的衣领……真白。”林小麦把酒一饮而尽,酒杯从手里无声地滑下去,林小麦看见那酒杯在空中静静地悬着,像是一块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冰,正在寻找合适的落点,那冰慢慢在膨胀,像是要把整个房间充填起来。又过了很久,才听到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声音从林小麦心里穿过去,落到桌子上、地板上和邢主任的衣服上,无数细碎的透明的玻璃,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在林小麦的眼前不停地翻飞、跳跃……
林小麦晕晕乎乎的当口,邢主任就给她讲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他的一个老领导离休后世间的炎凉,以此再次告诫林小麦,身为女『性』,最好不要走政治路线,还是接受吴大为的二十万,去学习的好。
邢主任的老领导叫丁国义,老伴就叫王慧。这一年大年三十日的下午,丁国义和王慧走进东峪村。他们腊月二十八到达县城,县里的宾馆已放假关门,总经理忙叫回一个厨师,为他们夫『妇』二人做了两天饭,直到今天下午,县里才派车把他们送到东峪村。王慧曾对县里住两天提出异议,丁国义说,你不懂,农家年前最忙,去早了给人家添『乱』。因此把进村的时间严格控制在大年三十下午四点以后。
现在是下午四点十分,他们走在东峪的村街上。两人并排而行,共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提包,那情形同外地工作赶回来过年的本村人一样。日程是由王慧计划安排的:每户住两天,四户八天,正好是春节假期。正月初九打马回朝,官场那套庸俗势利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他们呢,虽然经济上需支出四千元,但精神上却是满载而归。
此刻,村里的年味已经很浓了。家家门窗上对联、窗花贴得红彤彤。红灯笼也在门楣上方挂好,单等夜间发挥作用。穿了新衣的孩子们东一群,西一伙,鞭炮装在口袋里,一个一个零放,空气里充满烧肉炸糕和火『药』混合的特殊气味。
他们首先走进李来福的院里。丁国义举手敲了敲门,没等主人应声就推门而入。他知道此地没有敲门习惯,互相串个门儿,都是伸手推门,长驱直人。他这敲了两下就进门,算是城市规矩和农村习惯兼而有之了。
他俩的突然出现,使李来福夫『妇』愣怔着不动了。
丁国义哈哈一笑:“老李,丁国义!”
李来福“噢”了一声,依然愣怔着。
丁国义叹了一声:“看来我的确老了,老得你们都不认识了。”
李来福的老伴胡三梅说:“不是不认识你,今天大年三十呀!你怎么……”
丁国义笑道:“那年,我是回家过年的头一天来看你们,大嫂你说,你要能和我们过个年多好!又说,我这是说傻话呢,你媳『妇』和孩子还等你回去过年呢。大嫂可记得说过这话?”
胡三梅说:“记得,记得,那时你在镇上当书记。”
丁国义说:“当时我说,以后一定想办法和你们过个年。话是说了,却一直没有兑现。现在退休了,自由了,来兑现诺言来了,欢迎吗?”
李来福仍在惊叹:“哎呀呀!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啊!”说着,老两口忙接包让座,倒水递烟地忙开了。
王慧把包里的东西取出一份,一一搁到桌上。
李来福慨叹道:“来就来了,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王慧说:“花不了多少钱,老丁是回家过年来了,能不带点东西?酒和茶是老李大哥的,糖果是孩子们的,肉食是公共的,这件羊『毛』衫是大嫂的,大嫂来试试,我担心不合身呢。”
胡三梅脱了棉衣试羊『毛』衫,长短肥瘦正好,人也精干了许多。她『摸』着胸前,捏捏底边,感动地对王慧说:“你真会买东西,比等上身子买下的还合适呢。”
王慧笑道:“不是我会买,是老丁会说,说得准。买以前我向他调查过你们的情况,比如身高、胖瘦、肩宽、胸围的大致情况,全是他提供的。”
李来福说:“可见丁书记心里有我们,这么些年了,还记得我们是个啥模样呢。”
胡三梅不知说啥好,眼里快要流出泪来了,说道:“你们先歇歇,我去做饭。”
丁国义说:“午饭县城吃过了,晚饭不急,咱们一起吃。王慧没见过咱们这一带的黄河是个啥样儿,我领她到河边走走。老李替我跑跑腿。我这次来,还是冲着当年那四家联系户,你把这点东西送去,每家一份,并告他们,不用着急,我们计划在每家要住两天的,到时我们自己就去了。”
王慧说:“羊『毛』衫都让试试,要是不合适,我给售货员说好了,可以带回去掉换。”
李来福说:“行行,我就去。”又对老伴说:“你把西窑再收拾一下,把那两床没用过的新铺盖拿出来早点铺衬好,让丁书记他们放展身子歇歇。”
丁国义说:“退休了就没职务了,咱们互相称老,你叫我老丁,叫她老王也行,名字也行,她叫王慧。要记住噢,并告知其他三家,统一称呼,行不行?”
李来福说:“行行,叫老丁更顺口。”
丁国义:“那我们出去走走。”
出了李家院子,向右一拐,顺着一段大约三十来度的缓坡走下去,便是滔滔黄河。王慧高兴道:一看到黄河,我就真切地感到我们已经远离城市,来到我们想来的地方了。
丁国义点点头。
王慧又说:“此时此刻,我更觉得咱们回乡过年的决策是正确的。你说呢?”
丁国义说:“应该说,是你的决策是正确的。”
回乡过年的确是王慧提出来的。丁国义一办退休,正好面临即将来临的春节。这个欢乐祥和的传统节日,也被当今的**风气污染,变成一年一度人们朝拜权力的高峰期。王慧从丈夫办退前后这段时间,已经感受到人们那种**『裸』的势利,那么春节期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就不难想像了——左邻右舍门庭若市,热闹非凡,自家却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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