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选择
作者:长剑相思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33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想容依旧是一身白衣,明亮的眼眸遇上我热切的目光『露』出几丝闪光,她一边走着一边拨弄额前地秀发,无限风情就在她那不经意的动作下展『露』,把我七魂六魄都带走了。几个月不见,她出落的更清丽了,不过从她神态可以看出对我感情还没有变,我一颗吊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与想容同行的年轻男子,从外表来看他任何地方都不逊于秦风,走路步伐,神态,脸型,都非常相似,甚至在刻意的模仿秦风,不知道他品『性』是否也如秦风一般虚伪。

想容平静的看着月儿,也不知是生气还是不在乎,只是静静地站着不说话。而我与那位男子,也是大眼瞪着小眼,相互看不习惯。

月儿倒也聪惠,见气氛不友善,深吸了一口气,在想容面前福身道:“姐姐,我爹是建康刺使,他要我替他向花大人与姐姐问好。”

想容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微笑道:“原来是月儿妹妹,快,快里面请,真是怠慢你了。”说完后,她给了我一个嗔怒的眼神,亲切的拉着月的手往里走。

看来想容对月儿到来肯定有些不满意,同时又说明非常在乎我。我无限陶醉抬头挺胸,咳嗽几声,挑衅的望着那男子。

“哼。”他转身对着我摆了下衣袖就走开了。我自觉无趣,耸耸肩也跟着入屋内。

客厅内,待上了几壶好茶后,想容大方的指着那男子对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爹友人之子长安曹云翔。”我客气的连呼久仰久仰。

“而这一位,是,是我的同窗,姑苏周成。你们俩先在这坐坐,爹爹马上要回来了,我与月儿进房里去说一会话。”

曹翔听完介绍后竟然客套话都没说,一脸沉思地站着一动不动。等想容与月儿的身影消失后,他才问道:“周兄,你在九月时可曾经去过宣城?是不是还遇上过一对与你强购一套宣笔的表兄妹?”

怎么会怎么巧,又遇上个对我有所了解的人。我点点头,道:“曹兄是指秦兄与曹小姐兄妹吧。”

“果然是你。”曹云翔『露』出一丝苦笑道:“周兄,说实话未知你姓名前我本不将你放在眼里,可现在我此行怕是要失望而归了。洁儿正是舍妹,秦风亦是我表哥,他俩对你的事简直是了如指掌,而表哥现在已经把你当成最大的对手,对你的评价非常高,表哥的眼光非常准,我也相信他绝不会高估你,所以我说自己没多少希望了,唉。不过,周兄,你若想轻松取胜怕也不易,为了想容,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花羽商应该把我会到来的事告诉曹翔了,甚至暗示谁才华高谁就可以娶想容。曹云翔有多少才学我虽然不知道,但既然他既然对伪君子秦风非常崇拜,处处模仿,想必也就是因为比不上秦风。我现在连秦风本人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比他差的人。这种事自己心里想想还行,嘴上绝对不能说出来。我施礼道:“曹兄抬举了,秦兄我自认不及,曹兄也应该不比他差多少。最后,为了想容,我也绝不会留情面。”

花羽商回来的时候刚好是午时前后,他马上吩咐人准备了一顿非常丰富的午餐,饭桌上我和曹云翔都不约而同的克制着少说话,而花羽商也心理有数,只是与月儿不断的说了些家常,气氛还算融洽。

饭毕,花羽商咳嗽了一声,正在相互调笑的想容与月儿瞬间就停止了嬉闹。花羽商对着我与曹云翔道:“我对你俩都很满意,你俩来此都是为想容,想容要嫁当然要选最好了。现在,我出三道题目,输者趁时间宽余,早点回自己家中过年吧。”

“请世伯出题目。”“请大人出题,为了想容,我不会输。”

“恩。第一题:书画。马上入春,梅花此时开地正盛,你俩就以春和梅为题,作一副字画,时限为一个时辰。我叫下人马上去准备两份文房四宝。”

在花羽商说到书画时,我有一阵强烈的预感自己会输,可是却没有把握住。甩甩头把杂念排除,安慰了自己几句,握起笔开始认为的作画。

一个时辰过后,画差不多接近尾声,最后根据画中内容,在边上题了一句诗。等我抬起头时,曹云翔早已完成了,花羽商正津津有味的观赏着他的作品。

我走过去把自己的画平放在花羽上身前桌子上,顺便也开始观赏曹云翔所作,看罢我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这局应该会判不分胜负吧。

在焦急的等待中熬过了半个时辰后,花羽商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四人坐下,随后开口道:“这一局,周成输。”

“什么?”我惶恐的叫出声。

“爹爹,我觉得,我觉得周大哥的画不比曹世兄差,爹爹你再仔细看看。”想容也急切地帮我争辩着。

“你们都给我坐下,我现在就来讲解为什么周成会输,而且肯定让你们心服口服。我先说云翔的画。云翔边上题的诗:几点梅花添逸兴,莺感春风百啭鸣。这句诗把整副画内容都囊括,有画龙点睛之效。地下是一棵梅树,树上每一朵花的每片花瓣,每根茎,每一丝纹路都清晰可辨,而且颜『色』,阴暗处理地都恰到好处。天上的几只莺是画的更让人佩服,也许天气冷暖有些偏差,但在某个时间梅花开时有莺飞也是可能的,瑕不掩瑜。这几只以一个圆形在天空饶着圈,这就是百啭鸣。而且莺各处都画地惟妙惟肖,实在是一副佳作,不愧是以细腻而著称的技法派宗师水月大师的得意门生。”

对天下几位擅丹青名家我一个都不了解,但既然能叫宗师,应该是货真价实的。不过这名字似乎有些奇怪,游学时教我作画的那位先生说过,天下画派大致分技法派与意识流。而技法派是以有形为主,这水月就是水中月,怎么会是技法宗师?这次的比试也许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技法派与意识流的最初地争斗吧。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我应该去关心的,想了片刻后道:“大人,那学生这副画又输在何处?”

“周成你题的诗:春随香草千年艳,人与梅花一样清。与云翔所题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所画是一女子右手轻轻拖住了花朵,脸凑在树枝前闻花香。那种无限臃懒风情万种之姿被你画的淋漓尽致。而那女子的眼睛却望向不远处那条路的尽头,是在期盼着情人或者丈夫过年时归来,整副画中蕴涵着无限地思念。这女子也意指想容几天前的情形,而且相貌与想容也有三分相似,应情应景,意境深远,实在是上上之作。若卖到字画店中,周成的画比云翔的画贵不止十倍。”

想容一脸喜『色』,问道:“爹爹,既然周大哥画的好,那为什么还是输了?”

“唉,周成输的确实有些冤,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我刚才题目以梅与春为主题,周成主题是人,是感情,梅花在人面前黯然失『色』,偏题了,所以会输。”

“曹兄,恭喜你赢了。”虽然没拿下这局,心情也不好,但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当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周兄,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曹云翔叹口气后道,“我赢了你一局,却输给了你在丹青上的造诣。”

“好,第一局云翔胜出,没人不服的话我们继续第二局。”

曹云翔虽然赢了,但输了更多。而我呢,自然也没什么好起劲的,想容与月儿肯定是站在我一这边的。

花羽商见没人说话,沉默片刻后道:“既然没人反对,进入第二局:对弈。”

听到下棋,我提到胸口的心终于放下了,暗暗松了口气。这局我基本上是稳拿了,就算此事秦风在,我也不会怕了。

“世伯,这局我放弃。”曹云翔站起来道。

“为何?你应该不曾与周成见过?怎这般对自己没信心?”

“世伯有所不知,小侄除了知道下棋规则外,连粗浅的手法都不懂,这叫我如何下手。而且周兄与我表哥对弈过,周兄的棋艺我心中有数。”曹云翔沮丧的回道。

“恩,如此这第二局便是周成胜出。”

“好耶。”月儿高兴地忍不住叫出声来,想容也向我递来深情的目光,可是我却不敢迎上去,第三局,我该怎么办。

“第三局,琴技。”

这一个声音,仿佛魔鬼般把我灵魂抽离,这是来自地狱的索命声。从刚开始我好象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我感觉自己会输。老天,我诅咒你,为了那句对一个女子的誓言,你就忍心让我去伤害另外一个女子的心吗?

“大人,第三局可以换一个题目吗?学生答应过一个人,只有在那人面前我才会弹琴,大人,换一个题目好吗?”我哀求着道。

“换?怎么换?刚才第二局云翔不擅长就直接认输,而你现在竟然可笑到要我换题目?我问你,是那个人重要还是想容重要?你自己决定吧。”

“大人,想容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就算舍弃生命我也要得到想容。可是人无信而不立,大人,你当年发下誓言对想容夫婿的要求,你可曾有过改变要求的想法?”

“周大哥”。想容的眼睛泛红,我的心也在这一刻碎了,我闭上眼睛,抬头道:“想容,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啊。”

我能够听到想容跑出去的声音,可是我不敢睁开眼睛看,我怕,我怕自己忍不住。

“罢了罢了,我也想强迫你,你马上收拾东西离开,以后都不要来了。恕我不能奉陪,云翔,你跟我来。”

房间里只剩下我与月儿。月儿掏出怀中的手帕,默默的帮我擦着眼角。“月儿,我真的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公子,月儿会一直陪在公子身边的,月儿不会离开公子。公子,你不要伤心了,月儿心理也会跟着难受,月儿也想哭。”月儿说着说着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哽咽了。

“月儿,我还有你,我只有你了。”我紧紧的抱着她道:“我们收拾东西离开吧。”

马车从北门出发向着姑苏方向前进,月儿知我心情不好只是依偎着我不说话.我轻轻推开窗户,道路两边树枝上还没完全融化的雪如我脸『色』般呈现出一种苍白,阵阵凉意让我头脑清醒多了,半个时辰前花家守卫那几句话我又在我耳边响起:公子,距那天比试已经三天了,三天里公子三餐时间都会来求见,一共九次。就算我们这些下人也能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公子,大人正在气头上,小姐也已被大人严令不可与你见面,所以公子还是早点回家去吧,公子现在每天都出现大人知道是更加烦心,越想就越气。还不如过段时间再来,时间长了气也就消了,也许会原谅你的。

我有些难以理解花羽商为何对我意见会这样大,记得上次见面他是真正的看重我,可现在算什么?他坚持着对想容夫婿的要求,而我坚持着对李香凝的誓言?难道我真的错了吗?不,我没有,我坚持的是值得坚持的东西。对,是他错了,他看重我的才,更甚于我人。那么苏行天是不是也……

“月儿,你爹当年招亲,没要求家世,相貌,只求才学,也就是希望你夫婿以后有所成就 。若我明年没考取功名,你爹也许会阻止你与我的交往,到时候你……”

“不会的,不会的。”月儿一个劲的点头,眼泪也随着滴下:“公子你一定会高中的,就算不中爹爹也会我与你一起的。公子别说这这样的话,月儿害怕,月儿害怕啊。”

我又再次陷入『迷』茫,也许以前月儿只是奉父母之命,可现在她对我感情差不多是非我不嫁了,但她仍然不敢违抗她父亲的命令。

“停车。”我叫嚷道。随着马匹一声嘶鸣,车子停下了。我起身准备离开,月儿拉住我的衣袖哭泣道:“公子,你要去哪?公子你不要月儿了吗,你不要月儿了吗?”

“月儿,我现在脑袋非常混『乱』,我想一个人走回家。你暂时不用去,你和车夫直接回建康吧。”我不顾她的拉扯与哭诉,狠心的跳下了马车对车夫道:“好好看着你家小姐,不要让她『乱』走,你们直接赶车回建康,苏大人那我以后会作解释。”

“公子,月儿想和公子一起走,月儿不想离开公子,带着月儿,带着月儿。”她的身体已经被车夫紧紧拉住,可是她的手还是不断向前伸,想抓住我,却够不着。

“月儿,我不会负你的。”说完后我就转身飞奔向前,我不敢向后看,真的不敢。隐约间我听到车夫的焦急声:小姐昏过去了,大家快马加鞭回去。

月儿啊月儿,不是我想让你伤心,自与花家闹翻,我实在找不到去考功名的理由了。而你爹呢,到时候也不会看上我这个一清二白的人吧。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行尸走肉般走走停停笙调。心字香烧。家,我又回来了,母亲,我可以在你怀里放声哭泣了,母亲,孩儿过的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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