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七
李丽花从南方收购的席芮苫,全部卖给了王仁生干活的粮库。
李丽花到粮库办公室去了。王仁生被她指派在场面接收从火车站运到粮库的席芮苫。
这里干活的搬运工,都是和王仁生一块干过活的,同一个大板铺上睡过觉,同一口大锅里吃过饭,患难与共的乡下来到城市出苦力挣钱的人。他们眼见王仁生一改同窒吃住的酸模样,像个大干部似的西装革履,就有人赞叹,有人佩服,有人不服气。各种各样的话语向他冲来。他牢记李丽花教的不悲不亢也不傲的态度应对他们。
有人说,王仁生,不简单哪,转身工夫当老板了。有人说,王老板人也白了也胖了,是女人伺候的好呗。有人说,那小娘们不错呗?有人说,一天给小娘们跪几回呀?说着,人们就七嘴八舌的嚷嚷开了,王老板,发扬发扬风格呗,也给我们搭搁一个呗。哥们一回,有福同享嘛。
王仁生理解他们的心情。都是抛家舍老婆孩子,出门赚钱的男人,苦脏累的活干着,最差的饭菜吃着,枯燥无味的日子过着,被有钱人瞧不起,被势力眼人冷落着。。。。。。哪一个不是血肉之躯?哪一个没有感情?哪一个没有七情六浴?他们的心像是有股烈火在燃烧啊。
王仁生对众人的挑逗的话不气不恼,笑容可掬的跟他们说,别急,说不定那天就行有机会遇上好心人,就行有发财的机会。别闹了,快卸车吧。李老板把工钱交给我了,卸完车我就给大家发工钱。
众人欢笑着卸车。席芮苫好卸好码垛。没用多大工夫就完活了。王仁生当即给众人发工钱。每人两张十元票。人们说给的是不少。王仁生说,李老板原打算给十元,是我又给大家争取来十元。众人说,你小子还算行,没忘记哥们一场。王仁生说,忘不了的。到啥时候我王仁生都是你们的弟兄。众人说,你这个朋友咱们交定了。哥们没啥能水,有啥出力的事儿,你只管说话。王仁生说那是一定的。
王仁生同粮库保管员办完接收手续,告别众工友,去办公楼找李丽花。
这个粮库的主任窒王仁生来过,他就上了二楼,直奔主任窒。乡巴老实在是差劲。没有敲门习惯。更没有敲门之后,等人答应,说请进时再进入的习惯。主任窒的门还真没有锁,一推,门就开了。进了门,他猛然想到,进入当官的屋子走路要轻,说话声要轻。他立刻慢抬腿轻放脚,不发出一点声音来。这是套间。他来过,知道主任在里间。这外间放沙发茶几,是供主任召开领导干部会用的。他来到里间门口。推了一下门,门文丝没动。他想,这门锁着,老板没在这?那她去哪了?不能一个人走了啊。他又推门,还是不开。他想敲门,手都举起来了,还是没敢敲。精怒了官儿,事儿就不好办了。他把耳朵贴门上听,也没听到啥。他出了主任窒。在走廓里见到一个女人。他就问那女人见没见到主任,见到一个女人找主任没有?女人说主任在主任窒。他说主任窒没人。女人说那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找去吧。
王仁生深信李丽花不会扔下他自己走掉的。就回到主任窒,坐在外间沙发上等。等了一会儿,他心里着急,又来到里间门口。想敲门,还是没敢敲。又把耳朵贴门上听。听了一会,他终于听到了声音。那是女人和男人的声音。这声音,他的南方之行体验到了的,熟悉了的。他就想,她咋在这儿发出了这种声音?他伸长脖子,找门缝看。可惜呀,这门上一块玻璃也没有。不但没玻璃连个门缝也没有。他就骂那做门的人,咋把这门做的这么严实合缝呢。
王仁生有点醋意的懊恼。他想敲门,想看看她在里屋干啥。这劲儿一起来没顶多大工夫就肖失了。她要是和那白脸主任在干事儿,惊动得吗?要是整怒了她,这好吃好住好玩的日子还能保住吗?这俏钱儿还能赚吗?
理智战胜了醋意的懊恼。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咱只不过是个修理地球的农民,而且还是个下了岗的修理地球的农民工。咱有啥权利管人家呀。咱是人家的啥呀?她说过的,只不过是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王仁生心绪烦乱。他坐到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他眯瞪了。几天的劳累使他进入了梦乡。他梦见了刘春妞。几个月没见面的刘春妞一改过去的拘泥,变得落落大方,抱住他就亲就啃就咬。像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去。他真的怕被她给吃进肚子里去。那里不是常呆的地方啊。从那里爬出来了,还能再回到那里去吗?不能,万万不能的。他就叫,他就逃。不对,好像有人推他,叫他,他就激凌一下子醒了。
王仁生睁开眼睛抬头看。是李丽花和粮库主任站在他面前。没等他说话,李丽花开口了,她问他进来多长时间了,咋睡在了这里?他说,我。。。。。。困乏了,坐在这儿,不知咋就睡了。说着,他就站起身看他们。只见眼前的一男一女,漂漂亮亮的,黑黑的头发梳理得板板正正的。脸蛋儿有红有白的。身子香喷喷的。笑容可掬的看他。他就想,没啥事呀。板板正正的两个人嘛。他就骂自己的耳朵,咋就听出了那种声音呢?他揪自己的耳朵,心里骂耳朵。多玄误了大事啊!
李丽花说话了,愣啥那?走哇!
王仁生大梦方醒似的啊了一声。就跟在她屁股后头,走出了粮库主任办公窒。
八
李丽花拿着粮库主任批好的条子,领着王仁生到粮库财会办公室支出了席芮苫货款,领王仁生回宾馆了。
进入房间,李丽花如释重负的脱得一身净光。让王仁生看的连眼睛都忘了眨。她旁若无人的走进浴窒。她要洗去一身的污垢和疲劳。
王仁生觉得有些热,脱去了外衣,只穿背心裤衩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
李丽花放在床上的大哥大响了。王仁生看了一眼没敢去动。那大哥大还在响。浴窒里的李丽花听到了,就说,你接一下电话。
王仁生起身到床边拿起那个砖头似的家伙,不知咋接听,就问浴窒里的她说,这个家伙咋说话呀?
李丽花在浴窒里说他连个电话也不会接,叫他拿到浴窒来。他心里不情愿,最终还是进了浴窒。把大哥大给了她。她接电话,是三肥子小黑子约她出去玩。
王仁生听了,说就是打我的那两个人?
李丽花惊讶他还记得那件事,说那次打你,是个误会。
王仁生说,误会,那回把我打的可不轻。浑身疼了好几天。
李丽花说,他们不是向你道歉了吗。还记什么仇恨哪。
王仁生说,道个歉就完事了,要是把人杀了,道个歉就完了事,天下还不大乱了。学问家说一切都是有规则的,那个人也不能随便想干啥就干啥。
李丽花佩服的说,好好,你说的对。我代表他们再向你道次歉行不行?我也告诉你,大学问家也说过,得绕人处且绕人。小肚忌肠做不了大事。
经她的一番劝解,他开了窍。成认自己心胸不宽广。为了讨好她,他说要给她搓背行不行?她当然高兴,一把将他拉入水中。他呛了一口水。说她竟欺付他,不把他当个大男人看。她问他那得咋样才算当大男人看呢?他说不明白,反正总觉得她高他一头。她说,那你还想让我给你当勤务兵吗?他急忙说,那可不敢。小人从来没敢那么想过。小人只想给你当勤务兵。
话说到这份儿上,俩人就笑了。互相拍了一掌玩笑着说你呀。。。。。。俩人就在水中玩耍起来。高兴之机,他就说出了在粮库主任窒里听到的声音。她不依为然的笑着说,大男人挺能耐呀,掬登到醋吃了。挺好吃呗?
王仁生知道这醋吃的没劲。自己都是捡来的破乱呢,还吃的那份醋哇。没那资格呀。他就转攻为守说,我不是怕你吃亏吗。我不是心疼你吗。去南方你累的够呛,还能再累吗?
李丽花被他说乐了。她说,行啊,学会哄人了。我明白,你们男人个个都是花花肠子针眼大个心。在你们男人心里是只许男人满山放火,不许女人点灯。
王仁生无言答对,只好默默为她搓背。
李丽花说,你是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这是扔条鱼挂住个馋猫。他想吃鱼就得给我办事。这叫感情投资。
王仁生没听说过还有啥感情投资。他不理解这种投资。嘟嚷说,我就是想投资也没那资本。
李丽花说,个人有个人的长处,个人有个人的强项。在这个世界上想生存,想赚钱想过好日子,就得有手腕。兴凭一张嘴游说不行。谁花钱买你说教?谁也不傻。面上混的人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滑,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强。
她的一席话说得他晕了。他想,出外赚钱实在是太难了。他就想到了乡书记赵有山说的摸着石头过河的事。他庆幸自己下了河就抓到个拐棍 [他把李丽花比成了拐棍 ],要不然,说不定掉进深坑里淹死也得造个肢体残疾。他说,大姐,我王仁生头次出门就遇上了你,实在是三生有幸,是我祖上有德烧了高香。我情愿做你身边的一条忠实的狗。
这话把她说得心中开了花。抱住他亲吻了好一阵子。
王仁生知道自己的耍乖成功了。就在此路上继续前行。他说,我就是你嘴里的羊羔了,你爱咋吃就咋吃。
她放开他说,到嘴的羊羔慢慢吃吧。她让他把她抱到床上去。为她盖好毛巾被。她拿过床头放的手提包,拿出十张百元票给他说,这一仟元给你,是你陪我南方之行的辛苦费。
王仁生有点受崇若惊,忙说,这,这哪行,我辛苦啥,不辛苦。你辛苦了。我挺幸福的。
他的话使她更是欢心,把钱按到他手上说,给你,你就拿着。他就把脸贴近她的脸说,那我陪你睡觉不给点陪睡费吗?她故意瞪他说,你是童男子呀?他怕她真的生气,忙陪笑脸说,你是十八岁的妞。好得很。她说,行了,别装了。去吧。
王仁生不明白的问她,让我上那去?
李丽花说,装啥。你一厥尾巴拉几个粪蛋我都知道。上邮局,把钱给那个派你出外赚钱的女人邮去。让她放心,知道出门赚钱的男人赚到了钱。
王仁生实在是佩服这女人的眼力和心计。向她说了一大堆好话之后,穿好衣服,乐惦惦的给在家开商店的女人邮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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