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发现形势不妙,扁国文拉拉大哥的衣角,张旺旺猛然醒悟,大祸临头没时间害怕,跑路才是头等大事,趁着可怕的羊倌未曾转身,赶快跑吧。
张旺旺撒腿如飞,只启动半步又被扁国文拉住衣角,旺旺大怒,心想,我跑路你拦着我做什么,莫非你想害死我?
扁国文挤眉弄眼,意思是不要发出声音,旺旺暗骂自己混蛋,这个危险时刻,做人应该低调,于是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开溜。
“你们去了哪里,我等你们好半天了!”背后响起快如疾风的脚步声,黑暗中扑上来一个身影,是俳佯,他像鬼魅一样追了上来,轻灵而又快捷。
旺旺和扁国文相互望了一眼,预感大事不妙,俳佯就像2012年穿越来的死神,手中的砍柴刀就像收割生命的镰刀,深度的恐惧让旺旺的肾上腺素一路飙升,好像升到了嗓子眼。
“快跑啊!”随着扁国文一声提醒,张旺旺如梦方醒,撒开两只脚丫子一路狂奔,可是才奔了两步就瘫软在地,抱着自己的大腿面现痛苦的神色。
张旺旺跑在前,扁国文跑在后,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忽然倒地,成了偌大的绊脚石,扁国文猝不及防,踢在旺旺的大肚子上,也摔倒在地。
“我的肚子,我的腿。”旺旺哀嚎着。
“大哥,你怎么了?到底是腿还是肚子出了问题?”扁国文挣扎着站起来,想将旺旺拉起来,可是大哥太胖,拉了几次也拉不动。
“不是腿,不是肚子,是我的腿肚子转到了前面。”张旺旺以为羊倌会妖术,说话声音变了腔调,颤动的语气里带着哭音,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腿。
“不要害怕,是你平时锻炼的少,突然用力过猛腿肚子转筋了。”看大哥怕的要命,扁国文急忙用科学知识解释一番。
略一耽搁,俳佯健步如飞追了上来,站在瘫倒在地的两人面前,夜风吹动他的衣衫猎猎作响,让人望而生畏。
俳佯对这个要打死自己的混混头子十分憎恨,恨不能一拳打残而后快。可是举起的拳头在空中并没落下来,他忽然发现张旺旺的耳朵上戴着一枝鲜艳的桃花,“看来这个大秃子也和我一样在寻求桃树的庇护啊。”俳佯发现了和自己有共同信仰的人,心有些软了。
夜风及时的一吹,头脑稍微冷静一些,俳佯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搞清楚,现在不是打他们的时候,所以又将拳头暂时收了回去。
以俳佯硬如金刚的拳头,一拳下去必定非死即伤。旺旺因为忘了扔掉耳朵上的一枝花而躲过了一劫。
一只手捉住扁国文,一手拉住张旺旺,将两人生拉硬拖带回坟前。他的手又冷又硬,像冷血动物的利爪,旺旺挣扎了几次,俳佯丝毫不为所动。
回到坟前,俳佯将两人放在十几具尸体中,张旺旺瘫坐在地上,正坐在一根坚硬的草根上,屁股很疼,可怕引起误会没敢动。扁国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脚没地方放。俳佯没有管他们,自己坐回半截青石上,默默的流泪。
俳佯坐在青石上,旺旺坐在草地上,扁国文站在一旁,就好似三个要好的朋友准备促膝长谈。
旺旺禁不住想: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放羊的收拾了,难道世道又变了?随即掏出一支烟,恭敬的递了上去,可是坐在地上够不到坐在青石上的俳佯,扁国文赶紧接过烟传递过去,旺旺说:“大哥抽支烟。”
俳佯看了一眼烟卷,他不抽烟所以没说话,继续独自伤悲。
张旺旺想再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可是面对力大无穷却一言不发的羊倌,又生怕说错话得罪了眼前的死神,所以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凭天由命的感觉。
旺旺始终没敢出声,嘴里有口浓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在口中含了一会终于狠心咽了下去,漆黑的夜晚里除了风吹草动,还有张旺旺的喉结在滚动。
俳佯不说话,没人敢说话。三个人在十几具尸体中默默相对无语,那情景,好似守在坟前等诈尸。
独自伤悲够了,俳佯抹了把眼泪,又用带着热泪的手指点张旺旺:“我有事问你。”
“是我吗?”该来的终于来了,此刻的旺旺反而冷静下来,他开始考虑俳佯的身份,表面上虽然在砍柴,但身手却是武术大师的级别,该不会归隐的大侠吧?要不然就是高人弟子在山上清修。这下糟了,过去骆驼岭上汇聚过一群江湖豪客,当年旺旺的祖上和这些江湖人称兄道弟,并且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张旺旺神情恍惚,脑子里全是土匪杀人放火的画面。
“这些是你的兄弟,你是他们的大哥?”俳佯认真的问。
“是的,我是他们的大哥。”看着一地的死倒,张旺旺觉得愧对手下人。
“你有父母吗?”俳佯又问了一句,依然问的一脸认真。
“堂前父母身体安康,谢大侠垂问。”张旺旺被问的莫名其妙,用肥胖的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后脑勺。
“那我就放心了!”俳佯仰望星空,感叹式的说了一句。
“什么放心了?”旺旺的大脑忽然短路,不明白问他要做什么,但电光火石间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件,吓得他跪拜在地;“大侠饶命啊,刚才只是一场误会,我狗眼不识大侠真身,得罪了大侠,您要多少钱多少女人我都给弄的来,只求您千万不要杀我,我堂前父母安在,还有怀孕的女朋友未娶,我家祖辈单支相传,我要是死了,他们无依无靠可怎么办啊……”
“你真奇怪,你说的我全听不懂”俳佯觉得今天这事有太多的奇怪,就像,就像说书先生讲的评书里的某段情节再现。
张旺旺冷静下来,真是的冷静,冷汗浸透了衣衫,夜风一吹浑身冰冷。肮脏的休闲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臃肿的身材,就像走了许多山路一样。自己吓自己是最大的恐惧,极度惊吓之后,张旺旺连跪拜的力气都没有了,再次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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