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0章 结婚的筹码
“如果我们都没有尴尬的从前,我应该就没有这种本事了!呵呵……”我没心没肺的笑。
“见过阿依达之后,我们结婚好不好?”他深邃的眼眸流光溢彩,神情却并不单纯。
“我想知道你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我以为你能猜到。”
“我猜不到。”
我根本不懂他。他就像是一本古老的秘籍,只是看着神秘精美,却无法打开翻阅。
他抬头,眯着眼眸看向东边的朝阳,手指却依然抚『摸』着我的头发,大概过了十分钟,才垂眸看着我,凝重的道,“第一,你可以脱离情人这个身份,结婚是个好机会,只有结婚,裴恒才会把护照交到我手上,不然没有别的法子,偷也偷不到!第二,我可以拖住裴恒,继续和他交易下去,这是一个转机,不然,冷靖远和浅的势力越来越大,我没办法控制。”
他刚才是在迟疑,该不该对我说实话,这个男人把我看得太过阴险了!
“你以为裴恒会让我嫁给你?”
“只要你答应,他就会方寸大『乱』。”
“你不是说过裴恒并不在乎我吗?一个在离开我之前要沐浴的男人,和我结婚没有多大关系!”
“我也有看错的时候,他太会演戏了!”他哼笑,“从车祸看,他比任何人都在乎你……如果不是凯文,你们怕是成了亡命鸳鸯!”
我默然。
想起那天车祸时“阳光下的拥抱”,还有裴恒的话,“莱……我的莱……我的莱……我差点就永远失去你了……开车的人会死,一定会死……莱,除了我,这世界上没人有资格伤害你!”
“怎么……开始犹豫了?你舍不得他吧?”东方褚轻笑讥讽,“当初不知道是谁要信誓旦旦的逃离他呢,现在,可是个大好机会,错过了,你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结婚。”
我的确在犹豫,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错。
六年,裴恒是真的在乎我,还是怕失去一个相依已久的亲人?我不知道。
那六年中,我把他当成只在夜里出现的丈夫,却又不得不伤心欲绝的把他当成一个陪我睡觉的凯子。
毕竟,他有婚姻,而且,看裴家和葛家的关系,也不可能离婚。
我还要等待什么?
心底还如此没骨气的期盼什么?
他给我半个赌场的价码,给我房子,给我车子,给我他的心……以为这样就是给了我和葛丝薇相同的东西。可我不想这样,我想堂堂正正的活,也不想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我得不到,宁愿放手!
那天裴洐的一句,“哥,你这样……葛丝薇看到,怕是会天翻地覆的……”便让他松开我。
他的所作所为,理『性』的令人讶异,一个人的爱,可以如此收放自如吗?
他不会为我牺牲名誉、地位、婚姻……一个站在顶尖争风暗斗的人,经历了太多的血雨腥风,就会贪恋温暖花房的宁静与温馨,就像是身处夏天的炎热,渴望冬天的严寒。裴恒,就是这样的人!
东方褚叹口气,“算了,我不会强求你。不过,我只能让阿依达返回瑞士。”
“好吧,我答应。”
如果不答应,我怕是见不到阿依达了吧!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进过这个酒吧,这里面有太多难忘的痛苦和快乐,却又像是从没有离开过。
一切如常。里面很冷清。
褐『色』原木装饰的门口挂着“停止营业”的牌子,jojo从里面拉开门,“莱,总裁和阿依达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看了眼身后的东方褚,他没有告诉我,裴恒也回来。
他无辜的耸耸肩,“我真的没有告诉他阿依达回来的事。”
罢了,追究也无用,裴恒的眼线总是密布每个角落。
阿依达依然艳丽,曾经的板寸发,现在已经成了垂肩发,发丝又黑又直,光泽动人,就像她坚韧的『性』情,清秀空灵的脸上,涂抹了淡淡的腮红,暗红的唇膏艳丽冲撞我的眼帘,眼睛上依然描了浓重的眼线。
站起身,宽大的蝙蝠袖印花雪纺罩衫,让她散发出一种飘逸、仙风道骨的气质。
她皱眉看着我,眼眸中猛然涌出泪花,口中喃喃,“陌青……陌青……”
她还是没有忘记那段过去……
我奔过去,抱住了她,“妈,我是莱!”
她苦笑,“我的莱,我们的女儿……”她疯疯癫癫的语无伦次,略推开我一些,认真打量,这才回神,“真的是莱,真的是莱……呵呵……我糊涂了!”她躲避着我的眼神,掩饰自己的慌『乱』,抬手抚『摸』着我和陌青一模一样的脸,却无法遏制眼底的痛苦。
裴恒转身给jojo打了眼『色』,让她去外面守着。
阿依达说着,拉着我在裴恒的面前坐下,一边擦泪一边笑,“裴恒,你将陌莱照顾的很好。”
东方褚坐在了裴恒的身边,“阿依达,你忘了,是我将你找来的。”
“呃……”阿依达有些错愕,恍悟,“对啊,莱,你怎么和东方褚在一起?”
“她是我的未婚妻!”东方褚直接宣布。
我没有再逃,也没有躲避裴恒质问的眼神,静默的对东方褚扬了扬唇角。
阿依达有点『摸』不清状况,但是,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对我说,“褚是个不错的男人,他应该会照顾好你的!”
“妈,我不是小孩了,谈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只是找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人相守到老而已!”
我垂眸,握住阿依达的手,像是回归。
可我不知道我到底回归何处,而本质来说,能见到阿依达,也只不过东方褚兑换的筹码而已!
“嗯,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只要幸福就好!”她笑了笑,看向裴恒,“你和葛丝薇也蛮幸福的……”
这是一句不完整的话,下半句大家心知肚明。劳燕终究要分飞。
“妈,你还会离开吗?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揽着她的肩撒娇,“这些年你跑的不见踪影,我好想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我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好孤单。”
对面的裴恒和东方褚都在皱眉,相视一眼,狠狠的瞪了过来。
他们是把自己当成我应该谈心的人了吧,可他们两个,谁又能跟我交心?
悲哀!
“怎么会没有说知心话的人?裴恒不是吗?看得出,你和褚的感情也蛮好的……”阿依达这才恢复了正常的笑,慈爱嗔怒的看着我,“呵呵,我的女儿都成了万人『迷』,这么漂亮,怕是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吧!”
“妈……刚见面就挖苦我。”我失笑,“如果真的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现在应该为人妻,为人母才对,而不是这样坐在你身边撒娇!”
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们的莱长大了嘛,自然要多几个男人追的,不然怎么对得起我那么辛苦的养育?”
这话刺痛我的心,心酸的握住她的手,半开玩笑却又自嘲的道,“妈,如果你的辛苦用几个男人爱上我来衡量的话,我乐意多找几个男人爱上我。”
裴恒和东方褚都无语。
他们无法体会我和阿依达的过去,只是陪我们母女干坐着,大多都是阿依达在说,讲她离开澳门之后的生活。
当初她去找那个抛弃了陌青的男人,从美国跑去意大利,又辗转去了瑞士,一路奔波,裴安妮一直默默的帮她,给她生活费,并且资助她学摄影,劝她放弃报仇。
阿依达和裴安妮之间感情深厚,由原先淡淡的暧昧,转为了姐妹情,也难怪阿依达如此偏袒裴恒。
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阿依达住在了裴家,她毫不给东方褚面子,仍是同以前一样,脾气硬的像头牛。
“莱,安妮也很喜欢你的,不如,今晚你也去裴家坐坐吧,和东方褚一起,怎么样?”阿依达看着东方褚,“安妮说要给我接风洗尘的!”
东方褚很无奈,却看在她是我母亲的份上不好发作,他眯着眸子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极度厌恶他这副神情,看上去像是将决定权给了我,他在心里却早已经做好了决定,等着我宣布他的答案。
我更不想去裴家,不想见到葛丝薇,尤其不想见到那个『逼』我给裴恒生儿育女的裴安妮。“妈,你是褚接来的,自然应该去东方家啊!”
裴恒又倚在椅子靠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神邪魅,“阿依达,莱很怕我,怕我会吃了她!”
阿依达却坚持留在裴家,“我很想念安妮,莱,你就依我吧。”
她还是喜欢裴安妮多一些——爱人和女儿比,爱人的魅力更大。
“褚……他……呃……”迟疑着想寻找一个合适的接口,却发现,我竟也有词穷时候,“嗯……对了,我那个……新开一门相学研究的课程,那个教授很难约,今晚上有课!”
看着裴恒揶揄讥讽的眼神,真想指天咒地,骂的他狗血淋头——他是在故意撩拨我的怒火!
东方褚转头看向别处,明显的松一口气,若有似无的扬了下唇角。
我不解,为什么这该死的男人,总是赢得总是如此顺理成章?!
阿依达很失望,她却没有发现自己很执拗,很……很不在乎我的感受。
应该找机会告诉她,裴安妮要我给裴恒生孩子的事情。
东方家的晚宴,因为老爷子东方一涵高兴过头,被推向了一个沸腾的高『潮』点。
还没有开吃,他就对伺候的佣人说,“去酒窖,把我收藏的那瓶香槟拿来。”说完,看向我,“陌莱,阿依达见到了吧?结婚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
“如果褚没有意见,明天就可以订婚了!”我是个讲信用的人。
一想起今天裴恒那杀千刀的样子,我就想狠狠的捅自己一刀,又想到阿依达和裴安妮的关系,阿依达肯定会受不了裴安妮的劝说,如果不尽快找个人嫁了,我迟早会沦为裴家的生育工具!
“呵呵……好,好,我没有看错你!”老爷子满面红光,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看向苗梦,“儿子终于要结婚了,了却一桩心事。”
说着又看向冷蔷蔷,“褚和陌莱先订婚,结婚的话,两个儿子一起吧,你和裴家聊聊,我们来个双喜临门,怎么样?”
东方浅想拒绝,“我……”
冷蔷蔷迅速打断他,“自然好,一切都听老爷子的!”说着,狠狠剜了东方浅一样。
太子爷还是忍不住抱怨,“大哥倒好,和自己喜欢的人双宿双栖了,我呢……爸,这样不公平,凭什么我就要一桩商业婚姻?我一点都不喜欢裴愉,你看她那副矫情的样子,娇滴滴的,什么话都不敢说。”
二夫人又白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东方浅更是嚣张起来,“本来就是嘛,都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成熟,心理还没发育好就给我做新娘子,我可是东方家的继承人,怎么说,也应该找个陌莱这样的,冰雪聪明,能说会道!”
“放肆!”二夫人忍无可忍,猛然站起身,“东方浅,你活的不耐烦了?!”
“呵呵……二姐,气大伤肝,太子爷现在也只不过是话多,胆大了,前些日子英雄救美,现在是无法无天!”冷素素森冷的笑着,抬眸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们未来的长媳可是个万人『迷』,『迷』倒了大少爷不说,二少爷也倒了。呵呵……这自家人倒是没什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外边还有一群倒在石榴裙下的?!”
太过嚣张的人,总会遭到报应。
我不动声『色』。
说自己不是万人『迷』,也没有人相信,反而有越描越黑的嫌疑,万一她说漏了嘴,把裴恒的名字抖落出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怎么?陌莱,为什么不给自己说两句话?哼哼……我们东方大少是风流成『性』,可你呢?也该给我们报备一下你的感情经历才对!”冷素素咄咄『逼』人。
我也学了一招,扬起唇角,看向东方褚,示意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他环顾大家,没有人做声。
显然,大家都被冷素素挑起了聆听的兴趣,不说点什么,似乎无法过关。
“陌莱原先有一个男朋友,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但是,这个男人没有办法给她幸福……”东方褚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不会是要说出我和裴恒的事情吧?!
苗梦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男人是谁?在一起很久是多久?”
“大概五六年吧,他们一直住在一起,那个人……就是路也!”东方褚邪魅的笑了笑,眼眸闪烁并没有看向我——这恶劣的男人是在故意吓我?!
愤恨的伸着高跟鞋在桌下狠狠踢了他的小腿一下。
他抿唇忍痛,修长的手指与我的手指纠缠着,一种悸动的暧昧传递到心口,又被我压了下去,一想起他道貌岸然的卑鄙行径,就忍不住上火。
他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抬眸看我,莹亮的瞳仁映照出我颦眉担心却又佯装羞赧的神情。
想不到,我倒是也越来越会演戏了!
恍然回神,才读懂他眼中的伤。
他的口气忽然满含怜爱,“但是,路也是gye,他怕伤害莱,一直不敢告诉她,后来,陌莱发现,他们就成了好朋友,然后在那个婚礼上,我和她一见钟情……”
这种怜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刺进我的心里,裴恒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又浮现出来——东方褚是可怜我被裴恒玩弄?
我需要被可怜吗?
这世上有什么恩慈与怜悯是属于我的?我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他的同情!
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是我无法抗拒裴恒,是我自己当初作践自己才住进了金屋。
本以为会与裴恒双宿双栖,谁知道那个男人宁愿让自己陷入一场商业婚姻……
冷素素那个准备着对我冷嘲热讽的,在东方褚说完之后,错愕的张口结舌。
冷蔷蔷则笑了笑,“路也和陌莱的事情,大家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用得着拿到桌面上来分析?那资料里什么没有啊?”
冷靖远则对我微笑了一下,“和褚在一起不错,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谢谢冷伯父。”必须提醒他,我不想做他女儿,而且,与他分处两个世界!
老爷子拿起香槟杯,“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去计较了,来,先庆祝陌莱和褚能走到一起,呵呵……”
除了东方浅,所有的人都拿起了杯子。
东方褚挑眉看着他,“浅,不如我们交换吧,我把陌莱给你,你把继承人的位子给我!”
东方浅的眸光忽然森冷异常,扫过我一眼,倏然又低垂下去,端着杯子的人都僵硬的像是雕塑。
我不得不慨叹东方褚这一招够狠。
上帝是公平的,给你关上一扇门,必给你打开一扇窗。江山与美人,只能选其一。
东方褚没有继承权,但是,有他自由的爱情。
东方浅……显然,他想鱼与熊掌兼得。
苗梦和蔼的笑了笑,“你们两兄弟就别开玩笑了,来,浅,你大哥要结婚了,你该祝福才对!”
东方浅终于拿起酒杯……那双漂亮璀璨的凤眸中,却闪过一道狠戾的光。
东方褚在书房中处理着公事——他又在故意躲着我。
我躺在宽大的浴池中,昏昏欲睡。
回想着和阿依达见面的情景,心中不免唏嘘。
阿依达曾经是最宠爱我的,如果她和东方褚交情也不错的话,接风洗尘之类的事情,应该到东方家来。她不知道我有多思念她?!
或许,一个徜徉艺术太久的人,总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先前世故的阿依达,终于也变了!
她今天的妆容太过浓艳,以前她只是描画浓重的眼线……人老了,也爱美?!想起她看着我叫陌青时候的样子,更是头痛欲裂,我每次出现,都会让她想起陌青。
多年不见的养母,竟然也与我变得如此疏离,感觉自己越来越孤独,冷凄凄的。
外面电话铃声响起。
一直响了五分钟之久,东方褚都没有接。
我皱眉,只能披上睡袍,迅速奔出来接电话,“喂……”
那边已经挂断,看了眼号码显示,这是东方家的内部号码,但是,这个号码却又不太熟悉,一般动用电话和我联系的,是二夫人冷蔷蔷最多。
我走向书房,本想问东方褚,才发现书房中没有人。
“褚……”走向洗手间,里面也没有人。
开门,发现两个女佣正站在走廊拐角处的客房门口偷听。
她们看到我之后,相视一眼,面红耳赤的匆匆走开。
我好奇的贴上门,里面却是不堪入耳的暧昧呻声,还夹带着愤恨的质问,听声音就知道是冷素素……还有——和我谈婚论嫁的东方褚!
“你真的要和她结婚?为什么?嗯……我们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你非要破坏这一切?褚……你难道不爱我了吗?嗯……嗯……”
东方褚的声音钝重短促,显然是在激情“忙路”,“哼……你问为什么?你差点毁掉我的计划……你根本不知道,我从裴恒手上救下你有多困难?真是猪脑子,竟然想杀了她……早知如此,你干脆死掉算了……贱人……”
他低吼着,沉欲无法自拔,又怒火中烧,“她是裴恒心里最重要的人……这就是交易……你少找她麻烦!坏了我的大事,我绝不饶你……”
“褚……啊……嗯……”冷素素肆意『迷』『乱』的呻『吟』,沉浸激情,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虽然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可这样亲耳听到,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竟然这样在家里公然偷情?!
是冷素素终于按耐不住了吧!她不想失去东方褚这个优良情人!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铁锤击中,顿时失去了跳动的能力,手脚冰冷麻木。
此时,我想冲进去杀了东方褚!
这是那个曾经在游艇上,吹着海风与我相拥而笑的男人吗?
这是那个曾经抵着我的额头,说他和冷素素没什么关系的男人吗?
这是那个在晚餐时,握住我的手,说一见钟情的男人吗?
可笑的是,他就是,而且,正在准备跟我结婚!
果然,陌莱,世界上没什么怜悯是属于我的!
自嘲的扬起唇角,无声苦笑。
刚才那个打电话给我的人,是谁?
凯文?东方浅?还是冷索?冷靖远?冷蔷蔷?
他们是嫌我活的还不够痛苦,非要在我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木然转身,赤脚踩在地毯上,寂静无声,只有那里面纵欲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如此清晰,震彻我挣扎的灵魂。
回到房间,不想让自己太沉痛。毕竟,东方褚和我结婚只是一场交易,他说的很明确,并不是背叛我什么,我也不算他的什么人。
我何必去计较一个根本就不爱我,又擅长逢场作戏的男人?!
拿到护照,我就可以离开,成全他和冷素素也好。
睡一觉,心情就好了,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安眠『药』,拿出一粒……刚要服用,电话铃声又响起,我迅速接起来,那边却是阿依达的声音。
“莱,明天你有空吗?”
“有。”我在她开口之前迅速说,“妈,我和东方褚很快就要订婚了!”
怕自己会抗婚,更怕会崩溃,在心底一再的重申,这个男人只是个善于自控的商人而已,我没有必要去伤神动怒,握住电话的手,却还是忍不住气极颤抖。
半晌,我才听到她的声音,“莱,本来我希望裴恒能给你幸福的,是我害了你,不要怪妈!”
我的泪和辛酸在一瞬间决堤,走到卧室阳台,颓丧的坐在躺椅上,“妈,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豪门里没有爱,没有亲情,没有温暖,东方褚是个目的明确的人,他不会像裴恒一样悉心保护你,虽然我这些年在外面,可你和裴恒的一切,我都知道,莱,妈从没有抛弃你,只是妈忘不了你妈咪陌青,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来爱你!明白吗?”
她总是会将我当成陌青,无法忘记痛苦,如何有爱?
阿依达的声音很遥远,却无限慈爱,我听得出,她已经泪流满面。
东方褚的确是不会和裴恒一样悉心保护我,因为他没有必要,我也没有必要怪他什么,他刚才对冷素素说的也对,“这就是交易”,我们彼此都有目的。
裴恒虽然将我保护的很好,可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奴罢了。
迅速擦掉泪,我扬起唇角,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调整声音,“嗯,我明白!”那边没有反应,我又说,“妈,我爱你,也感激裴恒照顾我这么多年,能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只是我不应该让自己再沉溺在不合适的感情中,我……不后悔和东方褚在一起。”此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明天到裴家来一趟吧,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你也该和裴恒面对面的认真聊聊,东方褚所做的一切我不好评价……如果你不想一个人来,可以让东方褚,或者二夫人冷蔷蔷陪你过来。”
“好!”
挂断电话,我竟然看到东方浅站在楼下花园的路灯旁,身上穿着黑『色』的锦缎睡衣,静静仰头看着这边,一张俊美的脸在那片白『色』的光氲中,看上去森然可怖,宛若是异世界来的吸血鬼。
他的声音温润含笑,“莱,我知道你睡不着,下来陪我走走好吗?”
此时,像是忽然回到了初见他时,餐桌上那种简单纯真,喜怒藏不住的人。
但是,掩盖在那表面下的灵魂,就像是一个静候猎物的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突袭。他在餐桌上端起酒杯时的眼神,太过森冷,我不得不防。
“我有点困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第一次见你,就感到很亲切,不要拒绝好吗?我一直在为你失眠……真的,我知道你和大哥要订婚,只是聊聊天而已,你就这么无情吗?”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会装可怜的男人,他和东方褚是敌人,应该与我无关,而且,从亲情的关系来讲,他还是我的表哥,敞开天窗聊聊也好。
“好,你等一下!”
三分钟后,我裹着睡衣,站在了他的面前,“那个电话是你给我打的?”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大哥是个怎样的人而已!你真的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他比我更阴暗!”他说着,拉住我的手肘,走向花园深处的凉亭,“过来,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礼物?”我看着他微笑的眼神,只觉的冰寒刺骨,越往花园深处走,越惊惧,“浅,我……太晚了,我不想去。”
他打断我,“你不喜欢收到有惊喜的礼物吗?”说着,脚步更加仓促,拉着我一路小跑……
绕过巨大的花坛雕塑,穿过柔软的草坪,再往前面就是一大片紫藤花架装饰的花廊通道,绕过通道就是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球场。
他拉着我进入花廊,猛然一个人捂住了我的嘴,陡然的窒息让我下意识的疯狂挣扎,东方浅迅速将我的手拉向背后,用绳子捆住了我的手腕,“唔唔……”
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他到底要做什么?
任我怎么挣扎,也逃脱不掉三个大男人的钳制,口中被塞了一个布团,被他们迅速绑在了花廊的柱子上。
“少爷,我们把风。”
东方浅一摆手,他们迅速撤离。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本是我表哥的男人。
他扯掉了身上的睡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是冷家造的孽!是冷靖远造的孽!
他咬牙切齿在我耳边低沉森冷的说,“莱,你知道吗?我从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可我却相信你,你说我是富贵命,我就是富贵命。你让我知足,可我无法知足!”
我瞪大眼睛,哭都哭不出来,仰头看着花架上扭曲的藤蔓,感觉那就像是他的灵魂。
他狂吻着我的脖颈,忽然又佞笑鄙视我的双眸,“我是东方家的继承人,可老爷子从不正眼看我,他把他的父爱全都给了东方褚那个混蛋,凭什么?那个孽种和她的妈妈都该死,东方家的一切都是冷家给的!我要毁掉他所拥有的一切……也包括你!”
“……唔唔……”我拼命摇头。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身体,我知道你是裴恒的人,你的一切我都彻底查过,哼哼……我恨裴家那群阴险至极的人,也不屑碰属于裴恒的女人,哼哼……”
我从不属于谁……他不碰我的身体就好!
谢天谢地。
可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干什么?
他从花架上扯了一个藤条,“我要让东方褚知道,从我手里抢到的东西,都是被毁掉的!”
不!
他狠狠的甩起藤条,抽向我,“啪!”
“嗯……”皮开肉绽的痛楚,锥心刺骨,让我的冷汗猛然冒了出来,我听到皮肤被藤条撕裂的声音,那条明显的血痕,从左肩一直蔓延到腹部。
东方褚那个该死的男人还在客房快活,谁来救我……谁来救我……凯文,凯文……想狂喊,却因为口中塞着布团,只是徒劳。
“你爱他吗?他有什么值得你付出?我知道你是来帮他的,可他并不喜欢你,我一直在监视你们……他从没有碰过你!”
他森冷的狞笑,像是一个等着把我撕碎的野狼,“知道他半夜都去哪吗?呵呵……我想你不会喜欢听到关于他那些情『妇』的事情,冷素素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藤条像是毒蛇一样,一连五六下,打得我颤抖不止,额头豆大的冷汗不断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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