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5章 毒手不合格未婚夫
大夫人苗梦的脸『色』却异常凝重,她淡淡的目光撇向二夫人冷蔷蔷。
冷蔷蔷则只是扬着唇角,默然解决着盘自己的食物。
怕是这“造人”也有她催产的因素,我和褚的孩子一旦降生,便是下一个东方财团的继承人,她不让裴愉生一个出来,更是站不住脚!
早饭后,我送东方褚去公司,他又恋恋不舍,抱着我一个长长长长的法式热吻后,才坐上车。
垂首平复着慌『乱』的气息,苗梦站在我身后轻笑,“结婚这么久了,热度也应该过了,怎么还这么亲热?”
我却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婆婆的调侃。
返回房间,还没关门,佣人端着一个汤盅进来,“少夫人,这是少爷叮嘱您喝的汤,安胎调补的。”
东方褚没有叮嘱我喝汤阿,是他临走告诉厨房的吗?
真是要拿我当猪养!“放那吧!”
“少爷说,让我看着您喝。”
我不禁认真打量了她一眼,三十四就像是一个冰山,冰冷的阻隔在面前,为了裴宸,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该找这个追根究底的老夫人聊聊了。
“葛丝薇,我们有空再聊,我这边有点事。”
她不情愿的叹了口气,“凯文在家没事的话,你让他出来走走!”
“呵呵,你现在可以给他打电话,他也整闷得无聊呢!”说完挂断,长吁一口气,希望凯文能被葛丝薇稳住!
返回房间,换了件蝙蝠袖短衫,搭配着花朵珍珠项链,和路口横横的冲出一辆跑车向我拐过来。
我慌忙猛踩刹车,而我车子后面一辆车迅速绕过去,横挡在我的车前,诡异的是,直撞过来的那辆车子急速拐了弯,与那辆车尖锐的擦身而过,掉头开走。
而横挡在我车前的那辆跑车……却是我曾经在金屋时开得紫『色』兰博基尼,上面坐着的人是——裴恒!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是要杀我吗?
为什么又要救我?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明明听到裴也和他通电话的……
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任何仓惶与惊惧的神『色』,只是淡定与沉痛的落寞,头发凌『乱』,脸上胡子拉碴像是几天没有刮过,不羁的眼眸带着微醺的醉意,看了我一眼,轮胎刺耳的划过路面,调转车头疾驰而去。
我还没有来得及发动车子,狂躁,惊惧,疑『惑』,种种复杂的心绪混搅,直到听到凯文关切的声音,这才平静下来,“莱,你还好吧?!”
“我……”
“什么都不必说了,跑车我开吧,你去那边的车子坐!”他拉开车门,将我扶下车,双腿在打颤,脑海中还是刚才的情景,裴恒为什么会那副样子?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救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下了车才发现还有七八个东方家的保镖。
只是出个门,用得着如此劳师动众吗?
下次还如何出的来?
我向着不远处的劳斯莱斯走去,保镖拉开车门,位子上坐着东方褚,他阴着脸,不悦的瞅着我,“愣着做什么?还不上车?!”
“哦!”心虚的不敢直视他深邃清冷的眼眸。他不是在公司马?怎么会跑到这来?
我坐上车,他才闷声叹息,将我揽进怀中拥紧,怒火才消减了大半,“都是要当妈咪的人了,还不听话,不知道东方家有多少仇人吗?”
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我干涩的笑了笑,他应该没有看到刚才的情形吧?!“做什么草木皆兵的,我只是闷了,出来透透气而已。”
“闷了,我陪你出来,不要一个人开着车子到处『乱』跑!”说着,吻着我的额头,温热的大手包裹住我的手,“莱,不要让我再担心,我真怕会得心脏病!”
倚在他的胸前,闭上眼睛,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震动我的耳膜,这一刻感觉宁静安然,“褚,我爱你!”无论裴恒要做什么,就算他再救我一百次,我也无法原谅他,永远都无法原谅他——我只允许自己向前走。
“嗯!”他的声音不自然的沙哑,『揉』捏着我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还以为你骨气硬的一辈子都不说这三个字呢!”
“遇上你,算我倒霉……你把我的骨气和坚持都夺走了!”无奈的笑着,略抬头,他的泪却砸在我的脸颊上,“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容易莫名其妙哭泣的男人!”看着冰冷,神经却纤细的敏感可怕。
轻柔吻上他的唇,情丝百转,缠绵悱恻,却惧怕他会知道我去了冷宅的事,不知不觉已经深陷,我们历经坎坷,这幸福得来不易。我惧怕,也是因为太在乎吧!
终于体会到他当初隐忍罪恶感利用我是多么辛苦。
褚,冷氏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就安静的生活,我会好好爱你!
我在心底默默发誓,却不敢想象未来。
又被他带在了身边,更是比以前还亲昵,我的休息区破天荒的移到他的办公室。美其名曰,“在我的眼皮底下,就没人能伤害你了!”
躺在沙发上,我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翻看着买来的面相书,叹口气,无奈嗔怒,“褚,你已经看了我一个小时了,再不工作,东方财团就毁在你手里了!”
他清冷的轻斥,死不认账,“你都没有看过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背上长了眼睛!”
端坐在那里,不务正业,看样子是在工作,其实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瞟呢?目光火辣辣的,都能撕破衣服看到皮肤,真是庆幸我衣服的材质还算结实!
“只是看着你也想你,怎么办?”他无奈的叹口气,活像我才是万恶之源。
“这么『露』骨的话……你说出来不怕咬到舌头?”我抬高书遮挡自己面红耳赤的狼狈,往里面缩了缩,用沙发当做战壕,躲避他灼热视线的攻击,呐呐的说,“我干脆还是去休息室好了,免得让你分神。”
“好了,我认真工作……”声音中的哀怨都能六月飞雪。
“褚,不如,我去法国吧,阿依达搬去法国之后,我都没有去看过她,我在那边养胎。”
“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呵呵……开会的时候,看那些股东的神态,怕是又免不了一场恶战。二妈催着裴愉怀孕,无非就是想争位子,你不专心,怎么能抵的过他们?那些老家伙可是财团的硬骨头,只看势头,不看人。再说,我在家里也不安全,躲得远远的,反而好一点!”
他赞许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擅于观察商场的事了?”
不擅长,如何让冷家站起来?
去法国也只不过是逃开他的视线,好帮冷家签下投资,尽快功成身退,好好养我的胎,什么血雨腥风,我懒得去『插』一脚,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悠哉游哉的过回宅女的日子。
忽略他的问题,“你只把我送去就好,我在那边安安静静的,也不用担心谁会陷害我!”
“好吧!我让凯文陪你过去。”
“你不怕我移情别恋,尽管让他陪我好了!”
他摇头失笑,挑眉斜睨我一眼,“好吧,有阿依达就够了!对吧?”
我跳下沙发,走过去,环住他的肩,狠狠的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老公最疼我了!”
这一吻正顺了他的意,越发将笔记本推到一边,将我揽在腿上,甜蜜的紧紧的抱住,“你倒是高兴了,可是我的相思苦怎么办?”
“我们打电话嘛,我天天给你打电话,也只是一两个月而已,等你这边稳定了,有了心思看着我,再把我接回来就是了嘛!”
“你不怕我出墙?”
“我在墙上装了刀子和防火墙,你能爬的出去才怪哩!”
他闷在我颈窝中低沉的笑,醇厚的声音,宛若浓香的酒,『迷』醉人心。似乎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裴恒了,心里的伤也像是已经结了疤痕。
不知不觉间,裙摆竟已被拉高,我忙挣扎想撤身,“褚,你还真是个**的『色』鬼!这是办公室……”
“莱,帮我!”粗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喃。
下意识的伸手去扯他的腰带,在即将进入“关键环节”时,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他颓败的低咒,硬生生的压下欲火。
我闷在他怀里爆笑,“要彻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都怪老婆你这么诱人!”他无奈的笑,揽在我腰上的手却仍是不放开。
“再不松手,我们就冷战!”我横他一眼。
他挑眉,松手,在我起身之际,又邪肆的偷了一记吻,“回家继续!”说完,才终止了催命般的电话铃声,“喂?”
两天后,东方褚亲自将我送到了巴黎,他没有停留,接着返回公司。
阿依达在巴黎的房子,是东方褚新买的,大的近乎空旷,走廊里挂着我和他的照片。
用古典的金边雕花相框镶嵌,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笑的明媚阳光,华贵雍容又典雅惊艳,宛若一个皇后!他则有些冷俊,那时的眼神总是让我看不透,此时,却发现,里面都是不敢表『露』的情谊和隐忍疼惜的爱恋。
到了巴黎两天,倒是没有出门去玩,只是在家里看书,没事就拿着一杯果汁,对着他的相片发呆,傻傻的笑,一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初恋少女。
与裴恒在一起时,思念,是一种被我称为自残的情感,那时总是浮躁的安静不下来,舞文弄墨,看些无聊的面相书,修剪花草,去酒吧里照看生意……似乎所有的一切,只为等待夜晚的到来,只为等待那个只在夜晚出现的人。
而此时的思念,则有了相守的感觉。
就像东方褚说的,他愿意用一生等待一颗心的归属。
一种浓郁而平稳的情感在心底绽放,这是幸福而满足的感觉,我知足。
阿依达说我不务正业,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谈情说爱,不知道做些有意义的事情。陌青离开之后,她看到的世界是黑白的,都市里寻求爱情的男女都像发情期的动物,飘动着残忍的『色』彩,所以她想拍摄记录下来,就像是俯瞰自己的残破的灵魂。
东方褚那个具有敏感神经的男人,因为经历了太多奔逃与伤感,所以特别喜欢阿依达的作品。
说这话时,她的指尖夹着一支雪茄,问我要不要吸。
那一刻她的伤心赤『裸』『裸』的袒『露』在眼睛里,我忽然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为陌青,一直都是孤单一个人,但是陌青却像是一直活在她心里,又像活在她身边。
我想起在冷宅里看到的陌青的那幅照片,想起陌青陌生的眼神——她们都是同样倔强的女子,对自己如此凶狠,却充实!
“莱,东方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尽管你们都不务正业!要记住,爱的方式对了才叫爱,它像是一种刻骨的风,却让心里温暖,而不是残忍嗜血!”
阿依达用一句话,训导我七年的荒唐!
为了这句话,我用了两个晚上反思。
我从没有让自己成为女强人的冲动,不喜欢浸在铜臭中让自己磨砺的尖锐,或许,这便是我和我的母亲陌青相同的地方。她就算饿得要死,也会一整天守着一幅画安静的在那里默默的绘画,执着纯粹的为了爱情耗尽自己的血泪,宛若一只出尘的昙花,霎那间的辉煌就已足够。
但是,我骨子里终究脱不掉冷靖远赐予的血。
一早,简单的收拾了两件衣服,拿了冷玥的护照,我走出房间。
“今天就要走了吗?”阿依达从暗房那边走出来,一身慵懒的纯棉睡裙宽大的像是麻袋。
“嗯,我想快去快回,弄好之后,和冷家断绝关系。”
“这样也好。前两天给裴也打电话时,他抱怨你不想让他做未婚夫。”阿依达走向餐厅,准备早餐,“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小矛盾而已。妈……还是你说得对,裴也和我,像兄妹!”
“嗯!兄妹的感情更平稳长远,如果你不嫁给东方褚,裴也也不会和你结婚的!”
她利落的做着三明治,我帮忙准备牛『奶』,看着她忙碌的背,心里隐隐作痛,走上去,从身后撒娇的拥住她,“妈……”本想问她为什么要瞒着我让我生下了裴宸,却发现就算得到了原因,也只会让自己更困扰。
“傻丫头,又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忽然舍不得你!”
“快去快回就是了,不就是签个约吗?”
“嗯!”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嗨,玥玥你好,我是你的男朋友!”
不错,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这个英俊的一塌糊涂,黑发蓝眸,极具欧式特『性』的帅哥,还给了我一个深情款款的拥抱,简称“情人演习”!
刚抵达冷宅,裴也就塞给一个这样的男朋友,诚心让我胃痉挛。
“为什么是裴洐?”
这个要充当我男朋友的人就是裴恒和裴也的弟弟——裴洐。
裴也似笑非笑的慵懒倚在沙发上,“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要么做我的女朋友,要么做裴洐的女朋友,不然,你和冷伯父一起去,绝对会被裴恒吃干抹净!”
我相信裴恒能做得出这种事。
裴洐还意犹未尽的揽着我坏笑,“玥,我们要亲密一整天哦,关于我们的相恋,有一段精简传奇,我们是在机场一见钟情的,然后就私定终身!”
瞥了一眼妖孽一样的裴也,我点头,“哦,蛮好的,就这样吧!”
裴恒看来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了,裴也站在我这边,裴洐也被裴也荼毒,裴愉那丫头现在是一心和东方浅造人,哼哼……是报应吧?!
我不着痕迹的推开裴洐,“约了几点?”
“晚上八点。”他挑眉,“我哥最擅长和人家拖延时间了,如果是女人,他极有可能就拖延到床上去!”裴洐很不厚道的出卖裴恒。
“呵呵……”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葛丝薇要出墙是正确的,换作是我,我也出墙!于可岚显然很赞成裴也的安排,既然如此,我没有异议了。“『奶』『奶』,我该去休息了,养精蓄锐才是正道!”
“嗯,姚娣,带小姐上楼休息,顺便让化妆师准备一下。”
“是!”姚娣示意我跟她上楼。
“玥玥……”裴洐邪肆的跟在我身后。
“拜托你不要叫我玥玥,感觉很别扭,叫冷玥,或者玥!”
“你不觉得玥玥很亲切吗?”大『色』狼理所当然的问着,从身后拥住我,一双大手罩在了我的胸前。
我猛然转身,“啪”一巴掌甩过去,准确打在他的脸上,恶狠狠的警告,“我是有老公的人,不准碰我!”
他『摸』着唇角冷哼,“怪不得我两个哥哥都忘不掉你,够味儿,我也喜欢!”说着,蔚蓝的眸子中闪动着火苗冲了过来。
姚娣倏然出手,在他碰到我之前,纤细灵敏的手宛若一条毒蛇,袭向他的脖子上,一把扼住他的咽喉,“裴三少,我想你并不适合给我们小姐做男朋友!”
“咳咳……放手!你要掐死……掐死我了……”裴洐被姚娣推了一把,不羁的退后,睨着我大喘着粗气,哼笑,“玥玥,你的胸『摸』起来蛮好的,是不是要当妈咪的人都这样?!”
“裴洐,你的面试不合格,就这样吧,算了!”裴也吊儿郎当的冷哼着,在那边说着风凉话,“她或许还乐意和大哥单独相处呢,我们何必坏人家好事!”
懒得搭理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转身上楼,心中却难掩伤感,我和裴也似乎永远都无法回到从前了,既然如此,还贪恋什么?说珍重比较好!
他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想快点签约完成回法国,等待我的丈夫接我回家,过正常的日子!”我冷硬的回应。
“为什么会这样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竟然问我他做错了什么?哼哼……戏演的不错,料定了我没有办法戳穿他吧!
想起裴恒那天的忽然出现救我的事,我越发怀疑让我死,其实是他一人自作主张,裴恒或许会让我打掉孩子,但,应该不会几次三番置我于死地的!
他与裴恒的那两通电话,肯定有问题!
“你没错,错的一直都是我!”头也不回的走向姚娣给我打开的房间,丢下一句话,“就让裴洐跟着吧,除了『色』点,他还不错!”总比和他站在一起,别别扭扭的好!
姚娣进来,关上门,“小姐,我在这守着。”
看着她那严肃的扑克牌般的神情,我笑了笑,“帮我查一下裴也的通话记录,就是我去旅游的那两个月,我现在就要。”
只用了二十分钟,姚娣便拿着一个长长的单子进来。
让我惊异的是,裴恒只给他打过一次电话——看时间,就是我第一次偷听到的那次,时间只是两三分钟。
而在我要告诉裴也我有身孕时的那次,却是东方财团打出来的!
那次裴也的话很简短,“你不怕她知道了恨你?哼……你的残忍我真是彻底见识到了……你真的太恐怖,这事,我不干,我下不了手……好吧,我看机会吧……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姚娣迅速查出了这个号码,“小姐,这个号码是东方浅的助理办公室的!”
“东方浅?!”我的冷汗轰然冒了出来,怪不得要置我于死地!
东方浅是拿裴愉的『性』命来威胁裴也,还是拿了裴也的身世来威胁他?更甚至是裴家的什么其他丑闻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上。
是我误会裴恒了,也错怪了裴也。
可给我检查身体,给我留下堕胎『药』的那个医生,的确是裴恒安排的!
“小姐,你要小心浅少爷!”
“我终究是与他成不了和平共处的表兄妹!可……他当时和裴愉去了蜜月旅行了,怎么会从东方财团给裴也打电话呢?”
“小姐不知道,浅少爷在蜜月时,向老夫人问起过冷氏的事情,他提前一周就回来了,一直住在冷家,您忘了吗?当时你怀孕的消息传出来时,裴愉和浅少爷是从冷宅赶过去的。”
“东方浅还真是布置周到,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哼哼……”原来,我在夏威夷确定了怀孕,这边已经人仰马翻了。
他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回想那个提着两杯泡面救我的陌生男人,那么巧合,那么利落的身手——会是裴恒派去的人吧?以他的谨慎,不会不知道裴也和东方浅通了电话的事!
出门前,于可岚格外叮嘱冷靖远,“靖远,别忘了莱是有身孕的,看好她哦,不要喝酒精饮料,不要『乱』吃东西,不要离开她半步……”
“妈,我知道了,再啰嗦就迟到了!”冷靖远无奈的笑着命令司机,“开车吧!”
裴洐坐在我旁边,企图将手臂环过我的肩,姚娣阴森森的注视着他,“小子,别以为你是裴家三少我就不敢打你!”
“打啊,你打,打死我好了!”说着故作可怜的倚在我的肩上,“玥玥,姚娣阿姨好坏!”
真是让人喷饭,从没有见过这种帅的掉渣的贱男人——裴家人都是怪胎!
签约地在裴氏赌场三层的酒吧包间里,到达之后,包房门口的保镖却揽住我们,“不好意思,总裁要求,只要冷玥小姐一个人进,冷靖远先生和姚娣小姐,请去一楼的赌场玩一会吧!”
姚娣挑眉,“我负责小姐的安全,必须跟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总裁说只能放弃签约了!”保镖绷着脸,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
姚娣无奈只能和冷靖远转身离开。
我在心底将裴家的祖宗八代挨个数落了个遍,他们怎么会有裴恒这个邪佞子孙?
保镖推开门,“冷玥小姐,请进!”对于我身后的裴洐,保镖额头黑线一大堆,更是无奈的不知说什么好。
走进去我倒是没想到,这间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嘉宾——被裴恒抱在怀中的裴宸!
再次恶狠狠的在心底咒骂了他十万八千遍,他是料定了裴宸依赖我的气息,才带他来辨别的吧!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没有遭天谴?!
幸亏有喷香水!
我这一身装备不但安全,而且整个人更是分不清是来自哪个国度。褐『色』平底真皮长靴,深灰『色』条纹靴裤,优雅暗红『色』荷边长宽针织衫,雅致腰带和时尚的坠花挂链,当然,发型是短短的bob短发,还没有忘记带蓝『色』的隐形眼镜,浓妆艳抹,总之——面目全非!
“呵呵……这是裴家小少爷吧,蛮可爱的,裴总裁是想让我这冷氏继承人,和裴氏未来的继承人来一场跨越『性』对话吗?”我将手提包丢在了一遍的沙发上,坐在他的对面。
他一身蓝青『色』的西装,这张脸,像是昨天才见过一般,那些发生过的纠葛,却又像是上辈子的事!
那天那场有惊无险的车祸在我脑海中一晃而过,他坐在我曾经开过的跑车里,看了我一眼,驱车疾驰而去。
眼前,被上帝精雕细琢的脸,胡子拉碴,邋遢的不知道几天没有洗过,发丝凌『乱』,刘海不羁的垂着,慵懒颓废。
曾经总是邪魅似笑非笑的眼眸愣愣的看着我,痛苦不堪,红肿的厉害,眼泪啪啪的一直落……不知道他在这哭了多久。
桌子上放着墨镜,大概是罩着脸进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无情的人,会有这么多泪。
心中嘲讽的笑,却没来由的骤然剧痛,但还是忍住了,我告诉自己我是东方褚的妻子,决不能再回头!
“哥,你怎么哭了?”裴洐显然是被眼前的裴恒吓到了,却又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怪不得整天闷在房间不出门,失恋了?呵呵……真是稀罕,无往不利的情场浪子,竟然被伤成这样……报应,这就是『逼』着我相亲的报应!”这家伙是在幸灾乐祸!
“出去!”裴恒只给他两个字!
“哥……玥玥是我的女朋友!”裴洐被吼的底气不足,仍是撑着脸皮争辩。
“如果不想被打的满地找牙,现在就滚出去!滚——”
裴洐无奈出去,显然,裴洐和裴也对他的背叛,被他两三句话就能打发掉。
裴家的重权,果真只有裴恒才能撑得起来,憔悴中仍是脱不去邪魅,宛若一个只手遮天的恶魔!
“呀呀……妈……妈咪……”裴宸摇晃着手中的照片,想要挣脱裴恒的怀抱从桌子上爬过啦。这小家伙还真厉害,几天不见,竟然学会了叫妈咪!
强自镇静的站起身,从裴宸手里抽过照片,手在抖,却还是拿稳了——这幅画面撞的我眼眸刺痛,心脏仿佛已经停止跳动。
上面是在病床上沉睡的我,脸『色』苍白消瘦,像是已经死去。
裴恒倚在床边,抱着襁褓中的裴宸微笑,裴宸很瘦很小,皮肤透明,大概刚出生脆弱的像个水晶娃娃,在襁褓中好奇的瞪着大眼睛看着镜头。
我不知道当时的裴恒是如何笑出来的,只觉得他残忍掉渣!
如果是在两个月前将这张照片给我看,我怕是会晕倒。但看过那张dna化验单之后,这个照片只是让我觉得更讽刺而已——他在告诉我,他有多狠心,多残忍,多么可怕!
是要向我自首了吗?
这个疯子!以为装可怜用苦肉计就让博取我的原谅?
我抓起了桌子上的香槟酒瓶,真恨不能抄起酒瓶砸烂他的头,拼命止住泪,我打开酒瓶,兀自倒了一杯,扬起几近抽搐的唇角,笑了笑,“这上面的女人不是我的好朋友东方夫人——陌莱吗?呵呵……裴总裁,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孩子是陌莱姐的吧?”
“莱,你就这么恨我吗?为什么看着儿子一点都不激动?”他凝眉,像是将自己的心剜出来,放在我的面前。
“裴总裁,我不否认我和陌莱姐长得有些相仿,但是,请你看清楚,我是冷玥!如果你考虑好了,我们就签约吧,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从手提包里拿出协议,我推到他的面前,“请斟酌仔细!”
他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驴唇不对马嘴的兀自发泄自己心里的痛苦。
“知道我得知你有了东方褚的孩子时,是什么心情吗?
我恨不能枪毙了自己,更恨不得杀了你,可是看着宸宸,我又不能让他失去父母,我知道你从小没有父亲过得有多苦……
但是,我这样活着,却又像是在地狱中煎熬!
我本想瞒着你一辈子,不告诉你裴宸的事,但是,我做不到看着你和东方褚那么幸福!我——做——不——到!”
他哽咽着咆哮,“我知道你恨我,你大可以恨死我,可以杀了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裴宸!”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疯子的话,也没有必要回应!他认错也晚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那张憔悴的脸,泪如雨下,见我没有任何回应,又仓惶的解释,“莱,我知道这样瞒着你是我不对,我也知道让你有孕是我不对,可这样做是我们三个人都想要的,东方褚要当家人的位子,你要自由,要摆脱我,我要孩子,要无尽的商业利益!”
他还真是无辜呢,自以为做的很对,自以为他完全正确,自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他和东方褚之间的交易都过去了,我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幸福的,裴宸的命运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害我们母子相对也不能团聚!
既然他让大家各取所需了,现在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故意在我的伤口撒盐?!
压抑着怒火,淡漠的笑,“呵呵……裴总裁,你是在告诉我陌莱姐结婚的真正原因吗?很抱歉,我对此不感兴趣,对你们三人的情感史也没兴趣,如果没有意见,就请签约吧!”
他垂首,抹掉泪,苦笑着抬眸,黑『色』的瞳仁宛若深渊等着我往里面跳!
“莱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冷靖远的女儿,从见过冷玥的第一次,我就开始查,那天你本应该乘坐飞机去瑞士,接过收到阿依达的电话,去了冷家。
谈判结束,你去了瑞士,和裴也又环游了欧亚,你们过得很开心……
你做过的任何事,我都知道,甚至包括你从瑞士一路到夏威夷,都在期盼着东方褚给你打电话,你怀孕的事,也是我第一个得知,在你呕吐的时候,我已经猜测到!
裴也与东方浅通电话,你为了让他良心发现,告诉他你爱他,那个车祸,你在海里溺水……我通通都知道!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从19岁一直到26岁,你的每一个眼神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一直在跟踪我?!好吧,那我也不必费尽周折的装别人了!”
费时费力的静心装扮,又被裴洐吃豆腐,还跟裴也吵架,兜来兜去还是逃不过他的视线,忍不住气急失笑,“哼哼,这么说,也是承认了你想让我流产吧,不要告诉我,我在海里睁着的时候,你就站在岸边!”
他毫不掩饰,“是,我就站在岸边,你活该被淹死,这就是你离开我的代价,我亲眼看着你死,总比你被车撞死好!”
“你是个冷血的恶魔!”我的头嗡嗡作响,还记得冰冷的海水将我淹没时的恐惧与无奈,老天,我差点就那样永远离开人世,他就在岸边!
我抱头,眼中干涩,心像是死过去,重又复生,却没有丝毫的温暖,半晌,理顺了思绪,重新开口,“是要跟我清算感情债?还是要谈儿子的未来?”
扯下头上的发套,取下眼睛里的隐形眼镜,从手提包里拿了纸巾擦掉脸上的装。
裴宸看着我的大变装兴奋的直拍手,伸手过去,“乖儿子,过来,妈咪抱下!”
“妈妈咪……妈妈咪……”他一直叫着,我将他抱在了怀中。
“乖乖,有没有听爸爸的话?呵呵……有没有想念妈咪?”我俯首忍泪和裴宸玩闹,吻着他光洁漂亮的额头,扬起唇角,“爸爸是个大混蛋,长大了一定要帮妈咪惩罚爸爸,好不好?他想杀死妈咪和妈咪肚子里的宝宝,真是不可原谅,对不对?”
我像是在问裴宸,却又是在扪心自问。
裴宸的存在就像是心口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我的心在滴血!
他咿咿呀呀的回应我的话,伸着小手『摸』我的脸。
裴恒则泪流不止,懊悔与痛苦,在那双眼眸中糅杂着。
我对裴宸继续道,“妈咪不能对不起干爸,对不对?妈咪是爸爸以前的情人,所以不能曝光。”
裴宸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又转头去看裴恒。
“呵呵……不过,妈咪还是很爱你,如果妈咪与你相认,会害你被别人骂是孽种,你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懂吗?妈咪小时候就经常被人骂孽种,那滋味儿很不好受的,宸宸是聪明的宝宝,应该会懂的!如果妈咪有了力量保护你,妈咪再把你留在身边。”
整个房间只有裴宸咿咿呀呀妈妈咪的稚嫩声音,他也无法体会和我裴恒之间的压抑,“裴总裁,签约吧,投资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反悔,冷靖远也算是对我有生育之恩,我们之间算是过往云烟了,我希望签约结束之后,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该死的,他竟然说我狠心?!
“哼哼……你和葛丝薇结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狠不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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